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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宏看了在座沒吭聲的各位一眼,接著說道:“小姑娘說如果可以把名額轉讓給她三哥,她可以免費再給我們一個祖?zhèn)魉幏?,祛疤的,據說二十公分以內的新疤都能淡化到看不出來的地步。” 剛剛激烈反對過的醫(yī)生:…… 尷尬在無聲中蔓延。 雖說在座各位都掛著軍人職稱,首先還是一名醫(yī)生,是醫(yī)生就沒有不對好的藥方動心的道理。 尤其這種你情我愿不涉及金錢的交易,就算是領導人也說不上別的話。 所以這一刻大伙都有些沉默。 最后還是副院長出來打了個圓場:“大伙都說說自己看法,不然搞個匿名投票也行?!?/br> 至于藥方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點,倒是沒人會懷疑,只要有腦子的都知道,跟軍區(qū)總院說謊完全是嫌自己活的太自在。 這次參會人員全是醫(yī)院各科領導,那些退休被返聘回來一個星期坐一兩天診的老大夫,一般不參與這種表決性會議。 那邊葉桑跟著趙水柏去了診療室。 京市雖說不小,不過退休干部就那么些,有點什么事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能傳個遍。 軍區(qū)總院有種膏藥貼能根治風濕病這事,關系廣的都知道了個大概。 最近趙水柏只要一坐診,人來人往算是常事,人滿為患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不過目前膏藥貼因為還沒被醫(yī)院正式批準大量使用,所以自從上次葉桑拿來的那罐用完以后,醫(yī)院這邊已經沒了。 一上午來來去去七八個,全是在家閑著沒事來打聽消息的,大部分還都是趙水柏的老戰(zhàn)友或老領導。 來了先說他不地道,什么有這種好事光想著別人不想老戰(zhàn)友【老領導】。 晌午一到趙水柏跟葉桑道:“走,去看看你師爺會開的咋樣?!?/br> 這一上午待下來,病人沒來幾個,閑人倒是不少。 祖孫到院長辦公室時,李長宏的會剛開完沒一會。 見到葉桑他道:“經過院里領導開會投票決定,給你的名額可以轉讓給你三哥,不過不得再轉讓給第三個人,今年醫(yī)院的推薦學校正好是京市工科學院,到時候你們兄妹倆還可以經常見見面?!?/br> 葉桑眼睛都喜的瞇起來了:“好,謝謝師爺,師爺給我根筆,藥方我給寫一下?!?/br> “這個不著急,院里寫完推薦名額,到時候專門還會有人去調你們家背景資料,后面還得有考試,這倆事你都知道吧?” 葉桑一邊寫藥方一邊點頭:“知道知道,我找人打聽過,聽說推薦入學的考試不算很難?!?/br> 來京市這倆月她也算沒白混,以前在鄉(xiāng)下啥都不知道不懂的事,來了這后從左鄰右舍里那也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同巷里有家孩子是在單位被推薦去的大學,還是上個星期葉桑跟對方聊天才聽說的這事。 葉桑把寫完的藥方遞給李長宏才道:“祛疤藥膏的主藥是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參,輔藥都是平時常見的草藥?!?/br> 趙水柏隨意一撇,見一張信紙都被寫滿了,驚訝道:“嚯,這么多味?桑桑腦袋瓜也可以?!?/br> 這種動輒□□十味的藥方,日常很少見,如果用不好藥物之間很容易沖突。 只要做過一次,百味以下的藥方葉桑能全記下來:“跟狗皮膏藥的藥方差不多?!?/br> 祖孫臨走前,李長宏對葉桑道:“推薦信正在寫,如果背景調查一旦通過,那考試應該會在九月初?!?/br>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無非是讓葉平湖在老家早作準備,畢竟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 回去路上趙水柏問起葉桑為何不惜送祖?zhèn)魉幏?,也要把名額轉讓給葉平湖一事。 葉桑笑著說:“我三哥腦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樣,我怕他在家把我娘氣死,還是讓他出來看看吧。” 沒出來前她娘就在家一天兩次的念叨什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孝有三沒后為大’。 要是再過一年她哥還不找,估計王桂芬同志到時候應該不止念叨這么簡單,她怕她娘真做出什么極端決定。 這年代迫于母命結合的不少,因為這造就過很多悲劇。 而且一張祖?zhèn)黛畎趟幏綋Q一個大學推薦名額,在她看來其實不虧。 半道碰到郵局葉桑進去買了信封跟郵票。 趙水柏看著她手上這一打少說也得數字十起步的信封跟郵票,驚訝道:“咋買這么多?!?/br> “有備無患,最近寫信比較多?!?/br> 倆月寄出去五封信這事一直在提醒她往后寫信的日子還長。 因為不止要往老家寄,部隊還有個等她用信來情感溝通的老同志。 到家后,葉桑又把昨晚做好的rou干rou醬分成兩份,分別用報紙仔細包裹好,加上之前寫的信一起送去了郵局。 郵局郵東西一般少則七八天,多則半個月,東西和信不著急,不過葉平湖被推薦的事卻等不到那時候。 因為是軍區(qū)總院推薦的,所以考試地點是在京市。 也就是說到時候葉平湖得提前來一趟京市,要是單單因為信收太晚趕不上這次考試,那得糟心死,所以葉桑這邊寄完信,掉頭又給家里打了封電報過去。 關于李長宏說的會有專門人員去查學生身家這事,葉桑倒不虛,現年月信息不便,葉家前幾代干嘛的除了像趙水柏他們這種老相識知道,估計連葉長勝這種地道葉家人都不一定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