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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娼門女侯在線閱讀 - 第102節(jié)

第102節(jié)

    楚漢心頭一動,突然聽見門砰的一聲,小蝶跌跌撞撞沖了進來,一張小臉煞白,張嘴說不出話來。

    “出了什么事?”

    小蝶眼睛通紅:“酈小姐,不,瑤雪郡主沒了!”

    江小樓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中原本執(zhí)著的青釉葵口茶盞一下子滾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酈雪凝死了…

    是她聽錯了,還是一切猶在夢中。江小樓全身如墜冰窟,幾乎忘記了全部的言語,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下意識地向前走了一步,繡鞋徑直踩在鋒利的瓷片上,鞋尖染了淡淡茶汁卻也渾然不顧:“立刻備馬車,我要去慶王府?!?/br>
    慶王府門前已經(jīng)掛起了白幡,兩邊站滿迎客的隨從,里面哭聲震天,忙碌喪事的人來來去去。江小樓進去的時候腳步匆忙、面色惶急,與周圍那些衣冠楚楚前來吊唁的客人完全不同,一時引來無數(shù)人的注意。

    通稟之后,江小樓作為特殊的來客被引到小花廳,她坐立難安,心中惶惑,從始至終不能相信酈雪凝真的亡故。說不定只是誤會,說不定是小蝶聽錯了,王府的郡主并非只有雪凝一人。哪怕她變得冷酷無情,哪怕她不再當(dāng)自己是好友,依舊希望她平平安安地活著。婢女上來獻茶,卻見江小樓端著茶杯,手指顫抖,不由大為訝異。

    不多時,花廳便進來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翠眉珠唇,豐腴端莊,美而不艷,麗而不妖,素雅端莊,眸中含慧,身上穿著云紋青花圖案的素服,長長裙擺幾乎曳地,雖既無精致無雙的錦緞,也無璀璨奪目的珠寶相匹配,卻因一份卓爾不群的氣質(zhì),猶如碧綠嫩葉中一朵迎風(fēng)怒放的富貴牡丹,艷冠群芳。她是金陵郡王赫連允的妻子——蔣曉云,也是這次出面主持整個喪事的人。

    蔣曉云看著江小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覺這年輕女子容顏嬌艷如美玉,嫵媚勝桃花,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出眾非凡,左思右想?yún)s不知是何處貴女,不由面露疑惑。身邊青衣小婢十分機靈,立刻在蔣曉云的耳畔低語幾句,蔣曉云才算對江小樓的身份有了些許了解。

    她婷婷走上前,面上含著淡淡的悲傷:“江小姐,meimei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不幸,本應(yīng)第一個通知你,只是事發(fā)突然,一時未能顧及,請多諒解。”

    江小樓卻揮手止住,凝眸望她:“雪凝在哪里,我想見一見她。”

    蔣曉云料不到對方如此開門見山,輕輕蹙起了眉頭,滿是為難神情:“這,怕是不妥。”

    “您言重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見這最后一面也不枉相交一場?!苯茄垌纬喝缢裆珮O為鄭重,顯然不是開玩笑。

    蔣曉云臉色不變,反倒是極為溫和地道:“江小姐,不是我們不讓你見,而是因為meimei是極愛美的,她臨去的時候再三囑托,人之將死,容顏衰敗,實在無顏見人,若有故人探訪,一律謝絕。從前我還在想所謂的故人是誰,今日可算見到了?!?/br>
    她聲音如同潺潺流水,十分悅耳動聽,讓人不由自主產(chǎn)生安定和信服之感。

    江小樓良久未能言語,蔣曉云只是略帶同情地望著她,并不催促。江小樓微微閉目,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道:“請?zhí)嫖蚁蛲蹂ǚA,我要求見?!?/br>
    蔣曉云眼眶微微紅了,悲戚之情溢于言表:“王妃病了,臥床不起,她愛女心切,這是被meimei的突然去世擊跨的,現(xiàn)在不宜見任何人。江小姐,若你要吊唁,我這便領(lǐng)你去,可若是要見王妃…怕是暫時不行?!?/br>
    她說得入情入理,江小樓竟也無從反駁,她站起身,語氣平淡地道:“郡王妃,我當(dāng)然明白你是一片好意,可若是見不到王妃,我是不會安心的?!?/br>
    蔣曉云芙蓉面上疑慮重重:“不如…你改日再來,等王妃心情平復(fù)一些,我會向她提起你來過?!迸赃呮九淼溃骸翱ね蹂?,外頭有客到了?!?/br>
    蔣曉云用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淚,向著江小樓滿是歉疚地道:“對不起,如今實在忙不過來”

