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異常嚴厲，就連站在離他們?nèi)迕走h的市人醫(yī)的幾位副院長都聽得異常清晰。眾人聽后，心里暗想道，這也難怪朱市長動怒，這個圣壽光也有點太不像話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作為職能部門的局長居然連市領(lǐng)導(dǎo)到位了，他都不露面，這可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這會，朱一銘確實是動了真怒了，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底線，不管誰觸及到這個底線，他都不會客氣。

    兩個月前，元秋生要克扣省里的撥款就是一個例子。盡管對方是一市之長，并且后來也作了非常大的讓步，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朱一銘也絲毫沒有賣對方的面子，直到逼得他把款子全部撥到旅游局為止。

    朱一銘對元秋生尚且如此，圣壽光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食藥監(jiān)局的局長，他還真沒有怎么把對方放在眼里。他既然要往槍口上撞，朱一銘當然要滿足他的這個愿意，至于說撞上來以后會有什么結(jié)果，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賀齊見朱一銘的秘書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便開口說道：“朱市長，在你來之前，我和魏市長已經(jīng)向病人的家屬了解過了，這些中毒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早晨都吃了臘八粥。由于他們吃下粥以后，覺得胃部不太舒服，所以家里人都有點懷疑，便沒有再去吃了，其中只有一戶人家出現(xiàn)了夫妻倆同時中毒的情況。妻子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而丈夫此刻正在里面搶救。”

    聽到這話以后，朱一銘才想起今天是臘月初八，華夏人有吃臘八粥的習(xí)俗，淮江省這邊尤為盛行，幾乎每家每戶在臘八這天都要煮臘八粥吃。當然，現(xiàn)代人吃臘八粥已經(jīng)沒有古代那么講究了，基本就是放點花生米、紅棗、糯米之類的就差不多了，不見得非要搞到八樣，有這么一個意思也就行了。

    朱一銘由于一個人住，所以也就沒有煮臘八粥，他也根本不會搞這玩意。早晨，他在包子鋪吃早點的時候還覺得奇怪，以往生意火爆的包子鋪里，今天食客卻少得很。原來是這么回事，當時他還真沒想起今天是臘八這一茬來。

    朱一銘聽到這以后，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來這問題一定是出在臘八粥上面了，要不然的話怎么會單單吃了這粥的人出現(xiàn)中毒情況呢。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便開口問道：“有沒有搞清楚這幾戶人家的食材都是從哪兒買的？這個可是關(guān)鍵，一定要搞清楚?！?/br>
    “朱市長，這個我們也注意到了，已經(jīng)讓人過去做統(tǒng)計了。我們想把這個信息統(tǒng)計得全面一點，所以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賀齊匯報道。

    朱一銘聽后，點了點頭，這個情況確實要摸準了，因為這不光對于事情的后續(xù)處理非常重要，而且也有利于控制事態(tài)的近一步發(fā)展。只要搞清楚食材的購買地，他們就可以采取措施了，可以暫時先責(zé)令他關(guān)門，以免其他人再去購買含有毒性的食材，防止事態(tài)進一步擴大。

    第1039章 有人要挨刀了

    剛聽完賀齊關(guān)于這個情況的匯報，王勇便打完電話走過來了。朱一銘抬眼看向了對方，那意思讓他說情況怎么樣，王勇剛準備開口，突然從入口處跑進一個人來，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了過去。

    當來人走到跟前以后，朱一銘一看，他認識這人，這事食藥監(jiān)局的常務(wù)副局長陳寶華。這一路上，他顯然是快步跑過來的，趕得很急，在三、五米遠的地方，朱一銘就聽到哼哧哼哧的喘氣聲了。

    陳寶華走到朱一銘和賀齊跟前，站定身子做了一個立正的姿勢，低聲說道：“朱市長、賀市長，我剛才在局里組織會議，剛知道這個事情，就立即趕過來了，想不到還是來遲了，請兩位領(lǐng)導(dǎo)批評?！?/br>
    盡管對方的態(tài)度非常端正，但賀齊還是不準備就此放過他，于是沖著陳寶華沉聲說道：“你們局是怎么回事，這種反應(yīng)速度也太慢了一點吧，這么大的事情不過來處理，卻在家里開會，什么會議這么重要？”

    陳寶華心里很清楚，他這會要是再出聲爭辯的話，那就是等于找罵，所以他點著頭不作回答，這時候一定要牢記沉默是金。

    朱一銘從陳寶華剛才的話語里面聽出了一絲味道，他只是說，他剛才在主持會議，然后一得到這個消息就趕過來了。這話要是一個正局長說的話，一點問題也沒有，現(xiàn)在的問題他并不是食藥監(jiān)局的一把手，只是常務(wù)副。

