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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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軍離開壽春的楊廣有些亢奮,就如同一只沖破牢籠的小鳥,時刻渴望著自由的飛翔。 大軍行進的速度并不快,但楊廣并不無聊,他每日都在和一眾將領(lǐng)和智囊探討著戰(zhàn)局。 團結(jié)力量大,但人多同樣代表著嘴雜,尤其是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想要從駁雜的計劃中挑選出一個最為合適的計策,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而這就要考驗一個統(tǒng)帥的決策能力了,有時候名將和庸才之間所間隔的無非就是這么一條淺淺的溝壑,邁過去,那就是聞名天下,甚至是名垂青史的名將,邁不過去,不管你之前做的再多,頂點就是趙括。 唯一幸運的是,大的策略已經(jīng)定下了,沿著整條大江,八路進軍,但究竟哪一路作為主力卻爭執(zhí)不休。 以高颎、賀若弼為首的一派以為應(yīng)當(dāng)由其他七路佯攻,從廣陵出一支精兵渡江,然后直插建康! 說實話,這個策略不能算錯,賀若弼在吳州經(jīng)營多年,積累了戰(zhàn)船無數(shù), 麾下的兵馬也絕對稱得上兵強馬壯,但楊廣卻不愿意。 不談給秦風(fēng)捅的那一刀,就說支持這軍略的都是太子一系,就算楊廣隨了他們的意,他們也斷然不會背叛太子支持他楊廣,那為什么要支持? 以伍建章為首的一派則堅定地站在了高颎等人的對立面,他們以為,應(yīng)該由晉王殿下親自駕臨廣陵,然后收攏戰(zhàn)船,厲兵秣馬,然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韓擒虎軍為主力,從荊襄一線直插建康! 這一派的理由同樣很充足,南陳沒有多少騎兵,步卒也就一般,但水軍卻頗為強悍。大江乃是天險,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曹孟德赤壁之戰(zhàn)的覆轍。既然如此,陸路進可攻,退可守,絕對是上佳的選擇。 兩派誰也沒辦法說服誰,至于楊素則表現(xiàn)的很曖昧,這個不錯,那個也行的敷衍著,明顯是準(zhǔn)備當(dāng)墻頭草。 如果子玉兄在的話,他會怎么抉擇呢? “捷報!”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楊廣雙眸中精光一閃,喝道:“來人,去看看!” 貼身侍衛(wèi)吳勝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出帳查看情況。 高颎皺眉道:“殿下,我大軍未至,何來的大捷?” 要知道大捷可不是能夠亂報的,而且這里面還有不少的學(xué)問,如果沒有上千斬獲的話,你敢說這是大捷,引起別人笑話還是小事,此后定然會在皇帝和軍中大佬的心中留下不穩(wěn)重,輕浮,好大喜功等等不好的標(biāo)簽,以后再想得到重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可問題是,大軍已經(jīng)出發(fā),甚至八路攻陳的消息也放了出去,難不成陳國還敢派上千的大軍渡江? 大隋和南陳交戰(zhàn)多年,對手有幾斤幾兩大家都清楚,南陳一直處于守勢,那還是在蕭摩訶和他麾下十萬大軍還在的時候,如今的南陳憑什么渡江? 陳叔寶是不聰明,但也沒傻到這種地步吧? 楊廣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拿這個胡亂報捷的家伙開刀了,反正吳州是賀若弼的地盤,不管收拾了誰他都不會心痛。 很快,大帳之外就響起了腳步聲,而且不光是一個人的。 吳勝挑開帳簾,躬身道:“殿下,報捷士卒到了?!?/br> 虛報戰(zhàn)功還是確有其事都與他吳勝無關(guān),帳內(nèi)一群大佬,根本就輪不到他說話,他也不會蠢到在這個場合找什么存在感。 劉哲明作為監(jiān)軍,或者說楊堅的耳目,此時站出來輕笑道:“恭喜殿下,大軍未至,敵軍就已喪膽也!” 惡心人? 楊廣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劉哲明是在恭維自己,所以他根本沒搭理劉哲明,而是淡淡道:“讓他進來?!?/br> 當(dāng)杜伏威別人帶著進入大帳以后,那股凝重?zé)o比的氣氛讓他不禁垂下了頭,一雙雙飽含著各種各樣情緒的眸子更是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他不敢抬頭,甚至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傻愣愣地就站在了原地。 