    “郡王妃請便?!苯侵皇堑?。

    蔣曉云略一猶豫,便又道:“待王妃康復(fù),我會派人上門通知的,小姐莫要著急?!币桓标P(guān)懷體貼,照顧周到的模樣,沒有因為江小樓并非貴重的吊唁賓客而有絲毫怠慢,絕對的大家風(fēng)范,讓人心生好感。

    婢女引著江小樓出門,然而她走到臺階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zhèn)鱽磉b遙的喪樂,下意識地腿腳一軟,一個踉蹌竟然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小蝶眼明手快,連忙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江小樓輕輕推開她的手,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到一絲情緒:“不,我沒事?!?/br>
    小蝶滿是憂慮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么才能勸解。

    那哀樂陣陣,云板聲聲,似乎都無法傳入江小樓的耳中,她渾渾噩噩地去靈前上了一炷香,目光停在大廳里的四十八名高僧身上,那些人口中念著大悲咒,替死者超度亡魂,他們的聲音如同咒語,把江小樓的神志都吵得昏昏沉沉,便連自己什么時候出了慶王府都不清楚。

    江小樓并未直接回去,而是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傅朝宣的藥堂。她竟一反常態(tài),長驅(qū)直入,面對愕然的傅朝宣,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告訴我,雪凝她的病情到底如何?”

    傅朝宣怔住,下意識地道:“我?guī)兹涨皠偳七^,說是王妃替她求來宮中良藥,病情已經(jīng)有所緩和——”

    江小樓目光中射出寒冷的光芒,聲音猶如凝結(jié)成霜:“可是,她死了!身為主治大夫,連她的病情你都無法準(zhǔn)確判斷么?是她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zhuǎn),還是你在安慰我?”

    傅朝宣滿面不敢置信,稍停,他略帶遲疑道:“她本就是無藥可醫(yī),再好的良藥也只能拖得一時。病情突然發(fā)生惡化,這也是有可能的。”

    江小樓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卻是斬釘截鐵道:“不,若她真要死,也該與我見最后一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會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br>
    今天一整天,她重復(fù)了數(shù)次這樣的話,顯見邏輯混亂,思維失常。

    傅朝宣不知該如何安慰江小樓,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臉色煞白、神情極為怪異,完全不像是往日里那個溫柔聰慧的江小樓了。他連忙吩咐小蝶道:“快將你家小姐扶到一邊去坐下休息,替她倒杯茶,緩和一下情緒。”

    小蝶趕緊照做,江小樓卻捧著茶盞一言不發(fā),碧青色的茶盞里茶葉浮浮沉沉,她的眼睫低垂,便是極為認真地看著,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冥想。

    傅朝宣身為大夫,早已見慣生死,但他知道江小樓與酈雪凝姐妹情深,一時難以接受,便柔聲勸說道:“小樓,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酈小姐的確病入膏肓,即便有靈藥延命,再長也不過寥寥數(shù)月。你其實早有心理準(zhǔn)備,為何要如此耿耿于懷,放下吧?!?/br>
    江小樓一直沒有說話,蒼白的面孔卻是隱隱透出哀戚之色。小蝶不禁道:“他們連最后一面都不讓小姐見——”

    傅朝宣俊美面容添了三分理解,沉聲道:“這一點我也可以理解,人家剛剛失去女兒,你們立刻上門要求見遺體,實在是有些不通情理。小樓,聽我一句勸,酈小姐的確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雖然去得突然了些,倒也是意料之中”

    按照規(guī)矩,慶王府停靈七七四十九日,到第四十九日那天,酈雪凝出殯,場面風(fēng)光無兩。除了第一次上門吊唁外,江小樓如同一個外人,對這一切的發(fā)生視若無睹。終于,慶王府將酈雪凝葬在了墓園,算是風(fēng)光入葬。

    當(dāng)夜,負責(zé)看守墓園的老人倚著門板昏昏欲睡,猛然一陣陰風(fēng)吹來,他嚇了一跳,揉著惺忪的眼睛四下里瞧了瞧,見到一切風(fēng)平浪靜,便又靠在門板上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他突然一頭栽倒,仰面睡在地上,鼾聲大起。

    江小樓瞧著那盞幽幽的燭火,指著埋下去的新墳,道:“就是這里,給我挖。”

    楚漢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眼底滿是震撼:“不,我做不到!”

