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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寵婚(耽美)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高潛的愛人最后又為什么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也是因為高家,威逼利誘什么樣的招數(shù)都用,最后逼得他不得不離開,高潛甚至最后都不確定自己的愛人是不是還活著!

    高潛憎惡自己的身份和高家,愛人被逼離開生死不明,孩子不被高家承認至今沒有戶口和身份,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高考上大學(xué),鑒賞錢幣時還要被高家cao縱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惡心事,要教給高家承認的孩子卻只能偷偷教給高衍,對于高家,高潛完全被當成了一個鑒賞錢幣的工具,他沒有自己活著的意義。

    而于高衍來說,高家是一個小時候遙遙遠望想要推門進去被認可的門,而如今,那只不過是一個帶給自己家庭悲劇不幸的陌生牢籠。

    高潛死后高衍帶著冬冬過平靜的小生活,他想安定平凡的生活沒什么不好,他有冬冬,只要看著冬冬平安長大就行了。

    然而多天之前的那件事情成了他心中的病,他一直以為他這個不被高家承認的人在他們眼里不過一堆屎而已,如今他恍然這么多年原來自己還和當年的高潛一樣,活在高家的掌控之中,他想是不是有一天冬冬也會成為他們威脅自己的籌碼?會不會等冬冬長大了也會一群高家的孩子冒出來欺負冬冬?

    高衍覺得自己醒悟得太晚了,不過幸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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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家一坐祖宅坐落在車水馬龍的市區(qū),穿過綿延的小巷拐過石板街,便能看到一戶獨門獨院的小樓。

    高衍站在小樓門口,一前一后站著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他身前的男人很有節(jié)奏地敲了兩聲門,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打量他們一眼,拉開門讓他們進來。

    高衍跟著進門,與女人對視一眼,女人眉頭皺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不削,高衍就當自己沒看見,抬步跟著前面的人朝前走。

    正堂并不大,兩個木墩的石柱,木質(zhì)地板茶幾沙發(fā),很有現(xiàn)代風格的裝修格式,一個年紀很大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家坐在主位上,另外一個七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一邊,剛剛開門的女人走進來,坐到了側(cè)位上男人旁邊。

    高衍不認識主位上的男人,但他認識側(cè)位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的爺爺,女的是他爺爺現(xiàn)在的老婆,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

    高衍站在那里,默聲不開口,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把高衍送進來之后就出去了,門一關(guān)站在門口當門神。

    年紀很大的老人家靠坐在沙發(fā)上,鼻梁上架著老花眼鏡,坐直之后細細打量高衍,恩了一聲,道:“和高潛有四分相像?!?/br>
    女人斜眼上上下下打量高衍,表現(xiàn)得相當不削,老人家對高榮升道:“你來問吧,我在旁邊聽著。”

    高榮生點點頭,“是?!鞭D(zhuǎn)頭看著高衍,凝眸嚴肅道:“遙輦金錢在你那里?”

    高衍心里冷笑地看著高榮生,面上什么表情都沒有,道:“是,在我那里?!?/br>
    高榮生:“那你之前為什么不說?”

    高衍理所當然道:“那是我爸留給我的東西,說不說是我的事情?!?/br>
    高榮生:“你放肆!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如果沒有高家會有你?”

    高衍覺得特別可笑,這一次他沒有隱藏心里的情緒,直接表露了出來,他冷笑一聲,垂眼看著高榮生,道:“高家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知道高潛是我父親,高家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女人這時候開口,諷道:“私生子就是私生子,說話都這么沒規(guī)矩!你爸沒告訴你和長輩說話要有禮貌么?”

    高衍轉(zhuǎn)眼看女人,道:“我起碼還姓高,你算什么?”

    一直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家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別吵了!年輕人,你把金錢樹拿出來,高家也不會為難你,你帶著你的小兒子好好過日子。”

    高衍心里冷笑,這還真是高家慣用的手段,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拿小的威脅大的!

