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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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搔首弄姿了半天的葉竹似乎怎么拍都不滿意,噘著嘴放下手機轉(zhuǎn)過頭,待到看到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的時候,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上前請求對方替她拍照。那男人十分痛快的就應(yīng)了,周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她高高興興的擺出了各種姿勢,因為自己的同伴牽扯其中,其余人包括女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部都集中到了她所在的方向。 蔣冰和羅奇就趁著這會兒功夫,提溜著中間的人,一溜煙的沖了過去,末了還不忘回頭沖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葉竹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可是面上還要維持著些許笑意,矛盾的感情差不點要撐破了那張面皮。終于等到那三個人順利通過,她匆忙的收了姿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著年輕男人道過謝,登時就要離開。 對方卻不如她的意,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掏出電話想要留聯(lián)系方式。她一個利落的閃身就沖出了男人的包圍圈,踩著那雙高跟鞋,跑的比誰都快。 匆忙的趕到了那三人的前面,他們再次恢復(fù)了原本的模式,終于到了他們最為擔(dān)心的甲板上,這邊離著一會兒要下船的出口極近,所以聚集了最多的人。 羅奇眼瞅著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他本就稍遜于組內(nèi)其他人員的體能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不過好在心態(tài)好且擅于苦中作樂,看著眼前那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他還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葉姐,這回你又得舍出去多大臉才能讓我們順利度過???” 整理這一路上的坎坷,葉竹搔首弄姿三次,無故尖叫兩次,沒事兒找事兒說自己丟了東西搞得周邊人團團轉(zhuǎn)一次,可謂是用盡了十八般武藝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在這艘游輪上從夜店后門到客艙內(nèi)部的路,簡直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蔣冰看著前面已經(jīng)黑了臉的小姑娘,用手捅了捅羅奇的腰側(cè):“閉嘴吧?!彼麩o聲的說道。 不過葉竹卻沒有注意他們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動作,現(xiàn)在她的大腦正在飛速旋轉(zhuǎn),思量著到底如何才能順利的走完最后這段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亂飄著,卻在下一秒,忽然定格在了某處,接著紅唇翹起了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弧度。 就算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光看著那個背影和體會著周邊空氣溫度的變化,蔣冰二人就足以知道她怕是已經(jīng)有了什么主意,而且多半不會是多么美好的方法。他們在心里給即將遭殃的人畫了一個圈,希望他能安息。 即將‘安息’的廖家良這會兒正和黑漢子還有白毛在甲板上尋歡作樂,當(dāng)然尋歡的是別人,作樂的也是別人,他只是一個剛剛被女人落了臉子獨自氣悶的悲情人物罷了。可他特別喜歡這個人設(shè),忽然發(fā)現(xiàn)挨了兩巴掌也不算什么壞事,最起碼剛剛他在拒絕女人接近的時候,其余兩個人都同情滿滿,也沒有像以往一樣非逼著他搞女人。 樂的清凈。 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鼻子很癢,接連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被后坐力弄的頭暈?zāi)X脹。等到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原本站在周邊的乘客都自動自覺的退散到了一米開外,在他身側(cè)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那些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個病毒一樣。 