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陶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沈承昊看著他白皙的皮膚飛快爬滿緋色,本就低沉的嗓音愈發(fā)暗?。骸拔彝O碌臅r候你會氣得罵我讓我不許停;我用力的時候你會哭著叫我哥、求我放過你——” “閉嘴??!”陶寫終于回過神來一把打斷他,“你、你——”他眼神躲閃,“你、你在說什么——”他仿佛找到點兒,瞬間理直氣壯,“沈承昊你竟然開黃腔!你、你下流!” “開黃腔?下流?”沈承昊挑眉,“我們什么都做過了,說幾句怎么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陶寫慌亂不已,眼下這場景他始料未及,也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思來想去,他干脆站起來,“你這樣我們沒法聊,我、我還是先走吧?!?/br> 沈承昊跟著起身,長腿一邁,直接把他堵在沙發(fā)跟茶幾之間:“陶寫,你這是不敢承認(rèn)?還是想賴賬?” 特么的這怎么承認(rèn)?他以為只是單純春夢,結(jié)果春夢對象卻從夢里跑到現(xiàn)實里。他以為只是單純聊得歡的網(wǎng)友,卻是他的春夢對象? 靠啊??!這都什么事兒?。?/br> 心里抓狂的陶寫慌亂后退:“不是!”他垂死掙扎,“你搞錯人了,我以前壓根不認(rèn)識你!你、你說的什么我完全——” 沈承昊打斷他:“那你為什么加我微信?” “……?。俊痹掝}突然跳轉(zhuǎn),陶寫愣了一下,“就、就隨手加的啊?!?/br> “真不是因為我的名字嗎?”沈承昊往前一步,“不是因為‘夢中人’這個名字嗎?” 夢中人……所以,這家伙是故意取這個名字?陶寫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說什么…… 對上沈承昊那雙緊盯自己不放的幽深棕眸,陶寫的視線忍不住四處游移:“我、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這么老土的名字,不符合我的審美……” “是嗎?”沈承昊再次往前,“不符合你審美的名字,竟然也隨意加好友?!彼湫Γ翱磥?,你的交際圈很廣泛啊?!?/br> “關(guān)你什么事?!”陶寫被逼地退后一步,撞到沙發(fā)上,忍不住抬手推他,“我怎么交朋友是我的自由!”這家伙也太高了吧?!一米八二的他竟然只到這家伙的下巴?! ——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沈承昊剛才那一步,讓倆人的距離縮短到……僅有半步之遙。如此近的距離,讓他整個人都陷在沈承昊的身影之下,看起來,就好像他被沈承昊擁在懷里一般…… 想到對面這人就是跟自己在夢里顛鸞倒鳳了近一個月的對象,陶寫就渾身不自在。 再想到這人不光是他春夢對象,還是他這段時間頗為欣賞的網(wǎng)聊對象,陶寫更慌了。 他咽了口口水,壓下心里浮上來的慌亂、赧然、緊張、忐忑、釋疑……和竊喜,色厲內(nèi)荏地瞪著沈承昊。 面對負(fù)隅頑抗的陶寫,沈承昊一臉淡定,還跟著點頭:“你怎么交友我當(dāng)然無權(quán)過問。”他微微俯身,“但是,該有的權(quán)利我還是應(yīng)該享有的吧?” “……你有什么權(quán)利?”太近了,陶寫動了動抵住沙發(fā)的腿,實在是退無可退,只得側(cè)頭避開他的氣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再次伸手推他,“你走開,要說話就好好說,站這么近想干嘛?” 推拒的手被男人一把握住,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所以,你還是不肯承認(rèn)?” 