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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綠茶穿成下堂妻后在線閱讀 - 第201節(jié)

第201節(jié)

    李珣坐在桌旁,喝了一杯冷酒,有一種真心被喂了狗的錯覺。

    枉他先前只想給她最好的,晉王府正妻分位,疼寵,錢銀,只要是她想要的,他皆可以去搜羅給她。

    他極盡可能討她歡心,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捧到她面前,結(jié)果被糟踐得體無完膚。

    想到那些日他不可自拔的消沉日子,他冷不丁笑了起來。

    就為了這么一個玩意兒,他寢食難安,被困其中走不出來。

    就為了這么一個玩意兒。

    李珣失望至極,覺得自己日了狗。

    次日早上林秋曼特地打扮得比平日里艷麗一些,周氏瞧得五味雜陳,黯然道:“這樣不好看,不像你平時的樣子?!?/br>
    林秋曼失笑,“這是給晉王看的?!?/br>
    周氏心里頭難受,自責(zé)道:“都怪阿娘不好,沒本事,讓你舍了尊嚴去討人歡心?!?/br>
    林秋曼偏過頭看她,一本正經(jīng)道:“阿娘,在生存面前,尊嚴是不值錢的?!?/br>
    周氏沉默不語。

    林秋曼繼續(xù)道:“我現(xiàn)在為了生存舍了尊嚴,但熬過這道坎,我還能重新?lián)炱饋?。只要三天熬過去,我依舊能挺直腰板做林二娘。但若進了晉王府,便永遠都沒法挺直腰板。你應(yīng)該為我高興,我還有機會做個人樣?!?/br>
    “可是……”

    “我若是你,現(xiàn)在就趕緊回去把私房錢藏好,林家可是要被抄沒的,趕緊回去藏錢,給兩個孩子多藏一些?!?/br>
    經(jīng)她一提醒,周氏慌了,“我這就回去藏一些?!?/br>
    林秋曼:“賬目上沒有的都藏好,有多少藏多少?!?/br>
    把周氏打發(fā)走后,林秋曼覺得耳根子清凈多了。

    用完早食,整理妥當后,她出門去隔壁,好巧不巧把宋致遠的馬車碰上了。

    見她出來,宋致遠撩起簾子問:“去哪兒啊?”

    林秋曼歪著頭瞧他,“這都什么時辰了,宋御史不怕點卯遲到嗎?”

    宋致遠:“不晚。”頓了頓,努嘴問,“去隔壁街?”

    林秋曼點頭,自嘲道:“嗐,賣身救兄總比葬兄好?!?/br>
    宋致遠被逗樂了,啐道:“你還有閑情洗涮。”

    林秋曼挑眉,“給我留點顏面,別問這茬?!?/br>
    宋致遠放下簾子,“走了。”

    林秋曼目送他離去。

    稍后去了晉王府,結(jié)果撞見李珣殺人,依舊是死囚,五名,不過這回他用的是紅纓槍。

    那場景是非常血腥暴力的,被戳穿的胸膛汩汩冒著鮮血,還有人的喉嚨則被一槍捅破,死狀慘烈。

    林秋曼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當場嚇跪了。

    李珣濺了一身血,瞧見她來了,三兩下解決完最后一名死囚,隨后把紅纓槍扔給老陳,朝她走了過來。

    林秋曼白著臉往后爬,只覺得鼻息里全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李珣覺得有趣,去抓她的腳,她嚇得驚叫,他戲弄道:“既然來了,便去伺候我沐浴更衣?!?/br>
    林秋曼慌忙擺手,語無倫次道:“奴怕。”

    李珣失笑,“你怕什么,我又不殺你。”

    林秋曼一個勁往前爬,撞見吳嬤嬤過來,她忙爬去抱住她的腿。

    吳嬤嬤皺眉道:“郎君一身血,還不快去洗洗?!?/br>
    李珣收起捉弄,瞥了一眼林秋曼,“自個兒到浴房來,不樂意的話就回去?!?/br>
    說完這話便走了。

    吳嬤嬤安撫道:“郎君有時候就跟孩子一樣,還挺頑劣的,小娘子無需懼怕,他不會無辜傷人。”

    林秋曼心神不寧地爬起來,嫌棄道:“他殺人了。”

    吳嬤嬤:“殺的是死囚,該殺?!?/br>
    林秋曼愣住,隨即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吳嬤嬤淡淡道:“戰(zhàn)場上廝混的兵蛋子,殺戮重了些,有時候心里頭不痛快了無處發(fā)泄,便玩弄死囚泄-欲?!?/br>
    林秋曼道:“應(yīng)該多給他弄幾個女郎進府。”