    按說這兩件事情都輪不到他去做，現(xiàn)在他卻偏偏去做了，并且一過來就把及時把這情況向領(lǐng)導(dǎo)做了匯報，看來他這是話中有話呀！

    朱一銘見賀齊問完了，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陳局長，怎么沒有見到你們圣局，他是不在局里，還是忙得脫不開身？”

    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賀齊才猛然醒悟過來，他那通火似乎發(fā)錯了對象，陳寶華可不是一把手，就算要光火的話，那也得針對圣壽光才對。想到圣壽光的時候，賀齊心里暗暗掂量了一番，要是剛才過來的是對方，他還真不見得有這個魄力沖著對方發(fā)火。

    按說分管市長沖著他管轄下的局長發(fā)火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賀齊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這里面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食藥監(jiān)局的局長圣壽光后臺非常硬實，人家是元市長的小舅子，并且是如假包換的那種。試問一下，這樣的人物，他一個不遭人待見的副市長敢沖著他隨便咋呼嗎？

    聽到朱一銘的問話以后，陳寶華心里樂開了花，他有一種沖過去緊握對方雙手致謝的沖動，真是知我者，朱市長也。他剛才那樣說的目的，就是想為后面的話打下一個伏筆，但這話他又不好明著說，只能寄希望于兩位市領(lǐng)導(dǎo)的理解能力了，還好，雖然賀市長反應(yīng)不咋的，朱市長還是很給面子的，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陳寶華看了朱一銘和賀齊一眼，然后開口說道：“朱市長、賀市長，我們圣局長前天去省里開會，今天還沒有回來，局里的中層競聘會本來由他主持的，但是一早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他下午才能回來，臨時該由我主持，所以……”

    陳寶華非常聰明，說到這以后，便不再往下說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兩位市長都不是傻子，他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自然清楚其中的意思。

    一直以來，陳寶華和圣壽光之間并沒有什么矛盾，某種程度上來說，圣壽光對陳寶華還是比較信任的，所以才會將中層班子競聘這樣的事情放心地交由他主持。陳寶華這會之所以黑圣壽光，完全出于自保的目的，他很清楚今天的這事小不了，最終總得有人出來承擔(dān)責(zé)任，他可不希望成為那個倒霉鬼。

    圣壽光有元秋生罩著，當然不用擔(dān)心，他可沒有那么強硬的靠山，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提前將自己撇清，這樣就算后面有什么處罰，也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退一萬步講，按照正常情況，這事就算要追究責(zé)任，也確實不應(yīng)該追究到他的頭上來?，F(xiàn)在從上到下都在強調(diào)一把手負責(zé)制，不能有好處的時候，你一把手揣在懷里，出了事情的時候，我二把手出來頂缸，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呀！

    聽到陳寶華的話以后，朱一銘和賀齊心里都有數(shù)，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圣壽光去省里開會，時間是固定的，要是知道和他們局里搞中層競聘的時間有沖突，他一定會另作安排的?，F(xiàn)在他既沒有改變時間，而人又沒有從應(yīng)天回來，這就說明里面有問題了。

    賀齊意識到這個情況以后，立即抬頭望向了朱一銘?，F(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這位年青的領(lǐng)導(dǎo)身上了，他要是想要追究食藥局長圣壽光的責(zé)任，就會順著陳寶華的話問下去。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對方可是已經(jīng)把話遞到他嘴邊了，他只要順勢一問就行了。當然，如果他沒有這個想法，一定會選擇無視剛才那句話的。

    朱一銘看了陳寶華一眼，沒有立即表態(tài)，而是把頭轉(zhuǎn)向了他的秘書王勇。在這之前，他可是讓對方打電話和圣壽光聯(lián)系的，現(xiàn)在他想知道對方是如何回復(fù)的。

    王勇剛才就準備匯報了，后來被陳寶華打斷了，他也就沒有著急考口?，F(xiàn)在見老板問他了，連忙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市長，圣局長說，他正在省廳參加全省藥監(jiān)系統(tǒng)工作會議，他還說，他正準備往市里趕呢?！?/br>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立即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他沖著王勇說道：“你給省食藥廳辦公室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這個會議的相關(guān)事宜。”

    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所有人的心頭俱是一震，看來朱市長是準備拿圣壽光開刀了，否則他不會這樣吩咐秘書。

