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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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灃是有他的打算,當天晚上他連夜起草了一份詔書,按照答應了張紹曾的《十二條政綱》,并把“嚴懲”改為“嘉獎”,說張紹曾“忠勇體國”賞給“侍郎銜”。之后他又以皇帝名義下《罪巳詔》,宣布開放黨禁,釋放政治犯,撤銷皇族內閣,維新更始,實行立憲,還以灤州兵諫的“十二條政綱”為藍本,起草了憲法,稱為《重大信條十九條》。 面對朝廷如此效率的回復,張紹曾竟然信以為真,所以就在灤州坐等大局應變。 卷二:大革命 第193章,地動山搖的前兆 灤州起義最終算不上起義,幾天之后便銷聲匿跡了,在全國看來這只不過是一次立憲派的兵諫。然而好歹二十鎮(zhèn)這次激烈的行動,再次助燃了全國的革命浪潮,四川、西康、云南、上海等地的起義行動拉開了序幕,雖然從規(guī)模上來說是由小漸大,但全國的形勢已經從死氣沉沉中爆發(fā)了起來。 吳紹霆在光復韶關之后,一直就留守在韶關處理整編第六團的事宜,同時他還要擬定一個合適的人選坐鎮(zhèn)韶關。韶關無論是戰(zhàn)略還是經濟,在廣東都是僅次于廣州的,內陸進出廣東的商旅都必經此地。如今海關、鹽稅都抵押在外國人手里,韶關這個關卡是難得的稅收好地方了。 原計劃革命粵軍第二師在韶關攻下后的第二天就出省北伐,可是廣州那邊還是發(fā)生了一些意外。廣州革命政府接到了一個消息,二十三鎮(zhèn)從廣西境內全部轉移至廣東,目前總司令部設置在云浮,同時還掌控著廣東西南方向的眾多地區(qū)。當然,龍濟光在兩天前派人來到廣州,與胡漢民見了一面,含糊其辭的表達了二十三鎮(zhèn)的立場。 胡漢民知道如果龍濟光真的要反對革命,那就不會派人來聯絡了。 但是黃興等人還是很擔心,龍濟光這么堂而皇之的從廣西轉移到廣東,這對革命政府或多或少都是有威脅的。二十三鎮(zhèn)不是革命的軍隊,任何不屬于革命的武裝都會是隱患,誰知道龍濟光會不會趁著粵軍北伐時突然倒戈一擊呢? 胡漢民立刻發(fā)電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在韶關的吳紹霆,希望吳紹霆能盡快回師廣州,保證廣州的安全。 吳紹霆對龍濟光突然跑到廣東來插一腳同樣感到很震驚,眼看廣州差不多都要被他掃干凈了,這時候二十三鎮(zhèn)的出現儼然就有一種驅狼來虎意味。他不關心二十三鎮(zhèn)會不會影響到廣州革命政府,關鍵是二十三鎮(zhèn)影響了自己的計劃,簡直是下了一手措不及防的棋! 接到廣州的電報之后,他并沒有急著返回廣州,此番出征韶關第一師炮兵團還留在廣州。此外,只要廣東水師還在廣州灣,任憑二十三鎮(zhèn)有多囂張都不敢輕舉妄動。相信這也是龍濟光為什么選擇霸占云浮這個遠離珠江的地方,而不是直接霸占更富饒的肇慶的原因了。 說來吳紹霆也覺得自己很幸運,1910年正好事清廷將北洋水師、南洋水師、福建水師以及廣東水師改編為長江艦隊和巡洋艦隊的時候。如果不是在這年年初發(fā)動起義,廣東水師的幾艘不錯的巡洋艦就會調到上海,負責長江一線的巡防任務。 海軍自古以來都是進攻性質的部隊,雖然經過甲午戰(zhàn)爭之后,中國海軍已經元氣大傷。但就算不能對外作戰(zhàn),對內攻防卻占有極大的優(yōu)勢??梢赃@么說,只要掌握廣東水師全部戰(zhàn)艦,廣州即能長久無恙。 吳紹霆回了一封電報告知胡漢民,口頭上說第一師會盡快返回廣州,但卻沒有說出班師的日期。