    高衍道:“我家院子里一口養(yǎng)魚的大水缸,里面有一塊石頭,把石頭鑿開就是了?!?/br>
    老人家點點頭,看了高榮生一眼,高榮生沖女人抬了抬下巴,女人開門出去了。

    老人家道:“你主動把金錢樹叫出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條件吧?說吧!”

    高衍:“我要離開這里,以后我的行為和高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
    老人家坐著不動不說話,高榮生想了想道:“高潛有沒有教你錢幣鑒賞?”

    高衍矢口否認:“沒有。”

    高榮生:“真沒有?”

    高衍道:“我爸恨死了高家,為什么要教我這些東西?”

    高榮生心里掂量了一下,轉(zhuǎn)頭和老人家對視一眼,老人家微微搖了搖頭,高榮生心下了然。

    這個世界上總有這么一群人,他們寧可相信你不好也絕對不會覺得你好,寧可覺得你是個丑逼,也絕對不相信你長得好看。高家也是一樣,他們從來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tài),在他們看來,高衍這種不被承認學(xué)都沒有上過幾年的人,怎么可能學(xué)成高潛的全部鑒賞能力?就算高潛有心偷偷教了又怎么樣?他最多學(xué)點皮毛罷了!

    如果高衍真的學(xué)成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隱忍不發(fā),只在古玩市場倒賣一些小玩意兒?

    更何況現(xiàn)在高衍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一想到高衍那個才三歲卻不能出門吹風的小兒子,高榮生心里就冷笑,小廢物一個罷了,就算高衍以后想把自己從高潛那里學(xué)來的都教給那個孩子,又怎么樣呢?大門都不能出,小時候是個小廢物!長大了就是一個大廢物!

    高榮生和老人家想得都差不多,無非就是覺得高衍是一個沒用的人,帶著一個體弱的小兒子生活罷了,就算不在高家的掌控范圍以內(nèi),他也鬧不出什么風風雨雨。

    于是高衍就在這樣被高家鄙夷的形態(tài)中離開了高家的這棟小樓,并且得到了高家的承諾,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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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衍的車就停在巷口外面的街道邊上,高衍上車,打轉(zhuǎn)方向盤驅(qū)車準備直接離開。

    而后視鏡范圍內(nèi),他只要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那里,在高衍上車的時候已經(jīng)啟動了,而悍馬后面還停了好幾輛越野吉普。

    悍馬副駕駛位上,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男人接通了電話,“喂?”

    剛剛高家宅院里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路上小心一點!”

    高環(huán)宇道:“放心吧,媽?!?/br>
    高家愿意放過高衍,但是高環(huán)宇和他媽怎么可能放過高衍呢?高潛雖然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把自己該教的都教給了高環(huán)宇,但是在高環(huán)宇他們看來,高潛必然是有所保留的。

    代表權(quán)位的金錢樹失蹤這么多年,一直都是高環(huán)宇的心病,如今高衍拿了出來,高環(huán)宇更加不會放過他了,家族內(nèi)部派系爭斗如今已經(jīng)十分明顯,如果有人存了心思想讓高衍替代自己,那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算什么?

    高衍那個廢物兒子他可以當成看不見,但現(xiàn)在他不能放過高衍,高衍就是個隨時可能影響全局的定時炸彈,高衍必須死?。?/br>
    高衍的車慢慢行上快車道之后 ,高環(huán)宇的悍馬也緊跟了上去,后面的好幾輛吉普都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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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一邊,一個古董投資商得到了高衍的部分資料。

    投資商不久之前在當?shù)氐墓磐媸袌錾贤斗帕藥讉€錢樹,暗地里想看看有沒有識貨的人,想籠絡(luò)到自己這里,而高衍剛好出現(xiàn),不但一下說出了錢樹的名字還把錢樹的價格都爆出來了。

