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br>
    被寫濫的題材！

    “暑假一到，那邊游人劇增。好像人人都愛上了旅行，可是旅行的意義是什么呢？”畫塵托起下巴，秀氣的額頭擰著。“有的人是為了放松，平時工作辛苦，找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呆幾天；有的人是隨大流，大家都去了，我也去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到此一游，買點紀(jì)念品，風(fēng)光如何，不在意；有的人是為了擺闊，碧海藍(lán)天，沙灘美女，這是實力的象征，一般人哪里享受得起；有的人是無聊，時間太多，換著地方走，最好在旅途中能發(fā)生點故事，從而多點人生小樂趣；有的人卻是慕名而去，往往失望而歸，太多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不住多看……你干嗎笑？”

    何熠風(fēng)摸摸臉，他有笑嗎？

    “我看見的，你嘴角彎起九十度，笑容很大的?！?/br>
    也許是他情不自禁。

    “我說得不對？”從一個充滿憂患意識的哲人又變臉成任xing女子。

    “這方面我不涉獵，你可以找舒意探討探討?！弊旖侨滩蛔∮謴澠?。

    “你……”畫塵臉一紅，生氣地在桌下偷偷踢了他一腳。

    “你也不認(rèn)識她，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我和她很熟?！?/br>
    畫塵噗哧樂了，不再假裝?！八皇侵粫院韧鏄罚沧R幾個字，沒有有辱師門？”

    他的頭點得飛快，“她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br>
    “恬不知恥?！?/br>
    “實至名歸！”

    兩個人都笑出聲來。

    出門時，何熠風(fēng)發(fā)現(xiàn)進門前那一刻的疲憊煩悶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他是一個很快樂的男人。當(dāng)他抬起頭，竟然覺得鉛灰色的天空也非常美。

    第五章/此心

    總是  先于我

    先于我的抉擇

    先于黎明  先于薄暮

    先于索求與渴慕

    先于所有的輾轉(zhuǎn)反側(cè)

    先于這世間  任何

    可以一一計算的得失

    席慕蓉

    翌日。

    “又午餐約會？”林雪飛是個敏感的人，聽到腳步聲，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眼風(fēng)一掃。

    何熠風(fēng)不吭聲，腳步加快。是昨天的午餐太美味么，又到這時點，就坐不住，視線不住往外跑。大街上疾駛而過的大小車輛，把馬路變成一條波濤洶涌的怒河。畫塵穿越馬路的樣子，像隨時都會被浪頭沖走，他昨天坐在車?yán)锟吹锰嵝牡跄憽?/br>
    總要吃午餐，午休就該休息。法律上沒規(guī)定，晚上有約會，白天就不能見面。

    林雪飛滿頭黑線。這人昨天加班到凌晨，早上特稿部成員報到，他一一談話，面帶笑容。布置工作，簡潔利落。在午餐前半小時，還和裝修公司的設(shè)計師討論了下圖紙。公司里對于他大刀闊斧的改革，很多人頗有微詞，他充耳不聞。

    他怎么可以這樣精力充沛？

    清脆的鈴鐺聲在風(fēng)中搖dàng，像撒了一地的音符。服務(wù)生記xing好，把他仍領(lǐng)到昨天坐的那張桌子?！耙刃〗氵^來再一起點餐？”

    何熠風(fēng)微微合了合眼。

    透過玻璃窗，看到畫塵向這邊走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神情萎萎的。當(dāng)她對上他目光時，才露出點笑意。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可不是我的下班時間。”

    還有心情揶揄他，看來沒發(fā)生什么大事。

    “突然想逃班半天，你有什么想法？”他看著她軟趴趴地坐著，連睫毛都眨得有氣無力。這樣寂寥的神情似曾相識，突地就冒出一個念頭，用雙手去堵，都堵不回去。

    畫塵張大眼睛，想從他沒什么表情的面容中看出里面躲藏的意義。他很疲倦，有些黑眼圈，眼中也有些紅血絲?？磥碛幸粚雍窈竦膲毫Χ询B在他的疲倦背后?！澳闶遣皇桥挛沂逞裕砩喜徽埬愠源?，現(xiàn)在就來盯著？”

    “是！”他沒否認(rèn)。

    畫塵瞪了瞪眼，“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你沒對我食言過？”

    “沒有?！痹谌寺暫褪澄锏南銡庵?，他的面孔有那么一點點失真。但她的大腦已經(jīng)處于半漿糊狀態(tài)，什么也辨識不清。邢程出差快一周，沒有電話，沒有郵件。突然，兩人就成了兩條繃緊的直線，各自延伸，互不jiāo集。辦公室里，任京還好，荀念玉越來越難相處，吹毛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