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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長女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翠藍(lán)有些不高興:“白給她啊。”

    “別小氣了,不過幾支簪子,款式也不是很新了。”溫瓊?cè)A終于從床上下來,笑著說道:“若是二姑娘真撐不下去沒了,咱們多虧得慌啊,好不容易輪到她給咱們唱大戲,唱不完可不能落幕?!?/br>
    雖然,這簪子比較小,哪怕是熔了當(dāng)金子也沒多少,但好歹能讓溫瓊瑩撐過一段時間。在那個環(huán)境里活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翠藍(lán)也想明白過來了,立馬喜滋滋的將那一套首飾另外裝了一個盒子,準(zhǔn)備等會兒直接交給二夫人。

    程尚德掀簾子進(jìn)來的時候,溫瓊?cè)A正好梳妝完畢,笑著轉(zhuǎn)頭看他:“前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嗯,咱們?nèi)マo行。”程尚德拉了她的手,在旁邊的盤子里捏了一塊兒點(diǎn)心塞嘴里:“早早過去比較好,這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真定府那邊更冷,咱們早些去了,也不用被大雪攔在外面了?!?/br>
    溫瓊?cè)A點(diǎn)點(diǎn)頭,和程尚德一起去長春堂。

    繼溫瓊?cè)A敬茶之后,程家的人再次齊聚一堂。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坐在正上面,程尚德和溫瓊?cè)A進(jìn)門就跪下了:“不孝兒(兒媳)給爹娘請安?!?/br>
    “快快起來?!庇腊埠罘蛉搜劭粢幌伦泳图t了,彎腰扶起兩個人:“你們這一去,就是三年,路途遙遠(yuǎn),我心里實(shí)在是擔(dān)心,你們,你們……”

    說著就哽咽起來,永安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轉(zhuǎn)頭對程尚德說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你自己也長點(diǎn)兒心眼,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的,就放心大膽的去做,你身后是永安侯府。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的,就多問問人,兒媳的兩個舅舅不還在真定府嗎?他們都是長輩,你多請教他們一些?;噬献屇阃夥?,也是要磨練你,回頭做的好了,自有被重用的時候,你萬不可懈怠?!?/br>
    程尚德束手站在一邊,永安侯說一句,他就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一聲是。永安侯夫人則是將溫瓊?cè)A拉在身邊,喋喋不休的繼續(xù)交代路上應(yīng)該注意些什么:“大皮毛的衣服,我不是讓你另外收拾了一個包裹嗎?這都八月底了,真定府那邊本就比這邊冷一些,估計(jì)你們到的時候,那邊都十月了,夜里寒涼,你們多穿些蓋些?!?/br>
    “驛站里的褥子被子最好不要用,我讓你準(zhǔn)備的那些被子都準(zhǔn)備好了吧?那些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用過了的,你們千萬別用。還有那茶具和餐具,若是自己帶的不夠,用驛站里的,就事前在沸水里煮一刻鐘。做飯的廚娘要用自己的,別偷懶,守夜的婆子小廝要安排好……”

    兩邊都不停的說,恨不能將之前講過的事情全部都再講一遍,最后還是程尚文開口提醒道:“爹娘,時間不早了,大哥和大嫂還沒有用早膳呢,等會兒還要趕路,咱們是不是先吃了飯?jiān)僬f?還有什么沒說的,等會兒路上說也行的,咱們不還要將他們送到城外的嗎?”

    永安侯總算是停了,連連點(diǎn)頭,吩咐人將早膳擺上來。

    溫瓊?cè)A頭一次不用站在永安侯夫人身后伺候,而是坐在了永安侯夫人身邊。

    用了早膳,出門,在城門口,又見到了溫家的一大群。老太太一把拉了溫瓊?cè)A的手,一邊哭一邊嘮叨,說的比永安侯夫人說的更詳細(xì):“不能單獨(dú)一個人,就是晚上休息,也得安排了人守夜,我知道你一向不愛有人在床邊守著,但是這一路上,你必須得這么安排!”

