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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濂很快走到了近前,微微一笑,神態(tài)瀟灑:“千靈山這么大,總不見得處處都有戰(zhàn)火,我在山里自在慣了,眼下還不想回去?!?/br> 葉淮也不多勸,點頭道:“二叔覺得自在就好?!?/br> 他下了臺階,邁步往營寨里走去,葉景濂見他走過的地方腳印比起別人都要淺許多,微微一笑跟上來,道:“周去疾不是駐扎在青州嗎?二郎覺得,他會往千靈山這邊來?” “不好說?!比~淮淡淡道,“淮北軍不擅長水戰(zhàn),況且水戰(zhàn)畢竟不好打,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br> 葉景濂思忖著,道:“山路崎嶇狹窄,若是取道千靈山的話,只適合用小股奇兵,躲過山中幾個營寨出山,趁著淮路州和連州的駐軍沒趕到,強攻拿下富水郡,但這樣的話,即便攻下富水郡也是孤城一座,前面有淮路州駐軍,后面又有連州兵和山中這些營寨,孤軍深入,不過是你的盤中餐,也就沒什么意思了?!?/br> “如果借道千靈山,拿下富水郡,再攻下定平關,就能連通梧州,”葉淮微微瞇了丹鳳眼,在腦中勾勒出淮南的地圖,“梧州駐軍和淮南衛(wèi)所兵都集結在玉興關,若是洞夷分出一股人馬躲過耳目趕到定平關,就能跟富水郡的淮北軍匯合,在西南連成一條線,那就不是我一時半會兒能吞掉的了,到那時候,千靈山幾個營寨反過來就要腹背受敵,一旦營寨有什么閃失,小皇帝的兵馬就能從乾州越過千靈山,直接插進淮南腹地,到時候形勢如何,就不好說了?!?/br> 葉景濂眉心微動,半晌才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我想的淺了?!?/br> 葉淮道:“淮南在兵力上始終是吃虧,比不得小皇帝人馬充足,我不得不想得深些?!?/br> 葉景濂笑了下,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太妃近來安好否?” “太妃安好?!?/br> “我聽說疏影丫頭做錯了事,被你發(fā)落去了武鄉(xiāng)?”葉景濂嘆道,“武鄉(xiāng)一水之隔就是乾州,萬一打起來,太妃怕是又要牽腸掛肚了?!?/br> 葉淮微哂一下,沒有理會。 葉景濂知道他不是不肯松口讓林疏影回來的意思,便也沒再多說,只道:“你的身體怎么樣,我聽說前不久又發(fā)作了一次?” “死不了。”葉淮淡淡說道。 葉景濂微微皺了眉,低聲道:“算起來比上次又早了幾天,如今已經(jīng)是九月下旬,二郎,你小心些,最好讓裴老大夫隨行?!?/br> “我安排完這邊的事就回王府,要不了多久?!比~淮道。 葉景濂稍稍放下心來,想了想又問道:“文姑娘近來可好?” “她很好?!比~淮的聲音忽地軟下來,眼中閃過了一脈溫情。 葉景濂看著他的模樣,微微一笑:“看來府中不久以后就要辦喜事了?!?/br> 葉淮瞥他一眼,沒有否認。 到夜里時雨勢轉大,亦且響起了悶雷聲,葉淮半夜里睡不著,推窗看著屋檐下連綿不絕的雨滴,心里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高恕!”葉淮揚聲叫道。 窗外人影一動,高恕披著蓑衣,一身水汽地出現(xiàn)在窗前:“王爺?!?/br> “帶上夜月,立刻回府,”葉淮沉聲道,“在我回去之前,寸步不離地守著文姑娘,不得有任何閃失!” 高恕自擔任侍衛(wèi)統(tǒng)領以來,從不曾離開過葉淮,此時突然聽見這個吩咐,驚訝之余不免分辯道:“可是王爺,夜月都走了的話,你身邊就只剩下普通侍衛(wèi),太不安全了!” “我在軍中,若是對方能越過各處營寨近我的身,便是有夜月在,也于事無補。”葉淮神色肅然,“立刻起程回府!” “王爺!”高恕一咬牙,跪倒在泥水地上,“如今大戰(zhàn)在即,暗中不知有多少耳目盯著王爺,夜月的存在就是為了護衛(wèi)王爺,屬下萬萬不能在這時候帶走夜月,請恕屬下不能從命!” “王爺!”住在隔壁的裴勉披散著頭發(fā)匆匆趕來,急急說道“夜月共有五百人,若是王爺實在擔心文姑娘,不如讓副統(tǒng)領趙銳之帶兩百人回府護衛(wèi)文姑娘?鎮(zhèn)南王府防范嚴密,淮路州各處又有駐軍拱衛(wèi),只要王爺安然無恙,文姑娘在府中肯定也不會有事,若是王爺不顧自己的安危,文姑娘只怕也不能放心!” 趙銳之應聲站出來,也勸道:“王爺,外面危機四伏,夜月萬萬不能全部離開王爺!” 葉淮瞇了瞇丹鳳眼,沉吟不語,半晌才道:“趙銳之帶兩百人留下,高恕,你帶三百名夜月回府,即刻啟程!” 高恕還想再說,咔一聲,葉淮關上了窗,裴勉情知葉淮主意已定,只得小聲向高恕勸道:“高將軍放心,等這邊安排妥當,我一定會勸王爺盡快回府。” 高恕就算是再不放心,也只得罷了,匆匆安排好去留的人手,待上路時,不免又向趙銳之再三叮囑道:“你重任在肩,千萬留神,一定要守好王爺!” “高統(tǒng)領放心,”趙銳之慨然說道,“哪怕我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王爺有任何閃失!” 雨聲依舊淅瀝瀝地不曾停歇,葉淮合衣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夜月撤離時雜沓的腳步聲,覺得心中那點莫名的不安越來越濃,忽地推開被子,重又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州府那邊有沒有下雨? 第四天時雨還是沒停,無數(shù)細細的流水從高處流下來,匯成一股股流進淮水,原本澄清的河水變得渾黃起來,打著泛白的浪花,沿著山中河道向山外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