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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08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395節(jié)

第395節(jié)

    對于盧永祥等人而言,這些時日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思想準備,與其做無畏的反抗,還不如直接束手就擒博得一個寬宏諒解,說不定還能在南京擔任一個虛職混混日子。只是李純的大軍還沒有到來,反而迎來了一名日本商人,試圖說服盧永祥等人化裝潛逃,并說日本官方能夠提供經(jīng)費和擔保,保證眾人安全抵達臺灣。

    這番話引起了盧永祥等人的注意,潛逃出國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但考慮是日本人來聯(lián)絡,日后勢必會成為日本人利用的傀儡。遙想目前中日戰(zhàn)爭節(jié)節(jié)勝利,在這個時候流亡日本肯定會背上賣國賊的罵名,生生世世不得洗脫。

    比起流亡日本,留在中國反而要好得多,不管怎么說南京方面不可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要了他們的小命。元首無非是希望擴大中央集權的程度,消除所有隱患勢力,只要他們服從中央的安排,最多不過是換一種生活方式罷了。

    最終,盧永祥等人拒絕了日本商人的提議,而這顯然是一次明智的選擇。

    因為這名日本商人乘坐的轎車在開動之后不久,突然被從不同方向出現(xiàn)的另外三輛轎車圍堵起來,十幾名身穿黑色風衣攜帶手槍的武裝人員一擁而上,直接把日本商人連同司機一起揪出了轎車帶走,從此以后消失無蹤。

    在十二月份剩下的十多天時間里,新聞部一直小心翼翼的經(jīng)營著社會輿論,在之前煽動民族主義熱潮的鋪墊之下,全國整頓行動很快獲得前所未有的聲援。人們都憎恨洋人欺凌中國已久,而在此時傳出的勾結(jié)洋人陰謀造反的消息,無疑是火上澆油。

    漢jian走狗賣國賊永遠都比正面的敵人更可恨,老百姓們紛紛聲討那些勾結(jié)洋人的地方軍閥,無論這些軍閥是否確有此事,但凡在報紙上或者市井流言中獲得的消息,在這一刻就仿佛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狂熱的民族主義氛圍已經(jīng)讓許多人迷失了理智,只要被扣上與中央政府為敵的帽子,那就是全國公敵。

    這股浪潮不僅僅存在于民間,同樣在軍隊、政府單位里失控似的傳染開來。這正是為什么在特別行動隊展開收網(wǎng)時,并沒有遇到太強烈的抵抗原因,就連地方軍閥手里掌握的軍隊中都受到狂熱的熏陶。

    卷七:大中華民國 第1012章,最后的準備

    十二月底,南京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了嚴冬的感覺。

    經(jīng)過半個月的收網(wǎng)行動,中情局“天網(wǎng)”黑名單排名靠前的目標全部落網(wǎng)。

    盡管之前以及的收網(wǎng)行動只需要一周,但其中總會有難以預料的情況發(fā)生,最終拖拖拉拉持續(xù)了十多天。然而不管怎么說,事情總算結(jié)束,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在處置“天網(wǎng)”黑名單上被拘捕的人員時,吳紹霆并沒有一視同仁全部重刑,正如他之前對馮國璋承諾的那樣,那些僅僅是潛在隱患的官員會網(wǎng)開一面。至于與洋人有所勾結(jié),衡量的準則非常簡單,那就是只要收受洋人的賄賂,不管有沒有參與謀劃造反的過程或者謀反的本意,一律以叛國罪處死。

    而這一衡量準則幾乎讓被逮捕的五分之三以上的人送了性命,剩下五分之二也是大部分投入國家監(jiān)獄不限期監(jiān)禁。余下的諸如倪嗣沖、盧永祥等人,則全部由特勤局安排警衛(wèi)員,軟禁在南京的公寓之中。

    “收網(wǎng)”行動就這樣告一段落,而全中國卻仍然在一股強烈的狂熱情緒籠罩下,這正是吳紹霆等待已久的契機。

    這天中午,南京長江南岸的官用碼頭上,里里外外早已被總統(tǒng)府警衛(wèi)隊和特勤局特工戒嚴。在碼頭外面停泊著長長的車隊,所有車輛全部懸掛著國旗并張貼著總統(tǒng)府的標記。今天吳紹霆親自來到碼頭,正是為了迎接從南昌乘船而來的李純,陪同到場的不僅有幾位直系的老將,甚至馮國璋也不持身份的前來慰問。

    江邊傳來一聲悠長的汽笛聲,“嗚嗚”的轟鳴游走在冰冷的空氣里,“肇和”號輕型巡洋艦放慢了速度,最終遠遠的停在了長江邊緣。很快,一艘小型快艇靠近巡洋艦,從船上下來幾個人影換乘了這艘快艇,慢慢悠悠的向碼頭行駛而來。