    王勇聽后，點了點頭，立即拿起電話來，走到一邊去了。他心里很清楚，老板所謂的詢問一下開會的相關(guān)事宜，指的就是核對一下開會的時間。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但從剛才圣壽光的回答中，他也聽得出問題來。他有一點都沒有和朱一銘的匯報，在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對方語氣非常慌亂，回答問題時也是閃爍其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當然不可能把這個情況說出來，那樣的話，可就顯得太沒有城府了。

    王勇去打電話的同時，朱一銘則帶著其他人往一邊的病房里面走去了。賀齊告訴他，之前他安排的幾個工作人員正在里面幫助家屬們回憶，在中毒前，他們的家人吃了哪些東西，喝了哪些東西?，F(xiàn)在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朱一銘推開門和里面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說了一些安慰性的話語，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了出來。此刻，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在這兒耽誤時間，過來一下，表示一下關(guān)心也就差不多了。

    朱一銘和賀齊剛走到門口，見剛才在里面的一個胖胖的大約四十來歲的女同志走了過來。朱一銘雖沒有見過她，但猜到她應(yīng)該是剛才賀齊安排過去詢問的負責(zé)人。這會應(yīng)該是有消息了，所以才會特意趕過來匯報。

    賀齊見后，對朱一銘說道：“朱市長，這位是是衛(wèi)生局的辦公室副主任祁紅，我就是委托她幫著去做這項工作的。怎么樣，有沒有搞清楚原因？”

    他后面的這句話顯然吃沖著祁紅說的，為將這意思表達得更清楚一點，他還特意沖著對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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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遲了一點，中午有朋友請吃飯，騎鶴喝多了，不好意思！今天加幾更，騎鶴真說不好，俺盡力吧。過了十點半，大家就別等了，在這之前加幾更算幾更！

    第1040章 神秘禮物

    加更十九！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也很是關(guān)注，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這個叫做祁紅的中年女人身上。他見對方的目光游離，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看來她還是有所顧忌。朱一銘立即開口說道：“祁主任，你剛才了解到什么情況，你就直接說出來，只要實話實說，就不會有你任何事。”

    這話這一聽像是在安慰祁紅，何嘗不也有幾分警告的成分。你了解到什么就匯報什么，那就沒你的事情，如果信口開河或是黑白顛倒的話，那可就全是你的責(zé)任。朱一銘此刻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所以適當警告一下對方還是很有必要的。

    祁紅聽到這話以后，身子微微一愣，立即把頭腦中一些無關(guān)的想法給舍棄掉，然后恭敬地說道：“朱市長、賀市長，我剛才和我們局里以及市人醫(yī)的幾個工作人員一起詳細詢問了病人的家屬，他們一致反應(yīng)這些中毒的人都是因為吃了早晨的臘八粥以后，才出現(xiàn)嘔吐、腹瀉，甚至可圖白沫的情況的?！?/br>
    聽到這以后，朱一銘和賀齊都輕輕點了點頭，這個情況和他們之前了解到的差不多，問題果然出現(xiàn)在這個臘八粥上面。

    朱一銘剛準備開口詢問對方細節(jié)，站在一邊的王勇?lián)P了揚右手上的手機，然后開口說道：“市長，魏市長的電話?！?/br>
    王勇剛才就已經(jīng)打完電話了，見朱一銘和賀齊正在聽祁紅的匯報，他也就沒有過去。這會接到魏美華的電話，他不得不出聲招呼朱一銘了。

    聽到王勇的話以后，朱一銘沖著祁紅擺了擺手，示意她等會再說，他立即伸手接過手機，低聲說道：“喂，美華呀，我是朱一銘，你們那邊是什么情況？”

    不知魏美華說了一句什么，朱一銘對著手機說道：“那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程局長負責(zé)了，如果再出現(xiàn)什么情況的話，及時和我聯(lián)系。好，就先這樣吧！”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對賀齊說道：“美華市長和國軍局長已經(jīng)向市里的其他醫(yī)院做了了解，現(xiàn)在除了這邊有七例中毒的以外，中醫(yī)院有四例，二院和三院各有兩例?，F(xiàn)在這三家醫(yī)院病人的情況都還算不錯，除了中醫(yī)院有一例還在觀察以外，其他的應(yīng)該都沒有生命危險，正在進行輸液治療！”

    賀齊聽到這話以后，輕拍了兩下心口，低聲說道：“還好，還好！”

