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緊貼過他身體的地方。

    “砰”的一聲，籃球砸上前排的座椅。

    扔球過來的周訪先還站在很遠(yuǎn)的球場邊，他皺著眉頭喊了句，“拿我衣服干什么？”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一直到哨聲催著集合。

    周訪先已經(jīng)走到嚴(yán)禾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嚴(yán)禾把衣服放下，站起來，“拿錯了?！?/br>
    面對他凌厲的目光，她抬頭說，“讓我走?！?/br>
    周訪先沒有要給她讓路的架勢。

    直到那邊——“老周你干嘛呢！球兒！”

    他拍了下籃球，又重新捉住，轉(zhuǎn)身奔向了球場。

    周訪先砸球過去那一瞬間，葉卿也站了起來。他無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待到松開時，手里信封已經(jīng)被揉皺了。

    葉卿展開手掌，輕飄飄的信封掉到地上。

    那邊周訪先打球?qū)Ｗⅲ瑳]怎么往旁邊看，等他體育課快結(jié)束，老師整完隊之后，才突然想起嚴(yán)禾。

    他往體育館二樓看臺處瞄了一眼，從更衣室出來的女孩子長發(fā)飄飄，臉色白得像雪片一樣。

    雖然嚴(yán)禾自始至終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周訪先心中突然跑出一些內(nèi)疚的意思，不知道要怎么上前道歉。

    他把籃球夾在胳膊里面，用手指隨便撩了一下汗津津的劉海。

    雖然步子是在動，可是覺得往女生堆里走不太好。

    一邊猶豫著一邊看著嚴(yán)禾那邊，周訪先沒有注意身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初一3班，初一3班……”

    咣——

    一個喃喃自語的小不點(diǎn)撞上他的腿。

    小月牙暈得揪住他的衣服下擺。

    周訪先拉了一下她的手腕，以防她摔倒，“眼睛長屁股上了？”

    小月牙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對不起，我太調(diào)皮了?！?/br>
    她身穿一件大大的白色t恤，打點(diǎn)干凈了也挺像樣。還蠻可愛的。

    “找誰？”周訪先緩和了語氣問。

    “我給哥哥送yào?！彼咽掷锏膟ào盒舉起來給他看看。

    周訪先站定，一條腿往旁邊懶洋洋地一支，“你是葉卿什么人？”

    小月牙說，“我是他的小伙伴?！?/br>
    “他從來不跟女生jiāo朋友?！?/br>
    “可是我是男生呀。”

    “你撒謊?！?/br>
    “我沒有撒謊，我是男生，我有小弟弟。我可以脫褲子給你看?！?/br>
    “那你脫。”

    小月牙猶豫了一下，說，“這里人很多。”

    周訪先把懷里的球往旁邊一摔，撞開了一扇門。

    眼前最近的是一間體育器材室，他三兩步走過去，把小月牙往里面扔，然后把門踢上了。

    “這里沒人，脫吧?！?/br>
    里面悶悶的，有點(diǎn)透不過氣。

    小月牙靠著墻，低頭不說話，她現(xiàn)在非常非常緊張，很容易露餡。

    沉默了數(shù)秒之后。

    “別怕，一起脫。”周訪先開始解自己的皮帶，“大家都有小弟弟?！?/br>
    這陣仗把小月牙嚇壞了，但是還得強(qiáng)裝鎮(zhèn)定。她抬起頭，義正言辭道，“啾啾，你可以斯文一點(diǎn)嗎？”

    第十二章

    周訪先的身影壓過來，小月牙的眼前暗了下來。

    他說話聲音很沉，“為什么騙人？”

    “我沒有騙人?！?/br>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浪費(fèi)時間。”

    小月牙小聲嘀咕，“好兇啊啾啾?！?/br>
    “啾什么啾，說話。”

    小月牙嚇得一抖，“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那……我看你這么喜歡耍流氓，不如叫你流氓兔吧。你喜歡流氓兔嗎？”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咚咚兩下敲門聲，喊他，“訪先?！?/br>
    他盯住那扇門，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開門?！?/br>
    小月牙暗測測地往門口挪步子。

    氣氛僵持一會兒。

    葉卿又說了句，“開門?！?/br>
    周訪先把門拉開，瞪外面的人，“哥都不會叫了？”

    少頃，葉卿道歉：“對不起，哥哥?！?/br>
    周訪先懶得跟他算賬，望了一眼小月牙，眼神不帶力量，卻有一層輕飄飄的警告。

    算了。

    他眼皮耷拉著，痞氣看著葉卿，“你好自為之?！?/br>
    你好自為之。

    五個沉重的字眼壓在心口。

    葉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