第243章 消失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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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冽一驚,慌忙抬頭看向天空,卻見寞弈那飄逸的白色身影正瀟灑地浮在空中,一股青色的氣旋圍繞著他緩緩流動,真?zhèn)€如仙人降世一般。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旌動搖,竟連叫好都忘記了。 “你?!苯鹗ベ痪?,大喝一聲,飛身上去,拿起水劍便一番狂戳亂刺,身后的水箭也紛紛助陣,將寞弈緊緊封鎖住。 可寞弈的身影飄忽不定,在鋒利的水箭中自由穿梭,游刃有余,任金圣冽竭盡全力,仍無法碰到寞弈身體半分。 “怎么,你的本事便只有這些?除了欺負(fù)女孩子,遇上其他人便束手無策么?”寞弈一聲輕笑,忽地出現(xiàn)在他身旁,衣袖一揚(yáng),一股巨大的旋風(fēng)驀地將金圣冽撞開,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冽哥哥!”這次換作涵蕓著急了,可是不知為何,她竟然不忍心責(zé)怪那名絕美的男子,她如何好說出口,方才看到金圣冽陡然刺中寞弈時,她居然差點(diǎn)擔(dān)心地驚呼出來!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寞弈低頭對她一笑,于是那顆芳心又噗噗地跳了起來。 “閣下好身手。”金圣冽緩緩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一絲血跡,他開始有點(diǎn)明白,為何這滿眼笑意的男子話語間竟如此凌厲,只是沒料到,他竟然如此在意那小丫頭么? 可是,這份在乎,不會敵得過他深藏心底數(shù)年的愧疚,為了“他”,即便不仁,他也要將花霓裳拿到手。 他支撐起身體,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閣下果然厲害,看來,在下不使絕招是贏不了你呢?!?/br> “請盡管來”寞弈笑著抖抖衣袖,對此毫不在意,他正想看看,這年輕的王,對王族專屬的秘陣掌握了幾分。 好狂妄的人,金圣冽面色一凜,寞弈那目空一切的眼神不知為何竟有些熟悉,讓他不禁憶起了十年前王殿上一個瘦小卻倔強(qiáng)的身影。 沒錯,就是“他”,所以他今日一定要贏! 金圣冽深吸一口氣,驅(qū)起一股水流將自己送入半空,雙手在空中緩緩劃著,一個巨大的金色法陣在他面前逐漸形成。見得這情景,眾人不禁紛紛驚呼,他又要施出那威力驚天的金色水陣么?! 而這一次,法陣來得更大,竟越過了本已寬廣碩大的擂臺,直直向圍觀的眾人逼來,嚇得眾人紛紛后退,唯恐那摧天坼地的法陣危及自身。 “一群膽小的家伙。”見得眾人那驚慌失措的樣子,齊員不禁哼了一聲,竟絲毫不為自己的主人擔(dān)心。 “閣下小心了,我這玄天水金陣可是用上了十分的力量?!苯鹗ベp聲道,面有無奈,他實(shí)在是不忍傷害面前這驚世脫俗的人物,但是為了贏得那花霓裳,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多謝提醒。”寞弈微微一笑,平伸右手,頓時一支通體冰藍(lán)的法杖憑空而生,發(fā)出陣陣寒光。寞弈杖尖一點(diǎn),杖頂那水晶球便忽地發(fā)出萬道藍(lán)色光芒,在空中匯成一個圓形法陣,與那巨大的金色法陣平行對峙,雖不及那金色法陣體積龐大,可那耀眼的圣潔藍(lán)光竟讓那金色光芒也黯然失色。 “去!”金圣冽大喝一聲,一股鋪天蓋地的金色水流驀地生起,有如火山爆發(fā)般洶涌而來,直直撲向寞弈那白色的身影。 “小心!”所有人都失聲驚呼,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卻只見寞弈舉杖一揮,藍(lán)色法陣剎那間生出一股強(qiáng)大的藍(lán)色氣流,以電光火石之速朝金色水流呼嘯而去! “轟”一聲巨響,在氣流與水流相撞的一瞬間,天地間陡然暗了下來,眾人紛紛捂住耳朵,方得以不讓那驚天動地的巨響震破耳膜。但待抬眼望向臺上,卻只見得激戰(zhàn)之后一團(tuán)迷霧籠罩整個擂臺,二人的身影皆無從分辨。 突然,金光一閃,一個人影急急向臺下墜去,重重地跌出場外。待那人支撐著站起來時,眾人不禁心神一震! 一頭金發(fā)垂地,雖嘴角沁出陣陣血絲,卻無損面上不可觸犯的威嚴(yán)?!巴??”眾人腿腳一軟,紛紛跪落在地,身體哆嗦起來,“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冽哥哥!”涵蕓焦急地奔了過來,看到金圣冽一臉蒼白,不禁擔(dān)心得珠淚漣漣。 “我沒事。”金圣冽推開她,面色嚴(yán)肅地看向半空,那里迷霧還未散去,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御水王族奉為至寶的玄天水金陣,竟然輸在了一個無名小子手中。 忽地銀光一閃,空中迷霧散去,現(xiàn)出一個俊逸的白色身影來,一頭飄逸如水的銀發(fā)在風(fēng)中輕舞飛揚(yáng),隱隱閃現(xiàn)著傲人的金光,寞弈那含笑的紫眸看著他,面上有一絲戲謔。 “妖……妖怪!”見得那頭驚世駭俗的銀發(fā),顧不得萬人之王在場,眾人驚得紛紛大呼,更是有幾個膽小的人抱頭鼠竄! 可金圣冽面上卻露出激動又難以置信的神色,只見他顫抖著身體,眼里淚花翻動,嘴唇抖動著吐出兩個字:“王兄!” 寞弈微微一笑,發(fā)色回復(fù)尋常的黑色,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抱歉,你認(rèn)錯人了。” “不!那頭銀發(fā),那雙紫眸,我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金圣冽激動地沖上前,緊緊地抓住寞弈雙肩,“你是丹云崢,王兄,對不對?” “陛下!”慕容世突然攔住了他,面上的嬉笑此時已蕩然無存,換之無比嚴(yán)肅的神情,“此地不可久留,請陛下速速回宮。” “放開我!”金圣冽一把甩開了他,眼睛仍緊緊盯著寞弈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聲音哽咽著,“我就知道一定會再見到你……王兄?!?/br> “抱歉,在下無名無姓,也無兄弟,怎敢與萬金之軀的東顥之王稱兄道弟?!蹦牡恍?,那溫和聲音里暗藏的冷漠讓金圣冽不禁微微一愣。 “丹云崢哥哥,不好了!師父要消失了!”朱雀席上的袁梁露突然大叫了起來,寞弈臉色一變,便要飛身過去。 “丹云崢?你果然是王兄!”金圣冽一把扯住了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為什么你不肯認(rèn)自己的親弟弟呢?” “放手。”白光一閃,一把氣劍直指他的喉嚨,逼得他后退了幾步。寞弈淡淡一笑,聲音平靜如水,“若你還想保住自己的王位,便莫要再提那三個字?!闭f罷,長袖一甩,便輕飄飄地飛到了北北身旁。 “丹云崢哥哥,你看!”袁梁露抱著昏迷不醒的北北,一臉焦急。 寞弈墨眸一掃,絕美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少見的驚異,他清楚地看到,長長的衣袖之下,北北那雙白皙的手正逐漸開始變得透明……仿佛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一般。 “小丫頭!”寞弈一把抱起了她,用力地?fù)u晃著,可北北面色蒼白,仿佛一個人偶般,任他如何呼喚硬是毫無反應(yīng)。 “讓開,讓開些?!币粋€蒼老卻富有活力的聲音傳入場中,眾人抬頭看去,卻見得一個衣著襤褸的老人,正笑嘻嘻地朝著這邊走來。 此時軒轅何憂也正走來,瞥見那老人的面容時,不禁微微一怔,怎的這老人好生面熟? “老先生!”袁梁露高興地迎了上去,“怎么是您?”他上次消失得那般快,他還沒為眼鏡的事好好向他道謝呢。 可想起北北,頓時又高興不起來了,愁云籠上整張臉,拉著老人便沖到北北旁,“老先生您神通廣大,可有什么法子救救我?guī)煾该???/br> “噢?讓老夫看看?!弊焐险f著,老人目光瞄了瞄寞弈那神色凝重的臉,嘴角卻勾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的心,似乎并沒有他以為的那般冷漠呢。 把了把北北的脈后,老人面露凝重之色,長嘆一聲,“沒想到間隔十年,她的隱患竟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br> 眾人一驚,而凝視老人片刻后,阡陌終于也驚呼出聲,“你是當(dāng)年救下小姐的那位忽先生?” 忽悠笑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然后轉(zhuǎn)過身,望著昏迷的北北,低聲道,“當(dāng)年老夫為了救她,將其所有靈力都封在這隋侯珠中,如今這隋侯珠一破,所有靈力均煙消云散,連自身的真氣也隨之而去。如此下去,兩個時辰之內(nèi),這姑娘的身體便將不存在這世上!” “什么?”袁梁露大驚失色,阡陌更是神色激動,幾番掙扎著要起來,卻因腹部重傷無法動彈。 “是本王的錯?!苯鹗ベ拖赂哔F的頭,望著北北慘白的臉,心中隱隱作痛,“要不是本王一時意氣用事,也不會害這位小姐遭受如此的不幸?!?/br> 若不是你,又怎會憑空生出這一賭約? 看著他滿是愧疚的臉,忽悠心中輕嘆,只是罷了,罷了,說到底,他倒也是無辜的。 “老先生可是有什么辦法么?”低啞的聲音傳來,忽悠低頭,便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寞弈緊緊擁著北北,只是那平淡如水的面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自然是有的,”老人微微一笑,不然他為何要暴露身份。從懷里掏出一塊木牌,刷刷寫道,“薰州島的空中圣島紫凌島上,有一顆煦紫珠,藏著神姬的一份神力,若是能取來,則可暫時保住她軀體不會消失” 或許吧。錢北北站在旁,看著眾人圍著自己的身軀,焦急忙碌,歷經(jīng)這三個空間的三個世界當(dāng)中,擁有了三個不同的人生,不管怎么樣,得到過,失去過。歷經(jīng)生死,歷經(jīng)離別,有歡喜,有悲情,不論如何,終歸是逃不過拿起或是放下。 全書完 po18m.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