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干抹凈
暫短的依偎取暖后,聶磊便摟著秦瀚睡覺,一夜安眠。 聶磊的雙手摟得很緊,秦瀚躺在他的懷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整個身子完全受限于狹窄的范圍內(nèi),尤其是脖子背后隨時呼來的熱氣,讓人癢得不行。 直到后半宿,他才勉強合上眼。 第二天,聶磊很早就起了床。隨著身邊傳來的動靜,秦瀚不得不頂著一雙朦朧的睡眼跟在他的身后飄了出去。 聶磊洗漱完后便到墨玄的窩點鏟屎,換貓砂,倒干凈的溫水,動作越發(fā)熟練。 這小家伙還挺安靜的,有事沒事就賴在窩里,給水就喝,喂東西就吃,倒也挺省心的。仔細一看,它比剛來家里的時候還圓潤了一點。 而秦瀚出了臥室之后則是飄到廚房里,開始捯飭一些便捷的早點。倆人心照不宣,各司其職,無形中頗有點小情侶過日子的調(diào)調(diào)。 倆人吃飽喝足,聶磊收拾好道具便帶著秦瀚出了門,前往徐宅。 徐獻文開門時,見只有聶磊一人前來的身影,還忍不住好奇地問到秦瀚的去處。 沒了宿體后的秦瀚對外人而言就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透明人,聶磊隨便編了個理由就給糊弄了過去。 倆人寒暄片刻后,由徐獻文開車載著他倆去了青芝山,尋找徐長川被盜掘的墳墓。 徐長川的墓安葬在比較深處的小山坡上,他們總共花了近兩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正如徐長川所言,這里荒草叢生,碑石殘缺,墳墓明顯有被人挖過的痕跡。只不過因為年久失修的關(guān)系,被翻出來的舊土上面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新的植被。 “徐先生,這墳……起碼被盜了有四五年以上的時間了,這跟你先前說的時間可不一致啊?!?/br> 聶磊圍著墳墓的邊緣繞了幾圈,時不時地蹲下來,用手搓起一小點泥土,嗅了嗅味道。之后又查看一下植被根部的生長情況,最終得出這個結(jié)論。 徐獻文一聽,頓時覺得羞愧不已:“聶先生,你就別提這事了,我現(xiàn)在也是悔不當初啊。陵園那邊的墓地還得麻煩你再幫忙挑個好一點的位置,多少價位的墓地都不是問題?!?/br> “行。” 聶磊很快就應了下來,即便已經(jīng)得知徐長川在冥府當差,他還是在死者的墳前簡單做了場法師,就當平息對方曾經(jīng)留下的怨氣。 一早上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下午,徐獻文又帶著聶磊等人去了趟郊區(qū)的陵園。負責推銷墓地的工作人員吳起華一路緊跟在他們身旁,任憑他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徐獻文和聶磊的態(tài)度依舊無動于衷。 聶磊從背包里掏出道具,他手持羅盤,越過吳起華的身子,徑自走在隊伍的最前頭。 陵園墓地的位置很多,每個xue位朝向都一致,但每個xue位的風水可大不相同。 在聶磊看來,想要找風水極佳的墓地,最好還是晚上來看。若有大霧來襲,說明這塊地風水尚可,反之則無。 在這兩百多個xue位里,能真正算得上風水好的寶地屈指可數(shù)。聶磊目光如炬,憑借著羅盤提供的方位,他的步伐開始加快。 秦瀚就在他的右側(cè)飄著,時不時地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眼神在聶磊與羅盤之間來回轉(zhuǎn)動。 “這好的公墓要咋選?” 一想到自己的尸體在f市葬著,他就怕自己的父母萬一給人忽悠一下,選了個不好的位置可咋整。 聶磊稍微放慢了腳步,開始小聲跟他嘀咕:“這好的墓地得看這幾點:一是你要選好的山脈,這樣子才好接地下的龍氣;二是得看這公墓周圍的山勢走向,這里頭有很大的講究,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三是這墓地得擋風防水,這個作用就不用我多說吧?!?/br> 秦瀚點了點頭,聶磊這么一講,他大致能明白一些。 “最后就是這附近的水和羅盤的方向,里頭的知識我怕我說多了你也聽不懂,索性還是不說為妙?!?/br> 呵,這小子還真是喜歡時不時地挖苦他一下,秦翰略微不服。 聶磊見狀,又接著道:“其實選好的墓地也有最簡單的排查方法,就看哪個墓xue有蛇或著螞蟻的出沒。在風水學里,蛇代表將王,螞蟻代表士兵,都是吉位?!?/br> 兩人一言一語地應答著,全然忘記了身后的徐獻文和吳起華。這看xue是個講究的細活兒,一時半會兒不會那么快出結(jié)果。 徐獻文年紀大了,再加上他習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經(jīng)不起這么長時間的上下折騰,他索性找了個陰涼的位置暫時歇著。吳起華知道自己多說無用,也跟在徐獻文的一旁侯著。 烈日當頭,聶磊在陵園里到處游走,一會兒停下來站在某個空白的xue位查看羅盤,一會兒又走到另一個位置用手鏟土,好不忙活。 整趟行程下來,他不免覺得酷暑難耐,額頭也出了不少細汗。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將目光瞥向了秦瀚。 “大叔,天好熱啊?!?/br> 秦瀚嘴角一陣抽搐:“天熱就熱嘛,你干嘛這樣看著我?!?/br> 不知是不是秦瀚的錯覺,自打昨晚他穿墻被人當場抓包以后,他總覺得聶磊看向他的眼神很是怪異,就跟隨時要吃了他似的。搞得他背后總是會莫名一陣毛骨悚然。 “要不,你趴我背上吧,興許能涼快一點。” 在聶磊眼神的“威逼利誘”下,秦瀚沒辦法,只能遵從他的吩咐落在了他的背上。