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十八章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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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br> 江南歸輕輕地擺了擺手,三十一支輕舟蕩開漣漪,朝著湖心悠悠滑去。 岸畔的修行者們欲言又止,但是在上陽云簪的注視下,卻也沒人敢跳出來。 從始至終,寧信的靈力在他們的感知中都沒有絲毫變化,始終都是一尊根基不穩(wěn)的偽天君。 就算修士有手段隱藏自己修為,但是生死之際必然要全力爆發(fā),那一瞬間,再高深的手段都無法繼續(xù)壓制自己的氣息與靈力波動,也就是說寧信與金傲一戰(zhàn),要么是金傲太弱,根本就沒能逼出寧信全力,要么就是寧信的確只是偽天君的修為,剛才戰(zhàn)勝金傲,只是其他的手段而已。 前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金傲年歲過百,乃是凈火天域有名的神君之一,怎么可能敵不過這種無名之輩? 若說寧信真有力敵金傲的實力,又是白衣白發(fā)這般鮮明的打扮,豈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若無上陽云簪現(xiàn)身,寧信起碼還要接受數(shù)十場挑戰(zhàn),才有可能占據(jù)這艘輕舟! “可惡,這小子居然是上陽家的公子!” “我就說嘛,這小子若是沒有什么后臺,怎么敢對金家叔侄下手?!?/br> “都怪金家叔侄那對蠢貨,出手沒能擒下此子不說,還耽誤了我等的時間,給了那些修士們一個吃下丹藥與運功療傷的時間,現(xiàn)在若是再貿(mào)然出手,搞不好還有可能會搭上一條性命!” 在這些觀戰(zhàn)的修士眼中,寧信的底牌再強(qiáng)橫,也不可能無休止的一直使用下去,或許尚有余力能再勝幾人,但不足為懼,萬一正好輪到自己的時候,寧信就不能是用自己的底牌了呢? 若是對自己的氣運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們何必要爭一個看似收獲更多,實際上卻是更為危險的 先登隊當(dāng)中的一個席位呢? 一個外來者的機(jī)緣,奪了不也就奪了? 哪怕寧信背后站著的是八大神朝又有何妨? 他們在場的修士的確有所屬勢力,但大多隨時都可以脫身,還有部分散修在一旁虎視眈眈,寧信背后的勢力就算再大,算賬的時候也未必能找到他們,何必為了一時忌憚,壞了自己氣運與可能會有所得的不菲機(jī)緣?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且不提寧信的后臺到底是誰,單憑他姓上陽,就足以讓他們忌憚! 金家的旁系公子他們都必須忌憚,何況是上陽家家主候選人,上陽云禮的兒子? 寧信將雙手背負(fù)在身后,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寧某與輕舟便在此處,若是還有人覺得寧某不配與江宗主等人一同先登遺跡,隨時都可以出手挑戰(zhàn)寧某,若勝了,這席位我便乖乖向讓,可若是敗在了寧某手下,也莫怪寧某下手狠辣!” 江南歸微微扯了扯嘴角,一時之間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寧信。 此地聚集的修士約莫數(shù)百人,可真正有本事的人其實不過就二十來位,除開下場凄涼的金家叔侄與分神境的江南歸之外,此地居然還有兩尊分神境修行者! 除開上陽云簪之外,還有一雙妖異的丹鳳眼,始終定格在寧信的身上。 “是這股氣息沒錯,原來是你,壞了本座的大事!” 青衫大袖之下,骨節(jié)分明的雙拳死死攥在一起,一口銀牙緊咬,整個人都?xì)獾冒l(fā)顫。 不過生氣歸生氣,他也沒有愚蠢到在上陽云簪的眼皮子底下對寧信出手,就算手段盡出下,他有七成的把握從上陽云簪手下全身而退,但是上陽家古宅里躲著的那些老怪物若是出手,可不是他如今能夠抵抗的! 原本對禹池遺跡毫無興趣的他,忽然對禹池遺跡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 連上陽云簪都要親自出面交好的晚生,這個白發(fā)青年在上陽家地位絕對不會低,興許就能從他的口中撬出一些秘密呢,畢竟上陽家的實力之強(qiáng),足以讓八大神朝這等級別的勢力忌憚,可這樣的家族卻始終窩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沒有半分?jǐn)U張的意思。 這其中的隱秘若是被人挖掘,絕不亞于一場潑天富貴! 再不濟(jì),也不會比抓到那條赤蛟要來的差! …… 另外一頭 畫執(zhí)事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盛開的一片花海,俊美的臉上無悲無喜,只是淡然道:“花執(zhí)事若是想出手,盡管放馬過來便是,何必攔住我的去路?糟蹋了你我的時間不打緊,可要是耽誤了北雨大人交代下來的大事,只怕連修羅主教那邊都交代不過去吧?” 禹池之畔不是沒有植被,只是鮮少會有鮮花盛放,眼前的這片彌漫著清香的花海一掃,他就知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之大的手筆。 “咯咯咯!” 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從花海之中響起,旋即,那聲音又是柔媚無比的說道:“我才舍不得對畫哥哥出手呢,我此行只是奉了引渡首的命令,交代畫哥哥一個任務(wù)而已。” “何事?” 聽到‘引渡首’三個字,畫執(zhí)事的眼中才有了些許波瀾。 無人見過樣貌,也無人聽過本音,只要能出示信物,任何人都可以是引渡首,這個職位,便是他夢寐以求的職位,也只有這種級別的人物,才有資格讓他動容。 “此行,你會遇到一個叫寧信的后生,殺了他?!?/br> 花執(zhí)事的聲音終于不再嬌媚,反而如同來自九幽冥域的索命女妖一般,兇戾到了極點! 畫執(zhí)事緊了緊手中的佩劍,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知道了?!?/br> 任務(wù)下達(dá),他不需要問因果,只需要何地,何人,何時即可。 花執(zhí)事的聲音再一次嬌媚了起來,銀鈴般笑道:“咯咯咯,對了,這件事畫哥哥爛在心里,自己執(zhí)行就好,引渡首大人的意思是……我們當(dāng)中,有些人不太干凈?!?/br> 這番話,顯然是針對酒執(zhí)事了。 若非如此,花執(zhí)事何必派人引開酒執(zhí)事,交代完了任務(wù)之后,還要如此補(bǔ)充一句? 畫執(zhí)事腳步輕頓,面無表情的說道:“可要我,一同處理了?” “畫哥哥倒是自信,咯咯咯?!?/br> 說到這里,花執(zhí)事話鋒一轉(zhuǎn),寒聲道:“此事就不勞畫哥哥費心了,引渡首大人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