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舊軍營房的大門被踹開，新軍士兵蜂擁了起來。

    “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我們革命了，你們還要為迂腐的韃子賣命，那就跟著他們一起消亡吧！”

    “把武器都放下！”

    一個新軍士兵對著地面開了一槍，然后營房里面的所有舊軍都嚇得丟下武器，一個個舉起雙手求饒了起來。

    還有一些舊軍起來的早，正在營外面洗臉，當新軍吶喊由遠而近時，全部都嚇得跑回了營房，大喊新軍造反了。大部分營房的隊官從來沒遇到這樣的情況，當時就愣在了那里，直等到新軍沖進來然后舉手投降。也有少部分軍官組織了短暫的反抗，不過在裝備落后、彈藥不足、心理素質(zhì)低下的情況下，這種反抗就好像一根火柴投入大海，瞬間被波濤巨浪吞沒。

    因為新軍士兵昨晚就做好了籌劃，他們連舊軍每個營房有多少人、長官住在那里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這次進攻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大的波折。他們沖進營區(qū)之后，馬上自覺的分隊行動，首先就是擒拿敵人的營官。

    三個營官全部是從炕上揪下來的，只有少數(shù)哨官是穿好了衣服、拿上槍準備反抗?？墒窃趶姶蟮墓葜?，從哨官到隊官的反擊轉(zhuǎn)眼間都土崩瓦解了。

    就在第三營突襲舊軍兵營的同時，吳紹霆指揮著第一營業(yè)已展開了行動。他命令梁鴻楷和孫繼直各自帶領本隊人馬，直接向陸軍衙門發(fā)動進攻，自己則與李濟深等人前往炮兵營了。

    陸軍衙門的衛(wèi)兵僅僅只有一百多人，再加上其中有一部分已經(jīng)反正，當新軍士兵將衙門大院團團包圍起來時，基本上大勢已定。梁鴻楷以前在衙門里面當值，所以對衙門的布局十分清楚，他指揮著麾下兵士很快就占領了幾個衛(wèi)兵室，那些還蒙在鼓里的衛(wèi)兵頓時都放棄了。

    孫繼直主要負責抓捕陸軍衙門的官員，在晚清這個冗舊的官僚體制下，陸軍衙門的官員甚至比衛(wèi)兵還多，大部分都是官府養(yǎng)的閑人。這些閑人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兵變，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能力，一個個束手就擒了。對于孫繼直來說，他任務唯一的難度就是要到處翻找這些官員，有的人躲桌子下面，有的人躲在茅房里面，簡直就是在躲貓貓。

    從陸軍衙門里面?zhèn)鞒鰜淼臉屄?，基本上都是新軍士兵朝著天空鳴放的示警槍聲。陸軍衙門從官員到衛(wèi)兵，他們要么開槍沒打中，要么連槍都還沒拿起來。

    孫繼直很快沖到了將軍辦公室，這個時候孚琦自然不在里面，但是孚琦的秘書官王長齡就住在西郊，平日辦公室的公務就是王長齡在負責打理。

    卷二：大革命 第162章，不和諧

    王長齡在聽到槍聲和吶喊聲之后，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頭。他馬上集合了將軍辦公室內(nèi)僅有的五個侍從官，每個人都拿上了槍，準備從后門逃跑。可是剛來到后門就發(fā)現(xiàn)衙門外面已經(jīng)被包圍了，無奈之下，只好又退回了辦公室。

    就在這個時候，孫繼直與王長齡等人碰頭了。

    王長齡先開了一槍，但是只打中了一旁的柱子。他馬上大喊了道：“你們想干什么？有什么好好說，是誰煽動你們叛變的？”

    孫繼直帶著新軍占據(jù)了辦公室外面的院子和走廊，他向躲在辦公室里面的王長齡警告了道：“快點投降，不要逼我們沖進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br>
    王長齡見過孫繼直，知道對方是吳紹霆一手提拔起來的，于是馬上問道：“你們吳大人呢？為什么要造反？”

    孫繼直冷笑道：“就是吳大人領導我們革命了！吳大人說了，如果你肯投降，我們絕不會傷你分毫。如果你頑固不化的話，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還有，你們的其他人都聽好餓了，活捉王長齡，你們也是革命同志?！?/br>
    王長齡聽了這句話，臉色頓時驚愕到了極點，心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吳紹霆怎么反？誰反了也不能是吳紹霆呀？在他的眼里，吳紹霆一直是一個熱血、忠誠，并且信奉軍人cao守的人，怎么會成了造反的頭子？

