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
龍君寵目送他離去,然后往后面走了幾步,背對錦覓“水神不如有話直說。” “你封印了篷羽!可是如此?!卞\覓不由也往天河走了幾步,語氣激動。 龍君寵倒是閑淡“正是。” “請你立刻解除封印?!卞\覓大聲要求。 龍君寵微微側(cè)身“為何?” “那你為何要封?。磕阌惺裁礄?quán)利封印篷羽?”錦覓質(zhì)問“誰給你的權(quán)利干預(yù)花界之事?” 龍君寵反問“我為何封印篷羽?水神又有何權(quán)利到老身面前質(zhì)問?你是花神嗎?你是花神之女,但你不是花神?!?/br> “花神封印一花一草都事出有因,九華上神仗著修為高深,有花神靈力卻無辜封印一種花界仙草又是何道理?”錦覓爭鋒以對“請你立刻解除封印?!?/br> “當(dāng)然是不希望魔尊能到救治?!饼埦龑櫟坏恼f出了自己的道理“水神仙上,混沌初開,天、魔就水火不容,我身為天界上神,懲治一下魔界之人,天經(jīng)地義,這不需要權(quán)利,而是天理,是每位上神之責(zé);看來水神還是太年輕,對于上神之責(zé)還是參悟不透?!?/br> “說是好冠冕堂皇,你這是威逼利誘,逼著魔界按照你的意思辦事,以鳳凰的生死逼他就范。”錦覓撕開了自己質(zhì)問的偽裝“可你別忘了,你身邊也有一位魔尊,你想寒了他的心嗎?” “我種得出篷羽?!饼埦龑櫟灰恍Α靶【攀冀K沒有服用另一位錦覓種的篷羽,就是因為他根本不想服用花神錦覓種的篷羽,他想讓我為他種植篷羽,而今我封印了篷羽,是你們花界的人再也種不出,而不是我;水神仙上其實不該到老身面前質(zhì)問,而是該去禺疆宮勸導(dǎo)魔尊,多為魔界眾生考量。” “九華上神好一句上神之責(zé),你的上神之責(zé)就是利用自己的修為公器私用嗎?”錦覓將不利于自己的話題繞回來“說是要以上神之尊懲治魔人,可實則是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這和人間那些道貌岸然的朝廷蛀蟲有何兩樣?” “朝廷蛀蟲毀的國家根基,對付的是為國盡忠的良臣義士,老身對付的確是魔界之人,魔人之惡難道水神不知?”龍君寵絲毫不為她那些指責(zé)所動“水神責(zé)老身道貌岸然,那么旭鳳當(dāng)年阻止魔界焱城王、固城王對天界的圖謀是不是也是二殿下道貌岸然?想用戰(zhàn)功加身,為自己贏得天界一眾的贊許和崇敬,那他是不是更加厚顏無恥,道貌岸然?且水神也自問,若如今不是旭鳳當(dāng)魔尊,而依然是焱城王、固城王那等老匹夫為魔尊,如今老身對付他們,水神可會半夜三更在天河之上如此義正詞嚴(yán)的指摘老身公器私用?” “你!”錦覓被噎住。 龍君寵眉眼彎彎“水神仙上,老身清楚明白的告訴你,老身素來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口蜜腹劍、笑里藏刀,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不止封印了篷羽,還做了很多的事,那魔尊若是識時務(wù)倒還罷了,若執(zhí)意妄為,老身有得是手段和法子讓本地魔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錦覓怒視龍君寵:她這個人怎么敢如此囂張跋扈?就是當(dāng)初的荼姚都不會說自己什么心狠手辣。 “鄺露,太晚了,不如你就送水神仙上回璇璣宮吧,老身,乏了?!饼埦龑櫡餍洌瑔问趾筘?fù),微微側(cè)轉(zhuǎn)身體。 鄺露現(xiàn)身“是。”走向錦覓“仙上,陛下還在等您,今日太晚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可好?” 錦覓不理會鄺露的勸告,上前一步“九華上神,你無權(quán)封印花卉,請立刻解封?!?/br> “解封的法子長芳主沒有告知嗎?你的靈力超過我,種出被封印之花卉,封印自解?!饼埦龑櫜辉倏此?,繞道離開“加油,花神之女?!?/br> 錦覓生氣她此刻從容淡雅“你是想讓鳳凰屈服,也是借此討好天帝?!?/br> “沒錯,一石二鳥有何不好?我的確是如此想法,也是這般做的?!饼埦龑欇p笑:水神仙上,你就算知道又如何?能奈我何? …… 禺疆宮。 丹朱聽說了他們來禺疆宮發(fā)生的一切,也勸道“鳳娃,你不要固執(zhí)了,他們給天界標(biāo)記的地點都挖出了邪陣陣眼石,這兩界崩塌之事完全屬實,斗姆元君都出面了,不是玩笑。” 強(qiáng)撐的魔尊此刻臉色蒼白“我知道?!?/br> “尊上,你的傷不輕,魔醫(yī)和月老仙上都無能為力,如今您也肯定是那位九華上神所為,想必她定然有法子相救?!北宄峭跻舱f出自己的觀感。 擎城王點頭“是啊,尊上,不管如何,先治傷要緊,如今她定然知道傷的是你,自然也會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若她告知天帝,天帝會怎么做我們無法得知?!?/br> 魔尊不說話。 “鳳娃啊,你硬撐著什么啊,那個九華真的不是善茬,我告訴你,那個鳳娃說的她活了六十萬年,靈力極為精純。”