陶寫抬眼瞪他:“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 側(cè)頭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啄而過的沈承昊盯著他那雙閃著怒火的葡萄眼,低笑:“如何?想起來了嗎?” 這家伙?。√諏懪繄A睜,瞪著他的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了:“沈承昊你——無恥??!誰準(zhǔn)你動手動腳的?!” 沈承昊握在他腕上的手指曖昧地摩挲了下:“我不光動手,我還動嘴了。”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陶寫咬牙瞪他。 “應(yīng)該可以?!鄙虺嘘稽c頭,另一手毫不客氣地圈上他的腰,一個用力,將他整個人壓到自己胸前。 反應(yīng)不及的陶寫頓時倒進(jìn)他懷里:“臥槽你干——” 男人含笑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如果你還想不起來,我不介意用更深入的方法幫你回憶一下?!?/br> “你!”陶寫氣急,用力掙扎。 沈承昊圈在他腰上的手一按一帶,陶寫登時控制不住身形往后一倒—— “唔——” 一聲悶哼,被沈承昊壓著橫躺到黑皮沙發(fā)上的陶寫差點沒背過氣去——身高絕壁超過一米九的沈承昊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 “艸!”陶寫直接開吼,“沈承昊你特么——唔——” 趁他開口,沈承昊的舌瞬間沖了進(jìn)去。 陶寫拼命撲騰。 沈承昊抓住他撲騰的雙手往沙發(fā)上一按,另一手掐著他下頷讓他只能張著嘴任自己肆虐。 上身被壓得動彈不得,嘴巴也被對方的唇舌堵住,陶寫“嗚嗚”兩聲,見脫身不得,他干脆抬腳去踹。 挨了幾腳的沈承昊長腿一擠一頂,直接將他搗亂的腿分開壓到沙發(fā)上。 被迫雙腿大開、身上還壓著個高大男人的陶寫:…… 這特么什么鬼姿勢?!! 陶寫臉蛋爆紅,拼命掙扎:“混蛋——唔——放開我——” 沈承昊摁著他狠狠親了個夠才退出來。 陶寫拼命喘氣:“你特么……”麻蛋,嘴唇都麻掉了。 沈承昊雙眸幽暗又炙熱,壓著他的身體微微抬起,再緩緩一撞,做出某種行為的暗示:“看來你的身體比你記得。如何?還需要我?guī)湍慊貞浧鸶嗟膬?nèi)容嗎?” “……” 雙腿大張的陶寫被他這么……羞恥地撞了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又羞又窘,咬牙切齒罵道:“沈承昊你特么也太無恥了吧?” “看來你還沒想起來……”沈承昊挑眉,“那我們繼續(xù)好了?!笔滞乱苿?,落在他的薄外套拉鏈上。 陶寫:…… “行了行了,你贏了!你贏了行吧?!我認(rèn),我認(rèn)還不行嗎?”勢不如人,陶寫放棄抵抗癱平在沙發(fā)上,滿臉的悲憤欲絕——要是他臉上、身上的緋紅能降下去一點,這種悲壯感會更真實一些。 沈承昊低頭在他唇上輕咬一口,低笑:“早乖乖承認(rèn)不就好了嗎?” 陶寫:…… “#¥#@%#!”陶寫簡直要被這無恥的家伙氣死了,想推開他,這家伙卻死沉死沉的,他不干了,眼刀子飛過去,“給勞資滾下去!” 沈承昊這回終于聽話,一臉愉悅地松開他站起來,還頗為紳士地伸手去扶他。 陶寫“啪”地一聲拍開他的手,手腳并用爬坐起來,完了一指對面沙發(fā):“離我遠(yuǎn)點!” 沈承昊推了推眼鏡,想了想,挨著他坐下來。 陶寫一個激靈,就想跳起來—— “別動。”沈承昊老實不客氣地攬著他的腰,將他往自己身邊按,不讓他跑掉,“我覺得還是這樣說話比較放心?!?/br> 陶寫:…… 他磨著后牙槽,“你再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了?!?/br> 沈承昊狀似思考了一下。 “沈!承!昊!” 沈承昊不甘不愿地收回手。 陶寫瞬間彈跳而起,遠(yuǎn)遠(yuǎn)坐到另一邊的沙發(fā)上。 “……”沈承昊無奈攤手,“現(xiàn)在可以聊了嗎?” 都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再抵賴也沒啥意義,而且,他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自然得好好兒說個明白吧。 看了眼一身西褲襯衫領(lǐng)帶人模狗樣實則無恥敗類又禽獸的沈承昊,陶寫舔了舔嘴唇:“你怎么確定是我?” 沈承昊推了推眼鏡:“你自己說的,左耳陶,寫寫畫畫的寫。不是嗎?” 陶寫皺眉回憶,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了。他皺眉:“全國叫陶寫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你——你怎么確定是我?”在那夢境里,壓根看不清楚容顏。就算他查得到所有同名者,怎么確認(rèn)哪個是他? 沈承昊挑眉:“我們睡了23天,有什么認(rèn)不出來的?” 陶寫:…… 他漲紅了臉:“你特么——你就不能張口睡閉口睡的嗎?” 沈承昊勾唇:“害羞?你在夢里可不是——” “閉嘴!”陶寫一拍桌子,“不許胡說八道?,F(xiàn)在開始,我來問,你來答!” “ok?!鄙虺嘘煌笠豢?,左手搭到沙發(fā)背上,整個人放松又愜意。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有什么想問的?” 陶寫捏了捏眉心,直視對面那個家伙:“這個夢,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承昊輕咳一聲。 陶寫立馬生疑:“所以,是你那邊的問題?” 沈承昊遲疑了一瞬,坦言道:“抱歉,確實是我這邊的問題?!?/br> 陶寫瞇眼:“說清楚。” “你知道薛豐嗎?” “薛豐?這名字有點耳熟——?。 碧諏懸粨粽?,“我想起來了,那個車禍掛掉的風(fēng)水大師!” 沈承昊:…… “你哪里聽說——”他頓住,“車禍?”他重復(fù)道,“車禍掛掉?”他的眼里飛快閃過絲不敢置信和懷疑。 陶寫心里一咯噔,連忙裝傻:“?。繘]有嗎?可能我記混了……”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那風(fēng)水大師總沒記錯吧?海濱城出了名的大師,我聽說娛樂圈很多大佬都會去找他開運啥的?!?/br> 臥槽上輩子薛豐確實是掛掉了啊,當(dāng)時他在《夏日花?!穭〗M里還跟章在乾聊過這個八卦的。這輩子——難道這家伙還活著?! 等等,他重生第二天救了個差點車禍的老頭來著,是不是那個老頭——不不不,他看過薛豐的相片,那個不是薛豐。 所以,這是怎么一回事?是那什么所謂的……蝴蝶效應(yīng)? 其實,還真是因為他當(dāng)初那個順手一拉,才導(dǎo)致一切事情的變化——當(dāng)時他救下的那位老頭,其正在開車的兒子沒有接到噩耗,就沒有那失誤的一腳油門,最后就沒有薛豐的車禍。薛豐活下來,也就有了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 一切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 回歸正題。 陶寫這邊干笑裝傻,沈承昊就一直盯著他,直把他看得心虛得視線游移,才緩緩道:“薛豐是易學(xué)大師?!?/br> 陶寫暗松了口氣,佯裝恍然:“誒是嗎?風(fēng)水跟易學(xué)不是一類型嗎?我對這塊不太熟悉呢?!鳖D了頓,“怎么突然提起他?” “有人找薛豐給我下了桃色陣?!鄙虺嘘灰膊淮騿≈i,干脆利落道。 陶寫眨眼:“……桃色陣?”至于是誰找的……既然沈承昊能查出薛豐,想必幕后之人也是查出來了。 沈承昊漫不經(jīng)心道:“嗯,大概是試圖讓我夜夜笙歌,精力耗損,最后精盡而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