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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故:“好?!?/br> 元旦檔期的電影一般都很適合全家一起去看,所以喜劇比較多,安黎挑了一部主演是她喜歡的一個喜劇演員的影片,兩人定的是一點半的電影,車開到電影院,電影剛好在檢票。 這個點來看電影的人不多,不過也不少,基本都是年輕人居多,還有許多小情侶。 安黎和江臨故坐在中間靠后的位置,坐下沒多久電影就開始了。 電影前半段安黎真的有在興致勃勃地看著,只不過她高估了自己熬夜的能力,看了一半困意突然來襲,即便內容再搞笑她都控制不住合上了一直在打架的眼皮。 江臨故側身看了眼旁邊垂著頭已經睡著了的安黎,沒忍住笑了一聲。 說著要來看電影的是她,最后自己倒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不能熬夜的人是誰。 怕安黎著涼,江臨故脫下大衣披到她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電影結束,放映廳的燈光亮起,安黎醒了過來。 “我睡著了?” “嗯?!苯R故說,“電影結束了,我們走吧。” 安黎直起身,帶著一絲歉意,“啊,抱歉啊,本來陪你一起看電影的,沒想到我自己先睡過去了。” 江臨故理了理安黎有些凌亂的發(fā),笑著說:“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待在我身邊就是在陪我了?!?/br> 安黎愣住。 這人怎么天天猝不及防地打直球啊。 好在江臨故沒繼續(xù)說什么,牽著安黎從座位上起來,出了電影院。 深夜的氣溫非常低,光是從電影院出來到車上這段路安黎就凍得瑟瑟發(fā)抖。 江臨故趕緊驅車回酒店,在路上安黎問了一下江臨故自己睡著時錯過的劇情,直到把劇情串明白了她才滿意了,畢竟是花了錢的,總得知道電影講的是什么。 凌晨的都城街道上始終燈火通明,偶爾還能看到從酒吧出來的三三兩兩的年輕人。 安黎突然問:“江臨故,你有什么新年愿望么?” 江臨故看了她一眼,“為什么問我這個問題?!?/br> “就問問嘛。” 江臨故笑了一聲,“我說了你就會幫我實現么?” 安黎眺望窗外,隨意答道:“那得看是不是在我能力范圍內的,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可摘不下來。” “這么說,你要滿足我一個愿望?”江臨故說,“怎么突然這么有良心了?!?/br> 安黎嘖了一聲,不滿道:“我這不是想感謝你陪我一起看演唱會嘛,你說吧你想要什么,我應該買得起。” 江臨故笑笑,“現在沒想好,先存著可以么?” 安黎:“也行?!?/br> 安黎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江臨故看了她一眼,說:“困了就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安黎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偏頭睡了過去。 凌晨四點,布加迪停在酒店的停車場內,四周一片寂靜。 江臨故把車熄了火,轉過頭去,安黎還在熟睡,他沒有叫醒她,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安黎就變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了呢,從什么時候開始,安黎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可以讓他如此在意。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一年,江臨故因高考志愿問題和母親紀語童產生爭執(zhí),他反感父母對他人生規(guī)劃的干涉,他不愿意學金融管理,不愿意接手家族集團,而紀語童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強勢的嚴母,江臨故受夠了,那一夜他們在紀家大吵了一架。 帶著情緒,紀語童開車載著江臨故從紀家回江家,哪怕是在路上兩人也是爭執(zhí)不休。 江臨故記得,那天晚上下了雨,地面都是積水,雨刮器一直快速地刮去擋風玻璃上的雨水。 就在那時,迎面照射過來一陣強光,江臨故感覺到心臟一停。 紀語童快速地打著方向盤,在兩車相撞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地將自己這一側擋在了對車面前。 后來,江臨故從昏迷中醒來,沒有人告訴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他從那一天起也再沒有見到過紀語童。 在紀語童的葬禮上,江臨故一身肅黑地接待來悼念的人,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個動作。 他雖然活著,但靈魂卻仿佛隨著紀語童一起去了。 晚上的答謝宴,江臨故換了另一套衣服下樓,走到最后一階階梯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聲音隔著一堵墻傳來。 “語童可真是命苦啊,好好的一個人說沒有就沒有了,聽交警那邊說,當時語童剛好分心在和臨故說話,兩車相撞的時候其實是副駕駛損傷更嚴重的,可語童為了臨故,拼了命地守住他?!?/br> “是啊,你說說這事弄的,那天本來我就不打算讓他們走,下那么大雨,兩個人還在吵架,當時我就擔心路上會出事,結果……” “臨故這孩子也真是的,這么大人了,不懂他mama的苦心,結果呢,把他媽都害死了?!?/br> “哎呀!你說什么呢你!別亂說?!?/br> “我亂說什么了,本來就是,他要是好好的不跟他媽吵架會發(fā)生這種事嗎,而且死在這場車禍中的人本來是他,是語童救了他的!是語童用自己的命換來的??!” “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