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 馬踏連營
書迷正在閱讀:男主今天也沒渣[快穿]、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揣了霸總的崽[娛樂圈]、帝王的戰(zhàn)利品[重生]、炮灰“攻”系統(tǒng)/炮灰“攻”養(yǎng)成系統(tǒng)、謊話大王、重生皇后辭職報告、炙熱、誘夜、重生八零:軍長的最強小甜妻
岳飛手槍燙得象是要燃燒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變招,金光閃了閃,眼前秋風(fēng)蕭瑟,又覺四肢冰涼,如墮冰窖…… 一片寂滅森冷之意,出現(xiàn)在心。 半生堅持,一腔熱血,盡付流水。 眼見著要大勝在即,卻要功敗垂成…… 幼時母親刺字,精忠報國。 少年時隨師學(xué)藝,志存高遠(yuǎn)。 到了青年時期,躍馬持槍,收復(fù)河山,百戰(zhàn)不敗。 到了最后,等來的卻是一紙召令。 不甘不服灰心絕望…… 種種思緒如走馬燈一般在心掠過。 他手一空,丈八瀝泉嗡的一聲直沖天際,一點金光已到喉間。 “不好。” 岳飛剎那之間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 感受到喉嚨處森冷鋒芒,他突然笑了,神態(tài)變得從容平淡“這是什么槍法?竟能迷惑人心,我自問見識過百家槍術(shù),卻聞所未聞。” 眾人目瞪口呆,全都知道,岳元帥敗了,不但敗了武藝,更是敗了心志。 以往之時,岳飛雖然武道絕頂,卻從來不會推崇武技,只談忠心報國,也只說軍法兵書。 在所有人印象,元帥其實多數(shù)時候,并不怎么把自己當(dāng)做武人,也并不以武藝自恃。 說白了,他的興趣,并不在這方面。 心有大志容不得分心他顧……想的是河山,念的是治國治軍。 而現(xiàn)在,他開口問武道,顯然已然把平生壯志全都放下。 蕭南收槍在背后,笑道“這是四季槍法,師法自然,窮四季輪回真意,演萬物興衰之道,并不只是單純的武藝。如果單論槍法,我是很難勝你的。” “萬物興衰之道,師法自然……” 岳飛仰首望天,釋然道“我不如你!楊將軍,今日岳家軍全都托付你手,希望有朝一日能見到你直搗黃龍,開疆拓土!不辱百戰(zhàn)威名?!?/br> “那是自然?!?/br> 蕭南笑著點頭。 他從來沒懷疑過這一點。 岳飛深深的看了蕭南一眼,轉(zhuǎn)頭望向自己練出來的強軍,看了看岳云和岳銀瓶,嘆了一口氣,拔馬走。 坐在馬的身影,多了幾分蒼老。 “父親!” 岳云和岳銀瓶追了去,想要說些什么。 岳飛頭也不回,只是揮了揮手,一騎踢踏,已是去得遠(yuǎn)了。 不問可知,這是不準(zhǔn)備管他們的事情了。 前些年,岳飛也有幾次想要辭官不做,但那時的心境與現(xiàn)在是不同的。 那時候,對趙構(gòu)的不滿也是有的,多數(shù)是因為壯志難酬的苦悶,有著一種賭氣的意思在內(nèi)。 打心眼里,他其實還是希望著能得到君王重用,然后建功立業(yè),建不世之功。 但如今,明眼人都看出來,他的確是一切都放下了。 從此以后,恐怕會歸隱田園,再不問及天下大事。 攔阻岳云和岳銀瓶跟著,當(dāng)然是想留他們在軍,這一刻,他甚至連蕭南的奪權(quán)行為也不再記恨。 事情回過頭來想想,其實他未必不知道,不管有沒有人奪權(quán),自己這北伐之路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朝廷根本不想再打仗了。 既然如此,那全身而退,看看別人能攪出什么樣的風(fēng)云來。 岳飛走得爽利,臨走之時說的話,也沒刻意放低聲音。 在場兵將,全都面色復(fù)雜,有不舍難過,也有如釋重負(fù)。 更多的還是迷茫。 先前的熱血還在心頭蕩漾,很多人卻已經(jīng)悄悄的考慮后續(xù),這條路到底會走向何方? “少將軍,以后請你繼續(xù)替我掌管背嵬軍……我希望仍然見到一支如山巍峨,無堅不摧的強軍?!?/br> 岳云眼神掙扎著,望了望岳飛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忐忑的岳銀瓶,終于答道“請將軍放心,云在一日,這只軍隊仍然是天下無敵的強軍,每戰(zhàn)必爭先?!?/br> “好,有你此言,此戰(zhàn)無憂?!?/br> 幾人軍前對答,很快定下了繼續(xù)北伐的基調(diào)。 蕭南也不再廢話。 當(dāng)即用岳云領(lǐng)背嵬軍,岳銀瓶仍然領(lǐng)游奕軍,李萬領(lǐng)選鋒營,蕭長弓領(lǐng)前鋒營,余下將領(lǐng)基本未動。 只不過,先前那些出來炸刺的將領(lǐng)全都看管起來了。 包括欽差安撫使李回在內(nèi)。 倒也不是想著對他們不利,而是不想讓這些人回去南邊朝廷。 不然,到時候又領(lǐng)軍來戰(zhàn),拖自家后腿,那不太好了。 岳飛他是信得過的,說歸隱田園那一定不會食言。 但王貴牛皋董承等人,他怎么也不放心,不如隨軍北往。 花了一個多時辰整軍備戰(zhàn),更換將領(lǐng)。 