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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踮起腳在他耳畔道:“我好想你啊?!?/br> 隨后她看見了凌霄,熱烈又大方地伸出手把她抱了個滿懷:“你就是凌大人的那個心心念念的凌霄吧,我是永昌公主?!?/br> “永昌殿下。”凌霄克制地行了個禮。 這是皇家的人,得禮數(shù)周全。 永昌公主大大咧咧地?fù)]手:“好啦,凌大人,人本宮就帶走了?!?/br> 她對著凌霄眨巴一下眼睛,像一朵盛放在枝頭的木棉花:“凌姑娘,下次見啊。” 二人便朝著永昌公主的馬車去了。 許安瀾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是到底欲言又止,也只說了一句:“抱歉。” 等凌霄進(jìn)了屋子,頓時感受到溫暖如春的氣息,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銀絲炭真暖和?!?/br> 凌揚清不動聲色地問她:“丫頭,你這心里,就沒什么感覺?” 凌霄看他,眼眸里都是澄澈:“什么感覺?” “你看著安瀾被帶走,就沒什么感覺?”小老頭眨巴眨巴眼睛。 凌霄笑了笑:“大人,你不明白的?!?/br> “我這樣的人,早就沒有去喜歡別人的能力了?!绷柘雒嫔t潤,在火爐映照下紅撲撲的,“而且我向來不長情的?!?/br> 凌揚清嘆口氣:“好吧,不過這樣也好??偛粫屇惚惶旒夜鞫⑸??!?/br> 二人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凌揚清便問她:“丫頭,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br> 凌霄想了一會兒,道:“我想去有很多樹和水的地方?!?/br> “為什么呀?”老頭子好奇道。 “因為我喜歡?!绷柘龅溃熬褪窍矚g啊?!?/br> 樹挺拔向陽,水干凈澄澈。 老頭子笑瞇瞇:“那好,以后我們就找個這樣的地方住?!?/br> 他仰頭躺倒在躺椅上,一搖一晃斷斷續(xù)續(xù)道:“就要結(jié)束了,就要結(jié)束了?!?/br> 等凌霄再看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凌霄望著老頭子鬢發(fā)上的銀絲,和他雖然疲倦?yún)s帶著笑意的面龐。 “好好休息吧?!彼谛念^加上末尾兩個字,“阿爹?!?/br> 凌揚清這次離開的時候,又給了她一個匣子,還老頑童似的告訴她,等他走了再打開。 凌霄其實沒有什么好奇心的,她很聽話地等著他走了才打開,但是令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凌揚清竟然對于她沒有悄悄打開盒子的事情持以有點不滿的態(tài)度。 凌揚清:“你沒看?” 凌霄老老實實:“沒有?!?/br> 凌揚清:“哼,你真沒看?” 凌霄依舊老老實實:“真的沒有。” 凌揚清:“哼??!” 等安撫好了老頭子,送老頭子出了門外,她才打開了匣子。 匣子里躺著一只金釵。 金釵末尾依舊刻著一朵嬌艷含羞的桃花。 凌霄默默將桃花釵收進(jìn)了盒子里。 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聽聞的事,莊子里有人說,凌揚清并非是沒有孩子的,那時,他還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和許安瀾差不多大的青年言官,快言快語得罪了人,別人便將他妻兒綁了,意圖報復(fù)。 他妻子性子剛烈,直接自刎了,而他和她妻子唯一的女兒,他千嬌百寵的女兒凌桃桃被丟進(jìn)了江水之中。 年幼的女童掉進(jìn)了蒼茫的大江中……誰都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隨后,凌揚清性情大變,陰鷙冷漠,抱上了當(dāng)朝國師的大腿,步步高升,做盡了惡事。 江北的糧食不足,他反而調(diào)糧去了富庶的江南,就因為江南的士官等著難民來屯糧高賣。 幸而清黨人力挽狂瀾,當(dāng)庭彈劾,才不至于讓江北的人都餓死。 凌霄望著匣子,想起了自己年幼時父母的離去。她清貧的家,她的童年,都?xì)г诹四且粓鲳嚮闹隆?/br> “囡囡,阿娘和阿爹去給你買藥,找大夫?!?/br> 柴扉吱呀一聲,關(guān)緊了她此生來自親人的那一扇門。 桃花釵啊桃花釵,是給她的嗎? 凌霄閉上了眼睛。 終于,凌揚清來接她了,一切在暗夜中都顯得那般令人膽寒。 他皺著眉催促她快一些,眼里全是焦慮擔(dān)憂。 她坐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向南奔馳而去。 她袖中的匣子不住隨著馬車而顫抖,于是她想起了年幼時的烤鴨,道:“大人,我們就這樣丟下許安瀾了嗎?” 凌揚清愣了愣,苦笑道:“孩子,今夜我們得乞求,最好不要遇到安瀾?!?/br> 凌霄聽不懂他的意思:“大人,你不做官了嗎?” “不做了?!绷钃P清垂首,“和自己人斗了一輩子,也該功成身退了?!?/br> 他閉上眼睛:“太累了?!?/br> “這一生,為了那個理想,我失去了太多?!?/br> 凌霄頓了頓,問他:“什么理想?” 凌揚清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丫頭啊丫頭,你可知道讀書讀的是什么?” “詩詞,經(jīng)卷?!绷柘鲎聊チ艘魂?,這么回答他。 老頭子笑而不語,隨后撇過頭看另一邊:“嗯,你說的對?!?/br> 凌霄敏銳地看見他腮邊一道水痕。 “老石頭啊?!?/br> 凌霄心情復(fù)雜地望著他老淚縱橫的面頰:“大人……” 凌揚清卻破涕為笑:“沒事兒,我這是老糊涂了?!?/br> “老石頭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绷钃P清閉上眼睛,“現(xiàn)在閉上眼睛,還能想起他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