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別的事情他不想管,和他有關(guān)的堅決不能再這么迷糊下去,一個二個的換劇本都不和他打招呼,不知道臨場發(fā)揮很考驗演技的嗎? 他即將是小金人兒的某一屆獲得者不假,可不加工資只加戲很累好不好,他要崛起,他要逆襲,他要拿到最新劇本,然后用精湛的演技把這群家伙全部打敗。 “清玨,你又何必這么折磨自己?”祁翎察覺到好友的變化,不忍心再去戳他的傷疤,魔尊當(dāng)年傷他不輕,現(xiàn)在又巴巴的過來求原諒,這人心里因為當(dāng)年被欺辱而留下陰影,又因為魔尊的賣乖討巧而想要放棄抵抗,他身為局外人,有什么資格去說三道四? 如果清玨和魔尊在一起更開心,等他們將他身上的魔頭揪出來后,便讓他們在一起又能如何,他們難道還能為了避開殷明燭而給清玨找個道侶嗎? 不說仙界有誰配得上清玨,便是倉促間尋到合適的人選,讓清玨和一個從來沒有相處過的人皆為道侶,他們真的不是在逼他走上另一條絕路? 祁翎忍下心中痛楚,坐在旁邊直接對上看著好友的眼睛,“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站在你這邊?!?/br> 十年前,所有人都站在這人的對立面,說他作惡多端遲早要遭天譴,連最親近的師兄都不肯相信他,最終釀成無法挽回的慘烈后果。 現(xiàn)在他沒有閉關(guān),不管你顧昭明想干什么,他都不會再讓十年前的事情重演。 顧清玨雙目無神看著不打招呼又開始加戲的好友,將肩膀上的手拍下去再一次問道,“所以,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求你了兄弟,給個提示詞好不好? 人家古龍寫武俠小說都沒你這么意識流,咱們仙俠世界能不能別那么費腦子,該說明白的時候就直說,行嗎? 小廢物聽不懂拐彎抹角,小廢物即將跟不上戲,小廢物已經(jīng)快自閉了啊! 顧清玨內(nèi)心絕望,感覺他和祁翎的對話堪比紫薇和爾康吵架,人家套娃至少還能理出來思緒,他們倆可好,自始至終都不在一條線上。 直到他們家小棉襖找過來,顧清玨依舊沒搞清楚旁邊這家伙心里到底演的是哪出,更可怕的是,看到小棉襖出現(xiàn)他還沒說話,一直苦大仇深的祁閣主反而先起身走了過去。 什么情況? 別再是主角反派相親相愛,女主轉(zhuǎn)身一臉無奈,兄弟聽我一聲勸,這真的不合理。 祁翎心情沉重的走到殷明燭面前,明明是成全好友,卻依舊有種將好友推到火坑的罪惡感,只要能讓好友開懷,他心里難受又算什么? “謝宗主很快就會離開,你留在清玨身邊,可以不用再變小?!?/br> 魔尊陛下心生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態(tài)度忽然好轉(zhuǎn),難道是想了什么法子讓師尊對他徹底失望? “有勞祁閣主cao心,我不貪心,能變小跟在師尊身邊就已經(jīng)滿足了?!?/br> “如果不是為了讓清玨開心,你覺得我會松口?”祁翎眸光微冷,對這不識好歹的家伙愈發(fā)不滿,“若那樣就能滿足,那就繼續(xù)維持吧?!?/br> 殷明燭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神色如常當(dāng)即改口,“當(dāng)然,能以正常模樣跟在師尊身邊,那就更好不過了?!?/br> 還有這種好事兒? 不答應(yīng)才是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拿不到最新劇本的小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第52章 * 殷明燭險些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頭腦, 不敢相信那么好一個師尊就這么被推到自己懷里,直到看到黯然消沉坐在亭子里的白衣仙尊,才反應(yīng)過來祁翎剛才的話只是迫不得已。 