    江小樓一張素色面孔難得沒帶笑意,聲音里滿是冰涼,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讓人心底發(fā)寒:“你當(dāng)然做得到,立刻挖下去,我要見到雪凝的遺體?!?/br>
    楚漢手在顫抖,鐵鍬抓在手上幾乎沒辦法落下去,江小樓卻盯著他,目光毫無暖意:“我要知道真相,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若是你做不到,回去立刻換別人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楚漢咬牙,明明是個健壯的漢子,卻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酈雪凝的死他很傷心,也能體會江小樓的心情,可掘人墳?zāi)埂瓕嵲谑翘膳铝耍?/br>
    小蝶瞅見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鐵鍬,拼了命地挖了起來。楚漢見狀,不由自主地呆住,猛然醒悟過來,這才開始協(xié)助她。有了他的幫助,不一會兒泥土就被扒開,露出里面的棺木。棺木是用上等杉木制成,大蓋頭有福、祿、壽三星,左右兩邊一是金童執(zhí)幡,一是玉女提爐,棺頭中心五福捧壽,在月光下閃出點點金漆亮光。夜梟猛然從頭頂掠過,帶起一陣陰風(fēng),小蝶手頭一顫,啪地一聲,鐵楸落地,正巧砸在她的腳面上,不由輕輕啊了一聲,卻又趕緊捂住嘴巴。

    江小樓冷冷地道:“拿斧頭來。”

    小蝶將斧頭遞給了楚漢,楚漢一咬牙,高高舉起,從上而下猛然劈了下去。他力大無比,這一下去,整個棺木的蓋子裂開了,露出了里面的人。

    江小樓的目光一瞬間凝注了,她看見了酈雪凝,就如同睡著一般躺在棺木里,容顏如雪,面頰緋紅,唇上甚至點了丹朱,一身華服,盛裝而眠,遠遠望去便像是睡著了一般。

    “小姐——”

    “把人抱出來?!苯呛敛华q豫地道。

    楚漢瞧著江小樓的膽大,只覺心里無比痛心。一個年輕的女子香消玉殞,長眠于此,為何不讓她好好休息,竟然為了心中些許懷疑,甚至連死者為大都顧不得,半夜里跑到這里來掘墓,江小樓啊江小樓,你的個性是有多么偏執(zhí)!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不干!江小樓,不許你再碰她的尸體!”楚漢實在忍不住,跳下去便要把棺木重新掩好,卻聽見江小樓清亮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若你這樣做,從今往后就滾出金玉滿堂,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xiàn)!”

    這話說得極重,楚漢猛然扭頭,憤怒到了極點,可看到江小樓站在月光下,一張臉簡直比逝去的人還要蒼白,肩膀甚至在隱隱顫抖的時候,他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別過臉去,手中的動作卻停下了。

    “我說過,抱她出來。”江小樓再次重復(fù)。

    楚漢遲遲沒有動作,小蝶不管不顧地跳下來,竟然就要執(zhí)行江小樓的命令,楚漢一把攔住她,字句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我來!”

    江小樓帶著酈雪凝的尸身,徑直來到傅朝宣的藥鋪,拍門之后,藥童才睡眼惺忪地出來開門,瞧見江小樓一身露水、面色慘白的站在門口,一時還以為撞見了女鬼,嚇得驚叫一聲。

    “噤聲!”楚漢冷聲道,一把推開藥童,把背上負著的人放在了藥堂中間的小床上,還不忘替她整理好衣擺上的褶皺。藥童瞪大眼睛:“這么晚了,我家大夫不見病人!”話音未落,他便瞧見床頭那人美目緊閉,面上雖然覆著脂粉,那顏色卻像是浮在表面,形容給人一種異常古怪之感,一時心頭大震:“死…死人!”