    溫瓊?cè)A只管答應(yīng),又讓翠藍(lán)將自己給溫瓊瑩準(zhǔn)備的添妝給了二嬸娘,很是遺憾的表示自己不能參加溫瓊瑩的婚禮了。

    方家今兒來的人也夠齊全的,方老太爺雖然是個男人,但年紀(jì)也大了,最是舍不得兒孫離開身邊,也雜七雜八的交代了不少事情。

    真的上路的時候,已經(jīng)是距離溫瓊?cè)A起床過了兩個時辰了,差一點(diǎn)兒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不過,這是頭一天,所以,午膳不用特意停下來用,而是各自用了干糧。

    溫瓊?cè)A是頭一次體驗(yàn)古代的坐車出游,以前要出門,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馬車,最長了,也不過是半天。而且城里的官道都是青石板鋪成的,也不是多顛簸。去江南那一次,更是出城沒多久,就直接坐上了船,那更是和馬車沒有半點(diǎn)兒相似之處。

    于是,頭一天,溫瓊?cè)A覺得還可以忍受。第二天,溫瓊?cè)A覺得,小說或者電視里演的,在馬車上看書喝茶,甚至寫字,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端著茶杯正喝的時候,可能馬車輪子正好從一個坑里過來,于是,衣服濕透了。這還是輕了的,官道雖然是土路,但是用的時間長了,也平坦了些。

    關(guān)鍵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官路的。有時候還得遇上下雨的天氣,那時候就是官道都不頂用。

    不到四分之一的路程,溫瓊?cè)A就覺得,自己快要被顛的散架了。別說休息的時候再逛逛街,順便觀察一些途中城鎮(zhèn)的風(fēng)景風(fēng)俗了,一下車就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睡覺。

    等遠(yuǎn)遠(yuǎn)瞧見真定府的城門的時候,溫瓊?cè)A差點(diǎn)兒沒激動的哭出來,程尚德已經(jīng)是翻身下馬,沖著城門外幾匹高頭大馬的人行禮了:“小子程尚德,見過大舅舅二舅舅,給兩位舅舅請安,見過大舅母二舅母,給兩位舅母請安,見過大表哥二表哥,見過大表嫂二表嫂?!?/br>
    兩位舅母心里著急,一擺手就直接沖到馬車邊上了:“瓊?cè)A丫頭,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大舅舅和二舅舅也擔(dān)心的趕過來,溫瓊?cè)A趕忙下車行禮:“不是,只是坐馬車時間太長了,有些不適應(yīng)。幾年不見,大舅舅和二舅舅越發(fā)的威武了,二舅母和二舅母也越發(fā)的年輕了?!?/br>
    大舅母嚴(yán)肅著一張臉:“幾年不見,你越發(fā)的會說好話了,咱們先進(jìn)城,我們可是給你們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今兒你們就先在將軍府住下來?!?/br>
    溫瓊?cè)A轉(zhuǎn)頭去看程尚德,程尚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瓊?cè)A才笑著說道:“聽大舅母的?!?/br>
    “什么聽大舅母的,你是聽你家相公的吧?”二舅母可沒錯過那一眼,調(diào)侃了溫瓊?cè)A幾句,索性拉著大舅母一起上了溫瓊?cè)A的馬車。

    一邊示意男人們頭前領(lǐng)路,一邊和溫瓊?cè)A說話,問了老太爺?shù)纳碜?,又問了溫瓊?cè)A的婚后生活,娘兒幾個在馬車?yán)镟粥止竟镜摹?/br>
    大概是因?yàn)榉郊胰顺D暝谡娑ǜ畹脑颍@里的將軍府,比京城的還要大一倍多,而且修葺的也很有邊關(guān)風(fēng)格,看起來更粗狂寬敞,雖然不比京城的精致秀麗,卻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的。

    大舅舅和二舅舅他們也是認(rèn)識程尚德的,不過溫瓊?cè)A成親的時候他們沒能過去,所以這次抓到人,怎么也不能放過,一上桌就搬出來四五壇子酒。

    溫瓊?cè)A略有些擔(dān)心:“這酒烈不烈?”

