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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人笑得差點從上面掉下來:“好耶!我就喜歡你這幅充滿求知欲的樣子。” 兩人一拍即合。 友鄰家景色迷人,珊瑚礁,海藻墻,泡沫珍珠碎如星辰,月光明明幻幻。 不過他們差點把命交代在那里。 鮫族在搞一個很重要的儀式,他倆偷偷摸摸躲在礁石后被逮了個正著,然后在海底展開了雞飛狗跳的大逃亡。 兩個少年在海中上躥下跳,躲著兇殘暴戾的鮫人。 “衛(wèi)流光,你果然是拉我來陪葬的。” “放屁,不是你說的夜探友鄰家?你不能鍋全給我,這鍋我們得一起背!” “你還跟我在這分鍋?我們都要死了!” 地面突然塵土飛揚。 “娘誒!夏青快注意腳下,這些鮫人好陰,啟動機關(guān)后地上也有很多陷阱,你小心別踩坑?!?/br> “你擔(dān)心你自己吧。” “哦差點忘了!你五息融入天地,誰采坑你都不可能采坑——不行?。?!要是我踩坑了,你得等我,你不能一個人跑!” “我真是你爹。” 海水傾倒,半人半尾的鮫人面色冰冷,他們身姿矯健而強大,拿著兵器,臉上的藍色魚鱗泛著幽幽冷光。 游弋過海水上空,危險的氣息一下子逼得無數(shù)蜉蝣細魚退讓。 鮫人族的指甲都很長鋒利如刀,耳朵是鰭狀的,容顏俊美,像一個個古老神秘的巡邏者。 夏青躲進礁石的影子里,捂住衛(wèi)流光的嘴,逼得他只能支支吾吾眨眼睛。 “瑤珂殿下。”這時海水微靜,鮫人們忽然停下,聲音嚴(yán)肅而恭敬。 夏青也屏住了呼吸,他從礁石露出的洞里,借著海底月光珠輝看見一角淡藍色如浮浪的衣裙。鮫紗織就,流光溢彩,從琉璃神宮中走出的女人頭發(fā)很長,漆黑厚重如一匹重錦。腰間潔白華麗的貝殼作飾,更顯得氣質(zhì)清冷。 瑤珂的聲音很冷,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yán):“都回去吧,不用找了?!?/br> 鮫人侍衛(wèi)一愣:“瑤珂圣女……” “這樣會打擾到尊上休息?!?/br> “……是?!?/br> 夏青剛舒口氣,就直直對上了瑤珂的視線。 鮫族是離神最近的種族,樣貌都是得天獨厚的優(yōu)越,圣女更是人間絕色。 瑤珂的眼眸是銀藍色的,夏青對上她眼睛的瞬間,差點大腦痛得直接死去。 鮫人的眼很多時候更像一種禁忌,見之瘋魔。 好在阿難劍即使動了動,沒讓他活活痛死。 瑤珂發(fā)現(xiàn)了他?! 夏青手指不由顫了顫。 但是這位鮫族圣女并沒有視線在他身上留多久,淡淡移開目光,轉(zhuǎn)身離開。 她聲音清冷,平靜問:“珠璣還沒回來嗎?” “珠璣圣女說途中遇到了點事,可能要遲點回來?!?/br> 瑤珂唇角溢出一絲冷笑:“遇到了點事?她能遇到什么事呢。珠璣若是繼續(xù)造殺孽,遲早有一天會反噬到自己頭上的。” 瑤珂話鋒轉(zhuǎn)冷:“她就那么貪戀大陸?” 鮫族士兵說:“殿下,人類貪婪又懦弱,根本就不配成為大陸之主!若是我族能離開通天海,人類只會是階下囚盤中餐。” 瑤珂衣裙掠過貝母珍珠,語氣淡淡輕嘲:“離開通天海,鮫族什么都不是?!?/br> 士兵不敢反駁她,可一臉傲慢緊抿著唇,明顯不以為然。 瑤珂又道:“這個時候,尊上初降生,靈息微弱。若有擅入神宮者,格殺勿論?!?/br> 鮫族士兵疑惑:“既然這樣,您為什么要放了剛剛那兩個小孩?!?/br> 瑤珂道:“他們是蓬萊的人,殺了他們,到時候只會更亂。而且,蓬萊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去招惹?!?/br> 鮫族士兵咬牙:“殿下我們?yōu)槭裁床桓纱喟雅钊R殺光呢?他們一門上下也不過幾人,我們?nèi)硕鄤荼娪衷诤I?,不怕他們?!?/br> 瑤珂輕輕掃了他一眼,銀藍的眸安靜注視著青年因為殺戮而興奮起來的眼睛,她冷聲問道:“你殺了多少人?” “???”鮫族士兵愣?。骸啊矝]有多少吧?!爆庣媸ヅ騺聿幌矚g和鮫人和大陸扯上關(guān)系,他忙解釋道:“殿下,我殺的都是那些想出海捕捉鮫族的漁民,他們咎由自取。” 瑤珂冷嘲熱諷:“是嗎?東洲臨海的漁村被血洗了那么多,難道不都是你們找上門的?!?/br> 士兵心虛道:“這……這我們也是想斬草除根,才尾隨他們回村的。誰讓他們邪念作祟。” 瑤珂道:“我勸你們最好收斂點,別驚動蓬萊?!?/br> 鮫族生而強大,血腥和兇殘寫入骨子里。 自然界弱rou強食,物競天擇,就像人踩死一只螻蟻。 瑤珂只是生性清冷不想跟大陸扯上關(guān)系,卻并沒有多少對人類的同情心。 士兵頗為不滿:“殿下!蓬萊他們就這么幾個人,我們怕什么!上島直接將他們?nèi)珰⒐獠痪屯炅??!?/br> 瑤珂漠然道:“蓬萊有蓬萊之靈鎮(zhèn)守,動不了?!?/br> 鮫族士兵愣住了。 瑤珂唇角諷刺:“你以為珠璣沒想過這一點?” “蓬萊島本身就是一個上古大陣,設(shè)在通天海上,外人擅闖必死無疑。天地初分時期的陣,力量強大,尊上可能都解不了?!?/br> 鮫族士兵:“那,真的就沒辦法破陣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