    不過他沒有時間思索答案了，因為背脊忽然有一股寒意襲來。他趕緊回過頭來，只見那五個侍從官正用一種異樣的神色盯著自己。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他喝問道。

    “王大人，還是投降吧，咱們無路可逃了?！币粋€侍從官勸說道。

    “你們要造反？”王長齡怒了起來，“您北，你們一個個都忘了本了！”

    五個侍從官都不說話，他們只不過是混一碗飯吃的，壓根就對大清政府沒什么感情?，F(xiàn)在外面都鬧得那么厲害了，如果他們還是堅持反抗，只怕早上那頓飯就是自己最后一頓飯了。

    王長齡并非是一個頑固的人，只是他跟了將軍那么久，多多少少都是有感情的。將軍不單單對他器重有加，而且他也深知將軍與其他迂腐的滿族人不一樣，自己怎能就這么當了叛徒？這一刻，他真不知道當作如何決斷。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踹開了，孫繼直一馬當先的沖了進來，手里的毛瑟手槍對準了王長齡。不等其他新軍士兵跟進來，那五個侍從官馬上丟下了手里的武器，舉手投降了。

    “王長齡，放下槍，我們不殺你。”孫繼直大吼了一聲。

    新軍士兵們接二連三的涌了起來，一部分人把那五個侍從官抓住了，另外一部分人把王長齡包圍了起來，冰冷的槍口齊齊對準了王長齡。

    王長齡嘆了一口氣，在忠義與時勢之間，他認為自己根本無法抉擇。革命的另外一邊到底是什么，這就好像大洋彼岸一樣，根本無法猜透！他對革命是迷惘和不相信的，如果自己現(xiàn)在丟下了槍，那也等于把自己置身于迷惘之中了。

    索性，還是罷了……

    他忽然舉起了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孫繼直見了，暗叫不好，不假思索的就飛撲了上去，一把將王長齡摁倒在地上。王長齡的槍從手里跌落，滾到了一邊。

    “您北，死都不讓我死了嗎？干你老！”王長齡感到很生氣，立刻吼了道。

    “吳大人特意交代了，一定讓你活著，你要是就這么死了，我怎么向吳大人交代？”孫繼直一邊爬起身來，一邊說了道。他走到墻角，把王長齡的手槍撿了起來，合上了槍機之后插在了自己腰間。

    王長齡坐起身來，一時間懊惱不已。他捏緊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充滿憤怒和無奈的喊了道：“吳紹霆，吳紹霆?。　?/br>
    陸軍衙門幾乎是與舊軍三個營同時陷落。

    ——————————

    吳紹霆帶著人趕到炮兵營時，炮兵營的一部分士兵已經(jīng)起義了。這些起義的炮兵士兵控制了部分營房，但是還有一大半營房的士兵是茫然不知所措的，以為是發(fā)生了嘩變，所以在各隊長官的組織下，紛紛準備作戰(zhàn)。

    吳紹霆的第一營新軍沖進了營區(qū)，一路上沒有高喊任何口號。那些準備作戰(zhàn)的炮兵營士兵見了，還以為是西郊軍營派來支援的，于是紛紛跑出來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利用這個機會，吳紹霆把這些士兵的武器全部繳了，同時還抓捕了一批軍官。

    炮兵營頓時陷入了癱瘓，士兵們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吳紹霆讓炮兵營的同志把人全部集中起來，他來到眾人面前，高聲的宣布道：“我吳紹霆，帶領混成協(xié)第一標全體起義。你們都是大漢男兒，愿意跟我起義者，拿上你們的槍！不愿意起義者，你們現(xiàn)在就地解散，我絕不難為你?！?/br>
    炮兵營隊官許廣是站在吳紹霆這邊，他馬上跳出來，聲援道：“弟兄們，韃子欺壓我們這么久了，連吳大人這么好的大人都要起義，我們難道甘心受他們欺壓嗎？是男人的就拿上槍，是娘們的趕緊滾蛋！”

    很多炮營士兵聽了這番話，都熱血沸騰了起來。雖然他們之前沒有接到任何起義的消息，可是平日沒少受革命思想的熏陶，當即就上前拿起了槍，站在了革命陣營這邊。

    有了第一批人，就有第二批人。一些軍官也響應了號召，投向了革命這一邊。

    炮兵營代理營官張達開與吳紹霆還是很熟悉的，在上次檢閱演習的時候，他就是與吳紹霆并肩作戰(zhàn)的。他看到吳紹霆轉(zhuǎn)眼間就成了革命領袖，自然很是驚訝，心想這家伙平日隱藏的夠深呀！

