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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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紹霆微微的點了點頭,表情不置可否,沒有再回答張一鏖的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轉(zhuǎn)向王長齡問道:“王云他們怎么樣?” 王長齡嘆了一口氣,有些悲慟的搖了搖頭,說道:“司機當場被炸彈炸死,警衛(wèi)員小李受了重傷,雙腿被炸得不成形狀,大夫說只怕熬不過這幾天時間。至于王主任肩膀受到重創(chuàng),怕是左胳膊保不住了……” 吳紹霆同樣嘆了一口氣,哀怨道:“真是讓人痛心疾首。王云的療傷就安排在北京,如果我們先返回廣東的話,也要留一些人在北京照顧,等人恢復過來了再安排接回廣東。” 王長齡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br> 卷四:歐戰(zhàn)之崛起 第422章,北洋政府的嫌疑 隨著吳紹霆遇刺案如同傳染病似的席卷北方,這位年輕的將軍再次成為全國上下矚目的人物,一種冥冥之中的劍拔弩張籠罩在剛剛太平不久局勢上,繼宋教仁案之后又一場驚天陰謀的政治謀殺很快被鬧得沸沸騰騰起來。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無論是北洋政府內(nèi)部派系還是地方各個勢力,在獲悉此事之后無一不是震動和緊張。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廣東戰(zhàn)爭不是已經(jīng)達成和解,袁世凱究竟要唱哪一出? 袁世凱應該不會那么傻大帽,在這個時候動手除掉吳紹霆,簡直是狂膽彌天了? 若是說另有其人,究竟是什么人要殺吳紹霆? 一時間種種猜測紛爭不息,雖然誰也不敢輕易下定論,但這次行刺案帶來的波動效應已經(jīng)讓各方勢力坐不穩(wěn)。表面上所有人都不發(fā)表言論,拿出一副觀望和等待真相的態(tài)度,可私底下的串謀和小動作早已是愈演愈烈。 僅僅才過四、五天時間,南方諸省甚至開始討論是否借著這個口實大干一場。陸榮廷、李純、劉顯世、劉存厚、唐繼堯,甚至新官上任的湯鄉(xiāng)茗,就在這幾天里,他們相互直接的電報聯(lián)絡已經(jīng)超過一年合計的數(shù)量,彼此之間先是試探,隨后直接切入正題。他們都有大干一場的欲望,但這一場絕對不是針對北洋政府,而是重新劃分南方諸省的勢力分配。 不過在事實尚無定論之前,他們依然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在等待著機會的到來,或者其他人率先煽風點火。 沒過多久,民間的輿論先一步起了聲浪,雖然很多人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可吳紹霆在北京遇刺,而且還是總統(tǒng)府附近,這怎么能不讓人有所遐想?無論是有心機的,還是純粹胡謅亂彈的,一時間添油加醋,讓這件事炒的轟轟烈烈,而矛頭雖然沒有明示,可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與北洋政府脫不了干系。 雖然民間聲勢的暴動,北洋政府前不久剛剛經(jīng)營出來出兵北伐平定蒙古的氣勢,頓時全部被掩蓋了過去。有人甚至在推測,會不會北伐蒙古的事只是虛晃一招,目的就是誘使吳紹霆北上進京,然后加以暗害! 到了六月中旬,國內(nèi)輿論的苗頭越來越不妙,新華門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壓力倍增。 懷仁堂后殿大書房,袁世凱糾結(jié)著臉色閱讀手里的電報,這是今天一早剛送來各省情況的匯報,表面上看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沒有任何大的動作??伤睦锖芮宄?,有動作那才是順理成章,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點反應沒有? 放下電報之后,他一邊伸手解開自己禮服的領(lǐng)扣,以便讓自己的呼吸更舒暢一些,一邊準備開口訓話??删驮谶@個時候,門外侍從官高唱了一聲:“外交總長陸大人到!” 