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
寶珍見她高興,心里也替她她歡喜,試探道:“娘子可是喜歡這位姚相公?” 陳令安瞥她眼,卻沒否認(rèn):“喜歡是喜歡,不過也不是非得弄到我身邊來不可,這男人,貪圖新鮮還行,若行差踏錯,弄到頭來引火燒身便是我的罪過?!?/br> 那人看來行事頗為不羈,自有股前朝名士的風(fēng)流氣度,陳令安欣賞不假,并沒弄到裙下的想法。 寶珍想著娘子近來似有心思,她打小與娘子同長大,許能猜到些,恐怕還是與天家那位有關(guān)。 否則娘子怎會突然說不去莊子上。 陳令安只看了樣稿,后面讓寶珍送了銀子,一應(yīng)交給姚修與賽六娘,她卻未再管過這事。 她成日窩在府里陪林氏并幾個老姨娘玩關(guān)撲,府里沒人能贏過她。 這雖說是有輸無贏,林氏愿意,幾個老姨娘也愿意。誰不曉得大娘慷慨,縱然一時贏了幾個老姨娘的體己,回頭又讓小丫鬟尋個借口送回去。 府里除了大房一家子,老的小的都喜歡她。 王氏斜歪著身子坐在榻上,指使韓初寧去撥屋子角落里的炭爐,本該下人做的活計,韓初寧卻做得習(xí)以為常。 “meimei,你前些日子剛落了胎,還是離炭火近些,免得寒氣入體傷了根?!蓖跏闲粗馈?/br> 煙霧雖不大,但因離得太近,韓初寧忍不住嗆咳了兩聲,才道:“jiejie愛護(hù)我,我心里清楚,其實我當(dāng)時也是被逼無奈……已經(jīng)叫老爺破了身子,又……” “罷了,都是嫡親姐妹,再提這作甚,什么老爺,還不就指著府里過日子。”王氏嘆息聲,“就說這炭,往年都是好的先送到母親院里去,二郎那兒也不能落下,如今連大娘都得緊著。你瞧這不就是命么,我費(fèi)心費(fèi)力,在母親那兒還沒大娘一句話管用。” 韓初寧坐在小杌凳上,低眉順眼點(diǎn)頭應(yīng)是。 然而低垂著頭心卻想,她上一胎會落還不是面前這毒婦故意讓下人絆了她。還有要不是被那位國公爺點(diǎn)醒,她至今還不知王家與自己叔伯合謀,貪了自家家產(chǎn),可嘆她當(dāng)初還把王家當(dāng)作恩人。 當(dāng)下抬起頭來又變了臉,笑著勸道:“jiejie不知道外面多少人羨慕您呢,不管怎么說,這家老夫人仍是讓您當(dāng)著。” “卻是如此,也多虧了我平日在母親面前用心伺候的緣故?!蓖跏险酒鹕?,拿帕子掩著打了個哈欠,“有些乏了,近來干不了多少事就覺得困,我去歇會兒,你看著炭盆。” “是?!表n初寧看著王氏往屏風(fēng)后去的身影,扯唇笑了笑。 冬至那日,百官身穿齊聚大慶殿。 陳元卿人出院子晚了些,他在府中用了百味餛飩,才往宮中去,到大慶殿的時候,幾位大臣和趙鄴人已到了。 陳元卿自幼是皇叁子的伴讀,即使這些年刻意避嫌,也改變不了兩人相交甚篤的事實。 “賢王?!彼锨白饕镜馈?/br> 趙鄴見了他笑道:“陳二,你這孤家寡人一個,往日你來得最早,今兒反而遲了?!?/br> 依著陳元卿的性子,平素并不愛搭理這話,此刻不知怎的,竟意外說了句:“昨夜長姐幼兒宿在我院中,這才遲了些。” 趙鄴聞言一怔,轉(zhuǎn)而又笑笑:“你這舅舅當(dāng)?shù)姆Q職,何時成親做父親,來年都二十七了?!?/br> 陳元卿又跟個鋸嘴的葫蘆,問不出話來,只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