但為了保證第二師盡快出省北伐,他將第一團調回廣州,第二團則移駐清遠縣,與云浮行程對峙之勢。 兩天之后,第一團順利返回廣州。 黃興認為廣州的防務已經足矣,同時這十幾天的時間里早就籌備齊全了北伐了物資,當機立斷帶領第二師北上。胡漢民等人為革命粵軍第二師進行了踐行,場面還算濃重,城內名流士紳們幾乎都出來相送。在太平門的街道上,到處懸掛的都是青天白日旗,出征部隊經過這里,旗手舉著十八星陸軍旗,斑斕的色彩相鋪相成,頗有氣勢。 第二師經過清遠縣時,倪端以第一師后勤部的物資做了一番接應。 行軍四天,第二師才抵達韶關。黃興在這里休整了一天,他與李福林、陳炯明等主要將領進城與吳紹霆會了一面。黃興在得知吳紹霆正在整編第六團時,算是能夠理解吳紹霆為什么不急著返回廣州,想來韶關是一個要緊的地方,不得不用心防守。 中午,吳紹霆與黃興等人一起吃了一個飯,淺談了一些此番北伐的事宜。 黃興對北伐是很認真的,陳炯明則緊隨著黃興的想法,表示不該掉以輕心。不過李福林卻認為這次北伐肯定不會太困難,江西那邊早就蠢蠢欲動了,只要革命粵軍一到,必然群起響應,到時候江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吳紹霆告誡了李福林千萬不要草率,革命粵軍出省那是代表著全粵革命人的顏面,千萬不要丟人顯眼了。他還說,這次出省未必只是接應江西,按照大革命的走向,必然要打到南京去。此次任重道遠,尤其是會黨的同志未必順心如意,一定要好好節(jié)制手下。 最后,吳紹霆向黃興承諾,廣州境內的他一定會照顧妥當,并且第二師北伐一應物資,他都會親自張羅,盼望第二師能早日完成革命宏業(yè)。 第二天,黃興率部從韶關過,直接進入江西境內。 革命粵軍的出省,標志著全國的革命事業(yè)由保守轉變?yōu)榉e極,一支新的助燃劑再次投放到了星火原野之中,兇猛的火焰已然點燃。 同時,這也意味著朝廷對南方革命勢力重視程度的提高。廣州首義之后,因為廣東省偏遠在南疆,朝廷勢力鞭長莫及,而且前段時間一直不見廣州革命政府的大動靜,所以只好名義上通告廣西、湖南、江西和福建四個鄰省,組織平亂軍入粵鎮(zhèn)壓起義。 可是這道命令形同空設,雖然這四個鄰省依然有愚忠滿清的官員,但本省之內革命勢力涌動,自顧不暇,哪里還有余力彈壓廣東的事務?這四省的總督很是在擔心,萬一平亂軍剛剛組建還沒來得及開拔,內部卻已經先亂了起來,結果本來是去廣州平亂的,反倒變成了本省之亂,豈不是得不償失? 當然,關鍵還是四省認為廣州革命還沒有鬧大,他們還能繼續(xù)觀望一段時間。 如今卻大不一樣,革命軍都凝成了力量主動出省作戰(zhàn)了,這是直接威脅到本省的利益。 閩浙總督松壽、福州將軍樸壽在革命粵軍出省的當天,就開始調集省內軍隊。先是抽調了徐靜清的巡防營加強福州的戒備,以免省內革命分子作亂,接著由福州將軍樸壽親率兩千六百人的八旗舊軍,敦促新軍第十鎮(zhèn)在漳州集合,預備分水陸兩支,向廣東發(fā)動進攻。 不過第十鎮(zhèn)統(tǒng)制孫道仁與部下許崇智早就密謀已久,就在從福州調往漳州途徑廈門時,率部起義,回師反攻福州。徐靜清巡防營與孫道仁積極響應,里應外合,頓時解開了福州起義的序幕。只是福州起義并不輕松,第十鎮(zhèn)只有部分兵營響應起義,余下大部分都留在廈門坐觀事態(tài)發(fā)展。 閩浙總督直轄衛(wèi)隊與福州將軍樸壽的八旗舊營合計三千余人,兵力上甚至占有優(yōu)勢。 再加上福建滿族士紳文闿早先蓄養(yǎng)一批滿族壯丁,在這個時候積極響應旗軍。文闿將這一批壯丁編為殺漢團,在城內瘋狂的截殺學生革命團體。 福建的局勢不甚明朗,但孫道仁和許崇智的起義成功阻止了福建軍隊進攻廣州的企圖。 