    “你放心吧,他們爺兒們都是有分寸的。”大舅母擺手說道:“不過,他們能喝,咱們也不能落下,真定府有一種酒,是從大遼那邊買過來的,是奶酒,咱們也喝?!?/br>
    大表嫂當(dāng)即轉(zhuǎn)頭吩咐人去搬酒壇子了,溫瓊?cè)A也沒能避免,她以前也算是滴酒不沾的,猛的一接觸,就算是奶酒,也喝的醉了過去。

    夫妻兩個最后都是被人送回去的,連洗漱都免了。第二天起床,那叫一個腰酸背痛——旅途疲憊終于開始體現(xiàn)了,再加上宿醉,索性兩個人就沒出門。

    舅舅和舅母等人十分體貼,醒酒湯,熱乎乎的飯菜,還有點(diǎn)心瓜果什么的,送來了一大堆。

    在將軍府休息了一天,程尚德先恢復(fù)過來,第三天,就立馬帶著人出門了。他是新上任的真定府知府,總是住在將軍府可不行。

    而溫瓊?cè)A則是開始整理行李,將自己給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以及表侄子表侄女的禮物都收拾了出來,一一送上。自此,夫妻兩個才算是真正開始在真定府的生活。

    158、新家

    “這就是衙門了?那咱們是住在什么地方?”溫瓊?cè)A跟著程尚德進(jìn)門,好奇的張看看西看看,一輩子沒進(jìn)過衙門這種地方,實(shí)在是控制不住好奇心。這衙門,可真是夠大的,竟然還分成了三進(jìn),前面是一個大大的院子,兩邊是班房,正前方是大堂,上面掛著正大光明的匾額。

    二進(jìn)的院子是一個很大的練武場,然后是文員辦公室以及臨時住所。三進(jìn)的院子則比較風(fēng)雅了,中間是個小花園,東廂房是知府辦公的地方,西廂房是臨時的住所,正堂則是待客的地方。

    前兩日程尚德和原先的知府交接了,這兩天衙門里并沒有什么人。溫瓊?cè)A跟著程尚德轉(zhuǎn)了一圈,笑嘻嘻的說道:“那個知府倒是個大方的,留下不少東西呢。不過,我覺得書房和臥房還是有些空,等會兒讓人送些你常用的東西過來?”

    程尚德笑著捏了捏她鼻子:“不著急,不過是個臨時住的地方,不用太費(fèi)心,關(guān)鍵是咱們得趕緊買個或者租個房子,咱們家就只有咱們兩個主子,所以我想著,兩進(jìn)或者三進(jìn)的院子就差不多了?!?/br>
    “嗯,之前我也想到這個了,大舅母說,她們早些收到咱們的來信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了幾套房子了,有的是打算賣掉的,有的是打算租的,不如咱們先看看?”溫瓊?cè)A想了一下說道,程尚德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得謝謝大舅母和二舅母。”

    “這是必須的,那咱們先去看房子?!睖丨?cè)A笑嘻嘻的說道,程尚德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一段路,忽然有些猶豫,溫瓊?cè)A側(cè)頭看他:“咱們了?”

    “瓊?cè)A,來真定府好幾天了,你覺得,這里怎么樣?你喜歡不喜歡這里?”程尚德笑著問道,溫瓊?cè)A點(diǎn)點(diǎn)頭:“喜歡,還算是不錯,現(xiàn)在邊關(guān)又穩(wěn)定下來了,不用打仗了,這里又沒那么多規(guī)矩,我覺得還是挺好的。不過,就是有些想念家人?!?/br>
    聽溫瓊?cè)A并沒有討厭這里,程尚德也松了一口氣,就算他是男人,他也知道不少東西,比如說,京城里的姑娘夫人們,幾乎沒有喜歡定居在邊關(guān)的,先不說她們是不是覺得這里的生活條件不好,就只是一個生活環(huán)境,她們就十分不滿。

    而且,同樣是官太太,京城里的就好像莫名其妙的比別的地方的高人一等。然后江南那邊的,又覺得是在外放里面稱王稱霸的,論到最后,邊關(guān)的官太太,就好像是成了村婦一樣。所以,他很是擔(dān)心瓊?cè)A會不喜歡這里,初到可能還會好奇什么的,但是時間長了,怕是心里就會厭煩了。

    “程大哥,你擔(dān)心我不高興跟著你過來?”溫瓊?cè)A察言觀色,見他松了一口氣,就笑著捏了捏他的手:“我若是不高興,之前怎么會頂撞娘,非得跟著你過來?你別擔(dān)心了,我之前聽外祖父說起真定府,就很是向往,現(xiàn)在有機(jī)會過來,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不愿意?”

