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不是喜歡我？”鳳時的聲音微微拉長，尾音上翹，曖昧又溫柔。

    霄一如同被蠱惑一般，完全無法拒絕眼前的人。

    “是，也不是，不僅僅是喜歡……”

    鳳時笑了，湊過去，在霄一耳邊輕輕說了一去。

    “那恰巧，我也喜歡你?！?/br>
    ……

    沒有回應。

    鳳時愣了片刻，正想說些什么，卻見神座上的堅冰一寸寸地退去。

    再然后，天旋地轉。

    鳳時被按在神座之上，霄一低頭，長長的黑發(fā)垂在他的臉側，冰涼如綢緞般。

    “你……”

    鳳時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完完整整地堵了回去。

    唇齒交纏。

    他的被陌生又熟悉的氣息浸染，如同雪山之巔最為凌冽的北風，席卷一切。鳳時微微顫抖，在強烈的侵略氣息之下生出些恐懼來。

    掌控一切的那人似乎感覺到了，凌冽的氣息變得柔和起來，春風化雨，細無聲。

    鳳時被撫平了恐懼，沉浸其中。

    許久過后，鳳時輕輕推開霄一，說道：“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霄一退開，卻又握住了鳳時的手。

    他眉目帶著些歉意，說道：“抱歉，我失去了控制，封閉山海境，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br>
    鳳時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為何會忽然失控？”

    霄一似乎有些猶豫。

    鳳時也不介意，笑了笑，說道：“不如，你先聽一聽我的秘密？我……活不過兩年。”

    霄一猛地坐了起來，鳳時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對方冷靜。

    鳳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看了一眼神殿的上方，有些疑惑。

    “這里的規(guī)則，是不是有些不同？”

    霄一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回道：“因為神力的失控，玉山實際上屬于坍塌狀態(tài)，此處……算是一個虛無的空間，沒有任何規(guī)則?！?/br>
    沒有任何規(guī)則？

    鳳時明白過來，束縛著他，讓他無法說出重生秘密的規(guī)則在這個空間內，蕩然無存。

    他只能再活兩年的這件事，屬于規(guī)則允許的邊界，可以透露卻會有心底生出一種畏懼感。

    剛才，鳳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種感覺消失了。

    他垂下眼睛，思考了幾秒，繼續(xù)說道：“我活不過兩年，所以此前才猶豫著，不想和你產生更多情感上的糾纏……是我的猶豫，導致了這一切？”

    霄一怔怔看著他，然后點頭：“嗯，我……在研究那個古怪手機的時候，感受到了契約中傳來的，錨的情緒?！?/br>
    鳳時抬手，摸了一下霄一的側臉，說的：“果然，我很抱歉。”

    霄一不解，皺眉，問：“為什么道歉？這不是你的錯，我的神性和人性之間的平衡，本就岌岌可危?！?/br>
    他停頓一下：“如果不是你忽然闖入神殿之中，我應該會在沉睡之中，徹底化為規(guī)則，不再留存于這個世界上?！?/br>
    鳳時嘆了口氣，說道：“事情或許沒有那么簡單，我……這是我經歷的第四次人生，這個同樣的人生軌跡，我走了四遍?！?/br>
    霄一：“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我死過三次，又活過來了三次?！?/br>
    鳳時云淡風輕的，把此前經歷的幾次，簡簡單單說了一次。

    全程，他都緊緊握著霄一的手，防止對方忽然失控。

    然而，說到最后一次慘死的丹xue山的時候，盡管鳳時淡化了一切細節(jié)，霄一依舊是失去了控制。

    腳下黑霧開始翻滾，似乎想要吞噬什么。

    鳳時已經見怪不怪，又說出了一個秘密：“這一切，都因為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所有的情節(jié)，都是有既定軌道的。”

    霄一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訝，過了片刻才問道：“你怎么知道？”

    鳳時也是愣了一會，才明白霄一的意思：“你……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

    “我是規(guī)則之神，自然會在冥冥之中感知到世界的本源?！毕鲆怀聊?，發(fā)現即便說出了最大的秘密，他的神體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看來，此處的規(guī)則已經完全崩塌，游歷于世界之外。

    “是的，這個世界，來源于一本小說，正因為它是小說慢慢變?yōu)橐粋€真正的世界，所有的神明，才一個接一個地隕落，他們化身為支持世界獨立運轉的能量……”

    第六十七章

    小說。

    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衍生而來,神明隕落，化身為支持世界運轉的能量。

    鳳時看向霄一,問：“你那些逸散的神力，是因為這個緣故？”

    霄一點頭：“嗯，世界運轉，需要的是規(guī)則，一部分的神力是我主動散去，僅僅保存了能維持自我的部分?！?/br>
    “只是沒想到，我的神力會被這種外來的惡心力量運用?！?/br>
    說到這里，霄一手掌一翻，從王小強處得到的手機出現在他掌心。

    “這個已經解鎖了？”

    霄一點頭：“嗯。此處規(guī)則坍塌，已經是虛無空間，可以使用這個手機不被發(fā)現?！?/br>
    倒是沒有想過，霄一這一次的失控,反而有這個效果。

    鳳時伸手去拿那個手機，卻被霄一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