至于廣西方面一直按兵不動,張鳴岐調不動陸榮廷,二十三鎮(zhèn)的龍濟光也跑到廣東去了,他孤立無援之下只能不聞不問。 湖南方面在吳紹霆攻克韶關的當天,就已經開始發(fā)動小規(guī)模的起義。 起初是湖南與廣東交界的邊境之地有會黨作亂,只可惜這樣的小打小鬧非但沒有給湖南本地同盟會成員帶來什么好處,反倒讓省內的舊軍勢力加強了戒備,導致同盟會發(fā)動大起義響應廣州革命政府的行動受阻嚴重。在一月十七日這天下午,由于走漏了消息,導致湖南巡防營開始收繳新軍子彈,逮捕嫌疑深重的革命黨成員,同盟會湖南分會不得不提前發(fā)動起義。 湖南同盟會領導人焦達峰與黃興早年結識,同時是共同創(chuàng)辦華興會的元老之一。他得知黃興率領革命粵軍出省作戰(zhàn)的消息后,連忙發(fā)電報給黃興,央求求先改道來湖南,支援此處的革命大業(yè)。因為湖南新軍被收繳了子彈,很多新軍將領要么被逮捕,要么被故意調離,致使起義時革命武裝力量十分薄弱。 黃興接到焦達峰的消息之后,顯得很猶豫,他早先也想過先去湖南再去江西,或者由湖南直入湖北,在華中地區(qū)掀起革命大波,更具有威脅力。然而黃興是湖南人,但革命粵軍中大部分是廣東人,所以他的意見未必就能得到采納。 胡漢民、廖仲愷這批粵系的同盟會成員,一直都催促著早日帶動全國革命形勢,等到全國大部分省區(qū)獨立了,那在廣州或者南京就能召開代表大會,完成建國大業(yè)。只有建國之后,才能統(tǒng)一全國革命力量,然后徹底完成光復中華、驅除韃虜的夙愿。 粵系同盟會認為要先推動中原地區(qū)和華東地區(qū)的革命,因為這兩片區(qū)域接連甚廣,而且比較富庶,帶來的影響更加巨大。湖北承接南北,清軍勢力濃厚,即便能光復也未必守得下來,所以不贊同由湖南走湖北的路線。 黃興無奈,只好回電焦達峰婉拒了邀請。 卷二:大革命 第194章,龍濟光使者 從一月十五日到一月十八日這三天時間里,國內的局勢由原本的沉靜迅速升溫到了沸騰,革命、起義、造反、討伐的在各個省市蔓延了開來,這就好像是一種傳染病毒,一開始時潛伏期,現在是爆發(fā)期。 韶關有不少報紙,除了本地的報紙之外,時常都還能接到外省的報紙,雖然基本上都是過期的。這說明韶關確實是一個交通發(fā)達的地方。 今天已經是十九日,吳紹霆在這段時間里,已經完成了對韶關巡防軍的整編,正式冠上了第六團番號。不過第六團目前的建制不算太齊整,團部幾乎就是一個空架子,團長都還沒有任命。吳紹霆不急著物色第六團的團長,先讓師部警衛(wèi)營督導第六團進行訓練。對于他來說,廣東省外的天下亂得一塌糊涂,可是自己卻能獨享安穩(wěn)。 大革命唯一的作用是推翻了清政府,這個地大物博的國家必然會走向軍閥割據的時代。 既然已知這個事實,理所當然要趁著這個時候大力發(fā)展實力。 不過讓吳紹霆感到頭疼的還是二十三鎮(zhèn)龍濟光的從天而降,龍濟光本是廣西土司,不好好呆在廣西當本土軍閥非要跑到廣東來搶地盤!他記得歷史上龍濟光是占據著廣東西南以及海南島這一帶,這都是窮鄉(xiāng)僻壤,哪怕后來在北洋政府的扶持上上位當上了廣東都督,那也只是曇花一現。 但話說回來,這印證龍濟光是有稱霸的實力! 他這幾天一直在尋思這件事,自己到底怎樣才能拔掉龍濟光這顆釘子。 要知道,龍濟光二十三鎮(zhèn)是老字號的部隊了,麾下少說也有五千人。 這五千人可不像韶關巡防軍,跟革命粵軍第一樣都是新軍出身,都有最好的裝備,都經過良好的訓練。僅僅是訓練程度有所不同罷了。但論作戰(zhàn)經驗,二十三鎮(zhèn)可比第一師豐富多了,二十三鎮(zhèn)在未被編練之前還參加過中法戰(zhàn)爭,近幾年還一直在負責剿匪和鎮(zhèn)壓會黨。 