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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08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253節(jié)

第253節(jié)

    “南軍把廣漢縣的電報線給破壞了,要不是有人跑到成都去報信,咱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存了一個多月的物資,那可是咱們最后的物資了。”王陵基語氣充滿了絕望,事實上綿陽戰(zhàn)事持續(xù)到這段時間,他早已經(jīng)沒有信心了。川軍之間的混戰(zhàn),多則十天半個月,少則三五天就能結(jié)束,像這樣一打好幾個月的長期作戰(zhàn),實在是吃不消。

    再加上中央第三師全軍覆沒,中央第六師慘敗,重慶被圍,以及田頌堯、孫震等人的叛變,這一系列的打擊如同猛獸撲食一樣快速蠶食著士氣和軍心。

    這次廣漢縣后勤基地的被毀,正是火上加油的噩耗,而且是點燃了最后一把足以毀滅全軍的烈焰!

    劉存厚身形晃動了一下,在他身后的勤務(wù)兵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守軍呢?廣漢縣的人都死光了嗎?那里可是有三個營!”他語氣無力的問道。

    “三天前金堂縣遭襲,德陽的偵查發(fā)現(xiàn)了一支川軍部隊,所以當天德陽就把廣漢的兩個營都調(diào)過去加強防守。沒想到敵人沒有進攻德陽,而是大膽的橫插到廣漢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币粋€參謀官小心翼翼的說道。

    “廢物,都是廢物,廣漢是大方后的物資重地,竟然把那里的兵調(diào)走。德陽是十三團駐守?把十三團團長給我抓起來,抓起來!”劉存厚雷霆震怒的吼道。

    “司令,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就算你把十三團團長誅九族,大局也是無法挽回的。重慶已經(jīng)被圍了,北洋政府答應我們好處再也拿不到,陳都督說的援軍、物資,眼下除了成都城內(nèi)的十八師之外,再無其他。我們還是早作打算吧。”王陵基嚴肅的說道。

    “早作打算?”劉存厚失魂落魄的說道,他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張椅子前面坐了下來,勤務(wù)兵總算把他的鞋子送了過來,勉強的穿在了腳上。

    王陵基與眾參謀官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后緩步走到劉存厚面前,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皺巴巴的煙盒,抖出了兩支,一支遞給了劉存厚,一支掛在了自己的嘴邊。他沒有去掏火柴點燃香煙,嘆了一口氣,說道:“孫震、田頌堯都倒向南方了,鄧錫候、周道剛也早就跟咱們斷絕聯(lián)系,眼下的形勢再明顯不過。本來北洋政府許給咱們成都,還給軍費、給槍炮,所以咱們才跟他們站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這些承諾都成了泡影,何必還要淌這趟渾水?”

    劉存厚拿煙的手抖了抖,忽然用力,差點就把煙頭給夾斷了。

    王陵基沉默了一下,再次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退一步說,咱們跟熊克武都是川軍編制。第三師、第四師能從北洋政府那里拿槍炮、拿軍費,第一師、第二師照樣可以從南方執(zhí)政府那里拿物資、拿補助。瞧瞧熊克武的部隊,在宜賓的炮兵團一個月就編成了,手里握著打把的現(xiàn)款,跟咱們一直耗到現(xiàn)在,反而還占了上風。”

    劉存厚憂慮的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何嘗不明白?可是咱們把這趟渾水淌的太深了,現(xiàn)在要抽身,談何容易?你看看南軍的氣勢,把成都都包圍了,如果咱們勝利在望,會跟敵人談判嗎?會嗎?”

    王陵基認真的說道:“試一試未必不可行!咱們手里好歹有兩個師的兵力,成都北邊由咱們把握,南方執(zhí)政府還沒成立,眼下巴不得爭取更多的支持。再者那吳紹霆再咱們厲害,戰(zhàn)場拖下去對他也沒有好處。咱們可以跟他談,只要接受我們反正,我們可以反攻成都,不但可以保住實力,更是為南方立下攻克成都的首功?!?/br>
    劉存厚默然許久,他抬頭環(huán)顧了一番指揮廳內(nèi)的所有部下,幾乎每一個人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盯著自己,可見這些人早就不想再打下去了。

    “給熊克武和梧州去兩封電報,我決定停戰(zhàn)反正?!彼蚱屏顺聊?,在這個時候自己幾乎沒有多余的選擇了。

    ——————————

    三月二十五日,劉存厚派出自己的副官秘密前往梧州,也就在這一天,綿陽戰(zhàn)線宣布停戰(zhàn),熊克武的川軍與劉存厚的川軍各退一邊,雙方各級軍官嚴格勒令本部人馬,竭力避免繼續(xù)發(fā)生摩擦和意外。

