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掌心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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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被茶燙著了?” 宋銘錚來到趙鈺染身側,輕拍背給她順氣,那對嬌矜的眼眸輕輕掃了眼穿朱紅衣的內(nèi)侍。 那是宣文帝身邊的另一個內(nèi)侍,跟成喜一樣是廖公公的干兒子,叫魏敏。 經(jīng)他一句話,趙鈺染自知是失態(tài),還是在父皇面前的人失態(tài)。成喜是個精乖的,當即先上前把自己推出來頂罪。 “是奴婢失察,燙著殿下了,奴婢這就給殿下再換茶?!?/br> 成喜捧著茶退出去,趙鈺染總算緩過來,對著前來的魏敏說:“宮里許久沒添喜事了,勞煩公公跑這一趟,我稍晚些去給父皇賀喜?!?/br> 魏敏眉開眼笑地說不勞煩:“奴婢那頭還有差事,這便先告退了?!?/br> 說罷朝太子和肅王一禮離開。成喜再端了茶水糕點進來,擺下后轉(zhuǎn)身出門追上,朝他手里塞了個錢袋子。 魏敏嘴里哎喲一聲:“你這是做什么呢,跟我生分了不是?都是干爹的兒子,還要你來這套?” “這是太子殿下賞的,以我有什么干系呢?你不拿著傳到干爹耳朵里,那干爹可得惱你。”成喜堅持著,魏敏這才呵呵一笑收下,“那小成子替我謝殿下一聲?!?/br> 成喜應好,送他出了宮門,回身的時候,臉上的笑便斂了起來。心里不屑道:假惺惺的玩意兒。 他知道如今魏敏天天哄著干爹要多攬司禮監(jiān)的職,上回他去他那兒領東西,還被下頭的人給慢待了。以他是太子跟前的人,那些人哪敢慢待他的,多半是魏敏故意吩咐,想以此拿資歷壓他。 真是惡心人! 成喜慢悠悠地進殿,趙鈺染自然看到他剛才送銀子。 這些個內(nèi)侍,有時候心眼也壞,特別他們內(nèi)里有爭斗,她也不好過多插手。剛才確實不給點銀子堵口,萬一真被傳出什么別的來,可得讓父皇那頭以為她不懂事。 宋銘錚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到宮人議論了,見她此時坐在椅子里出神,說道:“臣也要恭喜殿下了?!?/br> 他語氣再挪揄不過,趙鈺染斜斜睨他一眼。 恭喜她什么。 多了個小娘? 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娘,才剛要及笄,跟她一般大。 她嘴角一抽,懶得接話。 宋銘錚就坐下來,從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這是首輔還想藏的折子,那么巧遇上我在后頭,來不及藏?!?/br> 首輔還想要藏折子。 “如今折子不都是要經(jīng)過司禮監(jiān)?”她伸手接過,輕輕翻開,“他怎么還能私藏下來?!?/br> “內(nèi)閣如今藏一份折子的能力還是有的?!?/br> 在說話間,趙鈺染已經(jīng)看過內(nèi)容,神色沉沉。 “他們什么意思,這不是于王廣清有利的事情嗎?勝了小兩場,卻要藏起來?” “所以才有蹊蹺,而且陛下這頭才剛剛下了旨要納他女兒為妃,內(nèi)閣那邊我出來的時候還沒人收到消息?!?/br> 王廣清與首輔又準備做什么? 藏勝戰(zhàn)的戰(zhàn)功—— “莫不是他們這并不是首回藏戰(zhàn)報了?” 趙鈺染低頭思索。 可是動機呢? 宋銘錚亦跟著沉默。 突然,趙鈺染站了起來:“莫不是先前的戰(zhàn)事有異?不過是內(nèi)閣沒有報上來?” 此言讓宋銘錚也跟著正了臉色:“有異是指……假報戰(zhàn)況?極大可能是吃了敗戰(zhàn),卻報勝戰(zhàn),但首輔知道了實情,害怕了,沒有再往上遞?藏起戰(zhàn)報,是想再深查?!?/br> 如果這么一說,那就極大可能了。 畢竟王廣清勝戰(zhàn)的時候,首輔那是一個兒的說了一車好話,還想請功的。 但后來發(fā)現(xiàn)有誤,害怕被她父皇責怪,所以想先查清,查清那樣他也好再在父皇跟前說是被欺瞞的。這也算是立功一件! “王廣清他腦子被狗吃了嗎?!”趙鈺染一拍紫檀木的椅子扶手,下刻卻是吃疼皺了眉。 宋銘錚掃了她的手一眼:“我這就著人送信回營,讓探子們?nèi)ヌ教?。?/br> 眼下也只有他才能最快打探清楚。 趙鈺染盯著這個戰(zhàn)報:“那就勞煩肅皇叔了,但這份折子,還是要遞上去,更要說明原因,省得首輔那老狐貍又耍什么花招?!?/br> 兩人正說著,外邊卻有肅王的親兵來求見,稟報:“殿下,首輔在您一離開,就去了乾清宮。” 兩人就相視一眼。 得,老狐貍還是快了一步,先去自請罪了。 趙鈺染拿著折子:“恐怕肅皇叔要跟我走一趟了?!?/br> “自然。”宋銘錚站起身。 成喜忙到外頭去吩咐擺駕,趙鈺染走過宋銘錚,下刻手卻被他沒有預兆地握住。 “改改這脾氣,疼的不是你?” 前世也動不動就跟他拍桌子,摔筆架子。 趙鈺染被他嚇一跳,要縮手,哪知他快速抬起她的手掌,低頭吻了她手心一下。 這么片刻功夫,外頭又響起成喜回來的腳步聲,好在宋銘錚已經(jīng)松開手。 她把手背到身后,被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宋銘錚見到她臉色都變了,嘴角往上微微一揚,率先走出去。 趙鈺染在成喜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算定下神,被他吻過的手攥成了拳,那片肌膚火辣辣的燒灼著。 等到了乾清宮,首輔果然跪倒在宣文帝跟前,一張老臉眼淚橫流。 “老臣是覺得蹊蹺,已經(jīng)下令兵部的人先去暗中調(diào)查,絕無他心。因為事情未能查明,貿(mào)然稟給陛下或是太子殿下,反倒有誤導或冤枉了王將軍之嫌。那樣也會寒了邊陲保家衛(wèi)國的士兵們的心啊?!?/br> 趙鈺染聽得直想翻白眼。 這老狐貍,什么都被他說完了。 宣文帝見到太子和肅王,知道是來說此事的,也不多問,接過折子看了后說:“那就先暗查吧?!?/br> 一句話就把首輔給打發(fā)走,留下太子和肅王商議。 首輔見到壞了他事的宋銘錚,只能暗恨,抹了把臉離開。 宋銘錚把自己的人去暗探的打算和宣文帝說了,宣文帝點點頭,正要說什么,外頭傳來王貴妃哭喊求見的聲音。 趙鈺染見到父皇臉上的慍怒,十分識趣先告辭。 這是繼母,父皇的房里事,她一個為人子的在這里聽著,多尷尬。 卻不想,她在回東宮的路上,遇到了才剛要出宮的王敏涵。 她下意識是想要找個岔路別碰見,哪知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了身后的宋銘錚,撞得她鼻子都酸了。 宋銘錚低頭看她:“自己惹的爛桃花,怕什么……” 趙鈺染:“……” 肅王怎么說話越來越噎人了,她什么時候招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