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千頭萬緒
書迷正在閱讀:人間頌?zāi)?/a>、和主神結(jié)仇后[快穿]、機械降神、CP作妖,誤我成神[快穿]、無限使徒與十二戰(zhàn)姬、誰讓我重生的、農(nóng)家商女,富貴多嬌、妖道至尊、太子的外室[重生]、我能加屬性
“見過君侯。”李儀和秦東陽一起走過來向徐子先行禮,李儀略有不安的道:“武卒披甲來迎是我的主意,這么多商民百姓,卻多是自發(fā)前來的?!?/br> “無妨了?!毙熳酉瓤纯措S行過來的安撫使司的人,隨口說道:“只要不是什么要緊大事,也不會有人主動來和我為難了?!?/br> 李儀看看幾個福州過來的吏員,心中若有所悟。 看來新的任命下來之后,南安侯府的地位算是正式被確認,只要君侯能將陳于泰鏟除,怕是南安侯府會更上一層,成為與齊王府,趙王府相等的存在。 這樣的前景和現(xiàn)在的實力,倒是真的不用顧忌太多了。 在眾人隨行之下,徐子先策馬至別院之前,秀娘和小妹已經(jīng)在院門前等著了。 徐子先一至港口就派人去州城府邸,這才聽說年后小妹和秀娘已經(jīng)搬回別院居住。 相比諾大而冷清和破敗的侯府,別院這里因為是徐子先起家的地方,人氣很旺,給人的感覺和回憶也多半是令人高興,兩個女孩當(dāng)然不愿久留在府城中對著空氣發(fā)呆。 徐子先臨行時曾經(jīng)拜托昌文侯府照料,無可奈何之下,連陳正志也跟了過來。 不過他也是正好跟著吳時中學(xué)經(jīng)義,也學(xué)畫,徐子先估計,將來要繼承昌文侯爵位的大舅哥,更大的目的還是學(xué)畫。 對貴族子弟們來說,一筆好字,一手好畫,這可比熟讀經(jīng)義要重要的多了。 誰還能真的有本事成就一代大儒事業(yè),就和現(xiàn)在的老相國徐夏商一樣? 還是別想太多,能涂涂抹抹,畫出一筆好畫,就算是相當(dāng)了不起的成就了。 小妹和秀娘都是眼眶微紅,不過總體來說還算鎮(zhèn)定,畢竟京師的風(fēng)險雖大,卻是事前沒有預(yù)料的事,等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大局已經(jīng)底定,徐子先平安無事,當(dāng)然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 就算這樣,小妹也是忍不住埋怨道:“就說你不消停,怎么走到哪兒就出事出到哪兒?” “傻妹子?!毙熳酉扔昧υ谛∶妙^頂揉一揉,笑道:“什么叫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我倒是想安靜,人家謀算到我頭上,不奮力一擊,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真沒想到有這么危險……”小妹看著徐子先,喃喃道:“這是大魏京師啊,怎么也叫人想不到的事。” “好在現(xiàn)在大局定了?!毙熳酉葥u頭道:“京師以后如何也不與我相關(guān),我是再也不會去京師了?!?/br> “不去最好?!毙隳飪裳弁t的道:“真是叫人擔(dān)心死,也害怕死了。” 陳正志在一旁笑道:“去不去的怕是由不得明達你,襲爵之后,還有三年一朝覲的規(guī)矩呢?!?/br> 徐子先淡淡的道:“現(xiàn)在還有誰講這老規(guī)矩?京師變亂之后,怕是更不會有多少人尊重朝廷中樞了?!?/br> “這話說的是?!标愓緦π熳酉鹊溃骸笆虑槌鰜碇?,消息傳遞到福州,父親大人就嘆息道,自此之后,官家就象是甘露之變之后的唐文宗,沒有人將他當(dāng)一回事了?!?/br> “自古心高氣傲又眼高手低的君皇,大抵如此,不值得多說?!毙熳酉葘Ξ?dāng)今皇帝的態(tài)度就是相當(dāng)?shù)牡?/br> 可能有人同情官家的勤政和節(jié)儉,認可天子的私德,同情他的遭遇,但徐子先認為,坐在那個位子上,別的都是假的,能保持中樞的穩(wěn)定,國政的推行,國家的兩件大事,國防和文教,能把這兩件大事抓好,不管是浪費奢靡還是勤勞儉樸都無關(guān)于大局,軍政文教,這都是大道,大道基石穩(wěn)固,這才談的上其余。 當(dāng)今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會治國,這就是他最大的罪惡。 他穿幾件舊衣袍,熬幾次夜,算得什么? 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失去親人,或是身死溝渠?累累白骨,就是天子失德的明證! 再有天下sao擾,百姓離亂,多少老人,襁褓幼兒或是病死,或是餓死,種種人間慘劇,皆是天子無能的佐證。 坐在那張椅子上,沒有能力,就是最大的罪! “東藩之事,九叔他們都很贊同……”陳正志道:“我們也盡量配合,等你安頓下來,我們再詳細談?!?/br> “當(dāng)然要倚重諸位叔父和兄弟?!毙熳酉纫膊粴?,說道:“明天早晨大兄隨我回福州城,怎么樣?” “你真是勞碌命。”