大書房內(nèi)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轉(zhuǎn)移到門口,陸宗輿滿頭大汗的大步邁了進來,往日他還會十分講究的拿著一根手杖,可是今日別說手杖不見了,就連頭發(fā)都讓汗水弄得凌亂起來。 袁世凱豁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盯著陸宗輿問了道:“東交民巷那邊是什么態(tài)度?洋人們都說什么了?” 陸宗輿一邊掏出手巾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長嘆了一口氣,十分凝重的說道:“情況不妙啊,英國人和俄國人只說了冠冕堂皇的話,讓咱們趕緊把兇徒繩之于法。芮恩施(paul samuel reinsch)沒見到人,聽說昨天晚上喝醉了,到現(xiàn)在還沒起來。法國佬說不干涉這件咱們國家內(nèi)部的政治事件;但是德國公使法賓斯態(tài)度很強硬,他說這件事太可恥了,如果大總統(tǒng)您不能給出一個交代,只怕……” 他沒有把話說完,而袁世凱也沒有問下去。雖然袁世凱對洋人威脅自己很是不痛快,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些細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相處解決問題的辦法來。很顯然這次事件已經(jīng)鬧得很嚴重,就連洋人們都不希望繼續(xù)擴大影響,甚至惟恐避之不及。 這時,一旁的段祺瑞忽然向陸宗輿問了道:“日本人是什么態(tài)度?” 陸宗輿正想提及這最后一絲還算不錯的消息,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日置義公使的態(tài)度較之其他公使的態(tài)度算得上最好了,他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日本一定會力挺大總統(tǒng)閣下的立場?!闭f完,他臉色稍微恢復了幾分鎮(zhèn)定,自以為這個消息多多少少能緩解一下目前緊張的氣氛。 然而陸宗輿失算了,袁世凱冷冷的哼了一聲,臉上的愁容一點都沒有消散。 “日本人也只會嘴巴上說說,總之一句話,這件事已經(jīng)鬧的很麻煩了,洋人們的態(tài)度不言自明,他們是很不喜歡這件事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究竟是什么人要栽贓陷害,他奶奶的就算要動手最起碼也要挑遠一點才是?!彼l(fā)福的臉上漲紅了一片,這是典型的生氣模樣。他早就知道吳紹霆是一個麻煩的人物,可偏偏沒料到麻煩這么快就惹到自己頭上,真是十足的晦氣。 “大總統(tǒng),眼下我們還是要盡快緝拿兇手歸案,以澄清我們北洋政府的嫌疑。警察總局已經(jīng)有線索了,他們從案發(fā)現(xiàn)場找到不少目擊證人,大致已經(jīng)可以勾勒出兇徒的模樣,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楊士琦勸慰的說道。 “他奶奶個腿,這句話你昨天剛說過,他媽的就是沒任何進展。”袁世凱大罵了道。 “大總統(tǒng),緝拿兇徒是要緊事,但當務之急我們也應該做好周全的準備才是?!倍戊魅鸪亮顺翚庵螅囂叫缘陌l(fā)言道。 “周全的準備?你還打算準備什么?芝泉,你別告訴我你的意思是讓我陳兵湖北,各省警戒?這都什么時候了,這種餿主意也想得出來,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咱們北洋則已經(jīng)開始著手其他防備,這不是欲蓋彌雅、不打自招嗎?”袁世凱氣呼呼的說道。 “可是大總統(tǒng),要是有人趁機作亂,吃虧的可是咱們呀?!倍戊魅鹫Z重心長的說道。 “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大虧了!其他廢話都不要多說,都好幾天了,怎么著也要給我想出辦法來,要是抓不到人,這件事打死也不能沾在我們北洋身上!”袁世凱大聲的說道。 大書房頓時失去了言語,在場的諸人一個個只能哎聲嘆息。 袁世凱看到這一幕,心頭愈發(fā)生氣,堂堂的北洋政府竟然陷入如此尷尬難解的境地,難道北洋派會栽倒在一句流言蜚語上面? 正在這時,尋思許久的張一鏖勉強上前一步,嘗試著的說道:“大總統(tǒng),依目前的局勢來看,解鈴還需系鈴人才是!”