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你真的想看著陸氏散架嗎？”

    陸子梟轉(zhuǎn)身：“如果你找我過來是說這個，我勸你不必了?！?/br>
    ——他做事從不留后患。

    “那如果我說程幽然呢？”

    …………

    一直到凌晨，程幽然也沒等到陸子梟回來，她給陸子梟發(fā)短信，也石沉大海。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程幽然打開門。

    ——是帶著搜捕證的警|察。

    等來的是陸子梟殺|人的消息。，

    第61章 自首

    凌晨, 警局。

    “陸先生，請您仔細(xì)地把案發(fā)當(dāng)時的情況告知我，作為您的辯護律師，我必須得知道真實的狀況, 才能更好地為您辯護?！?/br>
    季淮公式化地敘述。

    他做刑偵訴訟很多年, 見過許多人，可像陸子梟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極端冷靜、克制。

    季淮幾乎在心底判斷了人是他殺的, 但作為辯護律師，他要做的, 只是讓陸子梟洗脫罪名。

    “他應(yīng)該是故意的。”

    陸子梟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到了天臺引誘我發(fā)怒, 但失敗了，于是他發(fā)瘋似地拖我往后仰, 天臺的欄桿被他提前做了手腳, 輕輕松松地就斷了?！?/br>
    “啪地一聲，結(jié)束了。”

    他垂眸：“我不知道他死前有沒有后悔，應(yīng)該是后悔的，他掉下去的那一刻,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懼?！?/br>
    季淮忍不住問：“死者生前和你有過頻繁的爭吵, 被不少人目擊?！?/br>
    陸子梟兩跳腿jiāo疊著坐在椅子上，目光微斂：“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可這就是事實?！?/br>
    季淮看著男人背著光, 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神色隱晦暗沉：“我答應(yīng)過她，要做個好人。”

    ……

    一個小時后, 季淮走出警局，他準(zhǔn)備去陸家一趟，沒想到陸子梟的母親和太太都到了警局門口。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可大家都沒有睡意。

    “到車?yán)镎f吧。”

    季淮微微頷首。

    三人上了車，司機把車開到了稍微偏僻點的地方，下了車，車?yán)镏皇Ａ怂麄內(nèi)恕?/br>
    他習(xí)慣xing打量面前的兩個人，看過資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江容明顯不如程幽然冷靜，哭是最沒用的。

    個人來說，他最怕遇到這樣的家屬，說兩句就開始哭，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安撫他們身上了。

    “陸先生說陸正榮是自殺……可警方在陸正榮的衣領(lǐng)和手上發(fā)現(xiàn)了陸先生的指紋，從尸體的落地弧度來看，自殺的證據(jù)不足。”

    陸正榮六十歲出頭，在華國企業(yè)家中還屬于年富力強的年紀(jì)。

    他為什么要自殺？

    ——是盤踞在所有人心目中的疑問，豪門爭財產(chǎn)的不少見，可連命都不要了，還要錢干什么？

    律師說得很委婉了。

    程幽然陷入了思考，家屬不能見面，她不知道陸子梟到底有沒有殺人。

    江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不可能，我兒子絕不可能殺人，警察一定是弄錯了！”

    “是栽贓！有人害了我老公還想把我兒子送進監(jiān)獄，這可怎么辦啊?！?/br>
    她忽然沉默了會兒，緊接著又嚎啕大哭起來，程幽然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她一定嚇壞了。

    其實程幽然自己也緊張，可她不能慌，要冷靜，如果陸子梟是無辜的她要收集證據(jù)，如果陸子梟真殺人了。

    她等他。

    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

    從她穿過來后，陸子梟就一直在她身邊，習(xí)慣了他的存在，所以當(dāng)他離開，她才發(fā)現(xiàn)他有多重要。

    “所以程女士，這個案子恐怕要拖很久?！奔净凑遄弥f道，“您和您家人最好做好準(zhǔn)備?！?/br>
    “他還有說別的嗎？”

    程幽然攥緊了衣角。

    季淮正想搖頭，可忽然想起了那一幕，他回想著開口：“陸先生說他答應(yīng)要做一個好人。”

    程幽然愣住了，腦海里涌出記憶。

    零碎的。

    帶著光暈的。

    她踮起腳，鼓起勇氣抱住逐漸暴戾的男人，輕輕地對他說：“陸子梟，你是個好人。”

    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一直忍著沒哭的程幽然眼眶逐漸發(fā)紅，酸酸漲漲的，她得稍微揚著頭才不至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