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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控制欲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薄濟(jì)川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攬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聲傾訴道:“沒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對什么都太過計較,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彼孟駠@了口氣,神色變得沉沉的,“只盯著自己討厭的東西始終會變成一個令人討厭的人,很多人記仇又記恨,那是因?yàn)樗麄儧]能力翻身和做大事,不要把自己變得和他們一樣。”

    “所以我越來越讓你討厭了?”方小舒干澀地問,目光呆滯地看著黑暗的地方。

    薄濟(jì)川否認(rèn)道:“不,你不要鉆牛角尖。死了的人奇跡復(fù)生是不可能的,活著的人不該再去走逝者的老路,我想你平安,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方小舒掙開他的束縛抬腳朝一樓的房間走,很明顯她雖然說她知道了,可她根本沒有接受薄濟(jì)川的說法,也沒有真的在聽他說話。

    薄濟(jì)川站起來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摘掉眼鏡丟到琴鍵上,提高聲音道:“方小舒,我不求你別的,你只要不自己以身犯險去找三清會的人報仇,你想干什么都可以?!?/br>
    方小舒轉(zhuǎn)身沒有表情地看著他:“你說的都沒錯,可我真的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彼粗?,眼睛里卻沒有焦距,好像在透過他看著別處,“死了的人的確不可能復(fù)活,可難道就因?yàn)檫@樣,我爸媽和舅舅就要白死,我就要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壽終正寢嗎?”

    薄濟(jì)川沒有回應(yīng),只是很安靜地站在那,好像在發(fā)呆。

    方小舒嘆了口氣,騙誰都可以,可是連自己都騙那就真的太賤了。她再怎么告訴自己時間還有很多,以后的路還很長,都不能讓自己再忽略她和薄濟(jì)川之間隔著的川江湖海。

    首先,高亦偉已經(jīng)見到她了,憑借他當(dāng)了這么多年老大的經(jīng)驗(yàn),就算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回去之后也不一定就察覺不到,他跟薄濟(jì)川說的很可能只是個借口,他來敲門更可信的理由是他懷疑某些事。他才剛剛處理掉舅舅沒多久,自然不可能一丁點(diǎn)東西都查不到,她當(dāng)時又反應(yīng)那么大,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存在,這個地方她真的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只會給薄濟(jì)川惹大麻煩。

    她知道薄濟(jì)川一直都沒放棄勸說自己不去報仇,可拋去她不去人家也會來找她不談,如果她不幫父母和舅舅報仇,她會連死都沒勇氣,她沒辦法面對九泉之下的父母和舅舅。

    這么多年來,支撐她在這個糟糕的社會生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為父母報仇,看著高亦偉為自己犯下的惡行贖罪。如果失去了這個信念,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怎么生活下去。

    今天見到高亦偉對她打擊很大,她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可高亦偉卻看著也不過才三十出頭。他的身體很好,保養(yǎng)得也不錯,很可能還會長命百歲,這讓她非常有危機(jī)感。

    她不是沒想過等著他遭報應(yīng),可如果等到她五六十歲他還好好的那怎么辦?且不說她連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六十歲都不知道,難道她就真的只能在快要死的時候才后悔和愧疚嗎?

    而且就算她現(xiàn)在藏起來不去找高亦偉報仇,也不代表高亦偉知道方家還有活口的時候不會來找她,她不管怎么選擇都沒辦法踏踏實(shí)實(shí)地活下去,她真的真的沒辦法答應(yīng)薄濟(jì)川。

    方小舒深深地吐了口氣,看著薄濟(jì)川輕聲細(xì)語地說:“其實(shí)我們都挺自私的。我們自以為是為對方好的事沒有一件是彼此想要的?!彼哌^去,對上他轉(zhuǎn)到她身上的視線,眼神有些恍惚,“我能預(yù)見我們的結(jié)局?!彼謸嵘纤哪橗?,“也好,畢竟幸福不是人生的一切?!?/br>
    薄濟(jì)川緊緊皺起眉:“你……”