現(xiàn)在這樣也好,師尊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開懷片刻, 他能讓師尊開心已經(jīng)是所有人都比不過的本事, 旁人究竟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魔尊陛下捏緊拳頭,作出輕松的樣子走過去在旁邊坐下, “師尊, 謝宗主和祁閣主都同意讓徒兒留下了,現(xiàn)在天色還早, 我們?nèi)|林城看花燈吧?!?/br> 顧清玨堪堪回神, 聽見小棉襖的話也高興不起來,他只是個什么都會搞砸的小廢物, 在努力破壞劇情的大佬們之間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他不配和大佬們一起玩。 不對, 他們似乎也不是那么格格不入, 大佬們是主動破壞劇情, 他是隨波逐流被動破壞劇情, 反正都是破壞劇情, 主動還是被迫似乎并不重要。 顧清玨低嘆一聲, 開口拒絕他們家小棉襖的提議,“大師兄還在, 我們回去吧?!?/br> “謝宗主已經(jīng)走了,等我們回玄天宗,師尊想怎么陪著他都可以。”殷明燭有些失落的低頭,聲音中也帶了幾分沮喪,“徒兒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陪師尊了, 好不容易昨日進(jìn)城,還被不長眼的小人給擾了心情……” 顧清玨無奈的看著又開始撒嬌的小棉襖,很想讓他明白,巴掌大的小人撒嬌會讓人忍不住親親抱抱舉高高,這么大塊頭撒嬌可就和人形的妖王喵喵叫一樣辣眼睛了,乖徒弟,咱不適合小白花路線,就別和師尊搶戲路了好不好? 大師兄也是,明明是為了他才來天機(jī)閣,結(jié)果沒說兩句話就離開了,不是說來趕走小棉襖的嗎,怎么又變成同意讓人留下了? 他們倆剛才真的沒有打架嗎? 應(yīng)該沒有,小棉襖可能不會還手,大師兄下手卻絕對不會留情,如果打完之后才回來,小棉襖現(xiàn)在就是一身破布條兒的破爛棉襖,絕對不可能這么干凈整潔。 顧清玨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扔出去,他的確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但是還去東林城是不是有些不好,“我們昨天在東林城弄出那么大的動靜,花神節(jié)會不會半途取消了?” “沒事,城里少了幾個紈绔,節(jié)日一定更加熱鬧?!蹦ё鸨菹吕^續(xù)哄,看他們家?guī)熥鹨呀?jīng)意動再接再厲,“昨天師尊買的小撥浪鼓沒來得及帶回來,徒兒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些小玩意兒。” 他放的那把火只會在顏氏的宅子燒,這個時間已經(jīng)全部燒成灰了,花神節(jié)的慶典在另一個方向,他們就算從頭看到尾也不會有影響。 顧清玨看著故作可憐的小棉襖,揉揉他的頭發(fā)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好友,“祁翎,你要去嗎?” 祁閣主親手將大白菜送出去給豬拱,這會兒正心痛不已,并不想跟在他們身邊礙眼,“你們自己去吧,我還有事要處理?!?/br> 如果真的想讓他跟著,根本就不需要問這句話,清玨果然還是更喜歡和那混賬魔尊在一起,既然如此,他還跟上去干什么? 顧*大白菜*清玨從來沒有猜到過自家好友豐富的內(nèi)心里究竟在表演什么,被拒絕后便不再邀請,只是有些擔(dān)心的問旁邊的小棉襖,“要不要把容貌身形全部遮住,我怕進(jìn)城后再出事?!?/br> “不用,昨天的紈绔們得到教訓(xùn),今天必然無人敢放肆?!蹦ё鸨菹滦Φ募兞?,敢不老實的已經(jīng)全部隨著那場大火消失了,再加上祁翎昨天的威懾,他們就是什么都不擋也沒有人敢靠近。 這次他以正常體型守在師尊身邊,長眼的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兩情相悅的有情人,這種時候還敢湊上來,回頭就把眼睛挖了喂狗。 * 祁翎傷感的看著毫無防備的好友被心機(jī)深沉的魔尊哄走,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怔怔回神。 