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BE世界里求HE[快穿]、[綜漫]被迫去臥底的我躺贏了、從崩壞世界開始的綜漫旅者、撿到一座科技城、圣子殿下在線挼貓、穿越后嫁給了殘疾大叔、我靠馬甲勇闖靈異位面、溫柔舐骨、海賊之文虎大將、誘捕(高H)
“從戰(zhàn)略角度和地理情況來看的話,可以選擇在平壤西南三百里的南浦南岸登陸,空投部隊則直接空降至沙里院北邊,??詹筷爼现笾苯庸フ忌忱镌?,截斷平壤與漢城之間的鐵路線。沙里院是平原地形,有利于空降著落和快速集合,而且距離南浦不遠,??詹筷牽梢栽谧疃痰臅r間里完成會師?!辈体娋従彽恼f道。 “沙里院……這是平壤與漢城中間?平壤、漢城這兩個地方都是日本集結兵力的重要據點,空投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進攻這里,必然會遭到日本大股部隊的包圍?!眳墙B霆一邊思索著,一邊喃喃的說道。 “是的,所以說即便是更改作戰(zhàn)計劃,風險同樣很大?!辈体娬Z重心長的說道。 “不過,我們得換一個思路來考慮問題。畢竟是我們掌握進攻的主動權,日本軍隊的防守不可能面面俱到。既然他們已經獲悉了市場花園行動的部分情報,必然會在平壤以北加緊布防,平壤以南的地方未必會考慮的那么周全。要知道,日本在朝鮮的兵力是有限的?!眳墙B霆鄭重其事的說道。 “現在的問題不是日軍的兵力部署,而是日本人已經有了提防之心。即便他們不知道我們改變了作戰(zhàn)地點,但是我們的部隊一旦進入敵后,日本完全有能力快速反應。到時候空中騎兵和海軍陸戰(zhàn)隊最終只會成為甕中之鱉?!辈体姀娬{的說道。 吳紹霆緩步在辦公室里踱了兩圈,臉色看上去很平靜,但是內心中卻在進行著非常激烈的思考。他其實與蔡鍔的想法一樣,市場花園行動前前后后經過了四十多天的準備和策劃,到頭來卻遇到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人不甘心。但是話又說回來,以中國目前優(yōu)勢的軍事力量,難道真的不能強行發(fā)動這次作戰(zhàn)? 他走到自己的書桌后面落座下來,隨后不疾不徐的說道:“空降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就是為了開辟敵后戰(zhàn)場,分散敵人的注意力,讓敵人的陣線首尾不能兼顧。也就是說,他們本來就是要讓敵人包圍的,他們的作戰(zhàn)任務就是吸引敵人的火力?!?/br> 蔡鍔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隱隱約約聽明白了吳紹霆的意思,吳紹霆就是要讓空降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當靶子,從而為正面陸軍作戰(zhàn)提供更多的空間。從戰(zhàn)略上來看,這種想法確實沒錯,可眼下真有這個必要嗎? 不等蔡鍔開口說話,吳紹霆緊接著又說道:“市場花園行動的精髓所在,就是利用空投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在敵后牽制敵人。盡管日軍方面有可能已經破譯了我們的行動方案,因此加強了戒備,可一來他們的兵力原本有限,二來他們沒有足夠的防空設備和岸防工事,在短時間內除了進行地面常規(guī)布防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更有效的防備?!?/br> 蔡鍔問道:“按照元首的意思,您決定繼續(xù)執(zhí)行市場花園行動?” 吳紹霆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道:“戰(zhàn)爭必須要懂得取舍,空中騎兵和海軍陸戰(zhàn)隊的使命便是如此。