相比之下,第一師只有起義造反的經驗,唯一像樣的一戰(zhàn)就是韶關之戰(zhàn),而且對手還是猶豫不決、當斷不能斷的巡防軍。 如果真的要第一師與二十三鎮(zhèn)火拼,在沒有海軍的協(xié)助之下,只怕會是及其慘烈的結局。 就在吳紹霆為龍濟光的事擾心時,韶關縣府忽然接到了一封電報,發(fā)電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十三鎮(zhèn)侍從處,但是電報發(fā)來的地點既不是梧州也不是云浮,而是廣州。電報的內容是通知吳紹霆,龍濟光派來的一位官員即將從廣州北上抵達韶關,望與之一晤。想來這個龍濟光的使者是先到廣州會見了胡漢民,之后順道前來拜訪吳紹霆。 吳紹霆接到這個電報之后不由的更加納悶,龍濟光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找自己,這是什么意思?兩年前他與龍濟光第一次見面時,就發(fā)現這個未來的大軍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不管怎么說,做為一個知道歷史走向的人,他同樣知道龍濟光最終是失敗的下場。 龍濟光在這十多天的時間里,一眼看出了廣東局勢的要害,這一點從他調軍進駐云浮就能看出來。二十三鎮(zhèn)有廣東新軍的番號,自然不可能在廣西境內占地盤,另外廣西實力派陸榮廷當然也不會給二十三鎮(zhèn)任何機會??梢哉f龍濟光這份變動是恰到好處,既看準了廣西的變局,也看出了廣東目前的暗弱,還把我的很好避開了廣東水師的輻射。 那這次派來前來會晤,必然也是有備而來。 吳紹霆甚至有感覺,認為龍濟光對他這個革命粵軍總裁也把握的一清二楚。如果真是如此,那這次見面或許就會是一場非暴力似的較量了。 電報是十八日下午派送,從廣州走水路來到韶關最快只需要兩天時間。 次日一早,韶關碼頭就接來了這位龍濟光的代表人物。吳紹霆在司令部接待了對方。如今韶關縣府與司令部是共用一處宅院,原先的縣衙一分為二,前面是縣政府,后面就是第二師司令部。吳紹霆沒有前去縣政府大門迎接,就站在司令部門口等著來者穿過縣政府到來。 龍濟光派來的代表是二十三鎮(zhèn)侍從處總長,只見對方一身西裝,頭上還留著辮子,大約三十來歲的光景,不過在氣勢上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似的。他由縣政府的一個文官引了進來,身后跟著四個同樣穿西裝的隨從,隨從與他一樣拖著長辮子。 單單看到這個派頭,吳紹霆就覺得龍濟光是故意這般,看來姓龍的果然不是一只好鳥。 過了縣府與司令部相隔的一條走廊,鄧鏗在走廊路口等候迎接。 對方還算禮貌的與鄧鏗打了招呼,然后就向這邊走了過來。 距離司令部大門還有幾步的時候,吳紹霆一臉笑容的走了上去,伸出雙手作勢要行拱手禮,那人也跟著要行拱手禮。不過就在這時,吳紹霆忽然一變,探出一只手又去改行握手禮。然而對方猝不及防,兩只手已經抱在了一起,頓時尷尬了起來。 “原來先生還習慣滿清的那一套呀。”吳紹霆譏誚的說道。 他現在不必給龍濟光的人任何面子,自己可不是以前一個小營長、小哨官了,論實力論地位已然與龍濟光平起平坐,甚至還要略勝一籌。雖然他現在動不了龍濟光,但那也意味著龍濟光動不了他! 對方怔了怔,心中頓時慍怒了起來,不過他卻隱藏的很好,非但沒有把不滿的情緒寫在臉上,相反先前的尷尬很快就消失全無了。他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后自圓的說道:“吳總裁果然妙趣橫生呀,剛見面就跟在下開了一個玩笑。” 吳紹霆哈哈笑了起來,沒有繼續(xù)刁難下去。 對方調整了一下姿態(tài),從容不迫的說道:“在下業(yè)已認識吳總裁,不過吳總裁未必認識在下這個小人物。