    雖然熊克武對劉存厚懷恨在心,可是四川內(nèi)部的混戰(zhàn)向來如此,說打就打,說停就停,一切都向?qū)嶋H利益看齊。既然劉存厚提出了停戰(zhàn)議和,那勢必是因為在戰(zhàn)場上堅持不下去了,到時候一定會做出退讓之舉以謀求南方的信任,在這一點上熊克武已經(jīng)看到了利益所在,能不打而獲取利益的事是最好的事。

    幾天之后,劉存厚的副官抵達梧州,被王長齡帶領(lǐng)的特勤處衛(wèi)隊迎接下來,直接請到參謀總部的大院。吳紹霆暫時沒有安排劉存厚的副官與其他各省留駐梧州的參議官見面,他先單獨的在辦公室接見了對方,就自己停戰(zhàn)的要求做了交代。

    南方現(xiàn)在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在談判桌上自然而然高人一等。

    吳紹霆沒有任何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切入正題,他告訴劉存厚的副官,如果川軍第三師和第四師想要停戰(zhàn)反正,前提條件不僅僅是支持南方執(zhí)政府,更重要的是絕對遵從軍事聯(lián)合會議的領(lǐng)導。

    他毫不隱瞞的說道:“四川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川軍四個師以及川內(nèi)各地方武裝將會接受執(zhí)政府的整編,劉司令好歹是一個實力人物,但有些時候總要有所取舍,否則他的投誠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劉存厚的副官唐光鈺臉色凝重,沉著氣說道:“總裁大人所言極是,在下冒昧的請問,川軍整編之后我家劉大人究竟當作如何取舍?”

    吳紹霆淡然自若的說道:“一省一督這是民國恒定的規(guī)法,劉司令畢竟是中道迫不得已而反正投誠,不怕說不好聽的話,信任這一關(guān)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過去。等到四川大局一定,我至多保舉劉司令出任一方鎮(zhèn)守使,不過劉司令的所有財政收入必須交出來,到時候貴部的開支會有梧州參謀總部直接下?lián)?。?/br>
    唐光鈺怔了怔,心頭有些慍怒,這樣的要求簡直太過分了,北洋政府好歹是讓劉存厚出任四川省長,現(xiàn)在到南方執(zhí)政府這邊竟然變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鎮(zhèn)守使。他沉默了許久,總算強忍下這口氣,誰讓主動權(quán)掌握在對方手里呢?

    “總裁大人,您這么對我家劉司令,難免太小看人了吧!在下動身前來之前,劉司令特意吩咐過,只要吳總裁能夠接受我部反正,劉司令甘為前驅(qū),倒戈進攻成都,促成執(zhí)政府成都會戰(zhàn)的盡快勝利。若吳總裁堅持薄待劉司令,只怕我部心有動搖,以為南方執(zhí)政府氣量狹小,不足以成大事!”唐光鈺不亢不卑,語氣暗含威脅的說道。

    “唐副官,你們心有動搖與我何干?有你們幫助不過是早兩天攻進成都,沒你們幫助我軍照樣可以大破成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處境,廣漢縣遭劫,全軍的軍械物資毀于一旦,前線早已經(jīng)不能堅持。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把你扣下,三天之內(nèi)就能讓你們第三師、第四師全軍覆沒!你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討價還價!”吳紹霆慢條斯理,嘴角掛著冷笑的嘲諷道。

    “吳大人,您這么說就是倚強凌弱了。別以為南軍在四川占了上風就看不起人,士可殺不可辱,吳大人如果你堅持自以為是,遲早會嘗到惡果!”唐光鈺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倒是有幾分骨氣,”吳紹霆輕蔑的笑道,“不過你的骨氣用錯了地方。你說我自以為是,也就是說我獨斷專行。你信不信,如果我召開參謀長大會,讓你當場陳述投誠反正的條件,南方各省絕對沒有一個人會答應!哼,我倒是給了劉存厚機會,結(jié)果你卻不替你家司令珍惜這次機會。”

    卷五:新中華之戰(zhàn) 第623章

    如今成都攻破已經(jīng)是指日可待,云南、貴州、四川甚至廣西四省都在盤算著戰(zhàn)后該如何劃分利益。劉存厚現(xiàn)在投誠加入南方陣營,也就是多了一個瓜分利益的人,再加上劉存厚本身是四川省內(nèi)有影響的人物,多了這樣一個競爭對手自然不是好事。

    吳紹霆對劉存厚的投誠并沒有看得太重,就目前而言劉存厚投誠不投誠對大局沒有任何影響,最多是日后用劉存厚來牽制熊克武和西南兩省的勢力,當然就算沒有這層牽制他照樣可以穩(wěn)掌整個大局。

    唐鈺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吳紹霆好整以暇的嘆了一口氣,再次開口說道:“唐副官,將心比心,我吳紹霆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只要是自己人我向來都好話好說。相反,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就有可能是敵人,我對付從來不心慈手軟。你明白嗎?”