    朱一銘此刻心里的想法和賀齊是相同的，他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問題就是出現(xiàn)中毒死亡的情況，那樣的話，整個事情的性質(zhì)可就發(fā)生變化，現(xiàn)在的情況還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只要把市人醫(yī)急救室里這個病患搶救過來，就沒什么大問題了。

    意識到這點以后，朱一銘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下來，他沖著祁紅說道：“祁主任你繼續(xù)說，他們這幾戶人家做臘八粥的食材是不是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買的？”

    這個問題不光朱一銘想到了，在場的其他人也想到了，很顯然，今天泰方市絕不多數(shù)人家都吃臘八粥，而出現(xiàn)中毒癥狀的，目前已知的也就才十五例而已。這些人家之所以出現(xiàn)這個情況，一定是煮臘八粥的原材料出自相同的地方，否則絕對不會只有出現(xiàn)這樣的巧合的。

    聽到朱一銘的問題以后，祁紅這會沒有了剛才的猶豫之色，立即開口道：“朱市長，我們仔細詢問了這個情況，這幾戶人家都說他們今天早晨做臘八粥的原材料都是今天一早在新開的華運大賣場里面買的，并說當時他們家人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沒到的?！?/br>
    “哦，這是怎么回事？”

    朱一銘脫口問道。

    他感覺到祁紅這話說得有點不合情理，既然這個食材在華運賣場里面的買的，又是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按說應(yīng)該有很多人買到呀，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只有十來戶人家有人中毒，這有點說不過去呀！

    祁紅聽到問話以后，連忙說道：“朱市長，是這么回事，這個華運賣場里面搞促銷，前兩天就放出風(fēng)來了，為了回饋廣大顧客，他們將在臘月初八這天送出一份神秘的禮物，但只局限于前十八名顧客。為了得到這份神秘的禮物，很多人起了一個大早特意過去排隊，其中就包括這七位中毒患者的家人?！?/br>
    “他們的神秘禮物就是臘八粥？”

    賀齊問道。

    “不是，賀市長！”

    祁紅回答道，“他們提供的只是熬制臘八粥的原材料，一共十八樣，每份都用小禮盒包裝得很是別致?！?/br>
    “哦！這些商家真是讓人無語，這么點蠅頭小利也搞出這樣的噱頭來，哼！”

    賀齊對華運賣場的做法很是不屑，所以言語之間比較刻薄。

    朱一銘聽后，開口說道：“賀市長，他們這種促銷的手段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我們要關(guān)注的是他們送出的禮盒里面的東西，你說是吧？”

    賀齊聽了這話以后，立即意識到他剛才的說法有失偏頗了，只要不出事，人家大賣場如何促銷和他這個副市長并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及時現(xiàn)出了事了，他要關(guān)注的也僅僅是出事的原因，而不是這個促銷手段是否可行。

    意識到這點以后，賀齊看著朱一銘，開口問道：“朱市長，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對這個賣場采取措施？”

    他這話問出來，就表示他完全聽從朱一銘的安排，雖說食品安全這一攤子事情是他負責(zé)的，但朱一銘過來就是專門處理此事的，他當然要請示對方。

    朱一銘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心里暗想道，這個華運賣場真是不讓人省心，他本來還準備找對方的麻煩，誰知還沒等他騰出手來，那邊自己倒先出事了，真是讓人無語。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這既然是你華運賣場惹出來的事情，那只能由你自己來擦屁股了。

    朱一銘打定主意以后，看了賀齊一眼，然后開口說道：“賀市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百分之百地確認這起中毒事件和華運大賣場有關(guān)，為了防止失態(tài)進一步擴大，我建議立即由工商部門出面，責(zé)令該賣場暫停營業(yè)，等把問題搞清楚以后，再恢復(fù)，你覺得如何？”

    賀齊聽到這話以后，心里一愣，他可是聽說這家賣場的老板在省里的關(guān)系很深，和市里元秋生、林之泉的關(guān)系也非常密切。朱一銘現(xiàn)在這么搞，會不會帶來一些難以預(yù)計的后果，那樣的話，他可是要跟在后面倒霉的。

    賀齊心里非常清楚，朱一銘嘴上雖然說，讓這家賣場暫時關(guān)閉，等問題查清楚了再開門營業(yè)，但這事要真正做起來的話，可就不是嘴上說的這么簡單了。試想一下，老百姓們?nèi)绻肋@次的中毒事件和華運賣場有關(guān)，以后誰還敢再到那去買吃的東西，連帶著其他物品也無人問津了。