鄙人蔡乃煌,字興舉,是二十三鎮(zhèn)侍從處總長?!?/br> “原來是蔡先生,幸會幸會。”吳紹霆機械的笑道,然后轉身請對方一行人走進司令部大院。事實上他對蔡乃煌這個名字不算陌生,雖然蔡乃煌在民國歷史上確實是一個小人物,但好歹名留史書。此人是龍濟光心腹之一,之所以名留史書那是因為他與龍濟光的另一心腹顏啟漢一同制造了捕殺革命黨人的“海珠慘案”。 不過“海珠慘案”那是經過歷史演義小說的夸大,前后僅僅擊斃了兩個革命黨成員,擊傷數人罷了。這與吳紹霆來說絲毫沒有任何關系,歷史從1910年開始走上了岔路,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會也不知道。 來到司令部大院一側的小客廳,吳紹霆與蔡乃煌分主客而坐,其余隨扈人員也都落座。 “蔡先生此番來韶關,不知所為何事?照理來說,蔡先生應該在廣州與胡都督會商過了,如果是關于二十三鎮(zhèn)投誠革命政府的事宜,蔡先生完全不必與我過問,但凡胡都督如何決議,我勢必全力贊成?!眳墙B霆開門見山的說道,不過他的話語當中虛假的成分實在太多。單單贊成胡漢民的決議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卷二:大革命 第195章,談判 一個軍權主義者與政客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他這個革命粵軍總裁是否要聽命革命政府的命令,關鍵還是要看革命政府的意見是否與自己達成一致。在意見一致的情況下,他會遵從革命政府的指使,在意見不一致的情況下,那就另當別論了。 “哦,如此說來,吳總裁是歡迎龍將軍移師廣東了?”蔡乃煌歪曲的說道。 “蔡先生,我先明確一下我的立場,我是十分以及熱情的歡迎二十三鎮(zhèn)反正革命,歸附我革命政府之用。只要龍將軍愿意剃掉辮子,改旗易幟,表下決心,其他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從長計議嘛?!眳墙B霆撇開了蔡乃煌的障眼法,一針見血的說道。 蔡乃煌微微怔了怔,心中暗忖:這年輕人還真是有點城府呀! 他哈哈笑了笑,政客似的說道:“革命大業(yè)如今如火如荼,我華夏上下反清熱潮依然成為定局。在這個時候,龍將軍哪里有不支持革命的道理呀?呵呵,說來,龍將軍此番派在下出使革命政府,除了與胡都督協(xié)商二十三鎮(zhèn)立場問題,更重要的則是與吳總裁討論二十三鎮(zhèn)的安置事宜!” 吳紹霆聽到這里,臉色不禁變了變,龍濟光找自己來討論二十三鎮(zhèn)安置問題,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如果按照蔡乃煌表面的意思來理解,那就是二十三鎮(zhèn)正式聽從革命政府軍部的管轄。但是他很清楚,龍濟光肯定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屈尊降貴,要知道就連肇慶都只是名義上的歸附,龍濟光實力比起李耀漢要強的多,豈會這么容易? 在場第一師的軍官們與吳紹霆的反應一樣,甚至在程度上更厲害一些,他們忍不住相互竊竊私語,討論蔡乃煌所言的隱藏意圖。 “還請吳總裁切莫懷疑了,龍將軍甚至廣東光復指日可待,韶關之下,全省已再無可威脅廣州革命政府的勢力。如今革命粵軍第二師出師北伐,更是應證了革命之勢在國內迅猛發(fā)展之局面。龍將軍自然誠心誠意與胡都督、吳總裁會商改易旗幟之后的事宜了?!辈棠嘶涂闯隽藚墙B霆的驚訝,繼而進一步的說了道。他說話時似乎故意一副得意的笑容,像是在蔑視,又像是在制造詭異的氣氛。 “是嗎?真的是誠心誠意?”吳紹霆冷笑著反詰道。 “龍將軍其心可表呀?!辈棠嘶兔C然說道。 “那好,我想先聽聽蔡先生你的看法,龍將軍打算讓我如何安置二十三鎮(zhèn)?”吳紹霆沉著氣,慢條斯理的問道。 “龍將軍哪里會有什么打算,既然歸附革命政府,那大小事宜自然由革命政府指示,龍將軍遵從指令就是了。就算是要改番號、改建制,斷發(fā)易裝,都是分內之事。在下等人之所以未減去辮子,并非是對革命不尊,而是從梧州移師云浮之后,緊接著就來奉行出使任務,實在是無暇呀。相信龍將軍安頓好云浮軍務,必然會下令全鎮(zhèn)斷發(fā)!”蔡乃煌口若懸河的說了一大堆,看上去態(tài)度真誠,不過卻明顯岔開了主要的問題。 吳紹霆知道蔡乃煌是先禮后兵,好聽的話說了一大堆,但歸根結底還是沒說龍濟光的要求。蔡乃煌是知道吳紹霆的野心,所以盡量采取這種懷柔的方式循環(huán)漸進,首先要給吳紹霆留下一個好印象,然后再磋談細節(jié)。既然是商討,退不讓步、爭利奪利是必不可少的。 “當真如此嗎?”吳紹霆半信半疑的道。 “呵呵,難道龍將軍歸附革命政府,吳總裁還有不情愿嗎?”蔡乃煌笑問道。 吳紹霆笑了笑,答非所問的說道:“那么行了,既然二十三鎮(zhèn)歸附革命政府,愿意接受革命軍軍事部的領導,那幾乎沒有可以商討了。你回去轉告龍將軍,讓其靜等軍部的安排命令即可?!?/br> 蔡乃煌臉色微微變了變,這吳紹霆還真是得勢不饒人呢。他頓了頓,說道:“話雖這個理,不過蔡某此番前來,總得知道吳將軍的大致安排,更何況改旗易幟之后二十三鎮(zhèn)的一應供給的細節(jié),也應該有所交代吧。” 吳紹霆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他知道蔡乃煌已經被自己逼急了,于是說道:“是嗎?蔡先生,一開始我就問過你,龍將軍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出來,這樣我也好清楚龍將軍把二十三鎮(zhèn)調駐云浮是何用意。蔡先生何必還要拐彎抹角說那么多廢話呢?剛才還說一切聽革命政府的調遣,現在又有諸多要求。怎么,你是擔心我以公謀私嗎?” 蔡乃煌保持著沉穩(wěn)的姿態(tài),繼續(xù)說道:“吳總裁心中所想,外人自然不知道。不過蔡某今日誠心誠意來與吳總裁討論二十三鎮(zhèn)的安置細節(jié),緣何吳總裁總要避而不談呢?” 吳紹霆確實不想跟蔡乃煌討論什么安置細節(jié),因為這些都是胡扯,龍濟光派蔡乃煌過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勒索革命政府承擔二十三鎮(zhèn)的軍費罷了。他甚至猜出了胡漢民給蔡乃煌的承諾,胡漢民巴不得全天下的軍隊都歸順革命政府,至于歸順之后給予維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歸順只是名義上的,這些實力派會不會為革命奔波作戰(zhàn),誰知道? 當然,這不能說胡漢民是傻子,同盟會現在迫切需要的是把革命的勢頭造大,哪怕是名義上的歸順也要爭取。等到有足夠影響力的時候,甚至可以強迫解散軍隊。 只是有一點,老虎都養(yǎng)大了才知道打虎,已然太晚了。 “避而不談?好一個避而不談?我且問你,你就這么堂而皇之、突如其來的找我,讓我告訴你每個月給二十三鎮(zhèn)多少軍餉、多少軍糧,把那些縣鎮(zhèn)劃歸二十三鎮(zhèn)的防區(qū),然后龍將軍要擔任革命政府什么職位!你別把我當傻子!”吳紹霆冷冷的說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