    恰在此刻,傅朝宣披著外衣出來,瞧見江小樓已是萬分驚訝,待看到酈雪凝的尸身更是一下子驚住。

    “我不認識仵作,也不放心別人,只能交給你?!苯钦J真地望著他。

    說到底,她就是不信酈雪凝是病入膏肓而亡,傅朝宣嘆了口氣,走上前去道:“請回避一下,我會好好檢查?!彼幫挥傻溃骸澳谴蠓?,又不是仵作——”

    傅朝宣看他一眼,藥童縮了縮脖子,立刻噤聲。

    傅朝宣命人取來屏風(fēng),遮住了外面的視線,江小樓卻堅持要留在屏風(fēng)之內(nèi),叫他也莫可奈何。

    傅朝宣看她一眼,不由嘆了口氣,當(dāng)著她的面仔細檢查了一遍,口中輕聲道:“眼、耳、口、鼻、咽喉都沒有異物——”他的話說到一半兒,卻突然頓住了,原本的話語戛然而止。

    江小樓盯著他:“哪里有問題?”

    “脖頸以下有外傷,你瞧——”傅朝宣將衣衫揭開,露出那里面的皮膚給她瞧。原本潔白無瑕的皮膚,滿是青紫的傷痕和累累傷口,雖然傷口明顯都經(jīng)過處理,但人死之后皮膚是沒有康復(fù)能力的,那傷痕便越發(fā)明晰,可謂是觸目驚心。

    江小樓的血液一下子凝固,渾身一片冰涼。她睜大眼睛盯著那些傷痕,憤怒像是洶涌的潮水,猛然撲了上來,在她心口一點點變得清晰。此刻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話,就會無法克制渾身發(fā)抖,所以她極力想保持鎮(zhèn)定,雙手緊握沉拳,拼命的、努力的握緊拳頭,即使如此努力,也無法忽略眼前的事實:酈雪凝的遺體就在眼前,而且死得極慘!想要讓自己轉(zhuǎn)開眼睛,根本不可能。不管在任何時候,雪凝都陪伴在她的身邊,然而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她,究竟是誰殺了雪凝、為什么殺她?還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

    可是傅朝宣的話還未說完,當(dāng)他的手指觸到雪凝的頭顱的時候,突然僵住了,良久都說不出話來。隨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把酈雪凝的長發(fā)扒開,露出雪白的頭皮,江小樓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雪凝的頭上有一顆黑色的圓形物體。

    老天爺,她看見了什么!一直悄悄靠在屏風(fēng)邊上的小蝶驚呼一聲,楚漢慌忙跑上來:“出了什么事?!”隨后,他也親眼瞧見了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

    “這是什么?”

    “是…一根鐵釘。”一根長長的鐵釘,對方是把鐵釘活生生釘入了酈雪凝的頭顱,才會造成她的死亡,傅朝宣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比冰雪還要白,簡直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做大夫這么久,他何等可怖的傷口都見過,卻從未見過有人如此殘忍,竟然將鐵釘釘入一個女子的頭顱,簡直是太可惡、太殘忍!

    楚漢如遭雷擊,酈雪凝是慶王府剛剛認下的瑤雪郡主,身份高貴,誰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而慶王府明明知道發(fā)生的一切,又為什么若無其事地把她當(dāng)成病死的人下葬?!不,這不對,一切都太奇怪了!

    第二日一早,江小樓再一次來到慶王府,但這一回她是帶著慰問的禮物前來。

    蔣曉云來接待她的時候,依舊是滿臉歉意:“江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王妃身體還沒有康復(fù),暫時不見外客?!?/br>
    江小樓臉上是一副哀戚的神情:“我與雪凝,喔,就是你們所說的瑤雪郡主乃是舊友,向來情同姐妹,如今她遭蒙不幸,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理所應(yīng)當(dāng)來看望王妃,希望您能行個方便?!?/br>
    蔣曉云似是非常同情,猶猶豫豫地道:“可這件事——我實在做不了主,這樣吧,我讓人向王妃通報一下,看看她是否愿意見你?!?/br>
    江小樓只是淡淡一笑:“那就麻煩金陵郡王妃了?!?/br>
    蔣曉云滿臉都是和氣的笑容,半點沒有嫌江小樓出身低微的意思:“無妨?!闭f著她揮了揮手,吩咐身邊的婢女道:“去稟報王妃,就說小姑的好友來看望她,問她是否可以出來見客。”婢女應(yīng)聲而去,江小樓便在廳中靜靜地等待著。

