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又一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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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帶著人馬用最快的速度建立好了營地,由于這一路上這種活沒少干,所以千余號將士都很有經(jīng)驗,甚至還有閑暇的時間在營地的四周挖下了防備用的溝渠。 “這是哪來的軍隊?” 一旁的大營之中,不少入駐許久的將士們都靠在營柵的邊上看著這邊的熱火朝天,一腦袋的問號。 “聽說是晉王殿下的親隨軍。” “晉王殿下不是這次南征的主帥嗎?怎么他的親隨軍連大營也進不了?” “某去哪知道去,興許是宋國公和晉王殿下不睦,他們那些達官貴人的事,某家哪能說好?!?/br> “嘶...那位可是晉王,還是這次南征的主帥,若是開罪了他...宋國公準備捧哪位殿下?” “當(dāng)然是太子了,晉王再厲害,難不成還敢斬了宋國公?有了這檔子事,等到太子上位,必然會補償宋國公,如今受點委屈算什么?!?/br> “宋國公好算計??!可就是不知晉王殿下得知消息以后...” “都散了!各自歸隊!” “有什么好看的?趕緊走!” 這邊底層的將士們正在指點江山,可營中已經(jīng)沖出了一群兇神惡煞,膀大腰圓的家伙,瞬間就把圍攏在營柵邊上的將士們給驅(qū)散了。 秦風(fēng)就站在營地的旁邊看著將士們干活,正好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便對旁邊的秦朗道:“朗叔,這些應(yīng)該就是賀若弼的親兵,看起來倒還像那么回事?!?/br> 秦朗同樣往大營的方向掃了一眼,沉聲道:“少爺放心就是, 賀若弼那廝若是不要面皮,咱們也未必怕了他?!?/br> 說著話,秦朗還沒忘伸手拍了拍他腰間的長刀,仿佛只要那玩意在手,他就沒什么可怕的。 秦風(fēng)沉吟片刻,對另一邊的趙辟易道:“趙校尉,你先去見上官,有什么問題回來以后再說?!?/br> 趙辟易的臉色頓時就苦了下來,賀若弼明顯要對他們來個下馬威,自己這不是上趕著去找收拾嗎? 這個時候,趙辟易恨不得秦風(fēng)才是這個校尉,可人家無官無職,縱然賀若弼親自到了也未必能拿秦風(fēng)如何,自己卻還要在楊廣的麾下混飯,只能捏著鼻子向大營走去。 到了大營之中,趙辟易問清地點以后,決定先去拜見和秦風(fēng)關(guān)系不錯的忠孝王伍建章。 伍建章得到稟報之后沉默片刻,吩咐道:“我就不見他了,讓去見宋國公的時候小心一些,那人卻不是個好相與的?!?/br> 吃了閉門羹的趙辟易倒是沒什么,他其實也清楚,名位上,忠孝王必然是比賀若弼高的,可惜這位老王爺根本不管事,見他估計也沒什么可說的。 于是趙辟易直接掉頭去找賀若弼,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賀若弼同樣也沒見他,只是讓人吩咐他管好麾下的將士,莫要觸犯軍紀。 臉色難看的趙辟易出了中軍以后,低聲咒罵道:“狗娘養(yǎng)的,連個上官都沒有,這是要讓老子自生自滅嗎?” 區(qū)區(qū)千余號人,沒有一個指定的直屬上司,這就如同是被拋棄的小孩,什么都干不了。 “這他娘是什么事?” 一肚子懊悔的趙辟易返回自家營地之后,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轅門內(nèi)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正在往里搬運物資,熱鬧非凡。 賀若弼那個狗東西良心發(fā)現(xiàn)了? 不過等趙辟易進入大營之后才知道,賀若弼可沒什么良心,這些東西伍云召命人送來的,而秦風(fēng)正在埋怨伍云召。 “他賀若弼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短缺我的糧秣,伍兄,你如此做乃是掃了他的顏面,日后怕是...” “我伍云召怕什么?”伍云召冷笑一聲,不屑道:“子玉你放心便是,小弟這個南陽侯說到底還是承了你的情,了不起哥哥不要了,想動你秦子玉,得問哥哥掌中這條蛇矛答不答應(yīng)!” “沒那么嚴重?!?/br> 秦風(fēng)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伍云召在演義里是個悲劇英雄,不過就憑這份情義,這一世秦風(fēng)說什么也得保住他。就是這孩子的腦袋...看起來不怎么好使啊! 秦風(fēng)沉吟片刻,告誡道:“伍兄,你拿我當(dāng)兄弟,那小弟也不跟你客氣,不過這事無需沖動,沒有一個合適的名義,他賀若弼也不敢隨意動手。” “不過今天的事...