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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害怕好像都刻到了他的骨子里,就連旁邊看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種靈魂的顫抖。盛鈺好奇說:“傲慢到底做了什么?” 話音剛落,嘩啦—— 破水聲傳來,有一身高馬大的大漢從水里鉆出來。他見了臺階上幾人不僅不警惕,反倒還大笑出聲:“難怪,難怪??!我就說剛剛怎么看見有玩家和怪物一起說話,老子還以為他倆都魔怔了,原來那也是一個鬼王!” 也許是因為在水里憋了太長時間,這男人滿臉青紫,耳廓也一片紫紅。再搭配上他興奮到冒著精光的眼珠,看起來簡直滿滿的惡意。 一步一步順著臺階走上來,他擰了一把衣服,高聲說:“我要第一個出去?!?/br> 盛冬離不服氣:“不行,我哥第一個走?!?/br> 大漢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眼盛鈺,說:“我不是追星的小男生小女生,別妄想我會沒有腦子順著你來?,F(xiàn)在生死關(guān)頭,我也就直白和你說了,必須讓鬼怪第一個殺死我,等我完全停止呼吸了鬼怪才能繼續(xù)殺下一個人。不然我以后各種意義上曝光你的身份,副本內(nèi)外都曝光?!?/br> 見盛鈺面色難看,他得意洋洋說:“這么奇怪的身份卡,出副本肯定會被調(diào)查。萬一變成了污點藝人,你敢冒這個險嗎?再說了,副本內(nèi)曝光你的身份也有你好受的,看你們剛剛的反應(yīng),似乎神明與鬼王站在對立面?” 一通話說完,叫人無法應(yīng)聲。 反正現(xiàn)在誰最后一個走,誰就最危險。在真正的生死危機面前,總是有人迫不及待撕下偽裝面具,把自私的一面暴露出來給人看。 偏偏這大漢還手握住盛鈺的死xue與把柄,讓人恨到牙癢癢也無可奈何。 “大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同一時間,鬼怪也在焦急催促。 門外時不時就會傳來腳步聲,有些輕盈迅速,有些沉悶厚重,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以一個無法辯駁的姿態(tài)壓迫眾人神經(jīng)。 “再等等。” 盛鈺心里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老是感覺自己忽略掉什么東西。有什么至關(guān)重要甚至涉及生命的東西,現(xiàn)在正被他拋之腦后。 又一陣讓人心慌慌的腳步過去后,大漢終于忍受不?。骸斑€等什么等,我看七宗罪里要是加一個懦弱,那倒挺符合你的?!?/br>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猛的沖向盛鈺,罵道:“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我就來幫你做決定。老子先干掉你再說,大不了第二個出副本!” 腳步剛動幾下,還沒來得及靠近盛鈺呢,鬼怪仿佛忽然被觸動了什么逆鱗。他高高舉起龐大的手掌,一掌拍下,直直砸中大漢。 只不過眨眼之間,原本還活生生的人瞬間就變成了一癱rou泥,鮮血淌了滿地。 匕首‘咚’的一聲甩在盛鈺眼前。 鬼怪急不可耐說:“大人,鮮血的味道無法阻擋。很快就會有數(shù)不清的神明與鬼怪循著味道來這里,我還是盡快送您出去吧!” 盛鈺默不作聲撿起地上的匕首。 在鬼怪與盛冬離雙重震驚的視線里,他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的抹掉后者脖子,血滋了半張臉。懷中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下去了。 鬼怪愣神:“大人,您……?” 地面在顫動,身后水面滿是波紋狀的漣漪。就好像有什么可怖的東西匍匐在水面下頭,門外水下,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什么驚悚的家伙。 盛鈺摸了下盛冬離的脈搏,待確認對方已經(jīng)死亡以后,他表情還有點僵硬。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即便殺人的目的是為了救人,但下手那一瞬間的觸覺,以及盛冬離閉眼前的驚愕,一切都來的太過于真實,讓人根本無法分辨。 多年演戲的功底就是在這種時候發(fā)揮功效的。盛鈺壓著心頭的驚悚感,語氣冷靜說:“你演的不錯,就是有點急?!?/br> “您在說什么?”茫然過后,鬼怪又滿臉急色:“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他們正飛速往這邊趕。大人,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盛鈺將手中匕首握的更緊,忽然嘲諷笑了:“你說的同類,指的是神明吧?” “……” 鬼怪、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神明。 在褪下了虛偽的信徒偽裝以后,神明終于按捺不住原本的惡神面貌。 他‘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半個身子,冷笑道:“原本還以為可以讓你主動交出身份。不過就算你識破了又怎樣,怨就怨在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就遇見了我吧,把你的身份給我,我將代替你成為更強大的貪婪!” “我也想把鬼王的身份給你?!?/br> 盛鈺忽然笑了,他狀若惋惜的搖頭:“但就算我給你了,你也得拿的穩(wěn)啊?!?/br> 神明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猛的回頭看。 門扉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一道高瘦的黑影緩步步入禮拜教堂,踩的水漬嘖嘖響。 那人虛空一握,捉住了一把長約一米的黑骨弓。搭箭上弓,松手,黑色的箭‘嗖’一聲破空。 洞穿神明,一氣呵成。 門外有數(shù)道呼嘯聲響起,腳步聲密集到像是在擂鼓一般,踩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滴答,滴答。 鮮血的氣味更加濃郁,不用多想,就可以猜到此時門外神明與鬼怪們的暴動。 “又見面了,這次要一起跑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