    投資商拿著高衍的資料,一個男人在旁邊道:“我們只查到他很少的資料,都是古玩市場上的一些人提供的,沒有查到他的具體信息,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他沒有戶口和身份,是個黑戶?!?/br>
    投資商黑眸濃眉,五官立體深刻,只是眉眼十分冷峻肅穆,“繼續(xù)?!?/br>
    男人道:“有一個有趣的事情,就是,這個男人,他姓高,蘇州高家的那個已經(jīng)去世的高潛,是他的父親,但他沒有身份,高家似乎并不承認他。”

    男人的手機卻突然響了,男人和投資商打了個招呼,接通電話聽了幾句之后掛斷,皺眉道:“劉總,不好了,我們的人說有好幾輛車跟著高衍的車,把他的車逼上了高架,”頓了頓:“我怎么覺得,是有人要滅口?”

    投資商抬眼,雙眸沉沉的站了起來,他的個子足有一米九,比男人高了整整一個頭,身形格外高大,肅穆冷眸的樣子看不出半點神色和喜怒,只說了一個字:“走!”

    3

    高衍只不過說出了錢樹放置的地方,高家竟然就這么放過他了?為什么?

    因為輕視和蔑視,覺得他不會?;ㄕ校惨驗樗F(xiàn)在還沒有出蘇州,高家隨時有辦法把自己抓回來。但高衍不是傻子,他怎么會把錢樹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拿出來?

    高衍的車慢慢始上快車道,抬眼時能看到后視鏡里一輛黑色的悍馬正跟在他后面,高衍瞇了瞇眼睛看了一眼車牌。

    悍馬悄無聲息地跟在高衍的車后面,市區(qū)路窄車多,高衍知道這個時候根本不用多擔心,他不快不慢的開了幾個路口,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朝著高架入口的方向開過去。

    高衍看了看時間,覺得高家應(yīng)該拿到水缸里的石頭了,并且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錢樹了,才給高榮生打了一個電話。

    高榮生當時正拿著錢樹和老爺子小聲嘀咕錢樹的事情,陸蝶坐在一邊默不作聲聽著,突然高榮生的手機就響了。

    高榮生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挑眉接通,一手還戴著白手套輕輕托舉著錢樹。

    高衍的聲音通過電流不緊不慢地傳過來,聲音里還透著那么一股子慵懶。

    高衍道:“錢樹拿到了?”

    高榮生一愣,皺眉:“你怎么有我的電話?”

    高衍:“這有什么可疑惑的,我總不可能毫無準備就和你們談條件。不過和我想得差不多,我把‘錢樹’給你們,你們還派車跟著我,”高衍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抬眼去看后視鏡:“一輛悍馬,三輛吉普,你們想做什么?”

    高榮生一聽是一輛悍馬,下意識就去看陸蝶,陸蝶抬眼和高榮生對視,眼神閃了一下,表現(xiàn)得很平靜,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高榮生把錢樹放回盒子里,道:“我沒有派人跟著你!”

    高衍把悍馬的車牌一報,冷笑一聲道:“你沒有派人跟著我,你那個寶貝繼子可未必會放過我?!?/br>
    高榮生對高環(huán)宇的做法不置可否。在他看來錢樹已經(jīng)拿到了,其他事情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了,他不想和高衍多廢話,剛要掛電話,就聽到高衍突然道:“我給你的錢樹怎么樣?看上去像真的吧?!”

    高榮生:“你說什么?!”

    高衍說得不慌不忙,開車也很平穩(wěn):“哦對了,雖然錢樹是假的,但是那個嵌花蝶紋方漆盒確實是真的。”

    高榮生死死捏著手機,一方面覺得不敢相信高衍竟然敢和他?;?,另外一方面又很震怒,“你竟然敢?;樱垮X樹在哪里?!告訴我真的錢樹在哪里?”