陳正志開了個玩笑,徐子先威儀漸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能如陳正志一般同徐子先說這般的頑笑話了。 “沒辦法,心急著回南安……” 在場眾人中,除了徐子先外,最叫人矚目的當(dāng)然是站在一旁,垂目不語的方少群。 李儀和孔和,傅謙等人對方少群相當(dāng)好奇,徐子先在離京時就寫了封信,著人從陸路送回福州,對方少群的能力,來歷,還有投效過來的原因,徐子先都做了一些解釋。 對李儀等人來說,多一個能力高的同伴當(dāng)然是好事,南安侯府還可以繼續(xù)往上,成為公府,乃至王府也不是不可能,李儀自忖才具一般,只是以老侯爺?shù)呐f人身份,加上兢兢業(yè)業(yè)的做事才有現(xiàn)在的地位,只要他不犯錯,不管徐子先做下多大的事業(yè),文官之首的位置必定還是李儀的……旁人搶也搶不去,憑李儀的忠誠和資歷,徐子先也不會拿別的人來取代。 倒是孔和與傅謙等人略有尷尬,方少群的經(jīng)歷和才干肯定在他們之上,將來怕是有的爭奪了。 方少群本人倒是一直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氣質(zhì)和劉益骨子里的散漫不羈相當(dāng)類似,就是傲視眾人珍視的一切,對功名富貴毫不在意的樣子。 想來也是,方少群一步就能邁上幕僚的頂峰,劉知遠一旦成功就是權(quán)傾朝野的宰相,方少群是宰相最倚重的幕僚,加官進爵也不算多困難,財賦上,方少群離京時就帶著一兩千貫的私房錢,劉知遠給他的六萬多貫原封不動的留在劉府,估計也是被朝廷給抄沒入官去了。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初來乍到,就和南安侯府的幕僚們?yōu)橄夘^小利爭個高低上下? “侯府現(xiàn)在的事很多,千頭萬緒的。”李儀道:“不知道從哪里著手?” “要緊的是名正言順?!笨缀偷溃骸鞍萦〗庸?,先到岐州上任?” 傅謙道:“還是要抓緊修復(fù)所有船只,加床弩等利器,能在海上爭鋒才談的上剿滅陳于泰,不滅陳于泰,始終是一根釘子,懸在那里,叫人難受。” 陳佐才一躬身,說道:“我至京一次,來回南北,最大的觀感便是諸業(yè)凋敝,百姓民不聊生,最好的做法還是夯實根基,所以移民之事當(dāng)然最為要緊之事,開荒種田,是使流民安身立命,君侯獲賜的六千戶官莊也是南安侯府安身立命的根基,若以侯府加上南安渡口這里的河渡倉儲收入,加上征收的團練費,方有造船,練兵,建造軍械的根本。” 徐子先并沒有先說話,在眾人說話時也是微微點頭,并不表現(xiàn)出偏好。 他的地位牢不可破,整個基業(yè)是徐子先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所以不必擔(dān)心權(quán)威聲望,但有一個副作用,一旦徐子先自己先搶著說話,旁人就只能跟著說,最多拾遺補缺,得不到所有人的真知灼見。 陳道堅一躬身,說道:“水營之事,也是迫在眉睫,這段時間來很多壯丁前來打聽,我怕再耽擱下去,別人就不知道南安這里到底搞不搞水營,會有人去別處謀生,憑白損失了可用的壯士。另外,軍中開識字班,我向吳博士提過,吳博士很是贊同,說是有教無類,這是件好事,此事亦不可耽擱,也要及早推行……” 徐子先這時才笑著道:“至京師刀光劍影的,弄的焦頭爛額,回來之后卻是諸事纏身,也是焦頭爛額。適才陳大兄說我是勞碌命,看來其所言不虛?!?/br> 眾人皆是笑起來,李儀笑道:“這還只是文事,還有很多武卒招募,訓(xùn)練諸事,秦司馬還沒有來的及說?!?/br> 秦東陽和劉益,張虎臣,林存信,吳畏三,金抱一,還有高時來,田恒等人俱是在堂上另一側(cè)坐著,武人們的坐姿相當(dāng)嚴(yán)謹(jǐn),兩手搭在膝前,腰板挺直,每人身上俱是裁剪的相當(dāng)合身的武人箭袍,束袖,束帶,下擺截短,穿著馬靴,腰間佩帶著障刀,聽到李儀的話,秦東陽微微一躬身,笑道:“訓(xùn)練是按君侯的吩咐一直在正常進行,年后基本上恢復(fù)正常,因為矟陣成功,所以現(xiàn)在加練一些戳刺的技巧訓(xùn)練,陣列之法也是重中之重。另外,考慮到海盜中有不少也會陣列戰(zhàn)法的,也有鐵甲,所以在矟陣訓(xùn)練時,加上陌刀于其中,便于劈斬破其鐵甲防御,是否適當(dāng),是要君侯來決斷。另外,便是水營將士的招募,確實不宜再拖下去,最少也是在移民之前要確定下來?!?/br> 原來流民和本地壯丁中都有相當(dāng)多的報南安團練水營名額,對流民來說,武卒的待遇自然不必提,充滿吸引力,對本地的壯丁也是一樣,入團練武卒之后,免除了很多苛捐雜稅,收入又高,福利待遇也好,而且南安侯對下頭的人相當(dāng)厚道,這名聲也是傳揚開來了,很多人對團練的向往相當(dāng)強烈。 如果武卒不招人,自然也沒有什么話可說,武卒一旦招募新手,報名者很多是可想而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