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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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師兄家里要不要做蛋糕生意?”花鑲問道。 朱駟和陸廷秀都很不好意思,“這樣豈不是影響你家鋪子?” “不算影響”,花鑲說道,“你們這一開始肯定不能做太復(fù)雜的,就是烤幾塊小蛋糕罷了,在市面上也不過是一樣新鮮點心。再說我家還要賣打蛋機,你們回家問問,若是有意,便先搶個先機?!?/br> “如此”,陸廷秀有些臉紅道,“那就多謝鑲弟了?!?/br> 朱駟起身,拱拳稱謝,“說實話,因為我讀書,家里的負(fù)擔(dān)很大,能得鑲弟幫助,我一時間真不知如何感謝。” 見他們兩個坐立不安地道謝,花鑲忙道:“別這么客氣,也別說什么謝,只要咱們能考出功名,就是對我爺爺最大的感謝了?!?/br> 蘇栩也道:“你們說這些話就見外了,吃東西吧。” 說著把他面前的糕點往花鑲面前推了推。 正在這時,窗外響起一聲炮響,跟著就是一陣又一陣的喊聲:“發(fā)案了發(fā)案了?!?/br> 朱駟和陸廷秀也顧不上客氣了,趕緊站起身來,將窗戶打開,往縣衙方向看去,就見那靠東的一堵墻跟前聚集了一堆鬧哄哄的人,最中心則是幾個正在張黃榜的差役。 這黃榜是用黃紙抄寫的,黃色為皇家專用色,允許張榜時使用黃色紙,也是朝廷對于科舉的一種重視。 而在這些擠著看榜的人旁邊,還有幾個鼓吹手,也都是衙門里專門請來的。 花鑲倚在窗口,看著下面這幅場景,雖然之前看過這樣的景象,此時她還是忍不住感慨。 這真的是一個讀書、科舉至上的時代,怪不得家里寬裕些的人家,都想著送兒孫讀書,以期改換門庭。 “案首是衛(wèi)諶,月溪鎮(zhèn)衛(wèi)諶!” 有人在下方高聲叫喊,又有人道:“怎么又是衛(wèi)諶?前面兩場他第一就算了,怎么案首還是他?” “衛(wèi)諶”,蘇栩看著下面,說道,“這人果真不簡單,在縣城根本沒聽過他的名號,卻能把咱們都擠下去,厲害?!?/br> 花鑲笑起來,“很少聽到栩哥夸獎人。” 蘇栩笑道:“我可不是那種明知別人厲害還不承認(rèn)的。” “也不知我們都過了沒有”,陸廷秀知道自己不可能得案首,也不關(guān)心誰是案首,現(xiàn)在一顆心都提著,只想知道這次自己過沒過縣試。 “一秋二秋都去看榜了”,花鑲安慰他,“很快就能知道了?!?/br> 正說著,就見一秋和蘇栩身邊的小廝有志跑到他們這邊窗口下,兩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笑容。 “少爺少爺,您還是第二名”,一秋仰著脖子喊道。 “少爺少爺,您還是第五名”,有志也仰著脖子大聲喊。 “又是第二名”,花鑲聳了聳肩,“看來前面的幾場的名次和末場名次沒什么大變化。” 蘇栩點了點頭。 朱駟和陸廷秀都有些著急了,恨不得親自下去看,這時那邊人群中先擠出了朱父,他笑得一張臉都像是開了花,跑到這邊對上面喊道:“兒子,你是第四?!?/br> “第四?”朱駟驚訝又高興,都顧不上問他爹怎么又跟著來了,他和師兄弟們說好的一起來看榜,因此便沒讓自家父親來。 畢竟擠在人群中去看榜不是什么好活兒。 朱駟高興地握緊雙拳,捶了捶旁邊的周銘和陸廷秀,道:“這次我們肯定都能過?!?/br> 的確,朱駟的學(xué)問,在他們幾個人中間相對來說處于墊底的位置。 陸廷秀緊張地都快呼吸不暢了,前面有兩場他都是第三名,末場他考得也不錯,總成績應(yīng)該會排在第三吧。 陸廷秀的父親沒在縣城,因此他的成績是二秋帶出來的,“陸少爺?shù)诹?。周少爺也過了,倒數(shù)第二名?!?/br> 第六? 陸廷秀有些失落,他覺得自己的成績應(yīng)該更好的,不能和花鑲比,但肯定要比朱駟和蘇栩要好的。 而周銘卻是驚喜更多,別管正數(shù)倒數(shù),過了就成。 這一聲聲通報從樓下傳來,吸引了不少目光,等看到二樓窗口內(nèi)的四五個少年人,眾人又議論開來。 “這就是花老爺?shù)膶W(xué)生吧?” “聽說花老爺今年有五個學(xué)生下了場,看這樣子,是都過了?” “沒聽到嗎?花小少爺是第二名。接下來的府試院試肯定也是小菜一碟?!?/br> 眾人議論紛紛,偶爾聽清一兩句,少年們相視,眼中盡是青春志揚。 大約半個時辰,縣衙墻壁外的榜前就沒有多少人了,畢竟堯山縣不是什么人口繁華的大縣,此次參考者,也不過幾十人。 而通過縣試的,共有二十五人,所以說看榜也很快。 “走吧,去縣衙領(lǐng)了憑條”,蘇栩放下茶杯,又問:“戶籍證明你們都帶著吧?” 大夏朝在這一塊兒也挺嚴(yán)格的,通過縣試的考生要領(lǐng)取一個縣衙蓋章的憑條,然后才能去府城參加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 而領(lǐng)這個憑條時,考生們還得帶著自家的戶籍證明。 幾人當(dāng)然都帶著的,當(dāng)下一下離開包廂,在周掌柜的笑臉相送下離開三合樓,來到縣衙。 縣衙這邊縣令的差房內(nèi),已經(jīng)有人排隊在領(lǐng)憑條了。 花鑲從剛才就沒看到衛(wèi)諶,這時沒多少人了,也沒看見他身影,不由便關(guān)心幾分,畢竟算是個熟人。 等她和蘇栩等人領(lǐng)了憑條,又聽完齊縣令一番鼓勵往外走時,才見到依舊是前幾日那一身長衫的衛(wèi)諶邁著從容的大步子走來。 對上他如星如月那一雙朗目,花鑲笑著點了點頭,“恭喜?!?/br> 衛(wèi)諶腳下的步子慢了些,他回以一個點頭,唇角勾出一抹有些生硬的笑容,“同喜?!?/br> 走出縣衙,蘇栩才問花鑲,“你跟那人很熟?” 花鑲驚訝地看蘇栩,“那就是衛(wèi)案首啊,栩哥不知?” “知道啊”,蘇栩道,“只是不知鑲弟怎么跟他很熟的樣子。” 花鑲不以為意道:“考試的時候我和他前后桌,說過兩句話?!?/br> 其實吧,更根本的原因是衛(wèi)諶長得好,還學(xué)習(xí)好,花鑲一開始由他外貌而產(chǎn)生的幾分好感,自然就慢慢地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