再者,我們?yōu)榱诉@次行動準備了如此之久,現在放棄的話,那就憑白無故浪費了這么多資源?!?/br> 蔡鍔深思了一陣,微微嘆了一口氣后說道:“我會再次召開一次軍事會議,盡快研究一套新的作戰(zhàn)方案?!?/br> 吳紹霆再次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認真的說道:“我會親自參加這次軍事會議,松坡兄,你趕緊去準備一下,這次作戰(zhàn)我們無論如何要打出一個樣子來?!?/br> 蔡鍔點了點頭,說道:“一定不負所托?!?/br> 在第二次軍事會議上,由于吳紹霆親自參加,并給出了一個會議方向,那就是盡可能繼續(xù)執(zhí)行市場花園行動,但是整個行動方案理所當然要進行修改,因此會議主題很明確的圍繞這一點來展開,參謀官們絞盡腦汁來推演更合適的作戰(zhàn)方式。 在這場頭腦風暴當中,吳紹霆都親自提出了幾項建議,那就是利用已經泄露的相關情報來散布一系列新的謠言,制造更多的煙幕來迷惑日軍。比如,故意放出消息,稱市場花園行動會照常進行,再放出另外一個消息說行動計劃會更改時間,如果可能的話還能繼續(xù)放出更多相關的假消息,加重日本情報單位的分析負擔,拖延日軍布防的時間。 這正是利用了《孫子兵法》最基礎的障眼法,讓日軍在有限的兵力之下,無法做到最大化的提前防備,也就是間接浪費日軍的各方面資源。 沒過多久,參謀官收到情報部門送來的最新參考數據,數據表示日本在平壤、漢城的兵力以及相關武裝設備,都處于非常匱乏的狀態(tài)。大部分重火力、彈藥儲備、防御工事幾乎都集中在鴨綠江第一線,以及正在搶修的第二道防線。 也就是說,空投部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開始敵后行動之后,就算日軍能抽調一個師團外加三個不完整的師團參與圍堵、阻截,但戰(zhàn)斗力完全不能跟前線相比。后方的日軍沒有足夠的武器,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修筑防御,只要中國空軍陸戰(zhàn)隊和海軍陸戰(zhàn)隊能完成會師,開辟敵后戰(zhàn)場并且持續(xù)作戰(zhàn)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很快,會議的氣氛好轉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事情有轉機。 對于中國方面來說,他們手里依然掌握著一些優(yōu)勢,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日軍截獲市場花園行動的電報時間不久,到目前為止朝鮮境內都沒有新的軍事調動跡象,可見日軍還沒有制訂出相應的對策。 一個小時后,吳紹霆正式宣布決定繼續(xù)執(zhí)行市場花園行動,但是空投作戰(zhàn)和搶灘登陸作戰(zhàn)的地點改為備用方案,也就是在南浦登陸和沙里院北邊著陸。經過參謀官論證最合適的執(zhí)行時間,整個行動最好還是按照原計劃的時間來執(zhí)行,也就是三天之后開始。 所有情報部門要在最短時間內制造幾個像樣的謊言,包括取消市場花園行動、無限制延期行動,以及另外幾個不算離譜的假進攻地點。 卷七:大中華民國 第988章,彌彰西北 就在市場花園行動進行緊急調整的同時,在北京和奉天發(fā)生的軍官大調整風波依然沒有平息,隨著北京大本營和北方軍事管理局對北京、天津一帶大整頓后,超過兩百名官員在“作風調查”中落馬。 這兩百名官員當中僅僅只有十多人是因為北大門暴動事件,其余則全部是經過軍情局、政治監(jiān)察部快速調查后,因為“收受賄賂”、“欺壓稱霸”、“貪贓枉法”甚至“文化水平不合格”等等罪名受到懲處。 所有官員全部是按照從速從嚴的辦理原則,輕者革職查辦,查抄沒收家產,送入監(jiān)獄有期徒刑,重者也不乏沒有判處死刑。