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張一鏖身上。袁世凱皺了皺眉頭,臉色雖然依然不好看,可一股戾氣總算有所消弱,他很快就明白了張一鏖的意思,喃喃的問道:“你是說,要想解決這件事還得靠吳紹霆出面?” 張一鏖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段祺瑞立刻反對道:“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現(xiàn)在連吳紹霆他自己都拿不準是誰要暗害他,如今他急急忙忙要離開北京返回廣東,可見他心底里也是在懷疑咱們。要他出面替咱們解圍,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楊士琦連連點了點頭,附和的說道:“段總長此言極是,咱們現(xiàn)在的麻煩就在吳紹霆身上,吳紹霆豈能輕易就站出來替我們做解釋?” 袁世凱一臉凝重,一言不發(fā),仿佛在坐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張一鏖再次說道:“大總統(tǒng),吳將軍雖然對這件事有懷疑,但我相信吳將軍絕不是分不清青紅皂白的人。在這個時候只要大總統(tǒng)愿意表露誠心,吳將軍絕不會不領(lǐng)情的!更何況若吳將軍在這個時候咬定大總統(tǒng)是嫌疑人,對他自己也沒什么好處?!?/br> 袁世凱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從張一鏖的話中聽出了重點內(nèi)容,既然自己沒打算要吳紹霆的命,而吳紹霆如果堅持認為是自己所為,反過來對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從這個角度出發(fā)來看,事情未必沒有轉(zhuǎn)機。 段祺瑞看到袁世凱動心,心情十分不痛快,立刻說道:“大總統(tǒng),吳紹霆這人絕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他都已經(jīng)安排好三天后的火車去上海,咱們要想請他出來解圍,那可不是誠心誠意這么簡單,更重要的是給他實質(zhì)上的利益?!?/br> 袁世凱眼睛微微一瞇,仿佛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他還有心思從這件事上撈好處?他的命差點就丟在這里了!” 張一鏖說道:“大總統(tǒng),不妨讓我去試一試,到底是一次機會,說不定就成了?!?/br> 袁世凱沉默了一會兒,試探一下確實有必要,而且試探對自己又沒有損失。他點了點頭,決定的說道:“行,你明天就先去一趟……不,你還是下午就去,越早辦妥我心里越早踏實一些,這件事拖不得?!?/br> 段祺瑞本來還想繼續(xù)勸說,但心里有一種很不滿的情緒在作祟,既然大總統(tǒng)認為吳紹霆可以幫上忙,索性就讓大總統(tǒng)真正見識到吳紹霆的jian詐之處,等到吳紹霆趁著這個機會勒索北洋政府時再回頭來看看誰說的對。 卷四:歐戰(zhàn)之崛起 第423章,壓力之下 兩天前吳紹霆已經(jīng)從醫(yī)院搬了出來,回到了國賓招待所,而同樣是在這幾天,國賓招待所的警備工作加強了不少,總統(tǒng)府衛(wèi)隊與廣東都督府衛(wèi)隊將院內(nèi)院外布置的水泄不通,任何進出的人必將經(jīng)歷最嚴格的安保檢查。 這幾天陸續(xù)有人前來拜訪慰問,吳紹霆心情不是很好,能推的盡量推辭,不能推的也只是簡短的會上一面。如今外面盛傳的風風雨雨十分激烈,可是嚴格的說大家都不過是在瞎猜,事實真相是什么樣誰也不清楚。去年的宋教仁案好歹很快查到了“證據(jù)”,可現(xiàn)在總統(tǒng)府雖然全力追查,可進展不容樂觀,實在是很難形成統(tǒng)一的見解。因此,在這個時候吳紹霆本人的言論有著很大的重量,這些前來拜訪慰問的人物,大部分也都是抱著套口風的目的。 吳紹霆知道這件事不能輕易發(fā)言,首先他的的確確猜不出真相是什么,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任何偏向性的言論都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jié)果。 