    唐光鈺咽了一口口水,許久之后才說道:“吳總裁,正如您所說,將心比心。我們劉司令既然決定投誠,必然會全心全意支持南方執(zhí)政府和吳總裁的領(lǐng)導。古言有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吳總裁既然接受我們劉司令的投誠,為何不能坦誠相待?”

    吳紹霆冷笑了起來,劉存厚在歷史上的外號可是“劉厚臉”,正是因為此人朝秦暮楚、見風使舵。他覺得唐光鈺這個副官也夠厚臉,劉存厚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想保住現(xiàn)有的權(quán)勢地位,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唐副官,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你,不是我。如果你覺得條件不妥,那我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我還有些事,就不多招待了?!彼f完,抬頭向門外招呼了一聲,“士元,送唐副官到招待所休息。”

    唐光鈺怔了怔,一臉不甘心,可是又無可奈何。

    三月二十九日,劉存厚正式通電支持南方執(zhí)政府,而一天之前他部署在綿陽周邊的部隊已經(jīng)接受命令,開始調(diào)整作戰(zhàn)方向,把進攻矛頭轉(zhuǎn)向了成都。

    早先劉存厚在成都就部署了后勤部隊,后來十八師進入成都,為了避免發(fā)生沖突不得不劃區(qū)而治。事實上這一點在存厚心中非常不痛快,他一心一意都像執(zhí)掌成都的大權(quán),可為了顧全大局,也只好忍讓了北洋軍的插腳。

    如今與北洋政府翻臉,劉存厚的大軍完全可以從北面直接開進成都作戰(zhàn)。

    到了第二天早上,顧品珍的先頭部隊也開始猛攻成都。

    劉顯玉之前遭到偷襲損失慘重,可勝利在望、瓜分戰(zhàn)利品的大好時機,他是不會錯過,立馬也急急忙忙在成都南邊開戰(zhàn)。

    成都的十八師真正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外無援軍,內(nèi)無物資,更重要的是劉存厚的變節(jié)破壞了成都防后方線,即便十八師想要死守都不可能。

    戰(zhàn)斗進行了兩天,到了三月三十日凌晨時,滇軍、黔軍和川軍陸續(xù)攻進城區(qū),完成了會師,最終全殲了十八師的殘部。十八師師長下落不明,團部以上軍官被俘一百多人,擊斃負隅頑抗的士兵四百三十多人,投降、俘虜超過四千兵力。

    吳紹霆在接到捷報之后并沒有高興,戰(zhàn)時這些人能團結(jié)在一起,但戰(zhàn)后的矛盾必然層出不窮。他連夜發(fā)了一道命令,趁著成都局勢剛剛平定,各路軍隊還有幾分理智,宣布由熊克武負責成立成都善后司令部,邀請顧品珍、劉顯玉、王文華、劉存厚以及川內(nèi)各地方武裝領(lǐng)袖一起安撫大局。

    成都的消息沿著長江順流而下,沒過幾個鐘頭就途徑瀘州,然后傳到了重慶和武漢。

    在瀘州的伍祥禎和馬龍標知道四川大勢已去,而他們的處境也不好。長江對面是楊希閔的部隊,沒日沒夜的狂轟濫炸,甚至成都大捷的當天都沒有停息。在合江方向的又有廣東新近趕到的第十五騎兵團和第十六機炮團,這兩個團的戰(zhàn)斗力堪比兩個師,要不是他們接到的命令核心是固守合江,確保第七師團后方安全,瀘州早就已經(jīng)被攻破了。

    對于瀘州的殘軍來說,當務(wù)之急要做的就是確保安全脫身,而擺在伍祥禎和馬龍標面前的抉擇是投降或者突圍!

