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兩人對視片刻片刻,江臨故突然放開安黎的手,回過身掩去自己的不自然,淡聲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和別的男人關(guān)系密切于情于理我都會生氣?!?/br> 安黎回神,想了想倒也是,如果江臨故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喜歡他的女人,而且還跑到她面前示威,那她應(yīng)該也會生氣的吧。 至于吃醋,呵,這塊千年老冰山懂什么叫吃醋嗎。 “以后私底下少和他來往?!苯R故說。 安黎皺眉道:“我們是同事,怎么可能少來往?!?/br> “這是你自己的事,像是今天這種你們單獨吃飯的畫面要是被別有居心的人拍了去,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br> 一瞬間,因為江臨故突然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那點驚喜煙消云散。 安黎輕笑了一聲,“所以兩天沒見,你到餐廳來找我就是讓我別和別的男人有私底下接觸,免得被人拍到了給你江家蒙羞是么?” 江臨故眉頭一蹙:“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黎說,“江臨故,我問你一個問題,這段時間你對我體貼照顧到底是因為什么?” 她注視著他,嘴角帶著很淡的笑意,“難不成你喜歡我?” 江臨故一怔。 “還是說,只是為了讓我回家?!?/br> 中午的餐廳里來來往往都是人,偶爾傳來低低的交談聲或是嬉笑聲,每一處地方好像都是溫馨愉快的,正午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籠罩在安黎身上,烏黑的頭發(fā)被染成了金色,江臨故突然不敢直視她,有些狼狽地別開了眼。 喉結(jié)上下滑動,他移開視線,“以前我的很多舉動可能有些欠妥,對你也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所以我可以補償你,但是你再有氣也得回去,時間久了,琴港上下總會有些不好的傳聞,爺爺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你……” 安黎突然笑了一聲,江臨故回過頭看見安黎眺望著窗外,唇角勾著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 “我知道?!卑怖栊χf,“你們江家需要一個聽話的,懂事的,不會無理取鬧的媳婦,你也是,我對于你而言不過是個聽話的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可以偶爾鬧脾氣,但是鬧久了就是丟你面子?!?/br> 江臨故微愣,“你怎么會這么想,我……” “這段時間里,我還真以為你改變了,以為你是真的尊重我,可是到頭來我才發(fā)現(xiàn),你根本就沒變。”安黎轉(zhuǎn)過頭看向江臨故,“對于你而言,利益和面子永遠都是在第一位,你還是那么自大又霸道!” 江臨故煩躁地扯了一下領(lǐng)口,他不懂安黎到底為什么要這么想。 “安黎,你能不能不要隨意揣測我,而且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無理取鬧的。” “是啊。”安黎笑道,“我以前懂事又聽話,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江臨故,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br> 她扶著餐桌俯身,湊近江臨故,淺眸里壓抑著陰郁的光,她微微勾唇,“這才是我真正的樣子,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聽話,也不懂事,很遺憾,我不是你心中的完美妻子了?!?/br> 作為一個商人,江臨故最擅長的就是談判,面對步步緊逼的對手,即便是在高壓下他都能夠游刃有余,可是此刻他對上安黎的雙眼,竟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一刻,他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那個孤僻陰郁的少女,穿著一件寬大的連帽衛(wèi)衣,帽子遮住她半張臉,那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警惕又冰冷,她站在角落,對周遭發(fā)生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而幾年后的再次重逢,她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她優(yōu)雅美麗也開朗明媚,時間久了,他甚至都忘記了她原本的樣貌。 “江臨故,我們還是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吧,我們之間……就別走心了?!?/br> 從那一天之后,安黎和江臨故都再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對方,結(jié)束楊安市的視察后,江臨故回了琴港,和以往一樣沒有和安黎報備,江臨故走的第二天安黎也隨著團隊回了琴港。 在回程的車上,安黎靠著座椅看向窗外,路邊的梧桐樹已經(jīng)禿的差不多了,路上行人很少,一副蕭條的景象,即便只是用眼睛看她也能感受到寒冷的溫度。 又是一個冬天到了。 “黎黎?!鄙砼缘娜顺雎?,安黎回過神看去,“師兄,怎么了?” 譚易安說:“那個,上次在餐廳……” “啊?!卑怖栊α诵Γ八@個人說話有些不好聽,你別往心里去。” 譚易安微愣,然后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你那么早就結(jié)婚了。”譚易安說。 安黎眺望窗外,“我也沒想到?!甭曇艉茌p,像似在自言自語。 她這大好的年華,居然也被婚姻給困住了。 手中一熱,安黎低下頭看見手里被放了一杯熱咖啡,譚易安說:“天氣冷,喝點熱的暖暖?!?/br> 安黎一愣,還是道謝,“謝謝?!?/br> 【你沒看出來他喜歡你?】 江臨故的提醒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安黎對于情感不是那么的敏感,所以才會這么幾年都沒有發(fā)現(xiàn)譚易安對自己的好,只是,無論譚易安再怎么喜歡她,他們之間也是沒有可能的。 “師兄,你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我都結(jié)婚了你怎么還沒動靜???”安黎開著玩笑道。 譚易安說:“沒有遇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