如果那混賬當(dāng)初沒有逼迫清玨,他們二人走在一起倒也般配,師徒之間產(chǎn)生感情結(jié)為道侶的不是沒有,仙魔兩界許久沒有戰(zhàn)事,魔界至尊和玄天宗的仙尊結(jié)為道侶也不是不可以,身份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 可惜,那件事會像根刺一樣永遠(yuǎn)扎在他們之間,殷明燭是施暴者可以不在意,清玨真的能徹底放下嗎? 陣法結(jié)界層層護(hù)住的山谷之中,霧氣之后隱隱顯出亭臺樓閣的輪廓,雕梁畫棟煙柳畫橋,比之玄天宗的雄渾大氣更有種優(yōu)雅精致的美。 魔尊口中已經(jīng)離開的謝宗主垂眸坐在房間里,手邊的茶水已經(jīng)沒有熱氣,直到祁翎推門進(jìn)來,這才從思緒中醒過來。 祁翎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涼到心底,然后才啞著嗓子開口說道,“清玨和殷明燭去東林城看花燈去了,他看上去很開心?!?/br> 謝弈眸中布滿陰霾,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去,沉默許久只當(dāng)剛才什么都沒聽見,“進(jìn)星室吧。” 祁翎點點頭,進(jìn)去之前最后一次提醒,“話我先說在前頭,星室歷來只有天機(jī)閣閣主能進(jìn),我這次已經(jīng)是破例,不知道能否再見到浮黎仙尊,更不知曉這么做會帶來什么后果,謝宗主可準(zhǔn)備好了?” “若有損失,玄天宗一力承擔(dān)?!敝x弈面色不改,有些事情不能讓這人傳話,他必須親自見了師尊才能得到答案。 這次殷明燭能發(fā)現(xiàn)異樣,十年前聽瀾一樣在清玨殿中注意到不對,可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清醒,直到清玨在無妄山身隕,才猛然意識到他是被逼著一步步走到那一步。 比起殷明燭,他們和清玨的關(guān)系更加親近,可偏偏那時誰都不肯多想,反而都被憤怒擋了眼睛,非要讓清玨去死才肯罷休。 如果師尊最近才終于將天道壓制奪得控制權(quán),那之前的天道會不會就是當(dāng)年蒙蔽所有人心智的存在? 謝弈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他堅信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足夠深,如果沒有被外物干擾,便是顧清玨真的做了錯事,他也會查清緣由再做定論,而不是和當(dāng)年那樣,聽了別人的責(zé)罵便直接給顧清玨定罪。 仙界作惡多端的修士不在少數(shù),路遇法寶直接去搶的更是比比皆是,清玨自己煉出來的法寶放在外面便是萬人爭搶,何必去搶些品質(zhì)不怎么樣的法寶? 可這么大的疑點當(dāng)時愣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甚至在清玨作出屠城的事情之前,他在仙界已經(jīng)是人人喊打,能直接影響仙界所有修士的情緒,除了天道他想不出還有誰有這么大的本事。 這些都是他的猜測,誰也不知道師尊是什么時候從天道的桎梏中脫身,只有親自見了師尊,才能弄清楚當(dāng)年究竟是什么情況。 祁翎看他心意已決,咬咬牙推開暗門讓人進(jìn)去,天機(jī)閣數(shù)萬載的傳承放在他手上,如果不是如今的天道就是浮黎仙尊,他無論如何也不敢作出這種事情。 * 東林城,滿城的修士依舊在慶?;ㄉ窆?jié),因為地頭蛇顏氏被魔尊黑吃黑滅掉,城里的氣氛比昨日還要高漲。 顧清玨沒有任何遮掩走在街上有些不習(xí)慣,身邊跟著個身姿挺拔氣勢迫人的小棉襖更是不太習(xí)慣。 答應(yīng)出來的時候沒想太多,走到街上才發(fā)現(xiàn),他們倆站在一起時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系統(tǒng)爸爸已經(jīng)麻了,傻乎乎的大崽主動送上門,殷明燭這老狗比不趁機(jī)宣告全仙界才怪,這大好的機(jī)會再抓不住,魔尊也別當(dāng)了,直接家門口找塊平整地方把自己埋了算了。 