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迷糊中他被晏明修拽下了車,他能感覺到電梯的上升,他知道他們到地方了。 晏明修把他弄進了樓下的客房里,周翔斜斜地歪倒在床上,嘴里嘀咕著什么聽不清的話。 晏明修累出一身汗,他把外衣脫掉,然后上去拍了拍周翔的臉蛋,“起來洗個澡吧。” 周翔半瞇著眼睛看著他,“不……洗了,我睡了。” “起來,你臭死了?!标堂餍奘懿涣怂砩夏俏秲?,也討厭他身上穿著蘭溪戎的衣服,就算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也該按照他的喜好穿衣服。 他把周翔從床上拽了起來,一邊拽一邊把他的上衣扒了下來,厭惡地扔到了地上。 周翔有些不耐煩,大著舌頭說,“晏總,讓我睡覺行嗎?”他眼皮都直打架了。 晏明修毫不猶豫地把他拉了起來,“不行,洗干凈?!闭f著半拖半抱地把他弄進了浴室,并道:“我警告你,以后再喝成這樣,我就把你扔大街上?!?/br> 周翔哼笑,“我沒讓你接。” 大概是喝了酒膽子變大了,周翔句句嗆著他,把晏明修弄得火冒三丈。他一向討厭喝得醉醺醺的人,又弱智又臭,而且還出言不遜。 他抓過蓮蓬頭,擰開水就往周翔頭上淋去。 結(jié)果他一時之間忘了熱水上來沒那么快,蓮蓬頭里先噴出來的是冰冷的水,把周翔刺激得大叫了一聲,下意識就用胳膊去擋。 這一擋,啪地把蓮蓬頭打在了地上,水花亂飛,把倆人都澆了一遍。 晏明修忍著沒叫出來,但那水漸在皮膚上的滋味兒真是不好受。 周翔下意識地彎腰想去撿起來,晏明修則頭腦清醒地要去關水龍頭,倆人撞在了一塊兒,噗通一聲巨響,雙雙摔倒在地。 周翔本來就醉暈暈的站不穩(wěn),這一下更是整個人趴在了晏明修身上,努力了幾次都沒爬起來。 晏明修的心臟又狂跳了起來,他的整顆心臟都在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當他抱著懷里這個人的時候,那種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味道、甚至是熟悉的頭發(fā)的觸感,都讓他仿若回到了三年前,他和周翔那些瘋狂的往事,歷歷在目。 蓮蓬頭已經(jīng)噴出了熱水,把倆人的衣服都弄濕了,周翔努力地撐起身子,看著晏明修深邃漆黑的眼眸。 晏明修也在看著他,不,那有些狂熱的眼神絕不是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著什么人。他喝多了酒,可他卻比什么時候都敏感。 周翔稍微動了動,他感到自己硬了。 自從重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他沒有過任何性行為,可以說自從他十多歲有了性經(jīng)驗之后,就從來沒有過長達半年多不zuoai的時候。 他并不是不想,只是他沒有那么精力和時間,當一個被經(jīng)濟壓力所累,滿腦子都是賺錢的時候,他是沒有過多的閑暇去考慮性的。 所以當他貼著晏明修的下體,并且有反應了的時候,他并不覺得奇怪。 他原本就對晏明修極為著迷,何況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渴望暢快淋漓的性,非??释?。 晏明修也感覺到了周翔頂著他的東西,很熱、很硬,晏明修有些惱火,這周翔反應居然比他還快,到底是誰養(yǎng)的誰。 周翔露出一個淺淺地笑容,“晏總,你光消費不享用嗎?” 晏明修啞聲道:“你挺熟練的,以前跟過幾個?!?/br> “記不得了,我腦袋撞著了,以前的事都記不得了?!边@話雖然半真半假,周翔卻由衷希望這是真的,有時候,遺忘真是最幸福的一種能力。 晏明修看了他幾秒,然后抓過蓮蓬頭,對著他劈頭蓋臉地一陣沖。 周翔閉著眼睛,也不閃,他懶得動。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熱水消失了,他被晏明修拖了起來,甩在了床上。 當晏明修抓著他肩膀要把他翻過身的時候,他非常配合地背了過去,不需要晏明修提醒,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晏明修脫掉了濕乎乎的衣服,房間里暖氣很足,兩個人的身體都不覺得冷,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心是熱的。 晏明修壓著他的腦袋,迫使他把屁股抬了起來。 周翔聽到晏明修很清楚地說,“不許轉(zhuǎn)頭,不許出聲?!?/br> 周翔連哼都沒哼一聲,其實比起以前的欺瞞,這樣說清楚了他反而覺得痛快很多,炮友罷了,裝什么有感情,都是扯淡。 晏明修草草擴張了一下,就粗暴地擠了進來。 周翔覺得很疼,但他沒吭聲,如果把他和晏明修之間的關系看做交易的話,那滿足客戶的要求是基本原則。 他熟悉晏明修撞擊的頻率,熟悉晏明修的力量和味道,熟悉這個人在床上、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所以他試圖在這場單方面發(fā)泄的性事里自己找到快感,他實在沒必要為難自己。 晏明修的動作越來越大,周翔覺得眼前昏昏沉沉的,酒勁兒依然很大,他處在崩潰和昏迷的邊緣,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清晰,耳朵里聽到的肯定也都是幻覺,因為晏明修是絕對不會在zuoai的時候叫“周翔”這個名字的,以前好像就沒有,現(xiàn)在又怎么會呢。 他肯定早就已經(jīng)暈過去了,否則不會產(chǎn)生這么強烈的幻覺。 性刺激和酒精的刺激將他帶上了沉淪的巔峰,他整個人如同在柔軟的綢緞中沉浮,又如同在guntang的河水里掙扎,一切的感官刺激都忽遠忽近、忽虛忽實,他幾乎忘了自己是誰。 “周翔……周翔……” 有人叫他嗎?那個聲音好像在哭。 是因為他死了所以哭?那多不好意思啊,死了還要讓別人難過。 身體麻癢難耐,簡直是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又跌落地獄,這種欲望的折磨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周翔?他才不是周翔。不對,他是周翔。 周翔是誰?他是周翔嗎?他是哪個周翔? 眼前漸漸變得一片漆黑。 