    “張大人，你就不表態(tài)嗎？”這時，吳紹霆向張達開問了道。

    只要營官肯帶頭，那整個炮兵營幾乎就可以算是擺平了。在革命的浪潮之下，很多人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所以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領頭者。

    張達開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后一咬牙，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索性就跟著一起鬧吧。哪怕最后鬧失敗了，他大不了拍拍屁股跑路去，反正這么多人起義清政府能抓誰呢？

    “吳大人，我張達開跟著您豁出去了?！彼蚯翱缌艘徊?，鄭重的說了道。說完之后，又轉(zhuǎn)過身對還在猶豫的士兵們喊了道，“弟兄們，別讓步兵標的人笑話咱們炮兵營都是沒種的。滿清無道，咱們反了。”

    這一呼應，總算是打破了炮營士兵最后的心理防線，于是所有人都吶喊了起來：

    “革命了，革命了！”

    “反了，反了！”

    “驅(qū)除韃虜，還我河山！”

    吳紹霆讓張達開把炮兵營上下都整頓好，把營里的十八門山炮全部拉到西郊大校場上待命。張達開欣然領了命令，馬上開始組織手下了。

    之后，吳紹霆帶著李濟深的隊再次返回第一標司令處。

    西郊軍營的兵變只持續(xù)了三十多分鐘，起義士兵完全掌控了整個軍營。這個時候行動進程可以稍微放緩一些，因為西郊軍營距離廣州城區(qū)有一段距離，哪怕有漏網(wǎng)之魚，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跑到城內(nèi)去報信。更何況，說不定此時可廣州城內(nèi)也已經(jīng)亂了起來。按照既定的計劃，第二標與地方會黨會在十二點整時同時展開行動。

    趙聲已經(jīng)掌控了司令處，何福光和許海英幾乎什么事都沒做成。并且就在第一營和第三營進攻周邊時，趙聲也命令第二營攻占了協(xié)司令處。協(xié)司令處在總參謀韋汝驄的帶領下反抗了一陣，雙方交起了火來，各有損傷。最終韋汝驄寡不敵眾，被趙聲俘虜了。

    攻占協(xié)司令處的任務本來是第二營營長徐少文，顯然趙聲不是一個吃素的，他知道現(xiàn)在的時勢是奠定功勛之際。而徐少文早已經(jīng)被趙聲架空了，再加上趙聲是名義上的標統(tǒng)，這第二營的行動自然就算在趙聲頭上。

    卷二：大革命 第163章，不留情面

    吳紹霆回到標司令處，剛剛走進大院，只見韋汝驄與一眾協(xié)級軍官，都讓趙聲的人五花大綁了。趙聲的副官正指揮著衛(wèi)兵脅迫這些軍官跪下來，很多軍官不愿意下跪，硬是讓衛(wèi)兵用槍托敲打腿關節(jié)強行跪了下來。

    “干什么！”吳紹霆沖著趙聲的副官大吼了一聲。

    副官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看到是吳紹霆之后，馬上迎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吳大人，這些都是負隅頑抗的滿清余孽，趙大人說了，等下進攻廣州城之前，拿他們來祭旗！”

    吳紹霆心中怒火頓起，要不是這小子是趙聲的狗，他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他大聲的罵了一句：“祭你媽個頭，我們是革命，不是屠殺！把人給我放了。”

    副官臉色大變，心中同是怒不可遏：你吳紹霆算個什么東西，趙大人是標統(tǒng)，由得你來指手畫腳嗎？不過他不敢跟吳紹霆撕破臉，這個時候連趙聲都不敢得罪對方，自己能怎么樣？他只是用不冷不熱的語氣，堅持的說道：“吳大人，這可是趙大人的命令?！?/br>
    吳紹霆斥問道：“趙聲他人呢？”

    副官回答道：“趙大人他正在參謀部準備進攻廣州城的計劃。”

    吳紹霆眼睛瞇了起來，心中冷道：這趙聲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老子都還沒回來，就開始謀劃進攻廣州城？你知道廣州城的布局是什么樣？他知道趙聲是想當西郊軍營的起義領袖，一旦起義成功趙聲就能摘得首義之功，那時候直接在軍權上把自己壓下去。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是嗎？你去把趙大人請出來，我直接跟他說?！彼患膊恍斓恼f道。

