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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08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111節(jié)

第111節(jié)

    陳勁宣拍著桌子怒吼道:“陰謀家太可惡了,一定是北方派來的jian人!”

    這一句話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反應,他們紛紛議論,矛頭大多都指向了北方。

    于右任保持著鎮(zhèn)定,大聲的說道:“大家別吵,無憑無據(jù)不要亂說?,F(xiàn)在是非常時刻,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釀成國內(nèi)的大勢,千萬要慎言慎行!”

    議論聲漸漸安撫了下去,所有人都很清楚宋教仁遇刺事件影響力,國家好不容易走向了和平統(tǒng)一的第一步,一旦這件事處理不好,只怕天下大亂再起。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廖仲愷忽然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立刻道:“介石,循初現(xiàn)在在哪里,他怎么樣了?我看到他好像被鄧副官送上了你安排的轎車呀!”

    于右任也趕緊問了道:“是呀,這都一下午了,我們先前也打聽了很久都不知道循初去哪里了。你安排的人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們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蔣志清臉色有些為難,勉強的說道:“于先生,廖先生你們放心,宋先生現(xiàn)在很安全。不過為了保證宋先生不會再出意外,暫時不便透露地址所在,還請諸位理解?!?/br>
    廖仲愷十分詫異,反問道:“連我們都要保密?”

    另外一個年老的黨員也感到不滿,說道:“這里可是都督府,都督府都不安全,那上海就沒有什么地方可以算安全了?!?/br>
    “是呀,這么說你是懷疑我們當中有jian細?”

    “你要知道,炮彈襲擊醫(yī)院的時候我們可都在場。歹人未必是潛伏在我們當中,他們要知道宋先生的行蹤,只要去上?;疖囌締栆粏柧颓宄恕!?/br>
    大家反應很激烈,不過好在只是一小部分人,多數(shù)人依然保持著沉默,只是臉色更難看了一些。蔣志清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論資排輩他在這里可算不得高,讓這么多前輩質(zhì)問自己,都有幾分手足無措了。他這是深深嘆了一口氣,盡量緘默一句話不說。

    于右任沉著氣說道:“大家別胡思亂想,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誰也不想再有什么意外。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漁父兄的安危最重要,歹徒們都敢用大炮來行刺漁父兄,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介石他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大家既然是同志,難道不能考慮介石的難處嗎?若介石把漁父兄的下落告訴了我們,萬一漁父兄再有什么三長兩短,到時候大家的臉面都不好看!”

    廖仲愷嘆了一口氣,繼而又問道:“那循初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他原本有傷在身,醫(yī)生都說他情況很不好,現(xiàn)在又遭到炮擊,豈不是……唉!循初千萬不要出事呀。”說到最后,他眼圈一紅,神色露出了一股強烈的悲慟。

    蔣志清想要把自己在醫(yī)院看到的情況告訴廖仲愷,可是想了想之后覺得不能太輕率,索性還是忍下了這一席話。他說道:“五點鐘的時候我去看過宋先生了,他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醫(yī)生說炮擊時碎片擊中了他的頭部還有胸口,血已經(jīng)止住了,晚上會安排一場手術。”

    廖仲愷神色絲毫沒有顯得輕松,糾結的說道:“循初真是……多災多難。今天只怕會吃不少苦頭,希望天佑循初讓他熬過這一劫?!?/br>
    有人忽然問道:“吳都督人呢?他怎么樣了?下午在醫(yī)院時,我看到他渾身是血,好像傷的不輕!”