    馬龍標思想頑固,倚老賣老,從前忠于清廷,如今忠于袁世凱,即便明知道局勢難以挽回,可依然不打算投降,下定決心發(fā)動突圍。

    伍祥禎也不想輕而易舉就投降了,他的親人可都在北方,萬一因為自己投降而導致三長兩短,這個心結(jié)是永遠都過不去的。可是瀘州外圍的電報線被截斷,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他根本不敢冒險帶兵突圍。

    三月最后一天的晚上,楊希閔奉命與瀘州城內(nèi)聯(lián)系,發(fā)了一封勸降電報,只要伍祥禎和馬龍標率部投降,一定保證十九師和中央第六師全軍上下的安全。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依然沒有回電。楊希閔沒有這么多耐心,既然不能勸降師長,那就只好策反下屬。

    特勤處派出了幾名特工潛入瀘州城內(nèi),聯(lián)系了幾名情緒不安的北洋軍將領(lǐng),許給他們高官厚祿,同時也保證起義成功之后一定善待全軍上下,哪怕是頑固分子也絕不為難。

    幾個營長凌晨聚在一起,一邊抱怨一邊喝酒,趁著酒勁直接帶兵沖進了司令部,用槍閉著伍祥禎和馬龍標通電投降。馬龍標誓死不從,破口大罵這些叛軍忘恩負義。伍祥禎則沉默不語,不管叛軍怎么催問、怎么哀求、怎么威脅,就是一句話不說。

    無奈之下,叛軍把十八師參謀長推了出來,讓參謀長代發(fā)電報。

    瀘州城內(nèi)兩個師大約七千兵力,戰(zhàn)斗今時今日早已士氣全無,這一點師部上下心知肚明,再打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就算士兵們不叛變也會臨陣脫逃。在大勢所趨之下,參謀長無可奈何,只好草擬了電報,交給叛軍發(fā)去通電。

    四月二日早上,第十五騎兵團開進瀘州,瀘州北岸也主動派出船只,把楊希閔的部隊陸續(xù)運載了過去。兩軍在瀘州會師,與北洋軍起義部隊聯(lián)合控制了整個瀘州局面。十八師和中央第六師的士兵除了沒收子彈之外,槍械都懶得去繳收,就地安置在原來的營房,倒是一日二餐改為三餐,等待接受改編。馬龍標和伍祥禎以及其他師部級軍官一律押送到梧州,交由參謀總部監(jiān)禁。

    卷五:新中華之戰(zhàn) 第624章,陳宦之決

    重慶,都督府司令處大廳。

    陳宦來回踱著步,心事越想越煩躁不堪,重慶與瀘州的電報線被截斷,眼下除了聽說了一些成都的謠言之外,其他消息一律全無。當然,這不是他唯一所擔心,自從何宗蓮在都督府別院設(shè)下司令部,整個重慶的大局一天一天的由正堂偏向別院,昔日那些拍自己馬屁的三老士紳們,全部都去拍何宗蓮的馬屁。

    一種岌岌可危的感覺正油然而生。

    何宗蓮把中央第六師的后續(xù)兩團都占為己有,要不是礙著陳宦與大總統(tǒng)的關(guān)系,只怕連陳宦的警衛(wèi)團、后勤團也不會放過。他現(xiàn)在是重慶握兵最多的人,也是唯一能保證重慶安全,并且?guī)砟呐乱唤z絲力挽四川狂瀾的希望。

    陳宦這段時間甚至都很少接近別院,一方面是他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另外一方面何宗蓮也總是拿第一師的名號來搪塞自己,每次去別院都受到冷眼相待。他原本還有一些可以依賴的退路,自己與大總統(tǒng)的關(guān)系非淺,比起何宗蓮自然要更受信任,可是川內(nèi)連打敗仗,還有什么顏面去向大總統(tǒng)提要求?

    “王占元一直在拖,何宗蓮一直在騙,今日之我已然危矣!”

    走了幾圈,他內(nèi)心糾集起來,忍不住抱怨出口。

    若是在往常,司令處的部下們必然會連連湊上來相勸,可是今時今日整個司令處除了通訊處的勤務(wù)兵之外,已經(jīng)沒有一員部將。所有人都被征調(diào)在別院去奉公了。

    突然,遠處傳來渾厚的槍聲,接著是一片混亂。

    陳宦停下腳步向大門外看去,臉色并沒有多么緊張,廣東的飛機幾乎每天都要來重慶上空開幾槍,前天下午的空襲甚至把都督府后花園都打得稀巴爛了。

    “這局勢……唉!”他發(fā)出了無可奈何的感嘆。

    就在這時,一個勤務(wù)兵匆匆的從隔壁通訊室跑了出來,驚慌失色的來到陳宦面前。

    “大人,出事了!劉存厚向南方投誠了!”勤務(wù)兵把電報遞到陳宦面前。

    “什么?這什么時候的事?”陳宦趕緊問道,如今電報線路的問題誰也說不準,電報的日期更是撲朔迷離,而這恰恰是整個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所在。

