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艾轉(zhuǎn)醒時覺得奇怪。

    入秋的天氣，不該燥熱難安的，她卻覺得大汗淋漓。

    “知道我是誰嗎？”

    略微清醒后，她聽到吻著自己臉頰的人靜靜的在發(fā)問。仿佛在昭示身份般，他托她起來讓她貼緊他的胸膛。

    身體起伏磨蹭間，蘇艾的官覺鮮明恢復(fù)，即刻便知道深埋體內(nèi)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

    “洺越....哼嗯...啊”

    確認(rèn)懷里的人兒已經(jīng)清醒，章洺越的動作不再節(jié)制，收腰挺臀的力道突然肆虐起來，蘇艾沒做任何準(zhǔn)備受了這一入，像挨了一拳似的心頭一縮。好在他應(yīng)該是做足了前戲，她濕的厲害，不覺得疼。

    “你剛剛說了夢話。”他聲音低沉，語氣不著喜怒，只是跟她說事實(shí)一樣提示著。

    “嗯.....”被重重貫徹著，蘇艾連呼吸都難于自控，想要開口，卻只發(fā)出一聲不成調(diào)的唔呻算作回應(yīng)。

    章洺越對她的反應(yīng)很滿意，幽暗臥室里，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蘇艾能感覺得到，他在笑。

    蘇艾只敢小聲哼吟，在陌生的環(huán)境她尤其忌憚。最重要，章洺越說了，他父親下午同他一起回來。雖然沒見到，但一定在這幢房子里。蘇艾不想太招搖。

    她想在長輩面前有好表現(xiàn)的心理動機(jī)或許是從小到大所受教育使然或者因?yàn)槠渌?，但，章洺越顯然不這么想。

    蘇艾被他抱著起身，而后居然見他開了房門，托著她一同走了出門去。堵著她的熱杵倒是不動作了可就著步伐會自動在她體內(nèi)一跳一跳的碰撞，又因?yàn)槿氲纳睿唤?jīng)意就蹭到她的敏感點(diǎn)。使她一陣陣地顫栗不已，生怕不期然丟了自己，不像樣的發(fā)出聲來。

    “你這是要做什么？”蘇艾有些驚懼的壓低桑子朝章洺越質(zhì)問。

    “我要喝水?！眳s得來他略微敷衍的理由作答。

    “你喝水，不必....”

    “有必要”，他打斷蘇艾的話，“你也需要多補(bǔ)充些水分。否則——”不無惡趣味的故意拖長聲調(diào)逗她。

    把她抵在墻上搗弄十幾下解了躁，才補(bǔ)充:“水分流失太快，不宜于身體健康?！钡驼Z時，蘇艾感覺得到他略微粗糲的大掌在兩人交合處著力一扶。

    “我可還一次都沒到呢，你都快泄成水人了哈。”為證明他所言屬實(shí)似的，他將手上濕稠度了些到她軟乳上，黏達(dá)達(dá)一片，直叫蘇艾霎時噤聲不敢動怒。

    下樓梯時，蘇艾覺得撓心的難受，他的rou柱晃動幅度變大，刮搔的她幽徑軟rou益發(fā)敏感，令人失智的快感一層高過一層，蘇艾咬緊下唇，緊緊抱住章洺越的身軀，不敢動彈。她覺得任何一點(diǎn)多余的摩擦或觸碰，在這種情況下，都有可能讓她丟了自己。

    “你別摟我這么緊，快不能呼吸了。”章洺越卻嫌她沒得受似的，愈發(fā)大幅的拉扯她的臂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實(shí)。

    蘇艾小腹酸麻的不像話，哪里禁得住他的撥弄，慢慢滑下一點(diǎn)，章洺越也察覺到便一個挺臀猝不及防撞了蘇艾一下，本就繃得緊緊的，因?yàn)槟且幌?，頃刻暖液迸發(fā)，澆的章洺越rou莖一熱。

    “第四次呵——”他輕笑著在蘇艾耳邊說，看著女孩子光潔的背脊在幽明的月光下展露出蠱惑人的杏仁白。微微地顫抖著，銳指掐緊他的肩膀，痛感鮮明。

    章洺越把蘇艾放到側(cè)廳的長餐桌上，擺正她的臉，靜靜注視她，高潮迭起的余韻未消，蘇艾此刻眉眼迷離，檀口流津，有些劇烈的呼吸使得起伏的胸口那兩天軟圓悠悠晃動著。

    “蘇艾——”他叫她的名字。

    這章洺越在認(rèn)識她以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仿佛午夜夢回時，迷路的人突然想到什么，發(fā)出的臆語。

    “蘇艾。蘇——艾——”他拖長i的尾音，叫她。

    “嗯，是我。”蘇艾回神，覺得安心。即便他還在她身體里，以飽滿炙熱的姿態(tài)存在著，隨時可能進(jìn)犯。

    她仍舊覺得安心。他的聲音真好聽。目視黑暗的蘇艾想。

    “蘇——艾——”他仍舊叫她，“艾——蘇——”叫她的名姓。像個背不會文章的孩童在反復(fù)推敲文意，試圖將它深深記憶，映入腦海，印成頭腦中一抹條件反射樣的專有名詞。

    蘇艾笑，“嗯，我是?！?/br>
    “我，在你里面?！彼穆暽珖?yán)明，語義深晦，“我們離得這樣近。算不算，親密無間?！?/br>
    “算，不僅算得上親密無間，還算是如膠似漆情深不離吶！”她這樣想著，但沒有出聲。

    章洺越笑了。

    附在蘇艾肩頭的下巴靜靜顫抖，仿佛那沉默真的好笑至極。甚至讓他笑出了眼淚來。

    蘇艾感覺得到后背上他的淚在涔涔下滑。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啊。她唯一覺得奇怪的是，他這次沒有笑出聲。

    翌日蘇艾起床時章洺越并沒在身旁。

    她起床，下樓到前廳。隔一個走廊，她聽到側(cè)廳正在用餐的倆人用法語交談。仿佛是在刻意避人耳目。蘇艾轉(zhuǎn)身上樓，直到章洺越的父親乘車離開才重新下樓。

    “你可以再多休息一會兒的。kasdey幫我們訂了下午的機(jī)票。”餐桌前的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仁愛與遷護(hù)。

    “機(jī)票？”

    “去見你想見的人，看你沒看過的風(fēng)景。”他笑容可掬，溫和的有些失真。

    蘇艾后來回想，才慢慢了悟，所謂告別。

    是這個詞從腦海里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而她的告別，從開始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