    蔣志清說道:“吳都督當時還跟著我去追查炮擊地點,后來失血過多昏迷了好幾次?,F(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法租界的圣彼得大教堂?!?/br>
    整個晚上上海都不太平,各大報館連夜修改報紙,將下午發(fā)生的炮擊事件添加到了頭版。警察、巡捕還有都督府衛(wèi)隊在城里到處搜捕,雖然他們沒有任何頭緒,可是面對如此重大的政治事件,總是需要做一些工作才是。都督府徹夜燈明,各省各城的電報來來往往,仿佛這一刻全中國各界人士都聚焦在宋教仁遇刺案上。

    凌晨三點時,黃興、陳炯明從南京乘火車趕到上海,在火車站下車時,站臺上還有警察在勘測槍機現(xiàn)場。他們先趕到了國民黨黨部了解了一些情況,隨后又匆匆去了江南制造局。孫中山這一晚一直在主持大局,他與黃興、陳炯明見面之后,訴說了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很明顯這是一起有預謀,有準備的政治謀殺,槍擊剛過緊接著是炮擊,幕后指使者若沒有一點實力,能安排這么堂而皇之、囂張跋扈的謀殺手段嗎?

    黃興和陳炯明十分震怒,不過他們現(xiàn)在更關心宋教仁的安危。

    “循初兄現(xiàn)在在哪所醫(yī)院,我想先去探望一下。”黃興控制自己的情緒,冷靜的說道。

    “下午滬寧鐵路醫(yī)院遭到炮擊之后,是吳震之負責安置循初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我一直在處理都督府的電文,還沒有來得及詢問這件事。侍衛(wèi)處的介石知道詳情,不妨我派人去打聽一下。”孫中山臉色沉著的說道。

    “還是我們自己去吧,都督府現(xiàn)在忙不過來,勢必需要您來坐鎮(zhèn)。”黃興說道。

    這時,通訊室又送來了一份新電報送來,孫中山只好派了一個人帶黃興去找蔣志清,還交代有宋教仁的情況一定要盡快通知一聲,他同樣很擔心宋教仁的安危。黃興有些心煩意亂的答應了下來。從都督辦公廳這邊出來之后,黃興等人向都督府官邸走去。剛剛來到官邸大門口,卻見廖仲愷、蔣志清兩個人快步走了出來,雙方撞了一個照面。

    “蔣團長,黃師長正要來找你?!笔虖墓傧纫徊秸f了道。

    “克強先生,你們什么時候到的?”蔣志清有些詫異,隨即熱情的問了道。

    廖仲愷走上去抓住黃興的手握了握,然后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克強你應該提前告訴一聲,我們也好安排人去接你?!?/br>
    黃興沒有任何寒暄的意思,他直接問道:“循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蔣志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宋教仁的情況,隨后對帶路的那個侍從官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來接待克強先生。”

    侍從官告辭離去了。

    這時廖仲愷才對黃興、陳炯明說道:“克強,競存,我們現(xiàn)在正要去探望漁父,不過漁父現(xiàn)在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暫時不能外泄。”

    黃興奇怪道:“為什么?”

    蔣志清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連續(xù)發(fā)生了兩次襲擊,一次比一次厲害,我們也是希望能保證宋先生的安全?!?/br>
    黃興沉思片刻,點頭表示理解,說道:“我明白了,我跟你們一起去?!?/br>
    廖仲愷做不了主,他看了看蔣志清。蔣志清在一個小時前接到了吳紹霆打來的電話,讓他只帶廖仲愷一個人趕到上海俱樂部,說是有要緊事情要交代?,F(xiàn)在黃克強突然到來,他也有幾分拿捏不準。不過考慮到黃克強現(xiàn)在是粵軍第二師師長,昔日又與吳紹霆相處密切,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更何況下午發(fā)生襲擊時黃克強、陳炯明還在南京,根本不可能與這件事有直接關系。

    蔣志清微微點了點頭,沉著臉色說道:“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

    四個人上了一輛小轎車,即刻離開了江南制造局向外灘開去了。

    卷二:大革命 第243章,上海俱樂部

    來到上海俱樂部,吳紹霆派了一個手下在這里等候。黃興、陳炯明、廖仲愷和蔣志清四個人從俱樂部大樓后門進入,來到四樓一個房間。吳紹霆身上多了幾處白色的繃帶,換了一身干凈的西裝,臉色看上去有幾分蒼白。他在見到眾人之后,并沒有責怪蔣志清多帶來了兩個人,黃興和陳炯明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黃興不等吳紹霆請他們坐下,立刻搶先問了道:“震之你怎么弄成這樣了?循初呢?”