    吳紹霆站起身來,邁步走出了休息室,中央政府的眾官員陸續(xù)起身跟隨其后。

    一直在碼頭前面等候的王長齡快步迎了過來,身為南方人的他此時鼻子凍得發(fā)紅,說起話來都不是那么利索,他對吳紹霆說道:“元首,李將軍快上岸了。”

    吳紹霆微微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然后跟馮國璋一起向碼頭前沿走了過去。兩人站在碼頭前沿閑聊了一些話,旋即就看到快艇已經(jīng)臨近眼前,碼頭上的工人接過快艇上拋來的繩索,固定好船身之后,搭上了一面小舢板讓快艇上的人踩著登上岸來。

    李純站在快艇船首,身后跟著幾名副官和參謀官,在舢板搭好之后他率先一步上岸。

    吳紹霆與馮國璋都迎上了一副笑容,不等李純站穩(wěn)腳跟就湊上前去拉手。

    “李將軍,一路辛苦了?!?/br>
    “秀山,別來無恙??!”

    “元首閣下,副總統(tǒng)閣下,兩位親自來迎,真是折殺在下了?!?/br>
    “這一路上可還安好,長江沿岸的天氣可不好,只怕冬天冷得讓人慌呀?!眳墙B霆寒暄的笑著說道。

    “有勞元首記掛,其實無甚大礙,早已經(jīng)習慣了。”李純恭恭敬敬的說道。他著實沒有料到今天自己到南京會是這樣一副隆重的迎接場面,一時心中涌出幾分難以抑制的暖意。

    在前往南京之前,他還一直猶豫不決,生怕剛到南京就會遭到秘密逮捕。不過此時看來,的確是自己多慮了?,F(xiàn)在不難看出元首是打算對自己采取安撫手段,這一點總好過像盧永祥、倪嗣沖等人的下場。

    “這就好,這就好。車已經(jīng)備好了,李將軍應該還沒有吃午飯吧,我早吩咐總統(tǒng)府準備宴會,專程為李將軍接風洗塵?!眳墙B霆熱情的拉著李純的手,說話時的表情就彷佛當李純是親兄弟似的。

    李純受寵若驚,連忙欠身道謝。

    隨后吳紹霆又讓李純與直系舊人寒暄敘舊了片刻,大家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緊接著走出了官用碼頭,分別乘坐各自的轎車前往總統(tǒng)府。

    到達總統(tǒng)府之后,西朝房的宴會廳早已布置妥當,眾官員先在休息室稍微休息,相互之間閑聊敘舊了一番,很快餐廳的菜肴一一盛上,大家分主次次序陸續(xù)入場就座。吳紹霆、馮國璋拉著李純同坐一座,席間說了許多話,其中難免會涉及到江西目前的問題。

    吳紹霆故意試探的提及關于江西政治改革的問題,他認為省長和軍務總督都應該進行更細化的調(diào)整,省長是文職,軍務總督是武職,雙方相輔相成卻又相互制約才是。

    李純當然明白吳紹霆是什么意思,在這個場合之下他自然不敢亂說什么話,只好唯唯諾諾的點頭附和了一番。

    吳紹霆很快又轉(zhuǎn)移話題,詢問李純對中國加入同盟國陣營的看法。

    李純原本對這件事尚無個人意見,這段時日他連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里還有閑暇功夫來干涉國家大事。不過他從南昌一路東行的路上,倒是發(fā)現(xiàn)國內(nèi)上上小小都充斥著一股支持中央政府開戰(zhàn)的氛圍之中。

    當即,他索性順著目前大勢所趨的意思,認為中國是該向世界列強證明強國實力的時刻,更重要的是決不能讓洋人繼續(xù)再欺壓中國。

    這番話的回答正中吳紹霆的下懷,他立刻借著李純的話,進一步說道:“李將軍所言極是,此次協(xié)約國欺人太甚,我泱泱大國豈能無動于衷?如今朝鮮的戰(zhàn)事一路高歌猛進,我大國的勢力早已彌彰漸顯,與列強爭鋒是遲早的事。然則,一旦戰(zhàn)事擴大,我中華雄獅必然會缺乏精銳將領坐鎮(zhèn)指揮,故而我有一個想法,倒是請李將軍一定不要推辭?!?/br>
    李純心頭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意思,他硬著頭皮問道:“但凡元首吩咐,李純?nèi)f死不辭?!?/br>
    吳紹霆笑著說道:“有李將軍這番話,吾心甚慰。昔日素問長江三督的威名,如今除了王子春解甲歸田,陳將軍業(yè)已中央就任,若是李將軍能坐鎮(zhèn)國防部,運籌帷幄指引我中華鐵軍出征國際,我深信此戰(zhàn)大局在握啊?!?/br>
    李純暗暗苦笑不已,還說什么長江三督,他現(xiàn)在連南昌都坐不住了,還能督什么?再者吳紹霆這番話著實是在給自己戴高帽子,出征國際的大事,怎么可能因為自己任職國防部就能大局在握呢?