看看已到了未時末,申時初。蕭南一刻也不想耽誤,直領(lǐng)軍,揮軍進發(fā)。 目標(biāo)直指朱仙鎮(zhèn)。 …… 遠(yuǎn)遠(yuǎn)望著八萬金兵連營結(jié)寨。 蕭南槍指前方,身后岳云手持雙錘跟在左后方,岳銀瓶騎馬跟在右后方。 他舉起長槍,高聲大喝道“此戰(zhàn)必破金狗,奪回開封再立東京;只待迎回二圣,重定朝綱,諸位人人都能得到封賞。凡奮勇殺敵者得金銀賞賜,官升三級,封妻蔭子,決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br> “此事當(dāng)真?” 身后黑壓壓的一片軍陣,聽到此言,嘩嘩的議論如潮水一般的向著四方蔓延。 先前的死氣沉沉氣氛,立刻變了,有些人眼里透出了饑渴和血腥來。 那是名為斗志的東西。 蕭南哈哈大笑,伸手遙指北面“這大片土地,金人不堪一擊。等得掃蕩諸州,一路往北,那是大好河山,億萬生民,還不夠賞賜你們這點軍功嗎?” 底下先是一靜,緊接著爆發(fā)出震天吼聲。 “將軍威武?!?/br> “再興,再興……” 不知是誰喊了楊再興的名字,也或許是在叫喚著宋室再興。一時之間,群情激昂。 這支軍隊自從陣前易帥之后,戰(zhàn)力本身未損,士氣卻無可爭議的已經(jīng)極速衰落。 蕭南知道是因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他并未得到朝堂承認(rèn),擔(dān)任主帥名聲不正。 有公主在場,做為旗幟,雖然勉強可以收攏軍心。但對以后的前程,這些士卒還是挺悲觀的。 畢竟是違了圣旨啊。 不會被打成流寇吧? 即算有公主擔(dān)責(zé),不算謀逆大罪,功勞和前程自然也是沒有半點的。 所以,蕭南干脆說得直白了。 打金兵,迎回老皇帝宋徵宗的骨灰,還有迎回正在受苦的宋欽宗,興大宋……這邊是正統(tǒng)了啊。 那南方朝堂的封賞和前程,你還在意他干嘛? 聽著如山呼聲,蕭南轉(zhuǎn)頭笑道“軍心可用了,岳云,可敢隨我踏營?!?/br> “有何不敢?” 岳云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二妹簡直是被鬼迷了心思,一腔情意全都牽在身邊這個家伙身,并不去理會對方已經(jīng)有了家室。 他也很無奈啊。 不過,好在他年紀(jì)尚輕,并沒有岳飛那么古板,雖然有點不愿意,慢慢的也認(rèn)可。 這時被蕭南突然拋出來的構(gòu)想所誘惑,氣血頭,斗志勃發(fā)之下,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 那一路往北,殺金兵是,什么都別想了。 反正都是為了朝堂,為了國家,只要是收復(fù)河山,跟誰都一樣。 一條路走到黑。 “眾將士,隨我沖殺……” “殺!” 蕭南一馬當(dāng)先,白馬銀甲,金槍平舉,沖在最前。 身后是萬余騎兵嗷嗷叫著,也不試探,直接撲前方營地。 離得近了,他發(fā)現(xiàn),朱仙鎮(zhèn)的防御做得并不算好,有些地方甚至是敷衍了事。 他知道這是什么原因。 完顏宗弼百戰(zhàn)將帥,身為軍事天才,本來不會如此不堪。但是,連戰(zhàn)皆北的情況之下,他已經(jīng)多多少少失去了斗志。 再一個,與南宋議和成功,也對他的行事造成影響。 畢竟,那邊軍臣十二道金牌發(fā)出,岳家軍根本再也不可能前進半步。 這是從多方面證實的消息,也考慮到了岳飛的性格問題,他知道此事再無反復(fù)。 結(jié)果呢,見到大軍突然出現(xiàn)。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時此刻,再想加固工事,深挖壕溝,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是集結(jié)軍陣,剛剛準(zhǔn)備停當(dāng),前方萬余騎兵殺將過來。 頭前是那員十分熟悉的將領(lǐng)。 他眼睛微瞇,心里突然升起一絲不詳預(yù)感,高聲喊道“擋住,擋住,沖起來?!?/br> 這位金兵主帥顯然急了,大聲下令。 當(dāng)下也有萬余騎兵迎。 “轟……” 一方蓄勢,一方剛剛提速,如同狂潮打在堤壩之,稍稍停了一停,堤壩立即垮塌。 蕭南手金槍舞出一團旋風(fēng),撕開一道口子,劈波斬浪般的向前突擊。 兩員萬戶長只來得及舉起狼牙棒,被閃電般的金光刺穿喉嚨,翻身落馬。 他身后是岳云、岳銀瓶。 一人舞槍,一人揮錘,全都勇不可當(dāng)。 再往后,是梁興趙云吉青姚健等人,形成一個錐形。 十余個呼吸時間,已經(jīng)突進百步。 看看前方,一身金色鎧甲的金兀術(shù),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zhǔn)備逃逸了。 “幾次三番都想逃跑,這次若還給你逃出生天,我解甲歸田,不打仗了?!?/br> 蕭南冷笑一聲,手長槍掛在馬背之。伸手背后一探,探出一張一人高的畫角雕弓出來。 htlbook515197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