比如一名縣鎮(zhèn)長官長期魚rou百姓,強搶民女,甚至還包庇殺人犯的親屬等等,直接被押入法場就地處決。 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全部聚焦在這件事上,按照吳紹霆大動作手筆的吩咐,這次整頓風波就是要大張旗鼓,讓所有官僚階級都受到一個嚴重的警告。 一時間輿論四起,議論紛紛,老百姓對這件事的看法自然是拍手叫好,經歷了幾十年被作威作福的官僚欺負,今日總算讓元首好好整治了一番。不得不說,元首是在為這個國家做實事、做好事,是真真正正在為老百姓著想。 十月二日這天早上,鄧鏗在北京大本營召開關于風紀整頓行動的新聞發(fā)布會,在會上重新強調之前有人在北京大本營內胡作非為的事情,不僅擾亂軍事重地的秩序,更是傷害了當時在場的許多學生、新兵、民眾的尊嚴。他告訴到場的所有記者,這次在北京的大整頓正是給國民們一個交代,中央政府是不會允許所謂官僚特權的存在。 在發(fā)布會結束之前,鄧鏗同樣公布了關于中央級別的一些官員的整頓情況,包括牽扯到北大門暴動事件中的國防部后勤總長倪映典,國防部參謀作戰(zhàn)會議李鴻祥等多人,因為袒護違反亂紀的官僚作風,全部革職查辦,其中有人已經被判有期徒刑。 這次新聞發(fā)布會很快讓全國上下為之震動,對于元首直接下令在北京進行風紀整頓的工作,許多人都感到太突然了一些。更讓人感到吃驚的是,連倪映典這位從革命時期經歷執(zhí)政時期再到共和時期的元老,都未能得以幸免,可見元首是絕對動真格的。 然而,正因為倪映典的落馬,讓其他位高權重的中央元老們不由自主的感到擔憂,連倪映典都能因為稍微袒護了一下外甥而遭殃,那日后誰還敢落下任何把柄?自己辛辛苦苦奮斗到今時今日,不能過一把官威癮,甚至還不能給親戚朋友一些照顧,這是多窩囊的事情! 不僅追隨吳紹霆的元老們感到憂心忡忡,那些北方諸省的舊派人物,以及北洋政府時期的宿老們,同樣對北京事件拿捏不準。雖然表面上看去這次是事出有因,像張漢舉那樣在北京大本營放肆的人的的確確應該嚴懲不貸,可誰能辨別的清楚這是不是吳紹霆另有心機呢? 歷朝歷代開國領袖最忌諱的就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功臣,幾乎沒有任何朝代不為這件事而經歷過大動作。以吳紹霆這種年輕又富有野心的統(tǒng)治者,自然不會容忍官僚集團對其統(tǒng)治地位的威脅,北京事件很有可能只是一次小試牛刀。 北方諸省的軍政長官們多多少少都有顧慮,一邊派人到處打聽消息,一邊積極聯合省內省外的盟友勢力,無論如何都要保全自己的地方勢力。 而在這些人心惶惶的省中,反而要數西北甘肅最為擔心。掌控西北軍事力量的正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馬家軍,盡管之前蔡鍔、韋汝驄在蘭州整頓北方第二集團軍軍務,將馬家軍的五個師整編為兩個師,編入北方第二集團軍序列之中,可這并不代表中央政府真能完全掌握馬家軍的統(tǒng)轄權。 尤其是青海馬家軍,地方土皇帝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要不是迫于北洋政府衰弱、北方諸省紛紛倒戈,他們是絕不會輕易向南京中央政府低頭。 西北四馬雖然分為兩個派系,但可謂是淵源同處,青海馬家和寧夏馬家保持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盡管看上去貌合神離、各自為政,不過卻盡量保持著雙方利益均衡,并且互不侵犯。 兩地馬家軍之所以對這次北京事件敏感異常,主要是因為他們的情況與東三省的情況竟有驚人般的相似之處。馬家軍與奉系軍閥幾乎都是草莽出身,中央政府在東北設置了北方第一集團軍,在西北設置了北方第二集團軍。 發(fā)生在四月份的東北三省“兵諫事件”,這正是西北馬家軍所有人的心里寫照,如果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同樣會采取這樣的行動,甚至會比奉系軍閥做的很狠。 