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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祭品,沒能獻(xiàn)祭成功,河神大怒,引發(fā)了又一場山洪,村莊里死傷慘重。 “那當(dāng)如何?” “后來我們才發(fā)覺,這河神,不止是要一個祭品?!?/br> 河神記住了辜家修士所作所為,自此,十年一次大祭,辜家的血脈就成為了主祭。 一旦河流附近出事,大家便都知道又到了獻(xiàn)祭的時候。 何必與神對抗。而且獻(xiàn)祭后,收成也沒有再收到影響。在死了兩個修士后,他們再也沒有向外界求助過。 難怪,大家都是一副對于生死泰然自若的樣子。 江如畫總算琢磨出點(diǎn)東西來。 她手指摩挲下巴。此時才想起了畫皮妖說過什么。 她說,他不想死,所以讓我死了。 江如畫一個寒戰(zhàn),不可思議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所以,十多年前,是輪到你了?” 男人默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所以我們殺了玉娘。” 風(fēng)輕云淡的語氣,加上他方才提出的,讓他們殺了畫皮妖的要求…… 江如畫后退一步,忽然間覺得面前這個看上去老實(shí)的男人如此可怕。 “我當(dāng)年是看中了她什么都不知道?!?/br> 而且還是個漂亮善良的姑娘。 于是誆騙了她與他成親,生下孩子。 “不對?!庇萃喊櫭迹澳阏f辜家血脈是主祭?!?/br> 男人平淡道:“是。” “可是她是才生了子的母體,生下的又是辜家的血脈?!?/br> “道長說,她可以替我去死?!?/br> “如果我死了,她養(yǎng)育孩子會很辛苦,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又過了十年,又到了獻(xiàn)祭的時刻,我們的孩子也會死去。” 江如畫覺得可怕極了:“所以,你就讓她替你去死?” 她想起畫皮妖說過的話。 那凄厲的聲音。 “村中有河,河內(nèi)有魔。魔要吃人,那一年,恰好輪到我們家?!?/br> “道士說,我才生產(chǎn),易生怨氣?!?/br> “他說,理應(yīng)扒皮,再沉于河底?!?/br> “這樣我就不會回來索命。” 江如畫深吸一口氣:“所以,是你剝了她的皮?” “是?!蹦腥撕芷届o。 第19章 賭龍賭場(14) 忽然,辜父臉色大變。 他聲音顫抖:“這……那個東西呢?” 虞望暮卻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疾聲問道:“什么東西?” “夫君……”聲音縹縹緲緲的傳來。 “你在找……” “這個嗎?”隨即便是一道黑色的風(fēng)席卷而來,江如畫本來要將手中光劍抽出,虞望暮卻壓住了她沸騰的劍意。 江如畫困惑地抬頭看他:“師兄?”虞望暮卻不再說話,眼睜睜看著那畫皮妖附骨之蛆一樣用自己空蕩蕩的皮囊包裹住了辜父。 辜父神色痛苦,面龐竟然在那一瞬間迅速凹陷下去,仿佛要被抽干。 江如畫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死有余辜?!?/br> 她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虞望暮精致得如同瓷器娃娃下頜線,如今他的表情也如同瓷娃娃一般冷而不見人情。她正準(zhǔn)備抽身去救人,沒想到辜采反應(yīng)更快。 辜采額上忽然顯現(xiàn)出一道金色裂紋,她神色痛苦猙獰,那金色裂紋裂得越發(fā)大…… 竟然生出一只金色眼睛。 重瞳子。 江如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被虞望暮的右手捂住眼睛,他將她往后一拉,她便撞在了他胸膛上。 少年滿懷的雪松氣。 “別看。”他聲音震震的,從她撞到他胸腔的那只耳朵一直蔓延到她喉嚨。 隨后他收了手,江如畫只看見鵝黃色圓領(lǐng)袍上的花紋。 她才發(fā)覺這鵝黃暗紋上繡的是大朵的花。 一股富貴之氣,偏偏在他身上不沾煙火。 她吞了口口水,望向他潔白的側(cè)臉,低聲道:“唔……好大一只雪媚娘。” 虞望暮不太明白這雪媚娘是何物。 但此刻不是問的時候,江如畫肩膀被他雙手一扳,她便轉(zhuǎn)過了身。 重瞳已經(jīng)收了。 辜父嚇呆了,龜縮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兒,自己在山道上撿到的小女孩,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能力……難道,她也是妖怪? 思至此處,他不禁手腳并用地向后滾。 畫皮妖被辜采的重瞳子中正氣所震懾,吐出一口黑色的廢血。 江如畫總算可以從畫皮妖嘴里,將這個故事聽完整了。 畫皮妖顯然已經(jīng)沒有精力說話了。 她揮手展開了一副畫卷,上面正是過去所發(fā)生的事情。 “留影球?!苯绠嬆畹馈?/br> 那畫皮妖手里還握著一把匕首,黑色的,上面還沾染著陳年的血跡,還有新鮮的污血。 江如畫眉心一跳,等等,新鮮的血? 她來不及去看那留影球了,躬身去問:“這是誰的血?” 這畫皮妖始終沒有狠下心去傷害自己的丈夫。 所以這血只可能是別人的。 畫皮妖凄厲笑一聲:“這血,是祝家那姑娘的?!?/br> 江如畫第一反應(yīng)就是祝無憂被控制了。但是沒料到虞望暮伸手就炸了個雷出來。 “轟隆”一聲,江如畫虎軀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