69、最新更新 周翔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醒過來的時候看那樣子太陽都快下山了。 倒不是他睡足了,而完全是被尿意憋醒的。他晃著又沉又疼的腦袋,爬下了床,腳一沾地雙腿就發(fā)軟,要不是他手還扶著床,絕對會跪在地上。 下身某一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所帶來的尷尬的疼痛,提醒他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周翔勉強撐起身體,晃晃悠悠地去了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屋子里很安靜,晏明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了,周翔穿上衣服,扶著腰出來的時候,墻上的鐘顯示是下午四點。 他猛地想起來,應該給陳英打個電話。 他撥通了電話,陳英這時候正在醫(yī)院做透析呢,一接到電話就埋怨他,“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電話呢,我上午打了好幾個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可也抽空接個電話嘛,媽會擔心的?!?/br> 周翔充滿歉意地說,“我以后不回去一定提前打電話?!?/br> “那你今天回來嗎?” “今天……”周翔一時啞然,他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晏明修?這位大老板顯然是需要他隨傳隨到的,他想了想,“晚上沒什么事兒的話肯定回去。”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陳英失望地掛了電話。 周翔掛上電話后,覺得肚子里空得厲害,就自己給自己做了一碗面條,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無言地吃了起來。 昨晚他雖然醉醺醺的,很多細節(jié)卻居然還記得,只是晏明修那有些粗暴的動作讓他感覺很陌生,他仿佛能感覺到從晏明修體內(nèi)宣泄出來的絕望的情緒,那種情緒一寸一寸地感染著他,讓他也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瘋狂。 晏明修果然變了很多,他又何嘗不是呢。時間,能徹底改變一個人。 直到他吃完飯,晏明修也沒有任何電話打過來,周翔覺得今天應該沒他什么事兒了,就套上衣服回家了。 回家之后,他陪陳英是會兒話,就進屋休息了,他宿醉還沒好,頭痛眼暈,沒他還要去拍電影,今天必須休息好。 剛躺下沒多久,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喂,周翔嗎?” 周翔想了想,似乎是那個譚殷,但他假裝沒聽出來,因為他實在不想跟這個男孩兒有過多瓜葛,“是我,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頭頓了頓,發(fā)出不滿地“哼”聲,“你真聽不出來?你是故意的吧?!?/br> 周翔沒說話,有些不耐煩。 譚殷也自覺無趣,無奈道:“我是譚殷。” “哦,你好。” 譚殷訕訕道:“我們在外邊兒玩兒,你也過來吧,阿武和小菜他們都在。” “我不認識這些人。” “你以前認識的?!?/br> “我現(xiàn)在真不認識了?!?/br> “那你過來認識認識能怎么樣???”譚殷有些不滿,“出來吧,大家都想見見你。” 周翔耐著性子說,“小譚,咱們明天還要去片場,我今天特別累,我要休息了。你說的那些人我確實已經(jīng)不認識了,如果他們真想見我,我相信我住院的兩年期間,就不會沒有人來看看我了,現(xiàn)在見也沒什么意義了?!?/br> 這話說得譚殷臉色都變了,以前的那個溫和得甚至有些慫的周翔也許真的消失了,那個人絕對不會這么指桑罵槐地諷刺他。 周翔道:“就這樣,你們好好玩兒,拜拜?!闭f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他都能想象譚殷在那頭兒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這也算幫這個身體的主人和陳英扳回一局吧,盡管他知道的不多,但他直覺這個譚殷驕傲又浮夸,是個不安分的人,以前絕對沒讓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受。 周翔盡管喜歡漂亮的小男孩兒,可他喜歡可愛一點的,有點小心機不要緊,但是過頭了就討人厭了。 周翔懷著一肚子的心事,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他去片場的時候,晏明修或者汪雨冬都沒有來,倒是譚殷早早就到了,看到周翔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翔假裝沒看見,老老實實地去化妝拍攝,一氣兒忙到下午三點多,他今天的進度才結(jié)束。 他收拾好要走的時候,策劃給了他一張紙。 周翔看了一下,是下個月外景的日程安排,他驚訝道:“下個星期就去了?” 策劃道:“是啊,行程有點緊湊,因為想趕上明年暑期檔,必須趕在沒下雪之前進山。” “我看我的戲4號才開始,我能不能晚幾天去?” “為什么?” “我媽身體不好,我不方便離開太久。” “這不行啊,到時候有專人帶劇組統(tǒng)一進山的,不可能為了你單獨來接的,不過你放心,你的戲份拍完了我們會送你出去,提早結(jié)束的我們都安排跟晏明修同一天出去?!?/br> “晏、晏明修也去?” “去啊,不過戲份不重。” 周翔心里有些別扭,在那種荒郊野林人煙稀少的地方,就那么幾十人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之間有什么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很擔心自己和晏明修的關系被人知道。 策劃拍拍他的肩膀,“總之你提前準備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