    不等李純開口回答,一旁的馮國璋輕輕咳嗽了一下,似是而非的說道:“秀山啊,這可是元首的一番美意,你可萬萬不能辜負?!痹谡f這番話時,他彷佛是故意在“美意”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李純頓時會意,既然馮國璋強調(diào)“美意”,必然是有所隱喻。按照他的理解,“美意”自然分兩個層次,也就是說如果自己順著吳紹霆的意思,以后必然還會大有做為,相反若不能順著吳紹霆的意思,那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當即,他忙不迭的喏聲說道:“元首閣下、副總統(tǒng)閣下的栽培之意,在下豈有不從之理?能在此時為國效力,實在一介武夫畢生所求之榮譽,將軍不能決死在戰(zhàn)場之上,哪還談什么保家衛(wèi)國之大任?”

    吳紹霆贊嘆的說道:“好一句將軍決死在戰(zhàn)場之上,好,好,有李將軍這番話,我中華大國之宏愿又向前邁了一大步?!?/br>
    宴席過后,吳紹霆派人安排李純的住所,大家先到休息室用了半盞茶。畢竟李純車馬勞頓,大家都沒有太多的叨擾,很快就各自散去,只有一些李純的故交舊友倒是繼續(xù)陪了一會兒,閑聊敘舊一番。

    等到故交舊友等人都散去后,李純這才悄然前往馮國璋的辦公室,單獨會馮國璋會了一面。馮國璋自然知道李純會來找自己,豈不說剛才在宴會上的那番暗示,只說做為昔日的老上司也應該來見一見禮,因此他才故意沒有返回官邸。

    見面之后,馮國璋還是以老上司的身份自居,不動聲色的先請李純落座。

    李純心中一直有結(jié),人還沒有坐穩(wěn)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甫公,元首今天所說的話,您覺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馮國璋拿起剛剛泡好的茶杯,捧在手里取暖,不動如山似的說道:“秀山,你千萬不要忘記一點,那就是當初你可是在廣東跟元首打過仗的。”

    聽到這里,李純立刻感到背脊發(fā)涼,楞了半晌之后才又問道:“甫公,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元首仍舊視我為眼中釘?”

    馮國璋微微嘆了一口氣,高談闊論似的的說道:“不然你以為他調(diào)你來國防部任職是什么意思?秀山,元首的心思永遠不會只有一面,”

    李純連忙說道:“那這次到底該如何是好?”

    馮國璋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不疾不徐的說道:“雖然說元首的心思很難琢磨,但元首做事的準則卻是單一,只要能為他所用,那自然是當自己人來看。不過自己人一旦起了歪心思,為成大事者,六親皆可殺。你明白嗎?”

    卷七:大中華民國 第1013章,聯(lián)合軍團

    李純恍然的點了點頭,嘆息的說道:“這天下終于還是變了?!?/br>
    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馮國璋目光看向白茫茫的窗外,唏聲的說道:“是啊,天下哪里會有不變的道理。咱們北洋就靠我們這些人來扛大旗了,日后的路該怎么做,你我都應該早做打算才是??傊瑓钦鹬茏屵@個國家繁榮昌盛那咱們索性就不太計較什么,然而……”

    “甫公的意思是?”

    “然而,若這次吳震之走錯了,這天下說不定又要大變了?!?/br>
    “甫公,您是說參加歐洲大戰(zhàn)這一步?”