    “這個暫時還給你吧?!狈叫∈娲驍嗨脑?,將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抬起他的手放在他掌心幫他握住,放開了手,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你不用擔(dān)心我。”她說完轉(zhuǎn)身朝房間走去,只留下薄濟(jì)川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廳發(fā)呆。

    須臾,方小舒又出來了,薄濟(jì)川立刻看向她,卻看見她提著一個行李箱,衣服也全都穿好了。

    方小舒提著行李走到薄濟(jì)川面前,面對表情僵硬的薄濟(jì)川笑了一下,低聲道:“我不知道怎么活才正確,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但我知道我逃不掉,也沒打算逃。我知道按照我的想法活下去,就算下一秒我會死,我也不會后悔我已經(jīng)走過的人生,這就夠了。”她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側(cè)臉,聲音輕不可聞,“再見。”

    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過,與其貪戀一時半刻的安穩(wěn),倒不如早早結(jié)束一切。一開始她沒想那么多,但現(xiàn)在她覺得她該走,她不能拖累薄濟(jì)川。他那么優(yōu)秀,他才是最需要平安的人,作為一個定時炸彈,她應(yīng)該立刻離開他。

    很糟糕,她不該撩撥他的,不過也很幸運(yùn),他似乎還沒有喜歡上她。

    這樣很好,他不喜歡她就好,這樣她的罪惡感也能少一些。

    薄濟(jì)川看著她和自己擦肩而過,只覺得胸口好像被石頭壓著一樣沉悶,千百根針從心臟里鉆出來,扎得他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

    他臉龐蒼白地將戒指緊緊攥在手里,轉(zhuǎn)身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漸漸走遠(yuǎn)的方小舒,站在門口喊她:“方小舒你給我站?。 ?/br>
    方小舒一怔,很意外薄濟(jì)川會追出來,她詫異地回眸,看見他依舊站在門口,并沒挪動腳步拉緊兩人的距離,心里說不清是失落多一點(diǎn)還是替他高興多一點(diǎn)。

    薄濟(jì)川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夜幕里的方小舒,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很干澀,堅(jiān)硬,就好像放在冷凍庫角落里被冰凍的鋼尺。

    “方小舒,是誰給你權(quán)利只顧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考慮有沒有傷害到別人?”他朝前邁了一步,卻還是沒有走下臺階,“你怎么能這么無恥?”

    的確挺無恥的。方小舒點(diǎn)點(diǎn)頭,接受他的說法,沒什么情緒道:“你說得對,但法律沒有規(guī)定人必須知恥?!彼雌鹱旖牵Φ煤軣o奈,“而且就算規(guī)定了,對我來說不遵守又有何妨?!?/br>
    薄濟(jì)川好像在做最后的掙扎一樣,總感覺一開口就會被她宣判死刑,可他卻又不得不開口。

    他還想說什么,但方小舒已經(jīng)再次發(fā)言,她對他說:“這都是命。薄濟(jì)川,我希望你以后遇見的女孩都比我強(qiáng),你只要記住我是最可恨和最懦弱的那個就好了?!?/br>
    方小舒說這話時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屈服與冷漠,他不知道她在向什么屈服,但他知道她走了。

    她什么都沒有再說,拉緊衣領(lǐng)快步消失在了夜幕里,很安靜很迅速,就好像她從未存在過一樣。

    薄濟(jì)川站在門口,路燈的昏黃反射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冰冷的光。

    有一種人的人生真的沒什么希望,旁人在乎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無所謂,而他們在乎的東西也是其他人沒辦法給的。

    他們想要完成使命就得靠自己,你不可能猜透他們,更不能指望他們永遠(yuǎn)不會變。

    人都是會變的,等我們自己變了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方小舒沒辦法不走,她不想讓薄濟(jì)川有危險,就好像他希望她平安一樣。她還沒有蠢到毫無底牌就去報仇,她會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但絕對不能繼續(xù)呆在薄濟(jì)川這里給他添麻煩。