風聲越鬧越勁,北京這地方越來越坐不踏實,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返回廣東,先徹底解決后顧之憂才是要緊。 張一鏖是在六月十九日下午匆匆來到國賓招待所,前段時間一直是他在負責吳紹霆遇刺后的善后工作,相互之間都很熟悉了。因為已經(jīng)臨近返回廣東的日期,所以張一鏖這次到來,吳紹霆并沒有考慮到其他事,只以為對方是來處理行程上的安排。 吳紹霆背部有傷,雖然體能恢復的八九不離十,但每日起居仍然有難受之處,坐不能靠背,躺只能側(cè)臥。他背上灼傷的范圍足足有兩個手掌那么大,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徹底止住流血,一天要換好幾次藥,每一次換藥時也必須更換上身內(nèi)衣,因為內(nèi)衣上面總會沾有大面積的藥渣和血跡。 張一鏖從樓下踩著樓梯上來時,吳紹霆正躺在特別安排的病床上換藥,一個醫(yī)生和兩位小護士細心的為傷口做清理,用過的止血棉布一片片丟進一旁的回收桶,看著上面斑斑的血痕周圍每一個人都觸目驚心。 王長齡聽到門外通報,快步來到吳紹霆面前交代了一句:“都督,總統(tǒng)府的張先生又來了,現(xiàn)在正在門口等著?!?/br> 雖然背后的傷勢看上去很嚇人,但對吳紹霆來說除了護理很麻煩之外,根本已經(jīng)無甚大礙,就算此時此刻正在換藥的疼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聽了王長齡的通報,他不疾不徐的說了道:“張先生一把年紀了,這幾日也有勞他忙上忙下的,就別讓人家在外面等著,我這換藥也要一些功夫,不好讓他等那么久?!?/br> 王長齡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返回到外面的客廳,把張一鏖從走廊上迎了進來。 張一鏖來到臥室,看見吳紹霆正在換藥,臉色微微有所變化。雖然他曾經(jīng)在醫(yī)院見過吳紹霆的傷口,可現(xiàn)在再一見總覺得比上一次更加嚇人了。他不敢怠慢,連忙堆上一副關(guān)切的表情,好聲的問了道:“吳將軍近日可好些了嗎?悄悄,這傷的可真不輕啊。大夫、護士,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著,出了什么岔子這罪名咱們誰都擔當不起?!?/br> 醫(yī)生和護士只好應付了一句。 “張先生,不巧正在換藥,無法起身相迎,還請包含包含?!眳墙B霆趴在病床上,身體壓著胸腔,說話使不出力氣來。 “吳將軍太客氣了,無妨無妨?!睆堃击檫B忙客氣回道。 吳紹霆讓王長齡取來一張椅子,請張一鏖在面前不遠的地方坐下來。 “張先生今日前來,是不是總統(tǒng)府那邊有什么新進展了?”他試探的問道,不過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顯出什么興致來。他知道總統(tǒng)府到今天肯定還是沒進展,張一鏖一進門的表情就能證明這個推測。 “確實有進展,警察司已經(jīng)找到了好幾個目擊證人,很快就會制出兇徒的畫像。如今火車站、城門、官道等等,都增派了哨卡檢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抓到這些賊子?!睆堃击閷墙B霆的問話有所唐突,不過好在事先準備了一些措辭,這時正好派上用場。 “聽張先生這么說,也就是還沒有進展了。”吳紹霆冷冷的笑了笑,他現(xiàn)在不必要給總統(tǒng)府的人任何好臉色。 “當然……話也不能這么說的……呵呵。其實今日在下前來,倒是有一些重要的事要跟吳將軍談了一談,希望吳將軍不要太見怪?!睆堃击楹滢o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張先生直說吧,我聽著呢?!?/br> “這……”張一鏖原本打算與吳紹霆單獨私下的交談,這樣多多少少更利于言辭,沒必要把話說的太復雜。可是他現(xiàn)在看到眼前的情況,也知道吳紹霆多有不方便,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想必吳將軍這段時間聽說過外面的風言,大家可都在關(guān)注著吳將軍的情況和案子的進展。誠實的說,這次事件實在是駭人聽聞,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陰謀家妄圖加害吳將軍,不僅僅是毀我中國之長城,更是陷我國府于不義。