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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南方之戰(zhàn)的最后清算(三)可惜,天

    素手悄瞇瞇的伸進(jìn)了他的衣襟內(nèi),無骨的游走著,一路摸到了他結(jié)實的小腹,又似有似無的往下探了探,感受到有位小兄弟正昂首挺胸著,在他耳邊低低笑著道:“可惜,天還沒黑?!?/br>
    捉住她調(diào)皮的手,徐悅的氣息有些亂,無奈的微喘著,“別鬧了。”

    灼華微微一抬下巴,纏綿道:“還要?!?/br>
    黑眸沉溺了幾分,不想拒絕,可身體已經(jīng)亢奮起來,再親下去,怕是要忍不住了,輕輕啄了她的嘴角一下,趕緊把人從膝頭搬了下去,大步去到桌前狠狠灌了一碗茶。

    灼華笑的眉眼彎彎,只覺得頭痛的都不那么厲害了,趿了鞋從塌上下來,坐在境前卸了釵環(huán),青絲如瀑,懶懶的垂散在身后,挑著眉嘴里念念有詞,“急色、急色。”

    徐悅伏在她肩頭,溫?zé)岬臍庀⒙湓谒亩梗骸霸絹碓綁牧耍 ?/br>
    灼華打開了篦頭用的花水,遞了梳子給他,朝著鏡中的溫潤面孔盈盈一笑道:“自是什么厲害學(xué)什么。”

    徐悅的神色便如柳梢新月,“調(diào)皮!”

    沾了清香的花水細(xì)細(xì)為她篦著頭,看著上月里還微微發(fā)黃枯燥的發(fā)絲竟?jié)u漸順滑起來,他是高興的,卻又在里頭尋到了一絲白發(fā)。

    她才二十,卻有了白發(fā)。

    徐悅忽想起那兩個暗衛(wèi)的名字,窮已、明鏡。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這三年來,她的每一日都煎熬著罷!

    灼華見他眉間緊擰,問道:“怎么了?”

    眸中清光內(nèi)斂,他沉道:“為著我,你受苦了?!?/br>
    “有白發(fā)了?正樣不是很好么,我怕來不及與你白首,如今便是趕在了你的前頭。”她一笑,去握了他的手道,“日月長流,我們慢慢走,定能齊眉白首?!?/br>
    心頭如云波起伏,徐悅眸中有霧,俯首與她相貼:“我長你這些年歲,與我相攜白頭,豈非虧了。鶴發(fā)雞皮時,你可不能嫌棄我?!?/br>
    “女子易老,到那時我便也一樣了?!弊迫A仰頭,吻過他的唇,宛然笑著,似明澈的月光落在了剔透的清爽露珠之上,有風(fēng)輕柔的起伏,夾雜著雪的凜冽與花的清香縈繞在兩人身上,“正好,兩看不相厭?!?/br>
    孩子們睡好了午覺,穿著厚厚蝠紋千壽襖子,紅潤的顏色稱的兩個膚白的孩兒似團(tuán)子一般憨態(tài)可掬,搖搖滾滾在院子里玩雪,夫婦兩便依偎著挨著窗看著孩子們歡笑,半月門后一叢翠竹幽幽晃蕩著,漾起竹影幽波,挺拔而悠哉。

    歲月靜好,大抵便是如此吧!

    臘月二十六,祭天。

    陰天,積雪消。

    帝后盛裝隆重,帶著宗親百官祭拜天地與宗廟。

    大和尚金縷袈裟覆在肩頭,金屬搭扣別再胸口,幽幽散著悲憫著寒光,血紅瑪瑙手釧的珠子一顆一顆的滾過是指一側(cè)堅硬的繭子,口中嗡嗡沉沉的念著經(jīng)文,深沉而莊嚴(yán),縈繞不散。

    六炷小指粗的檀香在祭壇內(nèi)緩而幽的燃著,乳白的煙霧騰起又乍散,一星一星的星火在風(fēng)中忽明忽暗。

    帝后跪于祭壇之上,次之為皇嗣后妃、宗親,再次有爵之臣,最后寬闊之地才是百官,一階又一階,等級分明。

    年尾禮祭,為辭舊,也為祈禱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無人敢在這時候鬧出一星半點的岔子。

    但有些人的內(nèi)心,便如那陰沉的天一般,沉墜墜的難安。偶一聲烏鴉啼叫,劃破郁郁天際,回旋于廣闊眾人耳中,陰沉之感漸深。

    臨到祭天儀式尾聲,烏云散去,乍現(xiàn)絲絲的刺目光芒,一明一暗,催的人心慌慌。

    祭天結(jié)束。

    明黃的鑾駕進(jìn)了禁宮,想是這樣的事情蔡茂靜也早已經(jīng)傳了消息去行宮了,不多時便有口諭出來,傳蔡茂靜、燕清進(jìn)宮。

    灼華回到府中,秦宵便著人傳了消息出來,蒼震門的小太監(jiān)偷摸著去過一趟老道士那里,還夾帶了些東西出去給了工部的一個叫做褚白的員外郎,只是那東西是個機(jī)關(guān)匣子,里頭裝了什么,他們沒機(jī)會打開一瞧。

    “工部的褚白,李懷的人。”灼華一笑,將字條扔進(jìn)了香爐里,火星了沾了松軟的紙,席卷了一抹橘紅色的熱烈,又瞬間沉寂,“倒是小看他了,人不在京里,卻能把把那老道士也籠在了麾下。”

    徐悅倒了杯水給她,“他這是要動了?”