    方家的事就該由方家人自己解決,對于很可能已經(jīng)知道方家還有活口的高亦偉,她的速度必須比他要快,在他找來之前消失,她遲早要讓他遭報應(yīng)。

    至于薄濟(jì)川……他追求的是真相和真理,而她要的永遠(yuǎn)都只是輸贏。

    ☆、25

    方小舒提著行李走在夜幕里,十點(diǎn)鐘的堯海市依舊燈火通明,但選址距離市中心不算太近的碧海方舟附近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了。十一月的冬日到處都冷冰冰的,人們總是更希望呆在溫暖的室內(nèi),像方小舒這樣不得不離開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

    方小舒緩緩?fù)W∧_步,左右掃了一眼,她沒走多遠(yuǎn),仍然在碧海方舟附近,而這附近都是高檔酒店,睡那里太奢侈了,一晚上就要好幾百,還不如打車到便宜的賓館來得核算。

    決定好了去處,方小舒便開始留意路上的出租車,而就在這時,一輛載著人的出租車停在了她身邊,她瞇眼看著車上下來的女人,意外地喚道:“杭小姐?”

    沒錯,下來的人正是杭嘉玉,她還穿著不知名商店的制服,外面披了一件大衣,腦袋上帶著厚厚的毛線帽子,臉蛋凍得通紅,顯然也是上車不久,還沒暖過來。

    “小姐你好!”杭嘉玉雙手哈著氣說,“我剛才在車上看著像你,就讓司機(jī)過來了,你去哪?可以順便送你去,這個時間在這兒不好打車了?!?/br>
    方小舒嘴角有些僵硬地勾了一下,沒有很快回答,對于曾經(jīng)被自己討厭的人的好意有些接受無能。

    杭嘉玉見她猶豫,又看看她的打扮,在望見她手里提著的行李之后,天真地問了句:“誒?你是打算去薄先生那里嗎?”

    方小舒淡淡道:“不是,我剛從那里離開。”

    杭嘉玉愣了一下,嘴唇開合,卻沒有說話。她思索了一下,露出了然的表情,抿起嘴角抱歉道:“對不起?!?/br>
    “沒事兒?!狈叫∈娴溃澳憧熳甙?,司機(jī)等得不耐煩了,我們不順路,我再叫車就好了?!?/br>
    杭嘉玉猛搖頭:“不,要不你上吧,我等車,我穿得多!”她一臉尷尬和后悔,“上次在金店里我說的話太不過腦子了,我一直想找機(jī)會跟你說聲對不起,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找你?!?/br>
    方小舒瞥了她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br>
    杭嘉玉執(zhí)意不走,連司機(jī)按了好幾下喇叭都無視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薄太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暫時這樣稱呼你了。我承認(rèn)我之前確實(shí)對薄先生有一些非分之想,但當(dāng)我知道他已經(jīng)跟你結(jié)婚之后就絕對沒有產(chǎn)生過這種想法了,你相信我!”她的神情非常誠懇和著急,“你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薄先生,我是根本沒本事贏得薄先生青睞的?!?/br>
    “我叫方小舒?!睂τ谒Q呼自己“薄太太”,方小舒微微愣了一下,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之后就說,“先上車吧?!?/br>
    杭嘉玉一愣,隨即高興地點(diǎn)頭:“嗯!”

    她跑到車的另一邊坐進(jìn)去,方小舒將行李放到后備箱,回到車后座時她已經(jīng)把她的東西全都放到了她腳下,方小舒看了她一眼,靜靜地坐到了她身邊,關(guān)上了車門。

    “姑娘到哪兒啊?”司機(jī)問道。

    方小舒沉默了一會,說:“隨便在附近找個便宜的旅館就好?!?/br>
    杭嘉玉聞言看向了她,遲疑了半晌還是說:“方小姐,你和薄先生吵架了?”

