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要你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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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銘錚在驚惶片刻后就冷靜了下來,否定皇帝察覺趙鈺染女兒身的事。 堂堂的太子,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女兒身,那皇帝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起碼會對他猜忌。 多半是誤會他和趙鈺染之間有京城盛行的……好男風(fēng)。 她是男兒打扮,行事利索英氣,總歸太過精致,他又總宿在東宮。 宋銘錚定定神,一抬眼就見到帝王正淡淡看自己。 他喉嚨發(fā)緊,什么話都不多說,低聲應(yīng)了一個是字。 他不解釋的樣子,還是剛才心虛的樣子都落在宣文帝眼中,心中到底是有氣的。 兩個孩子,怎么就能夠糊涂到這份上了。 到底是太子太年輕,兄弟間又不和睦,讓他一時迷失了吧。 宣文帝面對自己十分看重的兩個孩子,百感交集,自然還有失望的。 “那朕就等著銘錚的好消息了?!?/br> 皇帝伸手抓了一個玉子,吧嗒放到棋盤上,什么都不再說了,站起身來往里走。 ——好消息。 宋銘錚苦笑,他到底要怎么才能給皇帝好消息。 這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長輩,在他身陷泥潭的時候給了他曙光,可如今……宋銘錚伸手,按了按眉心。 他到底是負(fù)了恩人。 趙鈺染等到宋銘錚進(jìn)宮的消息時,宋銘錚已經(jīng)慢慢來到東宮。 通報(bào)聲過后就見她邁步從門檻后垮出來,神色焦慮。 他放身前的手比了個手勢,趙鈺染默契的沉默,又回到了屋內(nèi)。 今日天有些陰,少了陽光的大殿就顯得特別冷清。 過了秋老虎,京城也是該到冷的時候,估計(jì)很快就會迎來秋雨,隨后便是冬季。 ——又是一年。 趙鈺染在宋銘錚坐下后反倒一點(diǎn)都不著急了,望著外頭四四方方的庭院出神。 “染染?!彼毋戝P終于說話了。 趙鈺染側(cè)頭,看到他雙眸幽深,里面涌動著她琢磨不透的情緒,他身上那種壓抑突然就鋪天蓋地一般連她都籠罩在里面。 她握了握手掌:“宋銘錚,我連累你了。” 她的自責(zé)讓他愣了愣,下刻卻是笑了,沉重氣氛輕松了許多。 “染染,陛下經(jīng)過先前的事,判斷出我們出格了。” 出格二字很隱晦,趙鈺染心驚地品了品,不確定道:“父皇認(rèn)為你、我……”斷袖?! 宋銘錚點(diǎn)點(diǎn)頭。 她震驚地站了起來。在外人看來是斷袖,可真實(shí)前情況,她心里的不安不斷被擴(kuò)大。 “染染,事情出得太過詭異了。這個時候翻舊賬,交的密折,陛下肯定得查那個人是王家人還是其他人??刹还苁钦l,都讓陛下心里多了層疑慮?!?/br> “現(xiàn)在是懷疑我們斷袖,可往后呢?” 她的身份是致命弱點(diǎn),不能被揭穿,否則就是粉碎碎骨。 皇帝現(xiàn)在對兩人有猜疑,他害怕皇帝自此對趙鈺染的關(guān)注就會越來越多,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過于纖細(xì),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樣! 十六的少年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他腦海里有些亂。 趙鈺染死死咬著唇,心中同樣亂得很。 是啊,太巧了。 明明王家的事情都過去了,這個時候還有人提起,就是針對她的。或者那個送密折的人,也就是個探路石,或許不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可挑撥離間宋銘錚和她父皇的關(guān)系絕對是真! 至于后面可能會拔根帶泥的事,她覺得只能先防范,現(xiàn)在主要解決父皇對宋銘錚的猜忌。 她這么想著,猛然去看宋銘錚,在他閃動了一下目光中恍然明白他此時來東宮的用意了。 她定定看著他,問:“我父皇讓你來當(dāng)說客?是讓我選妃,還是讓你選妃?!” 宋銘錚又苦笑了。 她太聰明了,什么都還沒有說,就猜到實(shí)情。 皇帝自然更聰明。 皇帝沒有明白告訴他,讓他自己也必須成親,可勸太子何嘗不就是讓他勸自己?;实壑皇墙o他留情面,給彼此都留了情面。 他的輩分論真了,是她的皇叔。 所以皇帝才給他留了這個面子。 不管她何時大婚,他都必定會要在她前頭。 不然皇帝不會放心,到時對她就是個麻煩。 他沉默地扯了扯嘴角,趙鈺染知道自己說中了,神色一冷,漠然坐回椅子里。 宋銘錚又沉默片刻后說:“其實(shí)是我連累了你,不是太過貪戀,怎么會被察覺,讓人遐想。” 他沉淪了,沖動得忘記自己的靠近會帶來更多猜疑。 他以為的男子身份其實(shí)不是什么保護(hù)罩,而是催化她暴露身份的利劍。 宋銘錚悔,趙鈺染坐著,忽地冷冷一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br> 她知道兩人間不可能那么順利。 沒有今日,也會有來日。 如今只是父皇和些許有心人覺得兩人親近,日后呢?只要宋銘錚一日在她身邊,日后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只會更多。 “肅皇叔,你不便久留,走吧。往后,沒有必要,我們也不必見面了?!?/br> 特別是在她還沒有揪出是誰在搗鬼的情況下。 王家倒了,陳閣老也倒了,朝野中已經(jīng)沒有她的敵手。那唯一的,就是那個在她父皇心頭上扎了一根針的齊王! 她的親叔父的后人! 想至此,斯文了多年的人驟然抬腳就踹向椅子,一腳還不夠,伸手把桌案上的一應(yīng)擺件都給呼啦啦地掃到了地上。 大殿里傳出各種物件摔落在地上的聲響,宋銘錚也極少見到她這樣發(fā)怒。前世即便她在氣自己,也不過是砸了一只筆。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耳,宋銘錚臉色終于變了變,站起身想去拉她,被她察覺猛一下就給推開。 “讓你走!” 她雙眼通紅,里面都是血絲。 怎么就那么難。 她悔悟了,她知道自己前世錯了,可再來一次也只有滿是荊棘的一條路。 是她的報(bào)應(yīng)! 她再也不能夠拖累他。 她明白的,只要被她父皇真的猜忌,宋銘錚就是第二個王廣清! “染染……你冷靜一下,或許有別的辦法?!?/br> “宋銘錚,你聽不懂是嗎?你不走,是要我們一起死才高興?要不,我就賠你一條命如何?!” 她微微喘息著,眼神冷漠極了。 宋銘錚在她不冷靜中閉了閉眼。她說賠他一條命,到這個時候了,她倒是又鉆牛角尖,她肯定還以為前世他死了。 宋銘錚靜靜站了會,終于轉(zhuǎn)身離開。 趙鈺染站在一片狼藉中,眼角發(fā)熱。她嗤笑一聲,抬腳踩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父皇那里很快就會知道她跟宋銘錚大鬧了吧,知道了最好。 她躺倒在自己的床上,抬手用袖子遮住眼角,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淚。 很快,她又胡亂的用袖子擦掉。 她不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 她知道自己愛他,那這一世就換她給他保駕護(hù)航! “成喜!去請首輔過來!”她翻坐起身,聲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