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勇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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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里的無奈,讓夜月重新感受那無盡的無力感。 對生命的無常,對生離的失落。 不禁,意識渙散中的夜月,想問一句話—— 生于世間就必需如此嗎?然而這句話該像誰問?她不曉得。 問蒼天?蒼天無語,冷漠以待。或許,長存于天地,與所有生物親密的大地、樹木、大海祂們能給個答案,怎奈自己無法與祂們溝通。問旁人?旁人或許只會告訴妳,這便是人生,生得再高貴,生得再卑微,無人可以逃離生老病死,生離、死別。問智者,他可能會以庸人自擾作答。問向道者,也許他會勸戒你必需虛心向道、心誠行善,以求死后達樂土,從此無死無悲無傷…… 無邊的茫然,令夜月不曉得,自己為何而存在?身邊的人又因何而存在?茫然拖拉著她,沉重得讓她想就此止步……必須遍嘗人生苦痛生離死別,心覺得累了,累得不愿繼續(xù)運轉(zhuǎn)。 就在她心生如此想法,畫面驀地再一變。 畫面里的是那個讓她感到心痛的婦人,在寒風(fēng)、小雨中騎著老爺車來買東西,說是公司同事托她買的。 那是張一點也不和善、難以親近,歷經(jīng)許多日曬雨淋有如發(fā)皺橘皮的臉龐;矮小的身軀伸出上頭有著好幾道疤痕的手,從女人手中接過東西,臨走前,婦人回過頭,用著極為僵硬的語調(diào)說:"我有聽人家說,癌癥開始會痛了,就都很嚴重……"她頓了頓,才又說:"去醫(yī)院后看醫(yī)生怎么說,我有聽人說,癌癥現(xiàn)在有藥可以醫(yī),說那是什么標(biāo)靶新藥,如果醫(yī)生說能用藥,就用藥,花多少錢都沒關(guān)系。"她又是頓了頓,"不要放棄!錢不夠,我將房子賣了,妳好好的醫(yī)病。" 婦人的最后一字落下,夜月內(nèi)心猛地一震! 婦人向來不喜她,總認為她不懂事,總認為她任性,所有的事都是她錯了……因為她不懂事,因為她有個懂事體貼的弟弟所以她永遠都是那個家半個外人。 在那一刻,女人知道她錯了,錯得該死,錯得離譜。 縱使婦人不疼她,僅管她做的事總是讓婦人不順眼,她依然是婦人所生,是婦人心頭的rou,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婦人依然會挺起身子站在她前方遮風(fēng)擋雨;在自己都想放棄自己的時候,婦人更愿意以走入老邁的身軀努力攢錢,就只為了讓她活著。 活著……活著……活下去,對!她要活下去! "咚?。⒁宦曈茡P沉重的聲音猛地傳進夜月的耳里。 她發(fā)現(xiàn)意識中再也沒有什么畫面,唯有的是那豎立不動的聚魂塔,緩緩地發(fā)出規(guī)率而沉重的聲響。 正因有痛苦,正因有生離死別,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才顯得出它的珍貴!才能散出它微弱的溫暖。也因此,生者方能感到自己活著,能看得見那些無形無質(zhì)的情感。 "咚——"彷佛予以她響應(yīng)似地,聚魂塔發(fā)出悠長的聲音,在她渙散的意識中回蕩不已。 夜月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渙散的意識開始凝聚,再也不是全然的模糊不清無法控制,腦海的念頭,也不再是碎成片片難以湊在一起,連一句話語都湊不齊。 "咚?。⒕刍晁堪l(fā)出一聲,夜月的意識便更加凝實。 就宛如豎立在那里不動的聚魂塔,正注視著她,督促著她。 就在她意識不再渙散、模糊,她在意識里瞧見了那張無法放下的臉龐,可愛圓潤的粉紅小臉蛋,正咧著好大好大的笑容,眸中盈滿著對她的……信任。 她思起兒子那從不變質(zhì)的信任,那信任就好似在說,他相信她不會放下牽著他的手,又好似在說這世界是美好的,因為有妳在! 另一頭,一直注意著夜月動靜的小靈,開始顯得有些焦慮,不斷地在識海中來回跺步。 "怎么還沒醒?應(yīng)該醒了呀?。⑿§`咬著自己的拇指,煩躁又不安地說。 "不該呀……我都幫她穩(wěn)住識海了,靈魂也沒受到半點沖撞……也該醒了……難道……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他無時無刻盯著夜月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的狀況,一切就如預(yù)料的,所有浮動、亂沖亂撞的靈力,全數(shù)被納進了夜月的靈力之中,靈力凝實的情況,也讓人非常的滿意,筑基期的屏障也在夜月下意識的引領(lǐng)靈力沖擊下,裂出了無數(shù)道的裂痕,如今便只差夜月恢復(fù)意識,作最后一次的沖刺,便可完整地破去那牢固得像千年老藤一樣堅軔的可恨屏障。 然而不論他如何焦慮不已,夜月的意識仍舊處在分散的狀態(tài)。 "真不會是成了第一個無法從魔障中走出來的傳承之人?"給了自己這么一個揣測,即便這揣測只是心慌下的產(chǎn)物,依然讓小靈心頭涼颼颼。 "不要鬧了,這么玩我?不是吧?我都等多久了,這才等到……不過只是進階筑基期……別玩了呀!該死的老天?。?/br> 另一個焦慮不已的是練功房外的小白。 只見,小白眼眸中盈滿了憂心與焦急,不時抬著頭望著冷硬凹凸不平的石墻,又不時以頭磨蹭著石墻,發(fā)出有如悲鳴的低鳴聲。 一旁的獂獸同樣能感受到與自己擁有主仆關(guān)系的夜月狀態(tài),同樣也有些憂心地在洞府內(nèi)打著轉(zhuǎn),只是牠并不像小白那般焦急得難以自己。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小白發(fā)出有如悲鳴的低鳴聲愈發(fā)急促,宛如再多上一時半刻,牠便無法控制自己奮力發(fā)出長長的悲鳴聲。 就在小白與小靈焦躁至情緒的最極端,四周悄然起了微弱難察的變化。 平穩(wěn)游走在空氣里、土中的靈氣,驀然活潑了起來,并開始往練功房的方向集中而去,一絲絲無形的靈氣穿過練功房的禁制,扎進石門、石墻,就像有意識地往同一個目地聚集。 越來越多的靈氣攏來,漸漸地凝成濃郁的靈霧,僅管相較于獂獸進階時的靈氣大有不如,卻還是引起小白、獂獸的注意,只見,在小白發(fā)現(xiàn)靈氣的異常瞬間,牠雙眸綻出無比燦爛的光采。 同樣發(fā)現(xiàn)夜月體外靈氣變化的小靈,長舒了口氣。 "終于從魔障出來了么?等她進階完成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念她一頓,不過是小小的心魔,有必要搞到這么磨人嗎?害我都要以為……呸!呸!這就表示她的磨練還不足,人世經(jīng)歷過少,才會這么容易被魔障牽著走。" "不行,得讓她多接觸點人,讓她瞧瞧小小的人類如何地脆弱無比,若不擺脫老天控制,最終只會化作什么都不是的塵土,要讓她對成仙的念頭更堅定才成?。⑿§`在識海里輕聲地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