    吳紹霆帶著幾分疲憊,他自顧自的先坐了下來,語氣虛弱的說道:“漁父在里面,他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你們可以先進去看看他?!?/br>
    黃興、廖仲愷、陳炯明三人馬上跑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房間里面有一個洋醫(yī)生和一個女護士,另外還有一個吳紹霆的護衛(wèi)坐在一旁。宋教仁躺在床上,床邊的地上有兩個盆子,里面放滿了染血的繃帶還有宋教仁先前穿過的染血的衣服。洋醫(yī)生犯困的在沙發(fā)上打瞌睡,護士剛剛為宋教仁換了一瓶生理鹽水。

    “他怎么樣了?”廖仲愷小聲的向護士問了道。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下午醫(yī)生幫他打了一針嗎啡,現(xiàn)在藥性已經(jīng)過了,病人剛剛睡著。你們現(xiàn)在最好不要打擾他休息?!迸o士怯生生的說了道。

    黃興和廖仲愷走上去看了看宋教仁,宋教仁額頭纏著厚厚繃帶,臉上還有一些傷痕。黃興捏緊了拳頭,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在這里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他轉(zhuǎn)過身來對女護士說道:“麻煩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顧他?!迸o士點了點頭。

    黃興等人隨即又從房間里面退了出來,來到了外面的客廳。這個時候吳紹霆與蔣志清已經(jīng)談了一會兒話,見到他們出來之后,吳紹霆請他們先坐下來。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是何等性質(zhì),我相信諸位都很明白?!眳墙B霆開口說了道,他的語氣還是那么的虛弱,充滿了疲倦之意,“這件事一定要追查下去,徹徹底底的查清楚。槍擊,還有炮擊,背后的指使者簡直是處心積慮?!?/br>
    黃興掏出了他的石楠煙斗,陰沉著臉色點燃了煙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吐出了一股煙圈,十分認真的問道:“震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吳紹霆說道:“不管幕后的人是誰,他們的目的是阻止?jié)O父兄北上組閣。雖然這件事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與北方有關,可是我相信陰謀家一定做好了后續(xù)準備,否則絕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行刺漁父?!?/br>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打算明天返回廣州,漁父遇刺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我必須回去做好周全準備。我的意思打算帶漁父一同回廣州,但不知道漁父是否放得下北上的決心?!?/br>
    陳炯明焦慮的說道:“這個時候還北上?那些混蛋都用大炮來襲擊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嗎?”

    黃興沉默不語,他擺出了一副思考的態(tài)度,悶聲悶氣的抽著煙斗。

    廖仲愷沉聲說道:“可是這次大選是我們籌備了大半年的結果,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吳紹霆冷冷的笑了笑,說道:“大選?你真的以為北京政府會容得下一個政見大相徑庭的內(nèi)閣總理嗎?就算這次刺殺不是北方指使的,漁父北上同樣會遭到排擠或者其他陰謀陷害,所謂大選和組建內(nèi)閣不過是拖延時間的借口罷了?!?/br>
    廖仲愷有些吃驚,他問答:“震之,前些時候你跟我們談話時不是這么說的呀!你還充滿希望的跟漁父探討組閣之后的政治發(fā)展,為什么現(xiàn)在卻變得這么否定!”

    吳紹霆知道廖仲愷指的是自己剛到上海初見宋教仁的談話,當時的那番話不過是裝模作樣,附和國民黨大選勝利的氣氛罷了。他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在沒有發(fā)生今天的行刺之前,我對國內(nèi)局勢看得很天真,與你們一樣我也希望北京政府能通過法治的方法完成民主過渡和國家統(tǒng)一??墒墙裉彀l(fā)生的事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我們太天真了!”