    程尚德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暗暗祈禱,但愿過了幾年,自家小媳婦還能是這個想法。

    兩個人幾乎是跑了一天,最終終于決定,還是買一套房子。因?yàn)槌躺械掠X得,租來的方子不穩(wěn)定因素太多,買來的自己想怎么修建就能怎么修建。若是三年后離開了,這房子或者租出去或者賣出去,都是能賺錢的。

    畢竟,皇上派他過來,就是為了邊關(guān)貿(mào)易的事情,若是辦的好了,真定府過幾年必定繁華起來,這房價肯定會漲的。

    溫瓊?cè)A聽他分析了一番,立馬拍板——那就買房子。然后,綜合各種因素,兩個人拍板買了距離衙門比較近的一套三進(jìn)的房子。

    程公子很是財(cái)大氣粗,當(dāng)場就拿出了一疊的銀票將房子給買下來了。因著他是知府,不好自己到府衙去辦理房契,就將房契掛在了溫瓊?cè)A名下。

    “房子要不要再修建修建?”溫瓊?cè)A興致勃勃的問道,之前他們看過那個院子,和京城里的院子相比,排布的差別還是比較大的,第二大優(yōu)點(diǎn)就是地方夠?qū)挻?,房子夠多,花園也有,練武場也有。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距離衙門比較近,走路連一刻鐘的時間都不要。

    “你看著辦?!背躺械滦χf道,溫瓊?cè)A想了想,點(diǎn)頭:“那就稍微改建一下,眼看都要冬天了,不好大規(guī)模動土?;丶椅蚁犬媯€圖,咱們看看哪兒要動,再請舅母給咱們推薦幾個工匠?!?/br>
    程尚德自然沒有異議,買了房子之后,程尚德繼續(xù)跟著溫瓊?cè)A在城里亂逛,溫瓊?cè)A還打算買個鋪?zhàn)?。程尚德那俸祿雖然不少,足夠兩個人吃飯的,但是絕對不多,送兩次禮怕是都不夠用。他們要在這里過三年,總不能一直讓永安侯府給他們錢財(cái)吧?

    而且,溫瓊?cè)A的嫁妝也動不得,兩位舅舅雖然也能補(bǔ)貼,但是他們也得好意思一直要。

    因著已經(jīng)有三年沒有打仗了,所以真定府看起來,已經(jīng)初步有了繁華的雛形,街上來來往往的,有大雍朝的人,也有大遼的人,還是熱鬧。

    溫瓊?cè)A轉(zhuǎn)了一圈,回去后很是興奮的和程尚德商量:“要不然,咱們開個繡品鋪?我覺得,京城的繡品,在這里肯定是比較受歡迎的,還有蘇繡蜀繡,肯定會賣的出去?!?/br>
    程尚德一邊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打算從哪兒進(jìn)貨?”

    溫瓊?cè)A蹙眉想了一會兒:“要不然,我在京城找個人合作?娘會不會反對我開鋪?zhàn)???/br>
    “娘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她不會反對的。你要是合作,不如找了溫家的人,這樣鋪?zhàn)右菜闶悄愕募迠y,將來程家這邊也沒人能插手?!辈还苡腊埠钅莾商斓膽B(tài)度怎么軟和,程尚德多年的戒心已經(jīng)形成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丟不掉。

    溫瓊?cè)A也不逼他,畢竟,人家兩個才是親母子,割不斷的血脈,斬不斷的親情,她管太多,將來有了什么事情,指不定要落個豬八戒照鏡子呢。

    “那就二嬸娘吧。”溫瓊?cè)A瞬間想到小佘氏,又聰明又有手腕,還孑然一身不需顧忌別人。將來哪怕是賺了錢,也不用擔(dān)心因?yàn)槔鎲栴}而翻臉。

    “你做主就行?!背躺械虏辉谝獾恼f道,又畫了兩筆,笑著拿過去讓溫瓊?cè)A看:“看,將花園擴(kuò)大一些,前院這里建個馬棚,二進(jìn)院這里隔出來一些,修建個練武場,也不用很大,能比劃開就行了。內(nèi)院這里增加一道門,在這邊再建一道墻,分成兩個院子,你看如何?”