    “三月二十九號?!鼻趧?wù)兵答道。

    “三月二十九號?今天都四月五號了,完了,完了,成都已經(jīng)完了!”陳宦踉蹌的走到一把椅子面前,頹唐的坐倒了下來。成都的局勢早已經(jīng)是定居,防線被攻破是早晚的事,而劉存厚的倒戈那是一支強力的催化劑,成都甚至連一天都守不住。

    “大人,現(xiàn)在該咱么辦?”勤務(wù)兵愁眉苦臉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重慶自身難保,瀘州身陷重圍,四川已經(jīng)完了!去,去把電報拿給何宗蓮,讓他想辦法去!”陳宦無力的揮了揮手,嘆息不止。

    勤務(wù)兵還沒走出去,一個穿著蔚藍色鄂軍軍服的通訊官穿過院子,一路小跑的來到司令處大廳。他跨過門檻,向陳宦敬了一個軍禮,然后快速的說道:“陳大人,剛剛收到的消息,成都和瀘州都丟了?!?/br>
    “瀘州也丟了……”陳宦的語氣很失落,不過并沒有太多驚訝,成都和瀘州命懸一線,三月二十九日成都完了,過了這么多天瀘州也應該完。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竟然打了這樣一場慘戰(zhàn),顏面該往哪里放?

    “成都是劉存厚倒戈,從背后偷襲了十八師司令部,師長張永成被流彈擊中,已證實重傷不治而亡。四月二日凌晨瀘州發(fā)生兵變,叛變士兵脅持戰(zhàn)線司令部向南軍投降,十九師師長伍祥禎和中央第六師師長馬龍標皆被俘?!焙巫谏彽耐ㄓ嵐倌钪妶蟮?。

    沉默了一陣,陳宦在緩緩的開口問道:“你們何司令有什么打算?”

    通訊官答道:“何司令以為,川內(nèi)局勢已然失控,當務(wù)之急是重兵駐守重慶,遏制南軍勢頭,等籌集援軍之后再伺機反攻?!?/br>
    陳宦陷入了一陣沉默,直到通訊官有些不自在時,他才開口說道:“行了,你去告訴何司令,重慶的事就全權(quán)托付給他處理了?!?/br>
    通訊官怔了怔,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自己是知道何師長一直都在打四川的主意,如今四川局勢不好,但起碼還可以打重慶的主意??墒撬F(xiàn)在聽得陳宦的話,言外之意竟有一種撒手不管的態(tài)度。

    “陳大人,您這是何必呢?”他多嘴的勸說道。

    “我這又何必?那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光棍司令一個,還能如何自處?罷了,廢話不要多說,你盡管把我的話帶給你們何司令就是?!标惢滦臒┮鈦y的說道。

    “這……好吧,卑職告退?!?/br>
    等到人都走完了,陳宦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發(fā)呆,事情變化的實在太快,竟讓自己無暇顧及。就這樣坐了十多分鐘,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聲的向后堂呼喚道:“來人!”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長衫的管家跑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向陳宦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陳宦認真的說道:“去,通知后院家眷,馬上收拾行禮,能帶的都帶上,不能帶的折現(xiàn)。另外,派人去訂下明天下午去武漢的船票。”

    管家詫異不已,驚道:“老爺,您這是要離開?”

    陳宦艱難的說道:“我這是要逃難!總之,不要多問,讓家眷多帶一些盤纏。去辦吧。”

    管家趕緊點頭稱是,轉(zhuǎn)身跑著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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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四月之后的梧州越來越忙,大選的日子步步臨近。隨著成都會戰(zhàn)的結(jié)束,整個南方士氣高漲到史無前例的地步,人們對南方執(zhí)政府的前景越來越看重,而北洋政府則在此消彼長之下山河日落。

    北方的社會名流、整治活動家、投機分子紛紛南下,一邊為南方執(zhí)政府助漲聲勢,一邊暗地里爭奪各種利益。

    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之下,甚至連外國時節(jié)也無法安穩(wěn)坐立,暗地里派出間諜、外交人員或者銀行家們來到梧州、廣州等地打探消息。

    軍事聯(lián)合會議的辦公處還是老樣子,人來人往,在這擁擠的小側(cè)院里運籌著整個南方的軍務(wù)。只有一個院墻之隔的聯(lián)合會館內(nèi)要比以前更熱鬧,不斷有北方南下的政治名流拜訪,與執(zhí)政府參議院的官僚們攀親戚攀朋友,總要沾上那么點關(guān)系才心滿意足。

    四月九日,一封電報送到吳紹霆的辦公桌上,看完之后他皺著眉頭把電報摔在了桌子上。同在辦公室的何福光、陳炯明、余際唐三人一個個面面相覷,每個人都有幾分憂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