    廖仲愷怔了怔,隨即困頓的低下了頭,連連嘆息不已。

    吳紹霆短暫沉默了一下,接著又轉(zhuǎn)向黃興,說道:“克強,你與漁父兄平日最熟悉,現(xiàn)在他不能做出決定,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堅持認為漁父兄應該留在上海,我會讓介石兄安排人保護漁父。如果你認為我剛才說的話是對的,那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要好好做準備了,也許一場大變動很快就會發(fā)生?!?/br>
    黃興從嘴巴里拔出了煙斗,開口說道:“我認為我們應該做兩手準備。通過組建內(nèi)閣完成共和民主的大業(yè),是我們一直以來堅持不懈的奮斗目標。我相信漁父不會輕易放棄。我也不會就這么放棄?!?/br>
    他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說道:“正如震之你所說,現(xiàn)在還不清楚究竟是誰策劃了這場陰謀,如果我們現(xiàn)在放棄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那反而會給北方一個動武的借口。我堅持認為應該采取法治的方式制裁兇手,揭露真正的陰謀?!?/br>
    廖仲愷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克強說的沒錯。以現(xiàn)在的情況,漁父自然不可能再輕易北上,最起碼要等到這件事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如果真是北方暗中指使,一旦揭露了這一陰謀,全國上下必然會一致抗議,到時候北洋派只能妥協(xié)?!?/br>
    吳紹霆心中暗自冷笑,如果他是袁世凱也絕不會妥協(xié),手握數(shù)十萬大軍,會讓一些小市民跟嚇到?他看得出來廖仲愷和黃興是心意已決,自己再說什么都是無用,既然改變不了這些人的意圖,只能任由他們?nèi)チ恕?/br>
    “我明白了,”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明天我先回廣州。接下來的事就只能拜托諸位了?!?/br>
    “吳都督,難道你不等到調(diào)查結束再離開?”這時,蔣志清追問了道。

    “我在廣州一樣能關注上海的進展。我與你們處理問題的方式不一樣,如果只是槍擊事件我會留在上海協(xié)助調(diào)查,但現(xiàn)在的狀況嚴重多了。我很擔心北方會有狗急跳墻的行動,所以要多做一份準備?!眳墙B霆回答道。

    卷二:大革命 第244章,北方的反應

    五天之后,吳紹霆在返回廣州的船上收到了上海發(fā)來的電報,上?;疖囌緲寭舭赣辛送黄频倪M展,一個古董商人向公共租界巡捕房舉報了線索。順著線索上海都督府和警察局抓到了兩個涉案人員,一個是上海青幫老大應桂馨,另一人是炮擊兇手武士英。這個消息讓吳紹霆感到很驚訝,歷史上槍擊案的兇手應該是武士英才對,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了炮擊案的兇手?

    又過了一天,蔣志清私人發(fā)了一封電報詳細闡述了行刺案偵緝工作,電報上提供了一個新的情況,應桂馨在審問中承認策劃槍擊宋教仁的行動,卻堅持否認炮擊滬寧鐵路醫(yī)院的事情,對炮擊案全然不知。武士英則承認炮擊事件的主使,但在審問過程中很多描述前后顛倒,疑點重重。根據(jù)調(diào)查,武士英曾在山西參軍,然而根本不懂得大炮的cao作。

    吳紹霆看完了電報,同樣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武士英不可能炮擊醫(yī)院。既然他不是上?;疖囌镜臉屖?,那就更不可能策劃炮擊了,這家伙就是一個土包子!”

    鄧鏗奇怪的問道:“都督,您認識這個人?”

    吳紹霆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但是從槍擊到炮擊期間不到三個小時,武士英是應桂馨的跟班,他如果沒有應桂馨的資助哪里搞來一門土炮?應桂馨能承認策劃了槍擊案,沒必要還要隱瞞炮擊案,這說明應桂馨確確實實不知道炮擊的事?!?/br>
    鄧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疑點太多了。”