    “秀山,話我是這么說,但你不要想歪了心思。咱們北洋之前的名聲不好,那是因為外界都不了解咱們這些人的苦衷,說到為國為家為天下為黎明,當權者豈有不顧之理?還是那句話,咱們都是中國人,丟什么都不能丟了祖宗的尊嚴?!?/br>
    “我明白,甫公所言極是,李純斷然不敢胡思亂想?!崩罴儾桓业÷恼f道。

    “我的意思是,你別看現(xiàn)在國內(nèi)聲音這么響亮,可要讓咱們中國打出國門去,那可不是單憑叫囂幾聲就能成事的。元首執(zhí)意要跟洋人攪和,總統(tǒng)府上上下下表面上是支持、是搖旗吶喊,可并不是每個人的心里都有底的。洋人欺負咱們中國快一百年了,說打就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純當然知道馮國璋的意思,若是參加歐洲大戰(zhàn)失利,那可是萬劫不復的大災難。不僅中國好不容易積累的實力毀于一旦,更是對狂熱的民族信心一次沉重打擊。等到了那個時候,中國必然會再次遭到列強的欺壓,甚至南京中央政府都會陷入垮臺的危機。他不敢想象屆時的中國會變成什么樣子,或許又是軍閥混戰(zhàn)、國家四分五裂,又或許真正淪為列強的殖民地。

    “甫公,您認為這一戰(zhàn)該不該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李純向馮國璋問道。

    “該不該打,不是我們說的算?,F(xiàn)在的問題是,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打,那我們就必須全力以赴?!瘪T國璋擲地有聲的說道。

    李純沒有說話了,他臉色顯得很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不要有太多的顧慮,總之元首如何安排你,你遵從就是?!瘪T國璋看了李純一眼,隨后補充的說道。

    “甫公,剛才在宴會上,您提示在下的意思是……”

    “元首早有一個計劃,他打算重建長江三督,但新的長江三督可不是為了再國內(nèi)搶地盤。”馮國璋慢條斯理的說道,他說完,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杯,卻發(fā)現(xiàn)茶杯早已涼了一半。

    李純見了,趕緊站起身來親自去靠近窗戶的地方提起小銅壺,為馮國璋換上了熱水。

    “重建長江三督?”

    “是的,不過這只是一個噱頭,吳震之真正想要的激勵一批戰(zhàn)將英勇作戰(zhàn)。”

    “甫公,這么說,元首真打算派在下出征?”李純很關心的問道。

    “即便元首不這么想,老夫也會盡力促成這件事。咱們北洋可不能一事無成,這個國家終歸還是要有我們的一席之地。讓你出去,就是為了給你打造資歷的機會,元首有這個意思,老夫也有這個意思,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作為了。”馮國璋語重心長的說道。

    馮國璋已經(jīng)把話說的非常明白,李純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北洋公黨承接了北洋政府延續(xù)的希望,但經(jīng)過這次全國上下的打整頓,北洋的地方勢力土崩瓦解,單憑中央這支虛有其表的政黨是不可能成大氣候,甚至在未來的發(fā)展中還會越來越弱,直至解散消失。

    這次元首吳紹霆處理了江西,把他調(diào)入中央來任職,可謂是直接消除了北洋直系最有一個地方勢力。他很清楚馮國璋是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境況,但又無能為力去改變,只能換一種方式來擴大北洋的勢力。

    若是能讓北洋的將領在戰(zhàn)場上有發(fā)揮的空間,不失是培養(yǎng)北洋的聲望和榮譽,長久以來必然能保證北洋的火種經(jīng)久不息。

    盡管李純骨子里還有軍閥的舊有思想,認為應該占領屬于自己的地盤,掌握屬于自己的軍隊,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有勢力。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與馮國璋的對話,他深刻的認識到北洋確實需要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來順應這個時代和這個國家環(huán)境。

    “甫公放心,在下肝腦涂地,也必然要為我們北洋爭口氣?!鄙钌钗艘豢跉?,李純鄭重其事的說道。

    自此之后,一股新生的北洋軍官勢力開始漸漸浮出中國政局的水面,正如黃埔軍官俱樂部一樣,新北洋軍官勢力幾乎影響了二十世紀中葉的亞洲軍事史。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和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的各國報紙上,關于中國軍事言論的相關報道,除了黃埔軍官俱樂部就是新北洋軍官團體。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吳紹霆在南京總統(tǒng)府發(fā)布“世電”,史稱“世日事件”。

    在世電中,吳紹霆強烈譴責英國、日本、俄國策動中國地方軍閥兵變的陰謀,聲稱這是對中華民國國家主權最直接、最惡劣的侵犯,誰任何中華民國國民所決不能容忍的惡行。鑒于協(xié)約國不顧中華民國和平外交的政策,以及全體國民團結(jié)一致打倒列強的愿望,南京總統(tǒng)府正式宣布以同盟國身份加入歐洲大戰(zhàn)。

    電報一經(jīng)發(fā)出,先是在中國國內(nèi)引起了一股大震動,深受民族主義鼓動的人們情緒更加暴漲,處處可見支持、聲援的境況。很快,整個亞洲都被籠罩在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之中,日本、印度甚至沙俄都意識到來自中國的威脅將會達到新的高度。