    方小舒緘默不語,目視前方?jīng)]有回答。

    她的沉默讓杭嘉玉以為她是默認(rèn)了,于是吐了口氣,緊皺眉頭似乎在苦苦思考著該怎么勸說她,不過她到底是沒想出來,半晌都沒出聲,方小舒都替她憋得慌。

    良久,還是方小舒開口阻止了她繼續(xù)自己跟自己為難:“你不用勸我,我現(xiàn)在很平靜。”

    是的,方小舒真的很平靜,沒有不開心,也沒有開心,好像沒有生命的杯子,擺在一張茶幾上,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種表面上的平靜有多么煎熬。

    “抱歉……”杭嘉玉乖順地放棄勸說她,忍了半天忽然道,“那,方小姐,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個建議,你別誤會?!彼遄弥迷~,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如果你沒地方去,今晚可以暫時住在我家?!彼p聲道,“我家就快到了,jiejie去世之后我就一個人住,你可以暫時住一晚,如果你不嫌棄的話?!?/br>
    方小舒?zhèn)阮^凝視著杭嘉玉,這個女孩說話的神態(tài)不像是裝出來的,她很誠懇,并不是在說謊,更不像是有什么深層的意思。但是,身為一個女孩,引一個陌生人回家住真是防備意識太差了,她jiejie才剛?cè)ナ?,她這么不謹(jǐn)慎真的很讓人擔(dān)心。

    “謝謝你的好意。”方小舒搖搖頭,“不過這不太好,我們并不熟悉,我還是去旅館?!?/br>
    杭嘉玉聽她這么說忙道:“這很好!我一直想找機(jī)會跟你道歉,因?yàn)槲液髞聿胖滥翘彀l(fā)現(xiàn)jiejie尸體的其實(shí)是你……之前我一直以為是薄先生,這個誤會導(dǎo)致我那天說話出了差錯,我真的很后悔,方小姐你給我這個機(jī)會吧。”她看上去急得都快哭了,“我……我只有jiejie一個親人,現(xiàn)在她去世了,就剩下我一個了,我不能為她做什么,我……只想謝謝給她最后尊嚴(yán)的人?!彼降走€是哭了,“你的外套還在我這里,那天我拿回來之后就洗干凈了,原以為是哪個女警官的,后來我跑去問,人家才告訴我是你的,我也才知道其實(shí)是你發(fā)現(xiàn)了jiejie。”

    方小舒最見不得人說這些話,更見不得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哭,她煩躁地從口袋取出手帕遞給她,扯著嘴角道:“我去就是了,你別哭了?!?/br>
    杭嘉玉破涕為笑,用她的手帕擦掉淚水:“好?!彼t腆地垂下頭,“我不哭了?!彼低悼戳朔叫∈嬉谎?,很小聲地說,“方小姐很像我jiejie?!?/br>
    “嗯?”方小舒發(fā)出一聲疑惑,側(cè)首低頭垂著眼睛看她,眼神很深邃,也很柔和。

    杭嘉玉對著手指不敢看她:“我jiejie和方小姐一樣,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對誰都冷冰冰的,其實(shí)心底里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人,對我也特別好。”

    方小舒預(yù)算到她再說下肯定還會哭,明智地阻止了她:“我們快到了?!?/br>
    事實(shí)上她們的確到了,司機(jī)已經(jīng)把車靠邊停下出去幫她拿后備箱的行李了。

    杭嘉玉如夢初醒地開始拿她的包和買的菜,方小舒皺皺眉,下車幫她打開車門,杭嘉玉手忙腳亂地跳下來,趕忙抬頭對她說:“謝謝?!?/br>
    方小舒勾勾嘴角,沒說什么,接過司機(jī)遞來的行李箱,付了錢,轉(zhuǎn)頭看向低頭努力掏錢包的杭嘉玉,淡淡道:“走吧?!?/br>
    杭嘉玉愣愣地抬頭看著她,不知道是因?yàn)樘炖鋬龅眠€是因?yàn)楹π?,她的臉很紅,被粉色的毛線帽子襯得很漂亮:“謝謝你……”她低聲說了句,就轉(zhuǎn)身領(lǐng)著方小舒朝一個比較舊的小區(qū)走,兩人一路走到最里面的三層舊樓下面,進(jìn)了三單元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臥槽這是要百合的節(jié)奏啊!如大家所見,杭嘉玉不是薄兔子的女配,是舒哥的女配!