    手中的茶涼了又換過一回,蔣曉云倒是耐心十足,一直陪著江小樓東拉西扯,顯然精通待客之道,絕不至于讓她覺得冷清。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蔣曉云終于有些坐不住,起身道:“這兩日府里都忙著喪禮,也沒能好好地管教下人,竟讓她們?nèi)绱说÷腿?,請在這里稍坐片刻,我親自去瞧瞧?!?/br>
    江小樓欠身道:“那就多謝您了?!?/br>
    目送著她翩然遠去,小蝶攥緊了拳頭道:“小姐,她們這是什么意思。”看到酈雪凝的慘狀之后,小蝶已經(jīng)不再怨怪她當(dāng)初的冷淡無情了,小姐說得對,酈姑娘一定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幸才會性情大變…

    江小樓眉眼平靜,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芒:“繼續(xù)看下去你就明白了?!?/br>
    江小樓昨天整整一夜都沒有入睡,而小蝶亦是守在一邊,捧著酈雪凝的舊物哭泣不已。這是她們?nèi)酥g的情分,任發(fā)生任何事,都沒辦法割舍。

    過了許久,才見到蔣曉云再次踏入大廳,她唇上帶著淡淡的笑,卻是滿臉惋惜:“實在是對不住了,大夫正巧在里頭看診,聽說要出來見外客,直說不宜,讓你空等了許久,只能請改日再來——”

    江小樓眸色微涼:“無須勞煩,我自己前去見王妃吧?!?/br>
    蔣曉云恍若不覺她真意,只是含笑擋在她面前,神情溫婉:“這——怕是多有不妥?!?/br>
    江小樓的目光與她撞在一起,猶如針尖對上麥芒,一時激起點點銳芒。

    就在這時候,眾人卻突然聽見一聲冷哼道:“有什么不妥?”

    所有人朝那聲音發(fā)出的地方望去,只見到重重珠簾之后,一個素色衣衫的中年婦人從簾后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面上撲了厚厚的脂粉,整個人似是強撐著,走路都打飄,卻還是勉強支撐在婢女的身上才走了過來。

    蔣曉云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的神情,連忙道:“王妃,您怎么起來了?”

    慶王妃冷冷一笑:“有客到,為何不稟報我?”

    蔣曉云面上很快浮起一絲淺笑,卻是無比謙卑的模樣:“請王妃恕罪,實在不是我不肯通報,是與大夫商議過后才做的決定。王妃,您風(fēng)寒未愈,還是要多加保重為好——”

    慶王妃瞪著她,想要說什么卻又強忍住,向著她道:“這里沒有你的事,退下吧?!?/br>
    誰知蔣曉云卻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微微屈了身子,櫻唇送雪:“王妃,王爺出去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托,讓我一定好好照顧您。哪怕您怪罪,我也應(yīng)該在這里陪著,以防有什么意外發(fā)生,我沒法向他交代?!?/br>
    字字句句皆是為慶王妃考慮,好生孝順的模樣!然而慶王妃乃是慶王正妻,是王府的主母,可蔣曉云對待她的態(tài)度恭敬是恭敬,卻又隱隱藏著幾分怪異,她似乎并不如何忌憚慶王妃,甚至于連她的意見都不肯聽從。

    江小樓似是并不在意對方的存在,口中道:“王妃,我今日只是來看望您,只要見到您身體安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br>
    慶王妃吩咐婢女?dāng)v扶著她坐下,輕輕向她招了招手。江小樓剛走過去,她便一把拉住江小樓的手,瘦削的指骨死死攥緊:“我也一直想要見見你,雪兒曾經(jīng)向我提過數(shù)次——”她說到酈雪凝的時候,眼眶中蓄滿了熱淚,顯然是悲傷到了極點。

    江小樓心頭一時猶豫,酈雪凝的事慶王府必定知曉,那慶王妃本人呢,她作為一個母親,看到女兒變成那副模樣竟然也不追究么?

    “王妃,你不宜太過悲傷?!笔Y曉云好心好意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