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開車的手背繃起青筋“系好安全帶?！?/br>
    洛婭置若罔聞，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密林，她將羊絨衫脫下，邪神回頭看了眼，立刻轉(zhuǎn)過身。

    他流鼻血了。

    邪神活了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來神也會流鼻血。

    他松開方向盤，無形的力量繼續(xù)駕駛著這輛車。強(qiáng)迫止血的作用疊加了兩層，再加清潔的小手段，邪神終于能夠轉(zhuǎn)身看洛婭——

    她幾乎什么都不剩了。

    邪神叫她“洛。”

    洛婭沒有看他，她往后挪，整個人都縮在座椅上，在邪神的注視下，她安靜地當(dāng)著他的面做了極為大膽的事情。

    車子停下。

    在這個落雪的、寂靜的黑色夜晚。

    他下了車，抱著身體酸軟無力的洛婭，將她放到車子的后面。

    洛婭已經(jīng)無暇去想為何教授的車后座忽然改變了布局，為何突然變得這樣寬大、能夠容納兩人、還有著溫暖的毛毯和被褥。

    將洛婭的手挪開，在她注視下，他低頭，親了上去。

    “想要我繼續(xù)嗎？”邪神輕聲說，“這一次，只要你拒絕，我會立刻停下。”

    洛婭卻沉默了。

    她的理智被拉扯、拖拽，她推開邪神的手抖了抖，最終垂下來。

    她默認(rèn)了。

    然后，她用最后一點(diǎn)理智，向他確認(rèn)“你有沒有這方面相關(guān)的疾??？比如說hiv之類的?！?/br>
    邪神解開襯衫紐扣“近幾百年來，我都沒有和別人做過?！?/br>
    洛婭說“直接承認(rèn)自己是處、男就好了，你干嘛這么委婉?！?/br>
    放心之余，她有些暗暗的喜悅。像是從天落下的雨，她伸手抓住最喜歡的一滴，但那滴雨水轉(zhuǎn)瞬即逝，不給她深刻思考的機(jī)會。

    她眼中高大、禁欲系的教授壓在她身上，猶如信徒親吻神明，他低頭，僵硬而謹(jǐn)慎地在她唇上貼了貼。

    洛婭心想，他應(yīng)該真是個處、男。

    車內(nèi)熱氣越來越足，他反復(fù)向她確認(rèn)。

    “洛，你愿意接納我，對嗎？”

    洛婭唔了一聲。

    “我們重新開始，”邪神低頭，毫無保留，“我的洛?！?/br>
    不想再看她掉淚，不想再看她的臉上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不想再被她抗拒。

    他按耐，施加了能夠減輕痛苦的作用。不能降低的太多，他需要從她的疼痛中判斷出動作的輕重。免得在她不覺時傷害她，縱使能夠治愈，邪神也不想再度對她造成傷害。

    他……怕了。

    洛婭。

    他的格洛莉婭。

    他的寶貝，一直以來追尋的珍寶……

    唯獨(dú)克制，才不會嚇到她。

    洛婭醒來的時候，一眼看到的，就是和夢中別無二致的、中世紀(jì)的酒紅色簾幕。

    旁側(cè)，與她分享同一條被子的，是被她拒絕不久、冷淡嚴(yán)肅的教授。

    這樣的開場，洛婭再熟悉不過。

    接下來，她該哭著鬧著說“是您拿走我的處、子之身，您必須要給我交代”，要教授負(fù)責(zé)，然后教授一臉冷漠且不屑地拒絕“是你主動送上門的?！?/br>
    這樣。

    可是，洛婭并不想找他負(fù)責(zé)。

    她想讓這件事如朝露隨著太陽一同消失。

    皆大歡喜。

    這樣想著，洛婭聽見教授冷靜克制的聲音“洛。”

    洛婭條件反射“到。”

    “在床上不需要答到，”教授繼續(xù)用他那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說，“現(xiàn)在，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共同商討——”

    洛婭打斷他“您放心?！?/br>
    她絕對不會糾纏，更不會拿這種事威脅他。

    所以教授接下來也就沒機(jī)會說“是你主動送上門”這種冷酷的話語了。

    “嗯，”教授說，“你必須對我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