    想到由此產(chǎn)生的一系列后果以后，賀齊對朱一銘說道：“朱市長，我看這事你是不是向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畢竟這事關(guān)系重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要是再出點亂子，那可夠你我二人好好喝一壺的?！?/br>
    賀齊這話說得還是很有藝術(shù)性的，他既表現(xiàn)出了對朱一銘這個領(lǐng)導(dǎo)的尊重，也表明了他的立場，和對方共同進退，同時也暗示這事可以向上反應(yīng)的。這樣一來，就算接下來出現(xiàn)什么后果的話，他們兩人也有話說。

    現(xiàn)在他和朱一銘必須同舟共濟，這事如果處理好了，那是他們兩個人的功勞，同樣，如果搞出什么事來，后果也是他們兩人承擔(dān)，誰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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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1章 停職反省

    加更二十！

    朱一銘剛才說那番話的目的就是希望賀齊說出這話來，他畢竟是這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要是遇到事情以后，一點決斷也沒有，容易讓下屬看不起。這個建議由賀齊提出來再好不過了，這樣一來，不光維護他的權(quán)威，同時也可以撂一撂挑子。

    他假意思索了一番，然后才開口說道：“這樣也好！”

    剛才接過魏美華的電話以后，朱一銘便將手機抓在手中了，他邊撥號，邊看似隨意地說道：“我這就給梁書記打個電話，來之前，他可是叮囑我，事情有頭緒的話，及時向他匯報的?！?/br>
    朱一銘之所以選擇在這個事情給梁之放打電話是由他的用意了，他如果向元秋生請示封掉華運賣場，對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他雖然不清楚元秋生和趙謝強究竟有多少牽扯，但是這樣的批示，他是斷斷做不出來的，而梁之放則不然。

    梁之放是常務(wù)副省長湯泉聲的人，根本不會把趙奎杰放在眼里，就更別說他的兒子趙謝強了。他甚至懷著和朱一銘同樣的心思，正想找個機會整一整趙謝強呢，對方把手伸到泰方市來，他作為一把手要是沒點想法，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

    朱一銘同時還很清楚，只要他主動打電話向元秋生請示，他也絕對不會干預(yù)此事的。目前事態(tài)還不明朗，誰也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為華運賣場開口說話的。萬一事情再往壞的方向發(fā)展的話，極有可能把自己給陷進去了，誰也不會吃飽了撐著，沒事給自己找事的。

    梁之放此刻心里也沒有底，在辦公室里坐立不安，一聽到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連忙一把抓了過來。

    朱一銘把現(xiàn)場的情況向?qū)Ψ阶隽艘粋€簡單的匯報，然后直接說道：“書記，我和賀市長的意思，為了防止失態(tài)進一步擴大，我建議立即由工商部門出面，責(zé)令該賣場暫停營業(yè)，等把問題搞清楚以后，再讓他們恢復(fù)，你看？”

    這話剛才朱一銘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所以說起來很是順口，只不過剛才和賀齊是商量，而這會對梁之放采用的則是請示。

    梁之放聽到朱一銘的話后，沒有立即回答，稍稍思考了一番以后，開口說道：“一銘市長，這事你和賀齊市長商量著辦，如果確有需要的話，我表示支持，但有一個你們必須保證，就是不能再出現(xiàn)中毒的情況，這是大原則，你們一定要記牢。要是再出事的話，我們對上對下可都無法交代了呀！”

    “好，書記你放心，我和賀市長一定竭盡全力，不讓悲劇重演！”

    朱一銘對著電話說道，“這邊的情況基本就是這樣，書記，你還有沒有其他指示？”

    不知梁之放說了一句什么，朱一銘嗯了一聲以后，便掛斷了電話。

    朱一銘對賀齊說道：“賀市長，剛才梁書記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樣吧，你和工商局聯(lián)系一下，讓他們帶人直接去華運大賣場和你會合，我在這盯著，有什么情況，我們再交流，你看怎么樣？”

    這樣的安排乍一看似乎有點把難題拋給賀齊的意思，但這兒畢竟朱一銘是老大，沒有讓賀齊在這坐鎮(zhèn)，他上前拼殺的道理。另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那就是現(xiàn)在急救室里的這個患者最終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這也非常關(guān)鍵，還是之前說的那個問題，死不死人絕對是兩個概念的事情，所以一定要慎重對待。

    對于這樣的安排，賀齊倒是一點意見也沒有，他心里很清楚，目前的情況只能是這樣了。他應(yīng)了一聲以后，剛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又猛地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對朱一銘說道：“朱市長，我一定盡力而為，萬一那邊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還請你過去支援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