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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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br> 他笑,瞧一眼她腦袋上的濕發(fā),白潤潤的一張臉,直接握住她的胳膊:“進去,上樓?!?/br> 蘇沫微愣,忽想他是不是連房間也早已預定好。 王居安問:“又怎么了?” “沒什么……”他這樣小心翼翼忽然讓她想起佟瑞安極力討求第一次時既裝模作樣又急吼吼的模樣,蘇沫想了想,“樓上沒衣服換……去我住的地方吧?!?/br> 他拖她上車,路上時常把手擱在她腿上,偶爾側(cè)過臉來觀察她臉上的神情。 蘇沫把玩他的手指,大手,斷掌,粗骨節(jié),掌心有些粗糲,被它撫摸過的女人們一定和自己一樣,知道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她輕輕說:“我喜歡你的手,不過,它打人一定很疼?!?/br> 王居安笑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蘇沫心里一晃,又怕勾起他對兒子的傷心,忙轉(zhuǎn)移話題:“一直往前開,前面有家藥房,左轉(zhuǎn)就到了?!?/br> 他答:“我知道?!?/br> 蘇沫瞧著他。 他說:“我想知道的事一定會知道。” 她沒搭話。 他又說:“我想辦的事也一定能辦成,我要留住的人她也離不開我,我想追到手的女人,她一定會對我死心塌地?!?/br> 蘇沫看向窗外:“因為你對自己的技術(shù)很有信心嗎?” 王居安一笑,伸手捏她的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兩人都沉默,下了車,才進樓道卻又抱在一起親吻,似乎身體的糾纏更能輕易的表述,蘇沫騰出一只手開了門,屋里空得只剩一張床,王居安低頭去親她的耳垂:“特地留著的?” 她沒說話,只略微仰起臉,他明白過來,竟有些意料之外的樣子,慢半拍地呆了呆,才閉眼含住她的嘴,過了一會伸手揉她的臀,再過一會摸到裙底,沒見她有絲毫抗拒,干脆就把人推到床上,拉開長褲拉鏈,直接進去。 蘇沫伏在被子里,身體微微發(fā)顫,他也有些激動,喘息出聲,忽地沖撞幾次方緩下來,像是稍微解了些渴,倒還記得幫忙脫去兩人身上的濕衣。蘇沫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腰間不斷撫摸,她稍微動了動,想起那里紋了只蝴蝶,許久沒人提醒,她已經(jīng)有些忘了,現(xiàn)在回憶以前那些事,又好像昨天才發(fā)生。 他退出去,俯身親吻她腰間,末了才把人翻了個身,重新入港,動作了一回,忽然趴到她耳邊道:“你的身材很好,不穿衣服比穿上的時候更好。” 蘇沫輕撫他胸膛:“你也是?!?/br> “還惡心嗎?” “惡心?!?/br> “哪里?” “全身上下,沒有不惡心的?!?/br> 他往里頂了頂:“這里呢?” “嗯?!?/br> “再惡心一樣把你治的服服帖帖?!?/br> 他使了勁,蘇沫受不住,哀叫著求饒,他一臉得意,吻她,□和呼吸全都熔化。蘇沫想,就像吸毒一樣。 兩人完事了一回,天色暗下來,蘇沫漸漸有些餓,又有些想睡覺,身上的人卻像不知疲乏,她故意推他:“你吃藥了?” 王居安回:“過三十年再說這事。” 她嗤地一笑,他竟有些著惱:“你笑我?” 蘇沫笑著沒搭理,過一會才問:“你餓不餓,剛才好像也沒吃什么?” 他說:“我剛才喝了湯?!?/br> 她又笑。 他接著道:“我和老趙從蓉三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歲,還要陪你這個小姑娘做游戲,你叫我把面子往哪里擱?” 蘇沫說:“我三十了?!?/br> “不管幾歲都比我小?!?/br> 她轉(zhuǎn)身過去,伸手摟住他脖子,又去摸他鬢角上的白發(fā),想起他受的那些苦,心里越發(fā)軟得一塌糊涂,不禁把人抱緊了些,抬臉輕吻他的額心。 他順勢低下腦袋,捧住她的胸狠吃了幾口,又使勁咬了咬。她疼得叫出聲,輕捶他肩,雙腿卻被人分開再次攻占。 兩人邊吻邊做,如膠似漆。王居安覺得似在拔插酒瓶塞子,進退皆難,一時也顧不得怕傷了她,橫沖直撞,卻也在她的低靡□里憋得滿頭大汗。 一個強硬似鐵,一個早已化成了水,他粗魯堅硬,反被她柔軟地顫栗著包裹,所謂男歡女愛,卻不見人說男愛女歡,是否男人的愛僅是占用,女人的愛卻要接納和包容。 蘇沫被他予取予求,懵懂中想起他先時在車上說的話,背脊上忽冷忽熱, 又動作了幾回,身上的人忍受不住,眉心滴汗,壓抑地低吼一聲,盡數(shù)播撒。 天已黑,蘇沫累極,腰間仍被人摟住,一時就想要是躺在床上就能過日子該有多好,她披上睡衣勉強起身,又被人拽回去,問:“你怎么想?” 她說:“很舒服,很不錯?!?/br> 他失笑:“誰問你這個?!?/br> 她果真想了想,老實答:“我也不知道,說不準?!?/br> “說不準什么?” 她答不出來。 王居安道:“別想太多,想太多就沒快感了?!?/br> 蘇沫覺得這話耳熟,又聽他問:“記者一直為那事sao擾你,怎么不跟我說?” 