等到真相水落石出,兇犯一一歸案,不管是幕前還是幕后,一定重罰不饒?!?/br> 吳紹霆當然聽得出張一鏖這席話當中的關(guān)鍵詞,不過他卻故意不搭理,只是順著話答道: “本應該如此!這等猖狂之舉若再不得到警醒,世道可就徹底亂套了。” “那是,那是,”張一鏖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他接著又道,“深入調(diào)查、嚴辦不法之徒是國府責無旁貸,但吳將軍應該知道最近國內(nèi)的言論似乎有所歪曲,也不知道都是一些什么人,一傳十十傳百的跟風遙相,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雖然都是一些流言蜚語,但三人成虎以至于危言聳聽,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對調(diào)查本案也有極大的影響呢?!?/br> “所以,越早抓到兇手,大家也就越早安心。”吳紹霆裝蒜的說道。 “話雖是這個理兒……但是吳將軍您看在這個時候您是不是先站出來說兩句,哪怕是發(fā)一則通電,告知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好?!?/br> “張先生,敢問大總統(tǒng)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呵呵,吳將軍您是明白人,其中的道理不會不知道的?!?/br> 卷四:歐戰(zhàn)之崛起 第424章,另外一場談判 吳紹霆故作沉思,假如張一鏖真是奉了袁世凱的命令來請自己出面為北洋政府澄清的話,這極有可能說明真的與袁世凱無關(guān)。在案發(fā)之后才過了八、九天時間,袁世凱已經(jīng)十分敏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巴不得盡快跟這件事撇清關(guān)系,而且還真的做出大動作,又是調(diào)兵封鎖、又是增派護衛(wèi),怎么看都不像是幕后主使。 不過這僅僅是較大的可能,疑點依然不能完全消除。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在這個時候何人要置自己于死地,用利益倒推法來揣測,自己死后能夠獲得直接利益的人只有北洋政府。就算不是袁世凱所為,也極有可能是北洋派其他人所為,比如段祺瑞,又比如陸建章,這些人都是有能力又有條件布置行刺計劃。 就目前而言,不管是不是袁世凱所為,既然國內(nèi)的輿論都在針對袁世凱,對北洋派的氣焰有極大的創(chuàng)傷,這件事未嘗不是好事!最起碼從眼前來看不是壞事。既然他搞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何不借著這個機會讓北洋派有點壓力呢? “張先生,我吳紹霆現(xiàn)在還活著,不代表這件事就能草率處理。當年在上海宋先生同樣是幸免于難,可宋先生事件所帶來的后果,我相信大家都沒有忘記。”吳紹霆語氣沒有任何感情,一下子像是跌入冰窟之中似的,有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咄咄逼人。 “吳將軍,您這么說可就不對了!您拿當年宋先生的案子來對比這次的事故,只怕有所不妥吧。更何況時至今日,也沒有十成十的斷言表明宋先生遇刺與大總統(tǒng)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吳將軍這般含沙射影,實在是在下難以接受,只怕也會給吳將軍這次北上的目的帶來影響呢!”張一鏖雖然是來求吳紹霆幫忙,可人是有限度的,尤其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吳紹霆竟然一點都不留情面,理所當然是要義氣爭執(zhí)。 “怎么,張先生是在威脅我?我吳紹霆現(xiàn)在躺在這里養(yǎng)傷,就不怕還有更陰狠的加害!”吳紹霆毫不示弱的說道,他雖然是武夫出身,但絕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什么時候可以硬碰硬自己心里有數(shù)。在這個環(huán)節(jié)上,雖然涉及到他的性命攸關(guān),可是死磕下去照樣是魚死網(wǎng)破,袁世凱不會用他幾十年的心血來做交換。 