他盡量做到跟聶磊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算盤原本打得好好的,結(jié)果全被聶磊臨時打亂了陣腳。 他的雙手被聶磊調(diào)整了方向,緊緊地勾住對方的脖子不說,就連雙腿也是被人安置在了聶磊的腰上。尤其是當聶磊的雙手滑過他的大腿外側(cè)及股縫時,秦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這手就不能安分點嘛!”秦瀚小聲在他耳邊警告。 “我哪有?”聶磊覺得好笑又好氣。 一人一鬼就這么保持親密且曖·昧的姿勢在陵園里上躥下跳,加上秦瀚本身就不帶任何重量,有了他這個天然的“冷氣團”,聶磊頓時覺得周圍的溫度不再那么燥熱。 這個時候秦瀚就無比懷念有人偶身體存在的日子,至少聶磊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對他做出這么“過分”的事情! 哎,都怪徐獻文這個始作俑者,害他被聶磊吃了這么多的豆腐! 經(jīng)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聶磊最終敲定了墓地的最佳位置。之后的事情便交由徐獻文及吳起華談定合同事宜,他可得找個地方好聲好氣地哄哄正在鬧別扭的秦翰。 晚上,徐獻文辦完事后,開車載著聶磊去他常去的酒店大方宴請聶磊一頓。 等到一桌子色香俱全的佳肴端上來時,這讓一旁飄著的秦瀚很是苦惱。因為他只能在邊上看著,卻什么也吃不到。 真是鬼生悲劇。 而聶磊則似乎有意刁難他,故意在他面前放慢了進食的速度,還時不時用眼神誘惑他,這下秦瀚徹底坐不住了。 “姓聶的,你別太過分了!” 看到秦瀚氣鼓鼓的臉頰,聶磊也來勁兒:“有本事你倒是支開徐獻文呀?!?/br> “支開就支開,你給我等著!” 在秦瀚充滿怨念的注視下,徐獻文忽感腹部一陣疼痛。他捂著肚子沖聶磊致歉道:“聶先生,我先去趟廁所,你不要拘束,多吃點?!?/br> 說罷,他就立馬沖向了一旁的廁所。 整個過程不超過半分鐘的時間,就連聶磊都看愣了。沒想到秦瀚這倒霉的屬性竟然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影響其他人了? 當他詫異地轉(zhuǎn)過臉看向秦瀚時,正好瞧見秦瀚正在快速探過腦袋,一口咬住他筷子上夾著的食物。 “唔——”他終于嘗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大炸蝦,滿足! 秦瀚趕緊縮回腦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佯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有做過的樣子。 “大叔,你用不著這樣吧。”聶磊忍俊不禁。 “用不著哪樣?剛剛你可什么都沒看見!”秦翰強行為自己辯解。 不等聶磊回應,秦瀚鎮(zhèn)定自若地奪走他手中的筷子,開始對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進行大掃蕩。 “反正你們倆個人也吃不完,我就幫你們一把好了!” 聶磊對其寵溺一笑:“行啊,沒問題,只要你吃得完?!?/br> 秦瀚飽受聶磊美食誘惑已久,這會兒好不容易等到徐獻文不在場,他終于可以放開了吃。 秦瀚吃得起勁,聶磊右手托著下顎,看得也盡興。秦瀚被他盯得久了渾身也不自在,于是他逐漸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 聶磊見狀,忙問:“怎么不吃了?” “我能說我被你看飽了么……”秦瀚悻悻地將筷子放回到聶磊面前的餐盤里。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特殊能力?” 聶磊伸出左手搭在秦瀚的肩膀上,借著這個力道一躍而起,湊到秦瀚的跟前。他露出好奇的目光:“哎呀,大叔你這里怎么有多余的污漬?!?/br> 秦瀚一聽,本能地想拿起餐桌上的毛巾擦擦嘴,結(jié)果聶磊倒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湊了上來。 當雙方的嘴唇貼在一起的那一刻,秦瀚的腦子當即一片空白。 好在聶磊只是淺嘗輒止,下一秒就離開了秦瀚的薄唇。 “你看,這下終于沒有礙眼的東西了?!?/br> 聶磊整個人洋溢著心滿意足的神情,這讓秦瀚慌亂不已,又無力反駁。 這廂徐獻文剛好從廁所解決完大事走了出來,沒了秦瀚的怨念加持,他疏通完腸道后頓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不過等到他回到餐桌時,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食物已然消失了一大半。徐獻文很是詫異,他這才去廁所多久,這聶磊一人就能吃這么多? 還是說天賦異稟的人都像他這樣,本事大,飯量也大? “聶……聶先生,你吃飽了么?要是不夠,我們可以再加點菜的?!毙飓I文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聶磊則擺了擺手,答道:“嗯,我吃得很飽,您客氣了?!?/br> 聶磊說這句話時,故意加重了“飽”的音調(diào)。 秦瀚能明顯感覺到他故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的腦子里不自覺地又浮現(xiàn)起聶磊剛才親吻他的畫面。秦瀚的臉頰頓時紅了一片,他趕緊轉(zhuǎn)過腦袋,不再看聶磊熾熱的目光。 呵,這小子,絕對故意的! ※※※※※※※※※※※※※※※※※※※※ 中午12點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