她身上有些冷,本不愿多想,誰知又被人提起,心里道,幾年前的事都能被挖出來,明擺著有人想落井下石,就算跟你說了,也未必能起作用。 蘇沫顧及他的大男人自尊,只道:“說了,不是又讓你多一件煩心事么?” 這話才出口,她便覺得自己輕賤,誰想他卻使勁摟住自己,只用胡茬輕輕摩擦她的臉,蘇沫猶豫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道:“有些事,總歸是生活里的污點,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 他動作一頓:“污點,我是你的污點?” 蘇沫忙說:“你再給我點時間行嗎,我是想,如果以前的事傳出去,我孩子,清泉有一天長大了懂事了,萬一問起來,我怎么跟她解釋,她是女孩,要是以后聽說了什么,我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br> 王居安忽然道:“結(jié)婚,一了百了?!?/br> 蘇沫眼見他不耐煩,心里有些慌,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他翻身坐起:“你是什么意思?” 蘇沫沉默,過一會道:“我又沒逼著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想冷靜幾天?!?/br> “那幾天不是已經(jīng)過了么?” 她沒說話。 他看著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話都說了,不結(jié)婚還能怎么辦?” 蘇沫仿佛被人兜頭一盆冷水,她心跳極快,嘴唇哆嗦:“你覺得這是我想攀上你的手段?” “不是,”他很煩躁,卻笑,“我王居安也有這一天,讓一個女人罩著才能狼狽不堪地逃過一劫。” 蘇沫無所適從,顫聲問:“你的意思是,我反倒讓你在人前沒面子?” 他很久不說話,忽然低聲道:“我寧愿讓人指著鼻子罵□犯!” 兩人背對背,蘇沫沒再搭話,過了一會道:“你走吧,我累了?!?/br> 王居安說:“抹去污點其實很容易?!?/br> “你走,”她終是哭起來,“你就是看我好欺負,你就是看我一次次容忍你……” 他看著她,起身穿好衣服,一邊扣袖扣一邊點頭道:“你太完美,所以早不該容忍我,跟著宋天保多好,一個純潔無私一個完美無暇,很配?!?/br> “你……”她氣得不行,“你王居安不是人,你是神,你永遠不會犯錯,不能軟弱,有事必須硬扛著,你回頭想一想,這事你敢說自己一點錯沒有?所有的虧都是別人吃的,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犯的,”她原本還想說他兒子以及安盛的事,心卻不夠狠,只放低聲音道,“其實你心里明白,就是不敢承認,孬種?!?/br> 他怒極,抬手點著她:“我警告你,別再提那些破事?!?/br> 蘇沫也覺的自己這話說得重了,一時不做聲,停了片刻才緩和道:“有件事……鐘聲把東西拷貝了,給了尚淳?!?/br> 他回頭瞧她一眼,低哼:“已經(jīng)不重要了,”說完仍是摔門出去。 蘇沫擁被低泣,心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她又蠢了一次。 91 王居安下了樓,在車里坐了很久,又瞄樓上那扇窗,越想越心煩,不覺伸手一拍方向盤,卻又沒臉面再回去。 蘇沫還坐在床沿上哭,覺得這幾天眼淚快要留盡了。 手機響起,她原本不想接,電話鈴卻是不依不饒。她擦了擦眼,拿起來聽了,周遠山問:“你什么時候走?”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和氣,蘇沫滿腹委屈正想找人傾訴,冷靜了一會,克制住,只說:“快了。” 那邊卻聽出來:“你怎么了?沒事吧?” 蘇沫笑笑:“我沒事,挺好的。你有事嗎?” 周遠山猶豫了一會,才道:“我有個大學同學打算自己辦個事務所,叫我過去入伙?!?/br> 蘇沫心說,他也要辭職么?卻道:“這是好事???” 周遠山頓一頓,像是試探:“地方就在你們江南那一塊?!?/br> 蘇沫一愣。 他又道:“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我可能會和你一起去過去看看?!?/br> 蘇沫說:“行,我來做東道,盡地主之誼?!?/br> 他笑了:“那么,你到底是哪一天走?” 蘇沫無法,只得說出具體時間,忽然想起件事,問:“你明天有空嗎?” “有?!?/br> “我想去看看莫蔚清的爸媽,她走前交代過?!?/br> “是嗎?她家以前好像住的挺遠,近郊了,”周遠山道,“明天早些出發(fā),我開車過來接你?!?/br> 第二天一早,周遠山上來敲門,蘇沫一看時間,八點不到,匆忙洗漱了,才去開門,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不用特地跑上來,電話響一聲我就知道了。” 周遠山?jīng)]搭話,轉(zhuǎn)頭看她窗臺上的植物,問:“這些東西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