    吳嬤嬤:“郎君潔身自好,不是濫情亂交之人?!?/br>
    林秋曼閉嘴。

    吳嬤嬤:“老奴去浴房瞧瞧?!?/br>
    林秋曼硬著頭皮道:“還是我去吧?!?/br>
    吳嬤嬤點頭,“也好。”頓了頓,“其實小娘子不必懼怕,郎君沒外頭瞧見的那般陰晴不定,他也不是個聽不進話的人,只不過有些時候性子劣了些,野了點?!?/br>
    林秋曼強顏道:“有嬤嬤在,奴不怕?!?/br>
    浴房里水霧繚繞,林秋曼無比嫌棄地看著地上的血衣,喚了一聲。

    里頭無人應(yīng)答,她只得小心謹慎地繞過屏風(fēng)走進去,浴桶里空無一人。

    林秋曼愣了愣,突聽身后響起聲音,她忙轉(zhuǎn)身,看到李珣一身褻衣,歪著頭打量她。

    兩人對峙許久,李珣才道:“這身不好看,艷俗。”

    林秋曼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珣又道:“你平日里的脂粉味沒這般重,是故意弄來熏我的?”

    林秋曼狡辯道:“瞎說,那是平日里被脂粉腌入味了。”

    李珣啐道:“既是如此,那便把你拖下去洗洗。”

    林秋曼被他拽進了浴桶里,她恐慌驚叫,說她怕水。

    李珣被逗樂了,洗涮道:“怕水你還去投湖。”

    林秋曼急了,手死死地攀住浴桶邊緣,想要爬出去,卻被李珣撈進懷里。

    他愉悅地笑,她越是驚慌無地自容,他就越高興。

    是她自己說的他是恩客,那他還裝什么君子。

    嫖-客就得有嫖-客的樣子。

    李珣徹底想明白了,往日怕自己嚇著她,總是在她跟前展現(xiàn)最好的一面,哪怕再糟糕的情緒都會克制壓著。

    現(xiàn)在她既然甘當娼-妓,那他還克制什么,裝什么。

    他徹底放縱了,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只遵循內(nèi)心,想在她身上干什么就干什么,百無禁忌。

    浴桶里水波蕩漾。

    李珣瘋狂而誘惑,徹底把壓制在內(nèi)心深處的李蘭生釋放出來,拉她下地獄共沉淪。

    抵死纏綿,至死方休。

    整個上午林秋曼被折騰得夠嗆,把自己弄干凈后,她裹在小被窩里無精打采。

    李珣坐在床沿瞅她,揶揄道:“這樣就受不了,你到底行不行?”

    林秋曼默默地翻身背對著他。

    李珣探頭,“你的職業(yè)cao守呢?”

    林秋曼懟道:“你這是來嫖的嗎,你這是來賣的吧。”

    李珣:“……”

    林秋曼:“殿下這般賣力,奴現(xiàn)在很窮,是出不起高價的?!?/br>
    李珣被活活氣笑了,鉆被窩道:“那晚上還來,我還來賣。”

    林秋曼:“……”

    她不想跟他斗嘴,只覺得腰疼。

    李珣把她摟進懷里,“乏了,躺會兒?!?/br>
    林秋曼抱怨道:“腰疼。”

    李珣:“哪兒,我揉揉?!?/br>
    林秋曼:“這兒,腰疼,腿疼,渾身上下哪哪都疼?!?/br>
    李珣當真給她揉腰,動作很輕。

    林秋曼不痛快道:“奴沒賣過身,不知道會這般辛苦?!?/br>
    李珣:“我也沒當過嫖-客,沒經(jīng)驗,不知輕重?!?/br>
    林秋曼沉默。

    李珣附到她耳邊,“我不想做嫖-客,我想做你的男人,唯一的那個?!?/br>
    林秋曼想翻身,卻被他禁錮住。

    李珣垂眸睇她,林秋曼與他對視。

    他心里頭到底還是有疙瘩困惑,問道:“我若還對你不死心,要怎么才能把你請君入甕?”

    林秋曼:“殿下想聽真話嗎?”

    李珣:“真話,有誠意的那種?!?/br>
    林秋曼想了想,“如果奴是一只鳥雀,那殿下就是天空;奴是一條魚,殿下就是海?!?/br>
    李珣抿嘴笑,“你要求還挺不少。”

    林秋曼垂眸,“殿下以身為籠,奴心甘情愿入套。天空有多大,鳥雀就飛得有多高。天空小,鳥雀也會飛得底。你在哪里,奴便在哪里?!庇值?,“海大,奴游得就遠。如果最后干涸得只剩一洼水,奴也會心甘情愿在那洼水里陪伴,不會另尋水源?!?/br>
    李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