劉哲明看到杜伏威這等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先是鄙夷的扯扯嘴角,然后喝道:“晉王殿下在此,還不行禮!” “噗通!” 杜伏威二話不說,直挺挺就跪了下去,仿佛一截從中斷裂的木樁一般。 老實說,杜伏威確實不知道該用什么禮節(jié),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秦風(fēng)和孫偉彥,至于什么晉王,乃至皇帝,那都是存在與人們口中的生物,他從來沒奢望自己能夠有見到這種大人物的一天。 杜伏威跪的很重,如若不是帳內(nèi)鋪著厚厚的地毯,只怕他這雙腿不廢,也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 看著杜伏威年輕到不像話的臉龐,楊廣皺了皺眉。 吳勝干咳一聲以后輕聲提醒道:“無需緊張,把你來的目的說清楚就行?!?/br> 楊廣贊賞地看了吳勝一眼,心中暗嘆著這小子越來越有眼色了。 作為大軍的統(tǒng)帥,不管他喜不喜歡,楊廣都必須保持威嚴(yán),但除此之外,一個合格的統(tǒng)帥不能僅以威勢壓人,必須讓人感到崇敬才行。 在這方面,楊廣是一個新手,吳勝的提醒不僅避免了杜伏威繼續(xù)發(fā)愣,同時也讓楊廣的形象高大起來。 杜伏威如夢初醒一般從懷中掏出奏報,開口道:“殿下,小的是秦先生麾下斥候杜伏威,大半月前,陳軍不知從何處探查到了我軍的消息,夜襲孫偉彥將軍的大營,秦先生帶著兩千兵馬前往救援,一戰(zhàn)破之!” “秦先生...子玉兄?” 楊廣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輕咳一聲掩飾,然后伸手結(jié)果戰(zhàn)報,但卻沒看,而是開口問道:“你叫杜伏威?今年多大了?在軍中擔(dān)任何職?” 這不是廢話,更不是楊廣閑得蛋疼,而是施恩,用這種和藹的態(tài)度來對待軍中小卒,那么他回去以后定然會將晉王殿下威嚴(yán)無比,同時又不失和氣的話散播出去。 這是楊堅臨行之前教楊廣的,那段時間他幾乎一直在隨楊堅學(xué)習(xí)在軍中該怎么做,如今下意識便用了出來。 “啟稟殿下,小的今年十六...不,是十五!” 大隋男子二十算成年,開始戴冠,十六或者十五的差別并不大,都是未成年,但杜伏威卻習(xí)慣了虛報年齡,可一想到上面坐著的是高不可攀的晉王,他連忙又改口說了實話。 楊廣微微一笑,沒有怪罪的意思,旁邊的吳勝連忙開口道:“殿下面前,你實話實說就是。” 杜伏威不敢怠慢,連忙開口道:“啟稟殿下,小的本是齊州章丘人,父母早亡,沒了活路,這才跟著南征大軍去了南邊。為了填飽肚子,小的只好虛報一歲,好能跟著斥候出去,回來才有飯吃?!?/br> 楊廣臉色一沉,可沒等他開口,旁邊的劉哲明卻好像逮到了什么天大漏洞一般,陰惻惻道:“那你是如何進入軍中的,可是有人舞弊?” 這話就差指名道姓的說秦風(fēng)舞弊了,楊廣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杜伏威連忙解釋道:“小的不是軍籍,是自己跟在大軍的后面到的南陳,后來因為熟悉地形被送給了秦先生?!?/br> 劉哲明沒有放棄,繼續(xù)問道:“那秦先生為何讓你來報捷?” 這話聽著很普通,就和拉家常一樣,可其中隱藏的陷阱卻讓楊廣的臉色異常難看。 劉哲明根本沒有顧忌楊廣的臉色,他是監(jiān)軍,又是楊堅身邊的內(nèi)侍大太監(jiān),只需要對皇帝一人負(fù)責(zé),況且他的問話也不算出格,楊廣就算想發(fā)怒都沒有理由。 杜伏威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徑直說道:“少...秦先生說小的這次有功,不可甘于人下,所以皆派小的前來報捷。” 劉哲明的耳朵很靈,杜伏威雖然止住了下意識的少爺稱呼,但他還是開口問道:“你可是秦先生的家???” 沒理由制止劉哲明,又不想聽他雞蛋里頭挑骨頭,楊廣便伸手打開了報捷的文書,可聽到這個問題,他還是忍不住向杜伏威看去。 “小的自小父母雙亡,無著無落,這才想著從軍立功,秦先生好心收留了小的,小的本來是打算給秦先生當(dāng)家丁的,只是秦先生不愿意,說小的留在軍中更有前程,不能耽誤了。” 聽到這話,劉哲明陰笑一聲,仿佛已經(jīng)達成了目的一般,微微后退一步,雙手?jǐn)n在小腹前,一臉的恭敬。 誰都清楚,上位者最忌諱的就是把軍隊變成自己的私軍,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點出了杜伏威的身份,他相信,遠在大興城的楊堅很快就能得到消息,然后... 秦子玉,報捷?咱家看你還是先承受陛下的猜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