無語的搖了搖頭,他郁悶的抬起手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卻在仰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前方廊下站著的那道火紅色的身影。 “噗……咳咳咳咳咳!?。。 彼豢诰扑查g噴了出來,臉部嗆成了豬肝色,惹得眾人又后退了幾大步。他不敢置信的抬眼看過去,正看到對方?jīng)_著這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還順勢雙手合十,像是在祈求著什么。 媽的,肯定沒好事兒,他咬牙想道。 原本想要拒絕的,但很快他就垮了肩膀,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他竟然沒有拒絕的余地! 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放棄了抵抗,心里只是深深的后悔,如果他那天晚上沒有多管閑事的撈上來那個行李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現(xiàn)在最大的夢想就是這堆破爛事兒趕緊了了,之前竟從未覺得安靜如雞的當(dāng)個臥底是如此的幸福。 深吸了兩口氣,他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然而一眼看到的就是越過人群,氣勢洶洶往這邊走過來的葉竹。 咕咚。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第115章 黑色游輪(14)…… 啪! 清脆悅耳的巴掌聲將這周遭人的視線盡數(shù)吸引了過來,廖家良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還是被眼前這一幕給深深的驚呆了。他偏過頭去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酸麻感,借力將杯子也扔到了地上,玻璃杯落地自然碎裂開來,就好像在陽光下盛開了一朵透明的花兒。他習(xí)慣性的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眼下的這個巴掌還不如剛才那兩個結(jié)實,可聲音卻無比的大,想來是揮舞巴掌的人事先動了點什么手腳,想要引起周邊的混亂才是真的。 然而還沒等他抬起頭,就覺得頭皮一疼,只能被迫彎著上半身,被人提溜這腦袋原地轉(zhuǎn)起了圈。葉竹一張俏臉通紅,口中肆意的尖叫著:“王八蛋!渣男,剛剛分手你就跑過來玩女人!不要臉!” 她一邊大聲叫罵著,一邊抓著那頭不算柔軟的頭發(fā)滿甲板的轉(zhuǎn),成功吸引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乘客的目光。至于剩下的,就算一開始沒被吸引,見到旁邊的人張望的模樣,那也被動的好奇了起來。很快廊下就沒了人,竟都全不由自主的往事發(fā)之地匯攏了過去。 蔣冰和羅奇自然趁著這個熱鬧用極快的速度把人拖進了客艙內(nèi),二人臉上還帶著些許遺憾,要不是因為肩膀上扛著的這名嫌疑人,往日里遇到這種熱鬧,說什么都得好好圍觀一番不可。就剛剛?cè)~竹那狠勁兒,看的他們都牙酸,想到此,俱是對于那名臥底先生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錢難賺屎難吃啊,但你得干一行愛一行不是? 人就得有對比才有幸福感,先前他們兩個還覺得被迫處理這個嫌疑人有點委屈,如今也全然不會抱怨了。相比于吃巴掌、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來說,光是抬個死豬一樣的人,倒也不難接受。 那邊,葉竹注意到了兩個男人已經(jīng)順利脫身,順便瞟了一眼從另一邊快速跑過來的游輪保安,十分光棍的瞬間松開了手中的腦袋,扔下一句‘渣男不得好死’,就慌忙拎著小包一蹦一跳的穿過人群,溜之大吉。 而好不容易在這場鬧劇中得以直起身子目視前方的廖家良著實懵了好一會兒,之后在看到黑漢子和白毛萬分同情的眼神之后,這才罵罵咧咧的扭頭朝著對方逃跑的方向沖了過去。一邊追著一邊在心頭嘀咕,這女人實在是古怪,剛剛那一幕雖然他有意配合,但是從對方手上發(fā)出來的怪力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那是一名女同志應(yīng)該具有的力氣嗎? 也許是周圍的乘客都對他的慘狀表示同情,在沖出人群的路上,他并未有遇到什么阻礙。先后兩道身影在眾人的注視下,都沖進了客艙內(nèi),之后人群中瞬間爆發(fā)出了熱烈的討論聲。這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但是臉上卻又都帶著八卦到極點的表情,只能說不管‘社會階層’是高是低,人的本質(zhì)就是好奇。 有人提議報警或者讓剛剛到達的保安介入,但是很快就出現(xiàn)了反對的聲音,說人家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男女矛盾,不至于此。游輪上的兩個保安聽聞周邊的聲音,覺得興許是情侶之間鬧了起來,搖搖頭也沒再繼續(xù)追上去。 再說那邊終于進入了客艙內(nèi)的廖家良,在追上葉竹之后,兩個人半蹲著窩在一個監(jiān)控死角內(nèi)各自平復(fù)著呼吸。等到終于緩和的差不多了,他才氣呼呼的開了口:“老子是上輩子欠你們特別調(diào)查組錢嗎?