丹朱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她在那個世界里掌管著天家九華州,更被六界供奉,據(jù)說六界都尊稱她一聲姑姑,和斗姆元君都沒有大小,六界啊,包括魔界,可見她不是一般上神。” 鎏英突然飛出暗器“什么人!” 殿內(nèi)的人都緊張起來。 來人抬手接住“旭鳳失禮了?!?/br> “鳳兄?!宾逃⑦t疑了下。 旭鳳現(xiàn)身,坦然走出“抱歉,我本不該暗探,但事關(guān)重要,旭鳳還是想要證實一下心中疑惑?!?/br> “尊上?”鎏英詢問魔尊的意思。 魔尊抬手“請進(jìn)?!?/br> 旭鳳走入殿中“魔尊是否有重傷在身?” 魔尊沉聲,深呼吸了下“是?!?/br> “其實本來不是什么重傷,可是拖得時間久了,那些傷口都潰爛腐蝕,便有些重了?!痹吕系ぶ鞂π聒P倒是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鳳娃啊,你也是鳳娃,你說過在你那里另一個老父待你也是甚好,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做叔叔的心吧,幫幫我家鳳娃,他,太苦了?!?/br> “潰爛腐蝕?據(jù)我所知只有赤霄劍對魔人會有傷害。”旭鳳被丹朱哀聲相求也起了惻隱之心“不,還有一劍能對魔人有一樣的傷害,是姑姑手里的……”轉(zhuǎn)眸“可是這些日子,姑姑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并沒有私下來魔界,更何況,現(xiàn)下的情形她也不會愚蠢妄為。” “并不是此刻?!蹦ё鹫埿聒P坐“是在九嬰洞時,已經(jīng)有些時日?!比缓笞屓私忾_了自己的衣裳,讓旭鳳觀瞧。 旭鳳定睛看去:魔尊身上千瘡百孔,都是潰爛的小傷口,但因為腐蝕嚴(yán)重所以血rou模糊“怎會如此?” “怎么如此嚴(yán)重了?”丹朱也是再一次看見“鎏英丫頭,你們魔界的醫(yī)者沒有藥嗎?怎么比上次還要嚴(yán)重?什么藥沒有啊,是需要仙藥嗎?我去天界想辦法?!?/br> “不知為何會如此,本來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可結(jié)痂后竟然發(fā)生了第二次潰爛,如今魔醫(yī)束手無策;鳳兄?!宾逃⒊聒P拱手“原本尊上并不知傷他之人是誰,我們查了很久也不知天界哪位女上神有如此功力,也是在禺疆宮見到了才知道竟然是你那位姑姑,不知鳳兄可見過如此傷口,若有什么法子,還請賜教。” “說起醫(yī)術(shù),我還真沒有什么本事,只是這傷口看起來正是姑姑的凌霄劍所致?!绷柘鰟Φ膭ι肀瘸嘞鰟π。詣獯坛龅膫谝残∫蝗?,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龍君寵則對他說過凌霄劍的威力和留下傷口的尺寸“只是九嬰洞是如何回事?姑姑雖然妄為,但不會輕易傷人。”而你怎么會被傷成如此? 魔尊便緩緩將他所知之事告知旭鳳。 旭鳳聽罷后有些恍然“將她錯認(rèn)為錦覓,怪不得……那個時間若我沒有記錯,正是天界對穗禾發(fā)出通緝之時,那時候我所知的穗禾已經(jīng)被除神籍、削神骨,可不知為何偏偏在九嬰洞中姑姑遇到了你這里的穗禾,如果穗禾對她真的先動了手,那姑姑自然會反擊。” 魔尊也是和她對戰(zhàn)后才知自己認(rèn)錯了人。 “鳳兄?!宾逃⒅佬聒P現(xiàn)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能不能請你去問九華上神要些藥?” 旭鳳抬眸看向鎏英“你知道我要什么,沒有陣眼石我開不了口,姑姑的脾氣我很清楚,她這次是聯(lián)合天界,壓制魔界低頭,就算公主不喜歡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不在你我手中?!?/br> 殿外有人回稟“尊上,彥佑君想見異界魔尊。” 旭鳳不知何事,起身,走出內(nèi)殿。 外殿,彥佑交給他一只圓柱的瓶子“剛才憑空傳物到我手中的,還有這封信箋?!?/br> 旭鳳接過短小的信箋,上書:涂于魔尊一處傷口;他想了一下,轉(zhuǎn)身拿著小玉瓶入內(nèi)。 “旭鳳,你可千萬別碰他!”彥佑追上,大聲說了一句“會消失的?!?/br> 旭鳳卻不管彥佑,展力以掌風(fēng)震開了魔尊的袖子,然后將玉瓶打開,對準(zhǔn)手臂一處潰爛傷口灑上了藥汁。 鎏英想阻止都已經(jīng)晚了。 但也在此刻令人驚訝之事發(fā)生了,魔醫(yī)怎么都看不好的傷口,竟然在頃刻間結(jié)痂了。 “尊上……” 魔尊看向著急的鎏英和其他人“很清涼,沒有疼痛?!?/br> “痂脫落了?!睆┯右簿o盯著傷口。 鎏英上前,拉住魔尊的手,抬手用手抹去周圍的膿血,一處潔白的新皮赫然出現(xiàn)“好了?!” 魔尊自己都有些吃驚。 卞城王和月老丹朱都上前“真好了嗎?” “還剩九百九十八個。”旭鳳朗聲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