可是東北三省的“兵諫事件”最終失敗,而付出的代價就是整個奉系軍閥被瓦解,許蘭洲、馮德麟等人全部遭到架空,整個東北三省的軍隊全面受到中央政府的監(jiān)管。 此事當時就已經對西北馬家造成極其沉重的影響,他們忍不住猜測中央政府下一步會不會就是來對付自己?這個可能并不小,從北方第二集團軍的軍務整頓就能看出這一點,一旦中日戰(zhàn)爭偃旗息鼓之后,元首吳紹霆只要再次下令調整北方第二集團軍的軍務,完全可以像對付奉系軍閥一樣,如法炮制的對付西北馬家。 而這次發(fā)生在北京的整頓事件,更是讓西北馬家感到憂心忡忡,吳紹霆連自己的親信倪映典都能下手,并且單單通過一次小小的官僚子弟作風問題,把整個北京、天津都鬧得雞犬不寧,故意打壓的痕跡實在太明顯了。 對于西北馬家來說,他們不僅是出于保護個人利益才反對中央政府,而是因為在他們身后還有許多國外勢力暗中扶持,正是有了這股底氣,馬家軍才敢硬起腰板來跟中央政府叫板。 之前迫于全國輿論和北方大局形勢,再加上中央政府好歹有過承諾,所以他們才委屈求全,暫時向中央政府俯首稱臣??墒墙涍^這段時間的中央政府對地方勢力的壓制,已經讓他們這股委屈求全的心理開始動搖。 而在這個時候,沙俄、英國甚至日本的游說者們頻繁的在耳邊開出“空頭支票”。 外國勢力的鼓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早在慶元會議時英國人已經成功說服青海馬家和寧夏馬家,以及新疆、內蒙古部分軍閥勢力,一旦協(xié)約國決定武力制裁中國,這些地方軍閥便會一躍而起反對南京中央政府。 只可惜慶元會議動作太大,還沒等協(xié)約國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吳紹霆打壓下去。 如今,面對吳紹霆獨裁專政的統(tǒng)治,西北馬家日益感到威脅的逼近。盡管寧夏馬家的態(tài)度要稍微委婉一些,但始終是繃緊了神經,時時刻刻觀察著國內局勢的變動。而青海馬家則在九月底秘密接受了英國和日本兩方面的資助,總共價值一百萬英鎊物資和現款。 卷七:大中華民國 第989章,西北馬家軍 十月初的一天,北方的天氣已經漸漸轉涼,安徽六安縣郊區(qū)的小鎮(zhèn)上最近興建了一批小洋樓,都是有錢的政客、商人或者大地主們?yōu)樽约喊蚕硗砟隃蕚涞泥l(xiāng)間別業(yè)。而就在這些既嶄新又闊氣的小洋樓后面,有一棟陳色稍舊卻帶著單獨林園的古樸公館。 這座古樸公館之前有過好幾個名字,人們記得最早的名字叫“振威府”,后來又改為“虎園”,而現在所有懸掛在門口的牌匾都被拆掉,門檐上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盡管如此,當地人還是在私底下把這座園林古宅叫作“段公館”。 自從南北議和之后,段祺瑞遠離政場,返回家鄉(xiāng)故里過起寓公的生活,不僅如此,就連那些愿意追隨身邊的副官、部將一律辭退。整個“段公館”里除了之前一直服侍左右的老仆、丫鬟之外,再無任何軍政人物。 每日養(yǎng)花植樹,閑情雅致時釣釣魚、喝喝茶,再也不必cao心官場上的勾心斗角,更不必為國事政事憂心疾首。經過這些時日以來的修身養(yǎng)性,段祺瑞整個人的身心早已返璞歸真,連歪鼻子的毛病幾乎已經完全根除。 然而就在這天一大早,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從縣城里來到鄉(xiāng)間,一番打聽之后找到了段祺瑞的公館。這些騎馬的人穿著便裝,但一個個精神抖擻、膚色黝黑,手臂、腿腳顯得非常利落,好些人的腰間還別著手槍套,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來到段公館大院們前面,領頭一人先行跳馬下來,跟隨其后的眾人也陸續(xù)翻身落馬。 “是這里嗎?”領頭一人回頭問了一聲,他身材瘦高,但給人的感覺非常結實,說話時帶著濃厚的西北口音。 “大哥,沒得錯,就是這里,沒掛牌子的就是?!币幻贻p人牽著馬走上前,點著頭對領頭人回答道。 “上去問一下,等等,還是我親自上去?!鳖I頭人說完,把馬繩交給年輕人,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院門口,小心翼翼的在門上扣了兩下。 過了一會兒之后,大院門內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隨即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門外何人?”按理說只要有人敲門,門房無論如何都會先開一條門縫詢問,好見見門外究竟是什么人,但顯然段祺瑞這些年閉門謝客,幾乎很少打開大門,因此門房也省的浪費力氣,若是昔日舊部來拜訪,隔著門推辭過去就是了。 門外領頭者恭恭敬敬的問道:“請問此處是段國公府邸嗎?” 門房對“國公”的稱謂感到奇怪,國公是爵位名,盡管段祺瑞昔日位高權重,可平日里根本沒人用這樣的敬稱,當即頗顯得有幾分唐突,復問道:“你是何人?” 領頭者說道:“在下青海馬步芳,今日特意前來拜訪段國公,有勞通報一聲?!?/br> 門房對馬步芳這個名字一點都不熟悉,不過既然是來拜訪段祺瑞的,自然按照管理的謝絕道:“我家老爺已經閉門一年之久,實在抱歉,還請這位馬大人回了吧。” 馬步芳怔了怔,沉著性子說道:“老人家,我們從青海到這里沒有一萬里路也有八千里路,您這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fā)了,未免有些草率吧。無論如何,還請老人家代為通報一聲,就說馬步芳有要事拜見段國公?!?/br> 門房嘆了一口氣,從青海到這里確實是不遠萬里的腳程,哪怕老爺不見客,好歹也應該賞一杯茶水解解渴。當即他打開了房門,請眾人來到前廳先行小坐,吩咐仆從預備茶水果點簡單招待一番,然后自己前往后院去通報段祺瑞。 此時,段祺瑞正在后院小池塘養(yǎng)魚,將早已準備好的魚料拋灑在池塘里,看著各式各樣的小魚踴躍爭搶,平靜的臉上起了一陣愜意的波瀾。 門房健步來到段祺瑞身后,微微躬身的說道:“老爺,門外來了一些客人,其中一人自稱是青海馬步芳,說有要事拜會老爺。” 段祺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喃喃自語似的問道:“馬步芳?此人我并不認識。” 如今西北馬家軍的聲明并沒有成就多大的氣候,雖然馬家是軍戎世家,可馬家軍幾經折騰大起大落,自庚子國難之后漸漸中落,民國初期還是依靠北洋政府的招撫才從草莽轉入軍隊,到頭來只不過是中國大大小小軍閥的其中之一而已。 當年段祺瑞掌權時,的確與馬步芳的父輩有打過交道,但僅僅只是泛泛之交而已,他并沒有多在乎馬家軍,故而今日年輕一輩的馬步芳前來拜訪,一時半會想不起其人是誰。 門房連忙又請示道:“那我這就請他們走?” 段祺瑞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青海馬步芳?西軍馬閣臣的兒子?” 門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對這些事情可是一概不知。 段祺瑞覺得很奇怪,當年北洋政府與西北馬家軍的關系并沒有太多默契,其一是因為地方偏遠,其二則是當時的馬甲軍規(guī)模不大,無甚值得注意的地方。怎么偏偏今天馬家軍青年一輩卻突然找到這里? 盡管這些年他不過問政事,推辭了許多舊部前來拜訪的應酬,但偶爾還會關心一些國內國外的新聞時事,聊做消遣之用,不至于整日無所事事。正因為如此,他對西北馬家突然出現感到很是好奇,畢竟之前雙方交情不大,自己下臺后更是瓜葛全無,究竟是哪門子風把這些人吹到自己這里來了? 