    因?yàn)槭娓缫粋€人太孤獨(dú)了,所以我給她安排了一個軟妹子做閨蜜,杭嘉玉是個好妹子,很單純也很乖,大家不要討厭她~~她不會插足的,是治愈系的……嗯,雖然出場很有歧義咳咳><

    !

    ☆、26

    進(jìn)了樓道,杭嘉玉兩手都拎著東西,就順勢用胳膊肘把樓梯燈的開關(guān)打開了,她回頭朝方小舒笑笑:“就在三樓,這兒房子比較舊,燈不能自動亮了,得用手按?!?/br>
    方小舒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她的話,警惕地環(huán)視周圍,與她一起上了三樓。

    在杭嘉玉找鑰匙開門之前,方小舒就接過了她手里的蔬菜袋子,杭嘉玉也沒推辭,交給她之后便從大衣口袋取出鑰匙打開了門。

    一股溫暖撲面而來,她高興地對方小舒說:“這里雖然很舊,但還有集體供暖,所以不冷?!?/br>
    方小舒還是沒說話,她的話本來就不多,對陌生人就更少了,現(xiàn)在她只需要在這湊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就找個偏僻安靜的地方租個房子穩(wěn)定下來,其他的再從長計議。

    杭嘉玉接過方小舒手里的菜,放進(jìn)廚房之后跑出來給她找拖鞋,她給方小舒拿的是新拖鞋,標(biāo)簽還沒拆掉,顯然對待這個客人非常用心。

    方小舒俯視著她蹲在鞋架邊的樣子,眼睛不知為何就酸了起來,仿佛看見了剛剛步入社會時仍很天真的自己。

    “你今天多大了?”冷不丁的,方小舒就問出了口,問完了才覺得冒昧,忙說,“如果不愿意回答也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隨便問問。”

    杭嘉玉對她主動和自己說話感到非常高興,自然不會不回答她的話,她立刻就告訴了方小舒:“我今年十八了,前幾天剛過生日?!彼緛砗芨吲d的神色變得有些傷感,“jiejie去世的那個晚上是我的生日,她在醫(yī)院上班,值班過后回家比較晚,本來是正要回來給我過生日的……”

    后面的話不說方小舒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得不再在心里給高亦偉加一條管教不當(dāng)?shù)淖锩?,不過想想高亦偉自己是什么人,他的下屬做出那種事又變得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了。

    杭嘉玉幫方小舒找好拖鞋之后就說:“方小姐吃晚飯了嗎?我給你做點(diǎn)飯吧?”

    方小舒搖搖頭:“我吃過了,你做自己的就好,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吧,收拾一下早點(diǎn)睡覺吧。”她坐到沙發(fā)上,意思是不打算睡房間。

    杭嘉玉見此立刻道:“方小姐,你睡我的房間,我睡jiejie的,客廳雖然也有供暖,但還是沒臥室暖和?!彼忉尩?,“我睡jiejie的就好,你不用忌諱什么?!?/br>
    方小舒抬眼看了看她,又垂下眼角似乎思索著什么,須臾后還是拒絕了:“我不會呆太久,不用麻煩了,你還是快去吃飯吧?!?/br>
    既然方小舒堅(jiān)持,杭嘉玉也不好再勉強(qiáng),她微微頷首,去廚房做飯去了。

    她很安靜,把家里也收拾得很干凈,客廳的櫥柜上方掛著她jiejie的遺照,下面放著香火,方小舒坐在沙發(fā)上凝視著墻上的黑白照片,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爸媽。

    高亦偉洗了方家,連張爸媽的照片都沒給她留下,她幾乎都記不清爸媽長什么樣子了。

    胃部莫名有些抽痛,喉間熱熱腥腥的,方小舒咬著唇垂下頭,閉起眼靠著沙發(fā)強(qiáng)忍著痛意,出來得太匆忙忘記拿胃藥了,這下可有得受了。

    杭嘉玉煮了兩碗面,雖然方小舒說吃過了,但她還是給她做了一份,等她端著面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方小舒全身縮成一團(tuán)半躺在沙發(fā)上吃痛地忍著什么,細(xì)細(xì)地喘息從她唇齒間溢出,她的額頭布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