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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尚未騰出手來,北齊便打過來了。扈國公見不得國破家亡,哪里還顧得著隱藏身份,直接前去東京勤王。結(jié)果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 陳望書點了點頭,他們并未見過扈國公。不能夠因為他是顏玦的父親,是英雄,就偏袒于他;也不應該他待顏玦不聞不問,絕口不提原配妻子,就覺得他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而且有一點,卻是肯定的,你母親的死,一定牽涉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是以喜嬤嬤,聽到這事兒,便慌了神。后來甚至自爆一些,本不必說出來的事情?!?/br> “這說明,這里頭的事情,比她供出太后,更令她忌憚?!?/br> 第177章 跌宕起伏 “蘭芝的事情,若是被捅出去了,那皇后欺君騙民,罪大惡極。喜嬤嬤作惡多端,但至少對皇后忠心耿耿??伤爸@個風險,都決口不談你母親的死……” 陳望書想著,安慰的拍了拍顏玦的手。 她覺得,比起扈國公,顏玦對女郎中的感情,要深厚得多。 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有兩種可能性,但從他說話的多少來看,明顯他在內(nèi)心已經(jīng)傾向于認為,女郎中的死,同扈國公八成脫不了干系。 顏玦嘲諷的笑了笑,“至少,她一定不是因為生子而死的。穆青衫的判斷沒有錯。” 陳望書點了點頭,話鋒一轉(zhuǎn),輕聲問道,“那邊怎么樣了?林叔怎么說?” 皇后如今身子病弱得,搞不好打個噴嚏就一命嗚呼了。喜嬤嬤是當年她微末之時,從娘家?guī)С鰜淼馁N身嬤嬤,同乳母無異。但也不至于,值得她偷跑出宮來一趟,見上這么最后一面。 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恰好的事,陳望書也不會掐算,一切不過都是有人下好的餌,布好的局罷了。 “她同喜嬤嬤分開之后,的確是去見了桂天和,已經(jīng)入了局了?!?/br> 陳望書聽著,嘆了口氣,“說起來,皇后的人生跟珠穆朗峰連上了四川盆地似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 “你去了我家中閉關(guān)讀書之后,我便去查那喜嬤嬤,這一查,簡直看完了一個八點檔的狗血劇,簡稱一個女人的史詩!” “她不到十六歲便跟了平王。早早的生了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大皇子,那簡直就是風頭無二。大皇子一開始倒是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惜后來折了腿,大位無望了。” 內(nèi)宅之中,嫡長子殘了,這場廝殺,雖然無人提及,但光是一想,那絕對都是血雨腥風。 “皇后生大皇子的時候,太過年幼,傷了根本,多年未孕。她一直求醫(yī)問藥,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秘法,可算是懷上了第二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蘭芝?!?/br> “蘭芝天生就有問題”,顏玦說著,抿了抿嘴唇,“可這并非是一個母親,拋棄她的孩子的理由?!?/br> 陳望書心中一扎,沒有接話。 顏玦垂了垂眸,他們兩個,都是不被母親喜愛的孩子,都是自幼就被拋棄的孩子。 同蘭芝無異。 “那會兒也如同現(xiàn)在一般,太后認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寶珠轉(zhuǎn)世?;屎蟮诙未猴L得意!懷得時候捧成了天鵝,孩子一生下來,那簡直就是落了湯的雞。 “這個孩一生下來,不會哭也不會笑,目光呆滯,一看便是個天殘?!?/br> 陳望書緩了緩,自嘲的笑了笑。 “皇后那時候還想著壓高妃一頭呢,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多一個拖累?她若是生出了癡傻的孩子,平王如何還愿意同她繼續(xù)生子?” “就算皇后能生癡傻孩兒,那寶珠轉(zhuǎn)世,怎能癡傻?于是她連夜的,便叫人將蘭芝,送出了府去,交給喜嬤嬤養(yǎng)著呢?!?/br> 陳望書說著,擼起了袖子,眨了眨眼睛,“激動人心的時候到了!先前沒有來得及同你說,你猜猜皇后做了什么?” 顏玦開始說完那句話,心中便后悔了,瞧著陳望書拼命逗趣,更是懊悔起來。 他伸出手來,一把摟住了陳望書,“卿卿!” 陳望書掙扎了幾下,掙脫了開來,“撒嬌也不管用,念你剛從考場出來,腦子還沒有恢復,便不難為你了!我就直接說了!” 她說著,指了指顏玦的手,“還有啊!你下回用朝食的時候,可別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想出門,被人問,嘿,陳望書,你今兒個咋熏的rou餅子香!” “萬一來了條餓暈了頭的狗子,那我豈不是要出糗?” 顏玦想了想那般場景,啞然失笑,他抬起了手,下意思的想要揉陳望書的腦袋,卻被她狠狠的盯住了。 顏玦收回手來,“卿卿真有趣,很可愛。” 陳望書一愣,她以前很受人喜愛,但即便是粉絲,也只會不停的重復:jiejie美爆了!jiejie演技炸裂!jiejie娶我! 還是頭一回,有人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她。明明她就拽爆了,氣場二米八,同可愛完全不搭邊好嗎? 可是,有點高興是怎么回事! 陳望書甩掉了腦海中可怕的想法,“果然哪朝哪代,都有貍貓換太子之事?;屎蟀研囊粰M,也不知道從哪里,抱了個男嬰回來!” “這孩子就金貴了??!太后口口聲聲說喜愛寶珠公主,可寶珠公主再好,哪里有健康的嫡孫子好?皇后,不對,那時候應該還算是平王妃的地位,又再次回到了珠穆朗瑪峰的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