崽崽屢教不改,春心萌動非要嘗嘗談戀愛的滋味,老父親還能攔著他們奔向生命的大和諧嗎? 反正最后他和大崽總得想辦法離開,讓這殷明燭這狗逼也感受一下情傷的滋味,以后當(dāng)反派才能更加真情實感,至于他們家大崽,全當(dāng)積累感情經(jīng)驗了。 感情經(jīng)驗薄弱,長這么大一次戀愛沒談過,當(dāng)炮灰的時候還顯不出來,萬一他們以后抽到深情人設(shè),那得多吃虧? 總之,老父親在徹底攔不住的情況下終于決定放飛自我,純潔的崽崽保不住,那就努力讓崽崽成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感情騙……呸……是經(jīng)驗豐富的海王。 他的心碎成了一萬片,每一片都愛上了一個人,咿呀呀~好rou麻啊~ 反正就是,你殷明燭只是他們家崽崽池塘里毫不起眼的一條小魚,最后吃虧的肯定不會是他們家崽。 仙界的節(jié)日慶祝起來比凡間更有意思,城里住的都是修士,靈力能辦到許多凡人辦不到的事情,此時,城池上空盛開著大片大片的鮮花,時不時有花瓣從空中飄下來,風(fēng)一吹顯得格外夢幻。 白衣仙尊身上的清冷疏離比往日淡了不少,眉眼柔和笑意盈盈惹的人移不開眼睛,他身邊那人容貌雖然一樣出色,可身上的氣勢實在太過駭人,簡直和昨天坐在顏氏房頂上的魔尊有一拼。 兩個如此出色的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就吸引了別人的目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路過的修士不由自主將視線放到美人身上,然后再被美人旁邊的黑衣煞神給嚇跑。 花神節(jié)本就有許多情投意合之人結(jié)伴出來,這兩人如此親密,應(yīng)該就是他們想的那種關(guān)系,可昨天在城門處目睹顏空找茬的不在少數(shù),魔尊后來直接滅了顏氏更是直接在全城人眼皮子底下干的,他們又沒有遮掩面容,誰還猜不出來他們的身份? 夭壽了,魔尊竟然和昭明仙尊一起出現(xiàn)在花神節(jié),玄天宗內(nèi)部出什么亂子了嗎?為什么會讓昭明仙尊落入魔尊手中? 看啊,他還強迫昭明仙尊拿三歲小孩兒才會玩的風(fēng)車,他還非讓昭明仙尊吃沒有多少靈氣的糖葫蘆,他他他他他他……他這是要讓全仙界都知道他是如何羞辱昭明仙尊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小殷(煞氣四溢):你們看著旁邊的小情侶,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第53章 * 顧清玨許久沒有真正出過門, 昨天出來還被炮灰家族打擾,這會兒站在充滿煙火氣兒的街道上,整個人都透著愉悅的氣息。 就是人來人往總有人往他這兒看,感覺怪別扭的。 顧*小白花*清玨有些不習(xí)慣, 堅持了一會兒還是讓小棉襖和自己一起將容貌遮住, 他以前出門也沒怎么遮掩, 怎么這次就那么多人往這里看? 問題不在他身上, 就只能屬于惡名遠(yuǎn)揚的魔尊陛下了。 顧清玨扯扯小棉襖的衣袖, 將手里小玩意兒收起來然后小聲說道, “你把氣勢收斂一些,嚇著他們了。” 殷明燭非常聽話的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側(cè)身將落在他們家?guī)熥鹕砩系囊暰€擋住, 滿是煞氣的血色雙眸掃過一圈, 瞬間將關(guān)注這邊的人全部嚇跑。 落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不見, 顧清玨松了口氣, 看來的確是小棉襖太嚇人了,還好他反應(yīng)的快,等過一會兒轉(zhuǎn)到別的地方,剛才被嚇到的那些修士就能緩過來了。 魔尊陛下單手虛攬著旁邊的白衣青年,收了氣勢后的確不那么惹眼, 可對一直關(guān)注著他們的東林城修士們來說,想找還是能找到他們在哪里。 這兩位又沒有隱身,有眼睛的都能看見。 魔尊后面那一眼是威脅吧, 一定是的, 可憐昭明仙尊在他手中逃脫不得,他們也只能在魔尊的yin威之下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