    灼華抿了一口,慢慢道:“李銳不敵李彧是注定的了,他自是要開始布局了。動到未必現(xiàn)在就動,至少要等到李銳徹底倒下,把他身后的人攏到自己麾下才真的有行動,他需要有借口回京。”

    看來,得盯著那些人了,事到如今,皇帝誰當(dāng)都可以,唯獨能使李銳和李懷不行。

    梁子結(jié)的太深了,讓他們中的誰上位,沈家和徐家哪里還會有好日子過。

    第二日一早,江公公便親自來魏國公府請人。

    “靜王殿下和雍王殿下也進(jìn)了宮了?!?/br>
    是個晴朗的天兒。

    深冬的朝陽帶著凄婉的血紅色,似殺戮時從頸項間噴灑而出的血液,一浪一浪的鋪灑了漫天,風(fēng)幽幽,干涸了血痕,黑紅的色澤沉沉壓的在天邊,而其余天幕,不過淡青一片。

    御書房前栽了幾樹白皮松,松針沾了露珠,輕輕一曳,水珠落了幾滴在她的頰上,一股清新冷冽的味道,沁人心脾。

    徐悅?cè)×伺磷訛樗?xì)細(xì)擦掉,留了一抹清脆的香味在肌膚上,微涼舒心,好在她也不喜涂脂抹粉的,到也不必?fù)?dān)憂花了妝容。

    徐悅溫柔的替她解下天水碧的孔雀紋狐貍毛風(fēng)領(lǐng)的斗篷,遞到了一旁小太監(jiān)的手中。

    接手的是秦宵,若有似無的抬了抬手指,刮了他的手背一下。

    徐悅眉心一動,抬眼朝他垂了垂黑眸。

    秦宵摟著灼華的斗篷,躬身垂首退到了朱紅大門的一邊,平靜無波。

    進(jìn)了御書房,紅螺碳的暖融伴著龍涎香的柔和,徐緩的在空氣里彌漫著,春意融融的,卻是烘的人心砰砰的跳。

    李銳和李彧已經(jīng)到了,神色沉沉的站在左側(cè),燕清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抬著纏著白布條的右手跪在地上,蔡茂靜躬身立在燕清一旁。

    皇帝坐在金絲楠烏木的椅子里,抬眼看了夫婦兩一眼,點頭叫了起,含笑的看向徐悅,“想起來了?”

    徐悅看了眼妻子,眸中飛揚起一抹溫潤,“是?!?/br>
    皇帝清淡溫然的神色里浮了幾許取笑,道:“人沒事就好,朕和沈家、姜家派出去一撥又一撥的人,也不敢收回來,就怕她再想不開,找著,也是給她留點期盼?!鳖D了頓,“還好是回來了,也想起來了,否則,這丫頭怕是這個年都過不歡愉了?!?/br>
    “是,謝陛下關(guān)懷?!毙鞇倧澠鹱旖?,神色仿若鳳凰拖曳著的淺金緋紅的尾羽,旖旎無邊,“叫夫人擔(dān)憂了?!?/br>
    皇帝神色一轉(zhuǎn),嘴角邊掛著極淡的邈遠(yuǎn)笑意:“好了,進(jìn)你們兩個進(jìn)宮來,是想問問你們,昨日去法音寺遇上了些什么?”

    徐悅眉目清朗溫和,似有一絲疑惑掠過,頷首道:“前日臣與殿下往法音寺上香還愿,在寺院的梅林遇上燕清將軍被人追殺。燕將軍忽然竄了出來,撞上了府中護(hù)衛(wèi),那些刺客或以為護(hù)衛(wèi)阻攔,因此還與府中護(hù)衛(wèi)交了手。因為出門帶著兩個孩子,擔(dān)心還有刺客暗藏深處,便沒有截住逃離的刺客。不過片刻時間,主持便帶了武僧過來?!?/br>
    皇帝眉心一皺:“孩子們可受了驚嚇?”

    徐悅微微拱手一禮:“多謝陛下關(guān)懷,孩子們很鎮(zhèn)定,一切都好。”

    皇帝漫漫一笑:“你們的孩子,自當(dāng)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