吳紹霆的這番話讓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甚至連正在換藥的醫(yī)生和護士都嚇了一跳,這件事與他們無關(guān),他們也不想跟這件事扯上什么關(guān)系,可是人微言輕實在是無可奈何。 張一鏖臉色陰晴不定,內(nèi)心的情緒復雜難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不亢不卑的說道:“吳將軍,如果您打心底已經(jīng)有自己的想法,只怕對大家都有不利。好歹大總統(tǒng)這些天為這件事cao勞不已,又是擔心吳將軍的人身安全,又是竭盡所能緝拿兇徒,吳將軍不念其好也就算了,何苦還要惡意中傷?若真的要鬧得兩家不歡,我看大后天的火車吳將軍是要延期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里,立刻變了臉色,整個房間的氣場更加急迫了起來。 一旁王長齡冷冷的哼了一聲,怒道:“張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一鏖絲毫不為所動,冷笑道:“吳將軍不仁,誰還敢講道義?再者,吳將軍你這次北上本著謀和平、促共和、御外敵的大義之名,若吳將軍現(xiàn)在聽信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一旦事情調(diào)查清楚,真相大白于天下,結(jié)果是吳將軍的大錯,試問到時候吳將軍的顏面何存?吳將軍的大義何存?孰重孰輕,吳將軍是明白人,不用在下這個小人物來解釋了吧。” 吳紹霆聽得張一鏖口若懸河,腦海里也在不停的做著分析,對方的這番話雖然是旁敲側(cè)擊,可力道絕對不小,對自己造成的影響未必不會嚴重。他臉色漸漸舒緩起來,大笑著說道:“張先生真是伶牙利嘴,要說袁大總統(tǒng)有張先生捉刀,足以勝過十萬雄師?!?/br> 張一鏖不喜不怒,說道:“客氣了。在下不過是就事論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吳將軍在這個時候應該做出明智的選擇,萬萬不可輕信一些陰謀言論才是。若吳將軍能站出來與國府站在一起,不僅大事化小,更能讓那些陰謀家不攻自破。” 吳紹霆淡然的說道:“這件事我自然心里有數(shù),熊總理昨天還特意派人來試我口風,大前天黎副總統(tǒng)也來過,就連廣西陸都督的三公子早上都特意來慰問。張先生你是明白人,不是吳某能說什么,而是這些人打心底想聽到什么,這才是關(guān)鍵。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吳某只能避開風頭,相信由大總統(tǒng)來破案才是最為合適最為折中的辦法?!?/br> 張一鏖調(diào)整了自己的語氣,用一種試探的口吻說道:“在下知道這件事極為敏感,吳將軍如今的地位和影響力不可小視,一舉一動都會帶來極大的風波,稍有不慎就會陷入眾矢之的。不過……若大總統(tǒng)愿意彌補吳將軍的損失,不知吳將軍可否給與方便?!?/br> 吳紹霆眼前一亮,看來袁世凱是打算給自己一些好處,以求自己能站出來為北洋政府澄清此事!他看出其中的利益所在,對自己而言之所以不肯為北洋政府澄清,最重要的一點還是不確認是不是北洋派內(nèi)部人策劃了這次謀殺,至于什么黎元洪、熊希齡、陸裕璋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借口罷了。 袁世凱愿意拿出條件來做交換,一方面可以換取更多的信任,另外一方面也是更為切實的利益,兩者合計起來對吳紹霆都是有利無害,未嘗不可達成交易。無論如何,多多少少也算是他在北京虛驚一場之后得到的補償。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張一鏖說道:“我看,這件事咱們是要好好磋商一番才是。這樣吧,今明兩天若大總統(tǒng)有空閑,我愿意前往一會?!?/br> 張一鏖松了一口氣,看來跟政客對話還真是要更直接一些才是。他點頭答應了下來:“既如此,就不多叨擾吳將軍。在下先回去告知大總統(tǒng),下一次再細談?!?/br> 卷四:歐戰(zhàn)之崛起 第425章,在日本 六月二十三日,日本橫濱郊區(qū)內(nèi)田書院。孫中山一行人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有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