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lián)Q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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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著玫瑰氣息的木質香調縈繞鼻尖,很熟悉,是父親常用的香水。 不知兩人共處多久,香味都沾染到她的身上了。尤其在電梯這種狹窄空間里,味道更為明顯。 程見深屏住呼吸,心煩意亂。 他曾經很喜歡這種香味,覺得很親切,很好聞,可現(xiàn)在他十分厭惡,甚至后悔自己選擇的香水味道太淡了,根本覆蓋不住,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也不止是香水。 程見深開了門,正要給她拿拖鞋,趙津月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換好拖鞋,趙津月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像進自己家似的坦然,根本不用他引導,徑自找到他的房間推門而入。 程見深愣住了。 這是自己家還是她家? 雖然知道她跟父親在家里私會過,剛剛也心照不宣地一起裝糊涂,但這也太明顯了!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就差直接挑明攤牌。 她對環(huán)境很熟悉,肯定來了不止一次。 程見深心里不是滋味,如果他和趙津月不熟,是不是就永遠不會知道父親和她之間的秘密了? 他無奈嘆息,倒了杯溫熱水端給她。 趙津月沒有亂翻亂動,她也沒興趣,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將帶給他的作業(yè)從書包里拿了出來放到他桌上,簡單明了地交代起來。 杯子里的水一口沒動,程見深見她拉上書包拉鏈,忍不住地問:“這么快就走呀?” 趙津月淡淡地瞥他一眼:“還有事?” “你……” 程見深欲言又止,她沒理會,背上書包朝門外走去。 “趙津月!” 程見深急了,分不清是想問她什么,還是舍不得什么。 她停下腳步,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轉過身,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被她的目光注視著,程見深緊張地攥緊衣角,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想不出讓她多留一會兒的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截了當?shù)貑柫顺鰜恚?/br> “你和我爸到底是什么關系?” 趙津月面不改色,從容反問:“你不是很清楚嗎?” 程見深仍不敢確定,直到現(xiàn)在。憑直覺判斷,父親與她不止只有性關系。 至少父親對她的情感不簡單。 他難過又茫然,忐忑地問:“你……你的理想型是我爸那樣的人嗎?” 趙津月不假思索地認真回答:“我的理想型是未來的我?!?/br> 程見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重復她的話:“你的理想型是未來的你?那……不是我爸?” 趙津月輕笑了下,還是那樣的冷,透著幾分不屑。 被她嘲諷了,程見深訕訕地摸了摸后腦勺,心里卻很歡喜,陰霾一掃而空。 雖然她對自己沒有好感,但對父親也沒有。 他平衡了。 “一定是我爸嗎?”他試探地問。 趙津月微微挑眉:“嗯?” 他眼神閃爍,吞吞吐吐:“我爸、我爸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趙津月有些不耐煩:“什么?” 一抹紅潮從他的臉頰涌上耳后,攥住衣角的手心都是汗,他不再猶豫,毅然吐出兩個字: “換我。” 心臟急促跳動,他的臉頰更燙了,仿佛置身炎熱酷暑。 他忐忑地等待她的回應。 趙津月和自己同齡,還是高中生,和父親相差懸殊,都能當他女兒了。這要是被外人知道,對她的影響很不好,甚至會耽誤她的未來發(fā)展。 不就是滿足她的癖好嗎?他也能。況且,她又不是沒玩過他,課堂上、教室里以及大庭廣眾之下的褻玩,他記憶猶新。 曾經想拯救父親的念頭拋之腦后,忘得干干凈凈。 趙津月的神色有了細微變化,眼眸深沉了。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br> 沒有直接拒絕,回應得模棱兩可。 他的心情像被浪潮卷起的帆船,上下沉浮。 他試探地問:“條件是什么?” 趙津月沒有回答,反問他:“為什么換你?父債子償?還是……你想取代你爸?” 她的眼型是下叁白,審視他時,壓迫感十足。 喉結滾動了下,程見深不知所措,衣角攥得更緊。父債子償四個字沒有鉆進耳朵里,最后一句話卻聽得真切,如同一把利刃刺穿偽裝的面紗。 趙津月冷冷地說:“我不喜歡反應遲鈍的人。” 程見深立刻回應:“哪里不滿足,我可以改!” 話音落下,他又羞又恨地低下了頭,羞于自己內心暴露出來,恨自己不爭氣,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趙津月輕笑了下,瞥了眼掛在墻壁上的鐘表,腦海里調整好時間安排。 她放下書包,輕淡地扔出叁個字:“脫衣服。” 程見深詫異:“?。俊?/br> 不等他反應,趙津月倒計時:“叁、二……” “好好好!” 程見深打斷她的倒數(shù)。 不就是脫衣服嗎?這有什么的?她又不是沒看過。況且,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如果有時間能讓他做做俯臥撐充血一下,會更自信。 他深呼吸下,脫掉上身的衛(wèi)衣。 趙津月沒看一眼,漫不經心地翻動著他書桌上的筆筒:“繼續(xù)脫?!?/br> 還脫? 程見深難為情地解開褲子,小心翼翼地避開腿傷。 只剩下一條內褲,空氣的涼意觸碰到肌膚,讓他不由得打個冷戰(zhàn)。 有點丟人。 他強裝鎮(zhèn)靜,當是醫(yī)生在檢查身體。 趙津月挑出一只碳素筆,覺得不合適又放了回去。就在程見深摸不著頭腦時,她的視線落到一支記號筆上。 筆頭很粗,墨也很濃,只可惜不是紅色的,不過也能湊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