    副官不說話了，心里嘀咕道：你算什么東西，還讓趙大人來見你。

    “你還愣著干什么？去呀！”吳紹霆見對方無動于衷，冷著臉訓斥了道。

    副官扛不住吳紹霆的壓力，只好轉(zhuǎn)身匆匆向后院去了。

    吳紹霆等到這狗腿子離開之后，快步走到了那些協(xié)級軍官前面，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韋汝驄。韋汝驄嘴角有些血跡，臉頰還有些發(fā)腫，顯然是被人打了一拳。韋汝驄抬頭看了吳紹霆一眼，一臉冷漠，什么話都沒說。

    “松綁?！眳墙B霆馬上命令道。

    標級衛(wèi)兵隊長是趙聲的人，他本以為吳紹霆會等到趙聲出來協(xié)商，沒想到對方竟然支開了副官，直接來下達命令。立刻顯得不情愿起來，慢吞吞的走到吳紹霆面前，為難的說道：“吳大人，這，這，您這不是為難卑職嗎……”

    吳紹霆瞥了衛(wèi)兵隊長一眼，冷冷的說道：“我又沒跟你說話。陳芳、李濟深，你們愣著干嘛，松綁！”

    陳芳、李濟深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帶著第一營士兵沖上前，把那些協(xié)級軍官解救了下來。標處的衛(wèi)兵們?nèi)可笛哿耍l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可不敢對吳紹霆怎么樣，只能干瞪著眼站在一旁。

    韋汝驄被左右兩個協(xié)級軍官扶了起來，他臉色很不好看，甚至還帶著明顯的慍色。

    吳紹霆走了過去，鄭重的欠身賠罪道：“學生來遲，讓恩師受苦了?！?/br>
    韋汝驄冷笑了起來，說道：“好的很，好的很，吳紹霆你真是能耐了。造反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你以往那一副精忠報國、剛正不阿的樣子，都是在惺惺作態(tài)嗎？”

    吳紹霆不吭不卑，正色的回答道：“學生正是在精忠報國！滿清只會讓我們中國走上覆滅，只會讓我們中國人成為亡國奴！只有革命，才是唯一救國的途徑?！?/br>
    韋汝驄大吼道：“你這是借口?！?/br>
    吳紹霆不想多解釋，嘆了一口氣之后，他說道：“恩師，學生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您都不會相信的。學生革命大業(yè)在身，無法多向恩師您解釋。不過恩師你放心，只要學生還在，絕不會再讓他人傷害恩師?！?/br>
    韋汝驄還想說什么，可是吳紹霆已經(jīng)對陳芳命令了道：“陳芳，帶營務處的人請韋大人回協(xié)司令處，你負責保證韋大人的人身安全。明白了嗎？”

    陳芳立刻應了道：“是?！?/br>
    之后，他帶了二十多名衛(wèi)兵上前，來到韋汝驄身旁恭敬的道：“韋大人，請?！?/br>
    韋汝驄無奈，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最終長嘆了一聲，嚴肅的看了吳紹霆一眼，深沉的說道：“你好自為之。”說完，就跟著陳芳走了。

    吳紹霆又轉(zhuǎn)向那些協(xié)級軍官們，大聲說道：“諸位同仁，今日我率部起義革命，并無濫殺無辜之打算。你等既是我同仁，也是我朋友，我絕不會為難你們。如果有一腔熱血，愿意跟著我們一起革命的，可以留下來。如果不愿意，則跟著我恩師一同回到協(xié)司令處等待革命大業(yè)成功！”

    這些協(xié)級軍官面面相覷了一番，一部分人選擇留了下來，一部分則離開了。

    吳紹霆讓李濟深給留下的人配上手槍，然后讓他們暫時擔任自己的隨扈軍官。

    就在這時，趙聲從參謀部聞訊趕來，何福光、許海英等人跟在他的后面。趙聲在看到院子里面只剩下那些麻繩，而他抓到的人竟然都被放了，立刻勃然大怒了起來。

    “誰把人放走了？誰？”他知道是吳紹霆，但是卻故意發(fā)問，目的就是要展示出自己全軍領導人的權威。

    “人是我放的?！眳墙B霆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

    “震之，你怎么把人放了？他們可都是堅決擁護韃子的余孽?！壁w聲來到吳紹霆面前，拿出一副長官教訓下屬的姿態(tài)，十分生氣的說道。

    “是嗎？那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又決定投身革命呢？”吳紹霆冷冷的說道，回頭指了指那些正在領取手槍的協(xié)級軍官。

    “你，你！”趙聲氣的不行，憤怒的說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馬上就要進攻廣州城了，士兵們需要鼓舞士氣。他們這些人在協(xié)司令處是公然開槍反擊，打死了我兩個人，打傷了七個人。你要知道，這些傷亡的人都是革命志士。我們拿他們來開刀，不僅能以儆效尤，還能振奮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