忠孝王雖然名義上和他一起統(tǒng)管大營,但向來不理會這些事,要是這事被賀若弼知道了,他雖然不敢對忠孝王如何,但心里卻已經(jīng)埋了根釘子,你可明白?” “無妨。”伍云召大手一揮道:“子玉你就莫要擔(dān)心這些東西了,家父是忠孝王,平日里雖然為了避嫌,從不插手軍中之事,但好歹還有幾分薄面,若他賀若弼真是不識好歹,咱也不怕他!” 這小子總算沒傻到家。 秦風(fēng)松了一口氣,轉(zhuǎn)移話題道:“此事,我得去拜謝一下忠孝王?!?/br> 不得不說,伍建章能看著伍云召把這些東西給送過來,其實就已經(jīng)算是雪中送炭了,畢竟在賀若弼擺明要給秦風(fēng)一個下馬威的當(dāng)口,他這么做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 你賀若弼凈干些見不得人的事,老子伍建章卻跟你不是一路的,秦風(fēng)這小子,老子保了! “伍建章!” 賀若弼正在和幕僚商討著如何名正言順地收拾了秦風(fēng),在得到伍云召親自押送糧秣給秦風(fēng)送去的消息以后,氣得渾身發(fā)抖,就連王號都沒用,直接叫出了伍建章的名字。 不過這事也不怪他這么激動,實在他怎么都沒想到,伍建章會突然跑出來橫插一杠。 和羅藝那個聽調(diào)不聽宣的北平王不同,伍建章這個忠孝王很注意避嫌,當(dāng)年的老部下主動打散了,只留下一支人手不多的親兵。平日里對朝政也絕不多嘴,哪怕隨軍出征,那也就是一個象征意義,對軍務(wù)絕不指手畫腳。 可就這么一個泥菩薩一樣的人物,你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他卻突然給你來了一個狠的,賀若弼怎能不氣? 一旁的幕僚趕緊勸道:“老爺,小不忍則亂大謀?。‘?dāng)年忠孝王以一方諸侯的身份投誠,只要沒犯上作亂,就連陛下都不好對他如何,咱們?nèi)羰呛退麑ι希^對沒有半點好處。如今不妨先隱忍下來,尋機再做打算。” “打算個屁!” 鮮卑人骨子里那股蠻性上來,賀若弼起身就準備去找伍建章理論,一旁的幕僚連忙示意幾個親兵攔下了他。 “老爺,這事咱們不占理,去了也是...” 也是什么,幕僚沒說,但賀若弼清楚,無非就是自取其辱罷了。 “哈哈哈!” 就在賀若弼暴怒的時候,伍建章的帳中卻是其樂融融。 伍建章大笑著阻止了秦風(fēng)的行禮,然后開口道:“子玉無需多禮,犬子那個南陽侯還是托了你的福,當(dāng)時老朽該向你行禮才是?!?/br> 花花轎子眾人抬,秦風(fēng)連忙謙虛道:“伍兄的侯爵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與小子何干,忠孝王太過抬愛了。” 伍建章看了一眼旁邊有些畏懼的伍云召,不屑道:“若是沒有子玉說降蕭摩訶,這小崽子縱有霸王之勇又能如何?” “說起來,上次老夫和韓總管都承了你的情,如今這些也算不了什么,當(dāng)不得子玉你的大禮。” 看到伍云召臉紅的直抓腦袋,秦風(fēng)不由笑道:“老王爺多慮了,伍兄一身武藝天下難尋敵手,統(tǒng)兵作戰(zhàn)也深得老王爺真?zhèn)?,頗有大將之風(fēng),就算沒有小子,憑他的本事,日后便是國公也不在話下,小子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小子倒是要恭賀老王爺后繼有人了!” 虎父無犬子,這大概是所有父親的希望。 伍建章自然也不例外,他這個異姓王定然是無法傳承下去的,他這些年謹小慎微,無非是在避嫌,等他哪天兩腿一蹬,伍家自然無需再擔(dān)心楊堅的猜忌,可后世子孫如何,伍建章卻放不下心來。 伍云召勇則勇矣,帶兵打仗也不差,但這個腦子... 不是說伍云召笨,是這小子天生就對陰謀詭計沒什么興趣,所有的天賦都在帶兵打仗和武藝上,伍建章?lián)牡木褪撬蝗怂阌嫛?/br> 若是能有秦風(fēng)在旁提點的話,這點倒是無需擔(dān)憂,所以伍云召要給秦風(fēng)送物資的時候才沒有絲毫的阻攔。 當(dāng)然,他不會把寶全部壓在楊廣和秦風(fēng)的身上,但憑他現(xiàn)在的身份,為秦風(fēng)擋住賀若弼卻沒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里,伍建章突然開口問道:“老朽聽聞晉王,遼東李家的小子還有蘇威的兒子都在子玉那里求學(xué)?” 秦風(fēng)楞了一下,點頭道:“互相探討罷了?!?/br> 伍建章笑道:“老朽就這一個兒子,可惜是個不成器的,每日只知舞倒弄棒,送予子玉學(xué)些文墨如何?” 那個...有學(xué)費不? 秦風(fēng)很想問上這么一句,但人家伍建章剛為他得罪了賀若弼,這話卻不好開口。 “互相探討罷了,若是伍兄沒有意見的話,小子自然不會敝掃自珍。” “他能有什么意見?” 伍建章瞥了一眼伍云召,根本就沒有詢問這娃的意見,就幫他決定了下來。 說完私事,伍建章沉吟片刻,開口道:“子玉,宋國公怕是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