    吳紹霆沉思片刻,繼而瞇起了眼睛說道:“槍擊案和炮擊案是兩伙不同的人指使策劃,一定是這樣。武士英說不定是一個知情人。士元馬上回一封電報到上海,讓介石從武士英身上尋找突破口?!?/br>
    鄧鏗有些疑慮,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都督,蔣志清是上海都督府的人,我們沒權力命令他。更何況既然我們都離開上海了,這件事就交給陳都督他們來處理吧。就算把電報發(fā)過去只怕也不會有什么效果?!?/br>
    吳紹霆本來還想訓斥鄧鏗一句,可是回頭一想鄧鏗說的未必是錯,陳其美對他在上海越權的事情本來是懷恨在心了,何必還要多生一事?其實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次事件的幕后指使者,不是“正”就是“反”,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兩次不同的襲擊,或許“正反兩方”都參與其中。這件事只用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他沉吟了一陣,隨即揮了揮手說道:“那就先這樣吧。”

    三月七日,吳紹霆抵達廣州。此時廣州各大報紙已經(jīng)連續(xù)報道了上海宋教仁遇刺事件很久了,都督府新聞部還特意利用站在政府這邊的《廣州日報》、《廣東革命周刊》等,大肆宣揚了吳紹霆英勇相救宋教仁的事跡。因此在吳紹霆的船靠岸上,碼頭上有不少市民前來迎接,高聲歡呼吳都督的威名。

    吳紹霆在民眾面前保持著和藹可親的一面,一會兒揮手致意,一會兒拱手道謝。當他回到都督府之后,卻立刻變了一副臉色,雷烈風行的召集了都督府參謀總部召開了一場會議,加強對革命粵軍第三師的裝備,以及第一師的重新布防,儼然是一副大戰(zhàn)臨頭的趨勢。這一舉動引起了都督府上下的緊張,吳紹霆向眾人做了一番局勢的分析,認定遲早會有大變,眾人只得遵從命令執(zhí)行。

    年初第一師全軍更換了德式裝備,退下的步槍暫時存放在軍械庫。吳紹霆很快派人聯(lián)絡了湖南衡陽的焦達峰,用單價一圓二的賤價果斷把這一批步槍賣給了湖南革命軍。焦達峰對此十分感激,還專門寫了一封親筆信道謝。吳紹霆并非是照顧焦達峰,也不是覺得這批槍占庫存,而是料定湖南很快會發(fā)生戰(zhàn)事,間接資助焦達峰成為阻擋北洋軍南下的第一道屏障。

    果不其然,兩天之后上海都督府公布了宋教仁遇刺案最終證據(jù),證明陰謀家應桂馨與總統(tǒng)府秘書處的電報往來。此一證據(jù)迅速在國內(nèi)掀起了震動,各省各地指責北京政府的聲音源源不斷,許多軍政府首腦發(fā)電報斥責袁世凱。孫中山趁勢在上海發(fā)布討袁聲明,披露北洋政府獨裁的野心,痛斥袁世凱陰謀暗殺行為,號召全國維護共和大義發(fā)動二次革命。

    黃興、章士釗等國民黨文治派人物卻主張利用法律手段懲處袁世凱。他們同時詢問了宋教仁的意思。宋教仁在這個關鍵時候猶豫不決,既不愿意放棄北上組閣的宏愿,又對北洋政府陰謀手段痛心不已。黃興并非不想一戰(zhàn),他這個時候腦袋很清晰,北洋派在過去一年早已做好了軍事準備,革命軍一盤散沙,不可能有取勝的希望。通過法制制裁是希望全國人民一致認清袁世凱的嘴臉,順便爭取更多時間來準備。

    一時間上海革命黨人意見不一,沒有統(tǒng)一的主導指揮,導致全國各省左右不定。

    三月十二日傍晚,北京總統(tǒng)府懷仁堂大總統(tǒng)辦公廳十分熱鬧,各級政務官員對上海發(fā)生的事情議論紛紛。曹汝霖夾著公文包快步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穿過大廳里的眾人,向內(nèi)辦公室走去。大家看到神色匆匆的曹汝霖如一陣風一般掠過,不禁有些好奇起來。不過曹汝霖中途沒有任何停留,對周圍的人視而不見,大家也無從開口詢問。