    溫瓊?cè)A看了一會兒,連連點(diǎn)頭:“好,不過這里,我想當(dāng)書房用,這個窗戶開的方向不對,將這邊封上,然后從這邊開一個,怎么樣?”

    “嗯,行,你平日里處理家務(wù),也得另外開個地方,不如,將這個穿廊給改成穿堂?”程尚德在二進(jìn)院和三進(jìn)院之間點(diǎn)了點(diǎn),溫瓊?cè)A自是愿意。

    兩個人研究了一會兒,彼此都滿意了,溫瓊?cè)A才去找大舅母拿主意。

    大舅母果然行動快,第二天就找來了工匠,當(dāng)即就開工,開始修建房子了。都是小小的改動,大格局并沒有動多少,再加上工匠數(shù)量足夠,所以,很快就完工了。

    溫瓊?cè)A當(dāng)即就覺得,搬到新家去住,大舅母很是舍不得:“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要不然,等過了年你再回去?”

    “大舅母,那可不行,這可是我們來真定府的頭一個新年,怎么我們也得在自己府上過,然后初二的時候才好過來蹭飯吃啊?!睖丨?cè)A眨眼笑著說道,這些年,每年的大年初二,都是她領(lǐng)著弟弟meimei們到方家去的,就算是方老太爺這會兒不在真定府,她也是要到將軍府的。

    二舅母在一邊幫著溫瓊?cè)A說道:“大嫂,你就讓她先回去吧,咱們兩家住的又不遠(yuǎn),什么時候過去還不是方便的很?畢竟瓊?cè)A已經(jīng)成家了,以后啊,就該cao心家里的事情了?!?/br>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就過來找我和你二舅母。”大舅母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派人給溫瓊?cè)A收拾東西:“你往京城送的節(jié)禮,已經(jīng)送過去了?”

    “沒呢,打算再過兩天,永平侯府和永安侯府,還有外祖父那里,都要送,我準(zhǔn)備的有些慢。”溫瓊?cè)A搖頭說道,大舅母笑著說道:“那正好,我們這邊的也是過兩天出發(fā),正好一起上路,彼此也有個照應(yīng)。思華今年是要在侯府過年吧?”

    “今年大概不會吧,八月份我成親,時間不早不晚的,留在侯府思華也不自在,就回了江南,來來回回路上都得花兩個月時間,太折騰了?!睖丨?cè)A搖頭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對了,大表姐那里我用準(zhǔn)備年禮嗎?”

    “你和鎮(zhèn)國公府又沒有什么直接的親戚關(guān)系,自是不用的,等你大表姐什么時候當(dāng)家做主了,你再送?!贝缶四钢更c(diǎn)道:“給永安侯府的節(jié)禮不光是要有糧食布料之類的,還得送上銀兩,你們小夫妻今年才剛出門,也不用太多,一千兩就行了,明年后年也都是一千兩?!?/br>
    溫瓊?cè)A不太知道這些,趕緊點(diǎn)頭,又聽大舅母說了幾點(diǎn)注意事項(xiàng),這才回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搬家。

    折騰了三四天,就算是大舅母二舅母派人幫忙了,溫瓊?cè)A還是累到了。幸好新家人口簡單,張mama等人又是十分能干的,溫瓊?cè)A足足懶了半個月,才總算是恢復(fù)過來。

    159、游學(xué)

    還有大半個月就要過年,年貨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溫瓊?cè)A就窩在家里不出門了,她是頭一次在真定府過冬,真定府的冬天,那叫一個冷,都快比得上上一輩子的東北了,半個月前下的一場雪,到現(xiàn)在還沒化完。

    程尚德比較辛苦,剛剛接管真定府,事情多。每日里都要早起晚睡,溫瓊?cè)A生怕他凍到,特意又做了兩件大棉襖,天天將人裹的跟個圓球一樣。

    “夫人,快瞧瞧誰來了?!闭胫砩铣躺械率裁磿r候會回來,回來之后晚膳用什么,溫瓊?cè)A就見張mama喜滋滋的掀了門簾進(jìn)來,屋子里的熱氣呼的一下就散了一些,不過,空氣倒是清新了些,溫瓊?cè)A也總算是有了點(diǎn)兒精神:“誰來了?,mama這么高興,難不成來的是很重要的人?”