等了一會兒之后,門房拿捏不準的問道:“老爺,您是見呢?還是不見呢?” 段祺瑞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說道:“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若是連一面都不見的話,于情于理都有不合適。” 門房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過了片刻,一名管家將馬步芳等人引到了中庭的客廳,段祺瑞拄著一根手杖慢慢悠悠的從后走廊走進了客廳。馬步芳等人見了段祺瑞,連忙起身行禮,一個個都是畢恭畢敬、心懷赤誠的樣子,一時間反而讓段祺瑞有些不太習慣。 “諸位進門是客,又遠道而來,老夫招待不周,還望海涵。都請坐吧。”段祺瑞很客氣的說了這番話,然后招呼馬步芳等人坐下來。 馬步芳再次正式的向段祺瑞自報家門,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 段祺瑞只是面帶微笑的聽罷,隨后搖了搖手,不疾不徐的說道:“馬少帥言過其實了,我已淡出政界頗多時日,只不過是鄉(xiāng)野一愚夫而已,昔日之事留得世間自由紛說,如今大可不必舊事重提。馬少帥既是閣民兄的公子,且不知令尊近來可好?” 馬步芳立刻回答道:“承蒙大人惦記,家父一切都好,吃的好,睡的好,時常還在記掛著袁大總統(tǒng)的恩情和段總理的恩情?!?/br> 段祺瑞微微皺了皺眉頭,若真是舊事重提的話,他反而不樂意起來,微微嘆息的說道:“都好那就最好不過了,只是不把再提舊事了。那么,馬少帥此番遠道而來,究竟所為何事呢?這青海距此路途不短,真心希望馬少帥不會枉此一行?!?/br> 馬步芳等到那些仆從端上來茶點陸續(xù)離去之后,這才開口說道:“不知國公大人這段時間可知道國內發(fā)生的事情嗎?” 段祺瑞好整以暇的說道:“哦?你是指中日開戰(zhàn)?” 馬步芳搖了搖頭,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是在北京的事?!?/br> 段祺瑞“哦”了一聲,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茶水,然后漫不經心的說道:“倒是有所耳聞,無非是元首整頓官場而已?!?/br> 馬步芳馬上說道:“這可不是整頓官場這么簡單。幾天前在下已經派人去了一趟北京,在鐵獅子胡同與王大人會了一面?!?/br> 段祺瑞眉頭微皺,他問道:“王大人?” 馬步芳連忙解釋道:“正是王聘卿王大人?!?/br> 段祺瑞當然已經猜出這位王大人是誰,做為昔日的北洋三杰之一,盡管很早以前三杰已經離心離德,但好在還是有少許消息往來。王士珍一直都以前清遺老自居,反對共和、反對民國,為此還不惜與袁世凱鬧出矛盾來。 后來吳紹霆掌握中央政府大權,同樣深知王士珍的脾氣,索性根本沒有啟用對方的意思,只是名義上讓其負責紫禁城內的一些典儀工作。 聽說定都南京之后,王士珍就深居在之前陸海大元帥辦事處舊址的鐵獅子互通,還把之前陸海大元帥辦事處的府邸改成了私人宅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守墓人”似的。經常出門的活動就是去紫禁城內拜會前清貴族,或是與其他滿清遺老斗鳥賞花一番。 盡管段祺瑞現在無心過問政治,而且當初王士珍還不斷跟自己作對,但畢竟從朝鮮開始就有結下交情,突然之間問其此人的情況,多多少少還是有所記懷。他平日本來就沒有正經事,再者也了解王士珍同樣下野在外,權且當作敘舊罷了。 “哦,是嗎?”他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聘卿老哥近來如何?” 卷七:大中華民國 第990章,段祺瑞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