這輩子要用這種方式來還?你們有完沒完了?剛才外面那一出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一天挨了三巴掌,得虧我的臉皮夠厚……”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略微歪了頭,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哪里有點不對勁似的…… “我們這不是抓到了一個承認自己殺害了受害者的嫌疑人嗎?你們那邊又不想案情暴露,就只能出此下策,想盡辦法把人一會兒一起弄下去審一審啊?!比~竹在他耳邊小聲嘀咕著:“你應(yīng)該高興不是,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殺人兇手,那我們只需要再上來采集一下相關(guān)物證,對著案發(fā)現(xiàn)場拍幾張照片,之后你就再也不會見到我們了?!?/br> “哼哼?!绷渭伊继治孀×俗约簞倓偘ぷ岬哪前脒吥?,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應(yīng):“謝天謝地,希望以后再也別見了?!?/br> 他還年輕,等到執(zhí)行完這次任務(wù)還有大把的人生可以揮霍,可不想出點什么意外犧牲在半路。這世界上還有多少事情他沒有享受過呢?就這么交代了多不值當(dāng)呢。 對此,葉竹的回應(yīng)是‘噗嗤’一聲輕笑,露在外面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對方視線稍作停留,隨即很快就看向了別處,只是那臉色怎么看怎么有點別扭。 ………… 終于,游輪上發(fā)出了悠長而又沉穩(wěn)的汽笛聲,在乘客們興奮的期待當(dāng)中漸漸進了港,于當(dāng)天下午兩點三十五分正式??吭跐h港里。臺門市身為南方沿海一帶的新興城市,有著獨特的魅力,這里奢侈品店鋪遍地都有,市中心還佇立著目前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第一高樓,成為了當(dāng)今年輕人最愛的打卡新地標。 這座城市許是沒有什么所謂的文化底蘊,風(fēng)土人情也不具備凸出的特色,更沒有可供吹噓、敬仰的歷史遺跡。但是它的活力、熱情和飛速發(fā)展的城市建設(shè),卻是別的地方拍馬都趕不上的。這里既是造夢工廠,也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有錢人的最愛。以上種種城市特色結(jié)合在一起,便是皇家至尊號在漢港停留這么久的原因,要讓乘客充分的享受揮金如土的樂趣,才算是不虛此行吧。 在確定徹底??糠€(wěn)妥之后,船員們開始組織乘客有序下船,特別調(diào)查組的五個人分批次的,相當(dāng)不起眼的夾雜在這些乘客當(dāng)中,低調(diào)的下了船。至于那名嫌疑人,雖然在回到客艙的時候就已經(jīng)蘇醒了,但是在逼人的形勢下,最終也只能選擇了妥協(xié)。畢竟四個大老爺們兒要比一個女人值得他忌憚,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什么逃脫的可能了。 最終,他選擇了乖乖合作,接受了警方對他的改造,然后在言宇和蔣冰的陪同下,聽話的上了岸。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是沒有想到逃跑或者制造混亂,可惜身側(cè)監(jiān)視他的兩個人就好像開了天眼,往往在他剛升起什么念頭的時候,就會遭到殘酷的鎮(zhèn)壓。 葉竹算是留在最后收尾的,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一套運動服、運動鞋、鴨舌帽的打扮。在確定廚子聯(lián)絡(luò)員安排的東西順利運下船之后,這才踏著輕快的腳步也跟了下去。在雙腳挨著堅實的地面后,不由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緊接著若有所感的仰起了頭。 彼時廖家良正站在三樓處的欄桿前,沖著她輕輕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雖然距離遠到幾乎看不清面容,可葉竹就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對方眼底的深埋著的羨慕。她隱晦的沖著三樓的人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子按照原計劃一路往距離港口最近的公安分局去了,期間心頭一直沉甸甸的,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特別調(diào)查組工作壓力雖然是大,但是好歹結(jié)了一個案子就能在心里徹底的松了一口氣,這種累并不連貫,還是有適當(dāng)?shù)男菹⒌臅r間的。臥底卻不同,他們跟進的案子短則幾個月,長了……十年八年也是它,十年如一日的戴著面具過活,人真的不會瘋嗎? 臺門市漢港區(qū)公安分局。 雖然漢港區(qū)局里市內(nèi)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這里發(fā)展的也絲毫不遜色,到處大樓林立,用來拍什么職業(yè)偶像勵志劇都綽綽有余了。公安分局的大樓就坐落在其中,要不是門下掛著幾個銀色的大字,加上白鋼的牌匾,葉竹幾乎都不敢相信。 