    幾天之后,歐洲各國的大報紙全部刊登了“世日電報”的譯文,如果是四年前這些自詡高等文明的國家是絕對不會如此重視中國這個亞洲弱國,可是一方面因為青島戰(zhàn)爭和朝鮮戰(zhàn)爭的實際狀況,另外一方面又因為歐洲主戰(zhàn)場上的岌岌可危,這個時候中國介入歐洲大戰(zhàn),無疑是一劑猛藥。

    為此,英國首相與法國總統(tǒng)不惜進行了一場當面會談,沙俄和日本之間同樣不斷的來往電報商討應對之策。

    協(xié)約國的政治波動一下子聚焦在越南聯(lián)合軍團上面,英法俄日四國都認為應該盡快組成一支可以應對中國的武裝力量,而不是單單靠日本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牽制。很顯然,之前英國和法國對中國的政策全部失算,多多少少助漲了中國的勢頭,以至于讓一個貧弱小國利用歐洲大戰(zhàn)的機會突然挑高姿態(tài),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一九一六年的新年對日本來說并不好過,國內(nèi)經(jīng)濟持續(xù)衰落,老百姓苦不堪言,很多家庭只能用一顆生雞蛋拌上一小碗米飯來當作新年盛宴。在朝鮮前線的日本士兵同樣不輕松,一日兩餐的飯團越來越小,嚴冬季節(jié)的棉裝遲遲不能配發(fā)全面,很多人都對這場戰(zhàn)爭感到迷茫和失去信心。

    為了改善日本國內(nèi)和朝鮮前線的困境,內(nèi)閣會議不得不倉促將協(xié)約國最新決議公布出來。就在一月三日這天,日本外務省與英國大使、法國大使以及俄國大使進行了長達六個小時的軍事外交會議,共同商定了越南聯(lián)合軍團的部分細節(jié)問題。

    眼下,日本官方只能憑借鼓吹“越南聯(lián)合軍團”成立,來力所能及的激勵全民士氣。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日本各大報紙將“越南聯(lián)合軍團”營造成制裁狂妄中國的一柄利劍,這柄利劍將會直接襲擊中國西南后背,讓中國在朝鮮和云南首尾不能兼顧。

    對于日本國民來說,讓他們唯一感到可信的是,這次聯(lián)合軍團是由英法日三國共同組成,是真正意義上協(xié)約國制裁中國的軍隊。

    但仍然有有識之士感到擔憂,他們深知英法主力軍隊被困在歐洲主戰(zhàn)場,此次抽調(diào)來組成聯(lián)合軍隊的兵力必然是良莠不齊。再者聯(lián)合軍團缺乏協(xié)調(diào),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現(xiàn)在如此不遺余力的鼓吹聯(lián)合軍團的聲勢,一旦戰(zhàn)斗失敗必將對民心造成更沉重的打擊。

    然而在眼下這種困難環(huán)節(jié)之下,只能用這種拆東墻補西墻的方式。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日本內(nèi)閣也確實寄希望于越南聯(lián)合軍團帶來扭轉(zhuǎn)局勢的機會。

    在這次日本外務省召開的外交軍事會議上,日本外務省官員強烈要求英國、法國重視越南聯(lián)合軍團的建設,并且希望聯(lián)合軍團能在一月份之內(nèi)完成建制。英國大使沒有正面給日本方面任何承諾,只是詢問日本方面會在越南聯(lián)合軍團組建過程中給予什么樣的幫助。

    早在十二月中旬有關越南軍提案遞交到日本參謀本部時,日本官方已經(jīng)對此事進行詳細的探討。陸軍決定抽調(diào)四個聯(lián)隊的兵力,海軍則臨時編成一支驅(qū)逐艦、魚雷艇混合縱隊,并提供臺灣、琉球等島嶼的后勤支援,參加越南聯(lián)合軍團。

    盡管四個聯(lián)隊的兵力不是英法所期許的程度,但考慮目前日本在朝鮮的困境,當然沒辦法再強求更多的投入。再者身為協(xié)約國陣營的中流砥柱,英法兩國總要做出表率。

    兩天之后,英國國防部正式批準成立越南聯(lián)合軍團的編制方案,英法兩國立刻著手從印度、澳大利亞、加拿大征調(diào)兵力前往越南集合。英國除了之前已經(jīng)有消息的四個孟加拉兵團之外,又增派了兩個錫克兵團。法國則擊中了在印度支那聯(lián)邦所有正規(guī)軍,又緊急動員了南印度、尼泊爾等地的外籍士兵。

    整個越南聯(lián)合兵團預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完成集合,總計十三個團的兵力,十六艘輕型艦艇、一艘中型裝甲巡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