    “大姐,我重不重要?”沒等張mama說話,她身后就鉆出來個少年,笑嘻嘻的看著她:“大姐,想我了沒有???”

    溫瓊?cè)A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起身沖到門口,摸了摸溫思華的手背:“你怎么穿這么??!不知道真定府很冷的嗎?你是怎么過來的?坐馬車還是騎馬?”

    溫思華趕緊捏著自己的衣袖辯解:“大姐,我穿的挺厚的,你看,這么多層呢,里面套了兩件棉襖,我不冷,別看我手上有點(diǎn)兒涼,那是因?yàn)槲夷弥鴸|西呢,馬車?yán)锾珶?,我就沒帶手套,下車的時候不知道塞哪兒了,索性就沒帶了?!?/br>
    溫瓊?cè)A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拉了他進(jìn)門:“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在江南的嗎?”

    “先生說我只會死讀書,所以,讓我游學(xué)兩年,我就想著過來,讓姐夫給我找點(diǎn)兒事情做?!睖厮既A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其實(shí)我覺得,先生說的不太對,我怎么會是死讀書呢?先生問的問題,我大部分都能回答的上啊,先生也挺滿意的,怎么就成了死讀書呢?還有,之前先生愿意收我為徒,不就是看在我處理事情還算不錯的份上的嗎?怎么才過了幾年,我就變成不會辦事兒了?”

    溫思華是真的有點(diǎn)兒想不明白,溫瓊?cè)A皺了皺眉,轉(zhuǎn)頭看笑瞇瞇的站在一邊的張mama:“張mama,你將青虹叫來,我問他幾個問題?!?/br>
    張mama趕緊應(yīng)了,沒多久就帶著青虹過來了,溫瓊?cè)A示意他在一邊坐下:“思華在江南都做什么了?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發(fā)生?之前他的先生讓他出來游學(xué)之前,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青虹先是有些迷茫,過了一會兒才開始講,不管是什么,但凡是他覺得不正常的,都要講。溫瓊?cè)A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你先生說的很對,你現(xiàn)在的思想,還是幼稚了一些。唔,就是太感情用事了,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

    溫思華點(diǎn)頭,溫瓊?cè)A靠在軟墊上:“有兩個人,分別叫做張三李四……”溫瓊?cè)A現(xiàn)編的故事,反正這種案例現(xiàn)代也比較多,同一件事情,牽扯到道德,法律,人情。

    “你若是縣令,你覺得,這個案子應(yīng)該怎么判?”溫瓊?cè)A講完,側(cè)頭看溫思華,溫思華想了好大一會兒:“應(yīng)該是張三做的不對,李四好歹救過他的性命,他卻恩將仇報(bào),殺死了李四,判張三死刑?!?/br>
    “可是,張三之所以殺李四,是因?yàn)槔钏耐底吡藦埲o他娘親治病的錢,導(dǎo)致張三的娘親病死了?!睖丨?cè)A笑著問道:“那張三的娘親的死,可是李四導(dǎo)致的。況且,張三也不過是失手。”

    “那李四犯的是盜竊罪……”溫思華說著聲音就有些低,一個盜竊,一條人命,怎么比較,都是不公平的。

    溫瓊?cè)A笑著揉揉他腦袋:“別著急,回頭你姐夫回來,我和他說一聲,你先跟在他身邊當(dāng)個小廝?!?/br>
    溫思華臉色有些古怪:“大姐,你讓我當(dāng)小廝啊?”雖然他從小沒爹沒娘,生活環(huán)境還不怎么安全,老太太雖然疼他,但是更看重永平侯府,他也從來沒在生活上缺過什么,更沒親自做過什么苦力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