在下了出租車之后,她快步的上了臺階走進了那扇自動門。在和門口值班的同志出示了相關(guān)證件之后,根據(jù)指引乘坐電梯一路上行,最終成功到達了法醫(yī)解剖室所在的11層。 出了那幾乎能稱之為鏡子的電梯間,她暗自感慨,這絕對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設(shè)施最好的警局了。這樣一做對比,位于b市的特別調(diào)查組的總部就好像……差了那么點意思。 等到葉竹推門而入的時候,彭一山已經(jīng)穿戴妥當(dāng),站在科技感十足,周邊還帶著下排風(fēng)的解剖臺前著手驗尸了。他的眉眼間也難得帶上了一絲絲的喜愛,當(dāng)然是對這些趁手的設(shè)備的,就他們法醫(yī)這個職業(yè)來說,越好的設(shè)備自然越能夠施展自身的本事,從而更好的為死者伸冤。 見她過來,彭一山抽空招呼了一聲:“到了,言隊已經(jīng)帶著人去醫(yī)院審那個嫌疑人了。我從她指甲中取出來的碎屑也差不多能提取到可用的dna,羅奇已經(jīng)去技術(shù)大隊那頭著手dna相關(guān)的提取工作了,用來和你拿回的那張紙巾和現(xiàn)有嫌疑人的dna做比對。” “尸體現(xiàn)在也不是凍僵的狀態(tài)了,稍后我會對她進行解剖,然后取內(nèi)臟組織進行毒檢?!?/br> “嗯?!比~竹靜靜的應(yīng)了一聲,稍微歪著頭盯著受害者的面部端詳,又問了一句:“死者的死因確定為窒息?” “對,這也是我想說的。”彭一山伸出手,將受害者的下巴向上抬了抬,露出了對方完整的脖頸,并且把旁邊的燈移近了一些,讓燈光完全的照射在脖頸之處:“看出什么異常了嗎?” “我不確定……”她遲疑的回應(yīng):“脖子上的手印有些奇怪……” “能看出這點已經(jīng)很不錯了?!迸硪簧綄λ硎举澷p,隨即回首取過兩個防護眼鏡,示意她戴上之后關(guān)了周邊的燈,用紫光燈對著頸部來回掃射。這一看,就看出了區(qū)別。 “死者脖子上有兩道勒痕,只不過第二次兇手逞兇的時候幾乎完全將第一次的痕跡覆蓋住了,當(dāng)時在游輪上條件有限,這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彭一山說到這,眼鏡后的眸子微微抬起,意味深長的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葉竹心下一沉:“這兩次痕跡,相隔的時間大概多久?” 彭一山直起身,摘下眼鏡之后走到了電腦前,他從中調(diào)取出剛剛傳輸進去的數(shù)據(jù),估算到:“間隔沒多久,不會超過五個小時,而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前天夜里十二點左右,也就是剛剛死亡就被人塞進行李箱內(nèi)進行了拋尸?!?/br>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側(cè)過頭看著斜后方的小姑娘,斟酌著開了口:“只怕……”他們想的太過于樂觀了,這起命案的復(fù)雜程度遠不止于此。 葉竹自然聽出了他的畫外音,看著解剖臺上靜靜躺在那里的女人,緩緩地蹙起了眉頭。 就在二人相顧無言的時候,外面的大鐵門忽然被人一下子撞了開,來人是羅奇,他神色中帶著罕見的驚慌,手中捏著薄薄的一頁紙:“彭哥,葉姐,壞了!壞了!” 第116章 黑色游輪(15)…… 葉竹和彭一山從電腦前回過頭,狐疑的看著他:“怎么了?” 羅奇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不斷的晃悠著手里的那張單子:“彭哥,你之前不是把受害者的正面照交給我做面容識別嗎?頭兒吩咐我記得給鄒銳傳過去一份,讓他跟上面反饋一下,好家伙沒等我面容識別有結(jié)果呢,上面的反饋先過來了?!?/br> 說話間,他把那張單子遞了過去。 彭一山挑眉,伸手接過來和葉竹湊在一起仔細的看了看,二人神色從一開始的不解漸漸轉(zhuǎn)變?yōu)閲烂C,到最后抬起了頭。此時解剖室內(nèi)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皆帶著深深的不可置信。 最終還是葉竹第一時間找回了聲音,看著解剖臺上那個表情寧靜安詳?shù)呐运勒?,好半晌才輕聲道:“她也是臥底?” “沒錯,鄒銳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反饋到上面,連帶著隨南省廳也得到了一份,這身份是隨南省廳那邊認出來的,指定錯不了!”羅奇萬分篤定的說道:“這樣一來,我剛丟進數(shù)據(jù)庫里的人臉識別肯定是沒有什么結(jié)果的,臥底身份特殊,他們的資料都是保密的,數(shù)據(jù)庫里沒有?!?/br> “隨南省廳的確之前又說過,那艘游輪上不止廖家良一個臥底,這……這越來越不像是一起單純的殺人案了。”彭一山覺得有些頭疼,他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受害者的脖子上,眉間皺褶深刻:“還得等等看,言隊和蔣冰在醫(yī)院那頭能問出點什么來?!?/br> 葉竹心下也很沉重,當(dāng)時在游輪上的夜店內(nèi),那名嫌疑人在看到她故意露出的受害者的照片的時候,神情及反應(yīng)不似作偽。而他們在糾纏的過程中,對方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承認自己殺了死者,并且想要當(dāng)場要了她的命也是真的。 “難道會是一場意外?”她在說這個話的時候,都覺得并不可能,死者脖頸上相距近五個小時的疊在一起的淤痕,已經(jīng)能夠表明很多事了。 忽然,羅奇的褲兜里想響起了一陣震動聲,他低頭取出電話看了看:“是我放在樓上跑數(shù)據(jù)的電腦有結(jié)果了,彭哥,可以借用一下你這邊的電腦嗎?” 彭一山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仍然往旁邊讓開了一大步。 少年走到了電腦前,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之后,屏幕便全黑了下倆,他又迅速的在屏幕上敲了幾行不明所以的代碼,然后整個屏幕閃了閃,登時就出現(xiàn)了他放在樓上的筆記本電腦上的內(nèi)容。 彭一山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試圖跟他講道理:“羅奇,你不能總是這樣,到哪里都黑人家的網(wǎng)……” “誰讓他們網(wǎng)絡(luò)安全弄的這么不走心的,我還是看在同僚的份上給修補了一下漏洞呢,以后真要是遇到什么攻擊,他們感謝我還來不及。”他渾不在意的回應(yīng)著,一雙眼未曾離開過眼前的電腦屏幕半寸。 話雖這么說,但是彭一山還是試圖和他講道理:“關(guān)鍵你不經(jīng)過人家同意,不發(fā)現(xiàn)還好,發(fā)現(xiàn)了人家單位不計較也還好,真要是計較了……” “嗤……”羅奇不屑的笑出了聲,隨后終于舍得抽空了看了一眼此時在他身邊碎碎念的老大哥,看著對方愁眉苦臉就差禿頭掉毛的模樣,他安慰道:“彭哥你放心吧,當(dāng)初頭兒費老大力氣把我從國外逮回來,在我通過測試之后部里還想讓我改善全國范圍內(nèi)的內(nèi)網(wǎng)安全呢,那太累了所以我給拒絕了。現(xiàn)在我按照他們的要求跑個地方就‘多此一舉’一下,他們能說出個屁來啊?!?/br> 葉竹被他們二人你來我往的斗嘴,弄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微笑,就這么雙手環(huán)胸的站在那里,瞧著這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不得不說組內(nèi)成員互相差別很大的性格,也算是言宇用人的高超之處了,只有完全不一樣的思維才能不停的碰撞出激情的火花。人材就是要不拘一格,全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話,放在一起又有什么突破性可言呢? 無怪乎自打特別調(diào)查組重組之后,破案率就一直一路走高,總歸是有點原因的。 就在那兩個人一來一往之間,電腦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先是‘滴滴滴’了幾聲,然后蹦出來了一個彈窗。羅奇笑著扭回了頭,卻在看清楚上面的內(nèi)容后,臉上的笑意rou眼可見的褪了下去。 “怎么了?”葉竹心中警鈴大作,不由得上前兩步,再無之前閑適的姿態(tài):“dna比對結(jié)果……?” 彭一山這會兒已經(jīng)回到了解剖臺前,重新?lián)Q了一雙手套,拿起一把手術(shù)刀準備著手開始解剖,正在死者的胸膛上事先做好印記,方便一會兒的cao作,于是隨后問道:“怎么了?結(jié)果如何,是那個死胖子柯天,還是咱們的倒霉蛋服務(wù)員???” “嗯……”羅奇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葉竹倒是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墓剂舜鸢福骸岸疾皇牵桥P底廖家良?!?/br> “哈?”這個答案屬實沒在預(yù)料之中,彭一山手中的刀好懸沒落偏了。他干脆將手術(shù)刀放回了旁邊的無菌盤內(nèi),舉著雙手,護目鏡后面的眉頭緊緊糾結(jié)在了一起:“廖家良?怎么會?” “再不相信,結(jié)果擺在這里呢?!绷_奇有些發(fā)蔫兒,再怎么心態(tài)良好,也被這接連兩個消息給砸的有點懵逼:“還是頭兒有遠見,當(dāng)時在游輪上的時候他有特別囑咐過我注意收集一下廖家良本人的dna,沒想到啊……” 彭一山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了死者那張即便面無血色,還是很周正的臉,輕輕的替對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臥底殺臥底?” “臥底日常面對的各種誘惑可比咱們大得多了吧?咱們最過分不過就是在抓捕嫌疑人的過程中會遭遇到對方的重金允諾,要么就是在明晃晃的監(jiān)控下,那群蠢貨試圖收買……臥底可完全不同,他們整天都是做什么的,見到的又是什么,誰能說的清楚。臥底反節(jié),也算不得什么新鮮事兒吧?”羅奇嘟嘟囔囔了一堆。 解剖臺旁邊的人也沒了動靜,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后,小心翼翼的劃開了死者表面的皮膚。 葉竹耳邊聽著的是解剖過程中發(fā)出的種種令人牙酸的聲音,她在看完dna比對結(jié)果之后就一直沉默著,不過并沒有去冒昧的盯著死者一直看,偶爾會抬起頭瞄上兩眼臺面上那張一直沉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