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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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fēng)把屋里的燭火擋了六分,趙鈺染眼前有些暗,林醫(yī)正表情肅穆,沉吟著跟她說起當(dāng)年的一些往事。 “肅王當(dāng)年從衛(wèi)國公府逃離,遇到一位高人堪堪保下一命。后來他救下陛下建功立業(yè),衛(wèi)國公府的人已經(jīng)再不敢拿捏他,而他也終于接出生母到西北的肅王府榮養(yǎng)??赡菚r肅王母親已經(jīng)神智不清,意外就此發(fā)生了......” 意外? 趙鈺染抬頭,清亮的杏眼中也有了沉色。 林醫(yī)正嘆息一聲說:“肅王母親在瘋后在國公府被虐待,那些丫鬟婆子見她不乖就總拿針扎她,說是給她治病。肅王救下陛下后又受過一回傷,那時才十五歲,肅王母親還有些瘋癲,竟是拿著針差點(diǎn)扎了他死xue,還好偏移了位置。肅王自此就對扎針這事有顧忌了?!?/br> 醫(yī)者真要?dú)⑷耍鋵?shí)也多的是辦法,下毒扎針都是。 趙鈺染前世今生都沒有聽聞過這樣的事,她詫異得張了張嘴:“醫(yī)正如何得知的。” “是陛下一回風(fēng)寒,給扎針時,陛下閑話與老臣說的。當(dāng)時陛下還囑咐,萬一哪天肅王需要老臣的時候,要記住這個避諱?!?/br> “可是他現(xiàn)在燒成這樣!” 不降熱要怎么辦? 兩人正說著話,宋銘錚那邊傳來迷糊的幾個音節(jié)。 趙鈺染忙從屏風(fēng)后出去,走近了一聽,是在喊冷。 她當(dāng)即吩人去生爐子。 林醫(yī)正也回來說:“這樣生爐子也無補(bǔ)于事,高熱時間時冷時熱,一會殿下又該喊熱了。 趙鈺染抿唇看向宋銘錚,他的唇燒得殷紅,還起了皮。 她神色一凜,去握住了宋銘錚的手,彎腰在他耳邊說:“宋銘錚我是誰?!” 她連問幾句,才看到他慢慢睜開眼,虛弱地說:“趙鈺染?!?/br> 換了平時,直呼太子名諱是大不敬,她卻笑了。還知道她是誰就好! “我親自給你下針好不好,你高熱,湯藥的效果一般,要盡快退熱就得扎針。我讓林醫(yī)正指點(diǎn)著,我給你下針好不好......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趙鈺染問的時候是忐忑的。 她甚至在想,如果宋銘錚說不相信呢。 且不說前世兩人政見不合,針鋒相對,即便是今生他們還未發(fā)展到對立,可他又憑什么把相信自己。把命交到自己手上! 如若拿羅郁圍攻的事來說也無法說服她,因?yàn)槟菚r是她已經(jīng)控制好場面,宋銘錚能看出端倪。 趙鈺染竟是一時惶惶,而宋銘錚睜著眼,良久也沒有說話。 她心里那一絲絲的僥幸和期盼就黯然散去,慢慢松開他的手,笑得有些勉強(qiáng)。 一個大將,斷沒有隨便把自己性命交付于他人之手。 這是兵家大忌。 她轉(zhuǎn)身,朝跟著嘆氣的林醫(yī)正說:“可還有別的辦法?藥量上加重一些呢?!?/br> “是藥三分毒,肅王殿下身上還有余毒,如今再加重藥量,即便壓下去高熱恐怕也得傷六腑?!?/br> 趙鈺染也沒了主意,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被人牽了手。 因?yàn)楦邿?,他指尖居然都是冷的?/br> 她猛然轉(zhuǎn)頭,宋銘錚已經(jīng)閉上眼,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清醒,但聽到他說:“是你的話,我信,我一直都信任你,從來都是?!?/br> 我一直信任你。 宋銘錚的話如同一個重?fù)?,狠狠撞入趙鈺染耳中,讓她毫無波瀾的心湖霎時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剛才在說什么...... 她覺得這刻竟有那么些不真實(shí)。 林醫(yī)正面上已經(jīng)露出喜色,喊她:“太子殿下,勞煩您了,臣這就告訴你怎么下針!” 直到手上被塞了金針,趙鈺染才緩緩回神,見到林醫(yī)正將他衣裳角開,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手臂肩膀都是傷,還纏著紗布,紗布外的舊傷亦交錯遍布。 她早上給他換藥時看到過一些,但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看到的讓人震撼。 對著那么一片傷,她眼眶有忍不住的酸意,腦海里是夢里他一身是血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身上又是怎么樣的。 “殿下,扎這兒,下手的時候用腕力。就跟您射箭時,腕不動!” 趙鈺染被林醫(yī)正喊回神,忙按著他指點(diǎn)先去扎第一個xue位,手碰到他guntang的肌膚時還抖了抖。 “別怕,我不怕疼?!?/br> 閉著眼的宋銘錚突然開了口,趙鈺染扯扯嘴角,她沒擔(dān)心他疼好不好,自作多情。 可是想著,又微微一笑,杏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掩不住。 *** 興王是帶著一絲僥幸進(jìn)的宮。 他覺得兵部尚書不該供出自己來,那可是內(nèi)閣的老狐貍,不可能就那么輕易被查出什么。 然而,當(dāng)他跪倒在父皇跟前的時候,一個鎮(zhèn)紙直接就砸到了他頭上。 興王啊的叫喊一聲,只感覺眼前發(fā)黑,額角劇烈的疼痛,一滴鮮血就直接沿著鬢角淌下。 滿大殿的人都噤若寒蟬,大皇子豫王低垂著頭,眼角卻是閃過一絲厲光。 興王在劇烈疼痛中第一反應(yīng)是跪倒喊冤,雖是被砸得愣懵,但在這種情況,也只有哭冤。 哪知他才開口,宣文帝就冷笑道:“朕什么都還沒有說,你怎么就喊冤了?!而不是先問朕為什么砸你?!” 此話一出,興王頭皮都在發(fā)麻,渾身顫抖得厲害。 “兒臣、兒臣......” 他想說話,可是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犯了最致命的錯誤,一時心急,居然就自己不打自招了! 宣文帝冷笑連連。 剛才兵部侍郎抵不住錦衣衛(wèi)的用刑,直接就把三皇子吩咐的事情招了。他的兵部,居然成了王家的兵部,興王一句吩咐,就能連賬都能改了,讓興王直接嫁禍到豫王身上! 可惜這賬是敗筆,改得一塌糊涂! 這樣宣文帝都忍不住想兵部還給王家行過什么方便,王國舅如今也領(lǐng)兵守著一方,如今興王異心昭昭,王國舅是否要威脅到他趙家的江山! 這樣想著,宣文帝才忍不住抬手就把三兒子給打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谷指揮使知道時機(jī)到了,把從杭州來的信和帶回來的刀一同給到宣文帝,并把兵部先前給王國舅那支軍隊(duì)送的兵器一同遞上。 看著肅王的筆跡,宣文帝再看看所謂的水寇......突然仰頭大笑:“好!真是我的好兒子!好兒子!” 帝王笑聲如同悲鳴,下刻一拍桌子,睚眥欲裂:“把興王給我除了皇子袍服!關(guān)到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