    高衍的車已經(jīng)快開到高架口了,懶得再和高榮生廢話,掛電話之前說了最后一句話:“如果你兒子的車不跟著我,離開蘇州之前我是打算把錢樹交出來,你放過我,我也放過我自己,以后路歸路橋歸橋,現(xiàn)在高環(huán)宇開了悍馬跟著我,你盡管讓他開車撞我試試!”說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高榮生捏著手機氣得雙目赤紅,但老爺子還在,高榮生也不能破口大罵,只氣得一把摔了手機,指著陸蝶的鼻子道:“給你那寶貝兒子打電話?。?!要么他今天和高衍一起死了都別回來!要么他把高衍給我抓回來,我一起收拾他們兩個!”

    陸蝶咬著牙,眼神一閃,露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純善模樣,給高榮生順了氣才轉(zhuǎn)頭出去給高環(huán)宇打電話。

    高環(huán)宇的電話很快接通,陸蝶道:“別把人弄死,把他抓回來。”

    高環(huán)宇皺眉:“什么?”

    陸蝶:“錢樹是假的,他死了就沒人知道真錢樹在哪里了!”

    高環(huán)宇掛了電話,駕駛位上開車的男人道:“大少?他開上高架了。”

    高環(huán)宇天生一對鷹鉤鼻,雙眼細長,皮膚又特別白,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沉的氣質(zhì)。高環(huán)宇捏拳,心下對陸蝶的話不以為然,他怎么可能放過高衍?高衍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在某天取代自己,只要高衍活著,他這個繼子隨時都有被人取代的可能??!

    反正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真的錢樹在哪里!只要高衍死了,就算沒有錢樹,他高環(huán)宇也能坐穩(wěn)高家錢幣一支的主位!

    高環(huán)宇瞇了瞇眼,整個人愈發(fā)陰沉,道:“跟上去,讓后面的車也跟上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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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衍的車開上高架,他要去火車站,宋明帶著孩子已經(jīng)在車站了,就算他趕不上火車,只要能甩開高家的人就行。

    高架上這個時間點車并不多,高衍加了油門上去,很快甩掉了后面想要追上來的吉普,他的車改裝過,爆發(fā)力十足,但是想要徹底甩開吉普和悍馬還是很困難,畢竟在高架上也無法加了油門一馬平川地開。

    高衍一邊開車一邊注意身后跟著的車,思考等會兒應(yīng)不應(yīng)該在路段口下高架,還是應(yīng)該繼續(xù)朝火車站開。

    這個時候后面有一輛吉普很快追了上來,和高衍的車并排朝前開,副駕座的車窗打開,高衍一側(cè)頭就看到一管黑色的槍口,高衍一個急剎方向盤一轉(zhuǎn),一車頭直接撞在吉普前車身上,車頭一個調(diào)轉(zhuǎn),車尾又和從旁邊追趕上的車相撞,轟一聲把車撞開。

    高衍急睬油門,車身從剛剛相撞的車旁邊擦過,繼續(xù)朝前開,他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高環(huán)宇是想要自己的命了!

    高衍瞇眼,后視鏡里很快出現(xiàn)高環(huán)宇的那輛悍馬,高衍鼻尖有汗,他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難以壓制的憎惡,憎恨高家厭惡高環(huán)宇,他想如果他和父親都出生在普通人家,他們一家明明也可以和樂美滿,和普通人家一樣過平凡的小日子。然而一個“高”姓,卻毀了這一切!

    高衍雙手交疊,壓制不住的沖動讓他想要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和高環(huán)宇來個硬對硬,但是突然一輛車在高衍完全沒注意的情況下從高架的另外一頭駛來,和高衍的車擦過,讓高衍沒有在最沖動的時候掉頭。

    高衍收回手,依舊加快速度朝前開,他腦海里閃過冬冬稚嫩圓嘟嘟的小臉,他想他不能這么做,就算是為了冬冬他也不能這么沖動!

    然而讓高衍想不到的是,高環(huán)宇的那輛悍馬竟然沒有追過來,幾輛吉普竟然也沒有再追。高衍皺眉從后視鏡里看去,只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反方向停在悍馬旁邊,遠遠地,能看到一個人影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