    來到內(nèi)辦公室大門口,侍從官看到是曹汝霖,并任何無阻攔,推開門讓曹汝霖進去了。

    袁世凱坐在總統(tǒng)辦公桌后面,臉色顯得很郁悶,甚至還帶著幾分火氣。桌子上的煙灰缸里擱著一根還在冒煙的雪茄,這是法國東方匯理銀行駐華主席送來的多米尼加雪茄,不過袁世凱根本沒有抽上兩口。他現(xiàn)在心煩意亂,幾乎已經(jīng)到了大發(fā)脾氣的臨界點。

    辦公室里還有幾個人,分別是陸宗輿、陸建章、趙秉鈞、楊士琦,這四個人臉色各有不同。趙秉鈞的臉色最為難看,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正在被人從精神進行毒打。

    曹汝霖進來之后,原本還打算向眾人問好,能在這間辦公室里坐著的人,遠遠要比外面大廳那些小角色值得討好。不過剛剛開口還沒發(fā)出聲音來,袁世凱卻冷著聲音先一步問了道:“潤田,東交民巷那邊都談好了嗎?”

    曹汝霖一臉無奈,只好快步走到了大總統(tǒng)面前,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取出了一份文件。他一邊將文件遞了過去,一邊說道:“五國銀行團已經(jīng)擬定了一份草稿,匯豐銀行和東方匯理銀行聯(lián)名向德國、俄國、比利時合計募集四百五十三萬英鎊的貸款,橫濱正金銀行擬定一百二十二萬英鎊的貸款……”

    袁世凱打斷了曹汝霖的話,瞪著眼睛說道:“合計連一千萬都不到?”

    曹汝霖有些尷尬,連忙說道:“陸總長還在東交民巷跟外國人進一步談判。周總長讓卑職先回來告知進展,他還說這份貸款草稿相比之下是對我們中國最有利的。只需要以直隸一省鹽稅及海關稅抵押即可,可免其他代價?!?/br>
    總理趙秉鈞嘆了一口氣,急促的道:“六百萬不到這也太少了一些,上個月我與五國代表談的時候,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至少要維持在前清實業(yè)借款的數(shù)額之上呀。”

    袁世凱回過頭來瞪了趙秉鈞一眼,火氣十足的道:“你還有臉說?讓你辦一樁簡單的事,你竟然搞得這么復雜,害的我要在這幾天之內(nèi)辦妥借款!要是沒你這個災星,我還能跟洋鬼子們周旋的更久一些,犯得著讓他們白宰一刀?”

    趙秉鈞趕緊低下頭,一番委屈難耐的樣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氣死我,真是氣死我了。”袁世凱一副怒火難耐,他頓了頓之后轉(zhuǎn)向曹汝霖說道,“你現(xiàn)在再去一趟東交民巷,告訴陸征祥和周學熙,無論如何給我借到兩千五百萬,而且這個月月底之前要拿到第一期款項?!?/br>
    一旁其他人聽完袁世凱的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兩千五百萬英鎊的借款,而且還是在談判不利的情況下,這要抵押多少國家財政收入項目呀!

    曹汝霖雖然沒有其他人那般巨大反應,可是還是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的試問了道:“大總統(tǒng),洋人現(xiàn)在知道中國出了亂子,您現(xiàn)在一口氣又要借這么多錢,只怕他們肯定會坐地抬價,要不然先以一千萬為限吧……”

    袁世凱“哼”了一聲,怒道:“你懂什么?借一千萬到手只有六百萬,這次若不大手筆一舉拔出那些余孽,只怕洋人不會再借款了。你照我的話去辦就是,讓陸征祥一定在兩天之內(nèi)給我談妥這件事!”

    曹汝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收拾了公文包匆匆的離去了。對于他來說,袁大總統(tǒng)能抬高借款數(shù)額至兩千五百萬,也意味著自己在洋人面前的地位會拔高到相應的位置,何樂而不為?

    曹汝霖走后,辦公室里一片死寂,四個人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