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說什么傻話,你不會失去我的,我保證!” “你答不答應?”上邪抓住他的手,一臉的認真。 楚清朗只好寵溺地答:“好?!?/br> 上邪這才安靜下來。繼續(xù)抱著他,說:“你知道嗎?你不認識我的那段時間,我很難過,我小心翼翼只為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你不知道我做夢都能夢見你離開,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要瘋了?!彼徛卦V說著自己曾經(jīng)的心情,那是一段讓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凄苦日子,真可謂是刻骨銘心。 第028章 可以表現(xiàn)好 那個時候他對她說了很多狠話,連他自己都還記得,想必便是那段日子,讓她感到人生絕望了吧?三百年,說短也短,說長也長,本來等待已經(jīng)很讓人心焦,但是她等來的三百年后,卻是他的不認識。 他真是恨不得自己把她受過的苦都給承受了。但是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她,以后都不放手。 許是哭得累了,上邪竟在他的懷中安靜地睡著了。楚清朗幫她蓋好被子,也躺在她的身邊睡下。 翌日,天氣晴好,可這個地方永遠都充斥著那么一抹冰冷,即使陽光遍布。 楚清朗醒來的時候,上邪還在沉睡,像只小貓似的窩在他的臂彎里,小臉揪成一團,楚清朗好笑地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眼睛居然腫了起來。 頓時心疼得不得了,一定是昨晚哭得太厲害了。他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眼瞼,手卻在中途被她抓住,抱在胸前,像是抱著心愛的物品似的。 楚清朗無語了,只好繼續(xù)躺著,等她醒來。 “叩叩叩——”房門卻在此時被敲響,“王,是我,我可以進來嗎?”外面響起了常舒舒的聲音。 楚清朗蹙眉,她定是伺候自己洗簌來了。但是上邪還沒有醒,昨晚她因為常舒舒的存在哭得那么傷心,楚清朗是真的不忍心再讓她傷心了。 “殿下,舒妃請您出去洗簌?!背謇蔬€在怔愣間,已經(jīng)有侍女來到屏風前恭敬地說了。 “讓她放著吧,我等會兒再去?!背謇实溃骸皼]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再進來了?!彼刹幌胗腥舜驍_上邪睡覺了。 侍女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常舒舒聽完侍女所說之話,在大殿上站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便出去了。 上邪直睡到日上三竿,枕得楚清朗的手都麻了,才悠悠地醒過來。這還沒穿好衣服呢,顧思銘便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見到楚清朗和上邪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 “楚清朗,作為雪族之王,到現(xiàn)在還未起床,是否對得起一直幫你打理上上下下的舒舒?” 上邪剛睡醒,雙眼還迷糊得很,這又聽見了常舒舒的名字,她的臉色頓時垮了。 “你先出去,上邪還未穿衣服,你這樣闖進來算什么?”楚清朗對顧思銘的行為也很生氣,但是誰讓他是他舅呢! 母妃去世以后,這個舅舅對他來說就等同于母妃的存在,他再怎么寵愛上邪,也無法做到對顧思銘叛逆。 “沒關系!”上邪一把掀開被子,穿著里衣里褲便從床上站出來了,拾起放置在一旁的衣服旁若無人地穿起來。 現(xiàn)在的她又恢復了小老虎的那種尖銳姿態(tài),仿佛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顧思銘冷哼一聲,沒說話。 接下來便是洗簌,用膳。 下午,便是顧思銘所說的迎他歸來的大典。這個典安排在晚上,但是他們下午就得開始準備。 在雪族,所有人都穿如雪一般純白的白衣,而楚清朗作為王者,穿的白衣出去質(zhì)地較好、款式與他人不同之外,也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腰間多束了一條鑲金邊的黑色腰帶。挽住長發(fā)的是一根金色簪子,質(zhì)地上乘,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是上邪幫他換好衣服的,事后,楚清朗低頭看著上邪,道:“上邪,其實我真的不想當什么王的,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走,怎么樣?” “男子漢,當有所擔當。楚清朗我不想你為了我一個人,舍棄你的族人,那樣對他們不公平。我想做一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人。你要成全我!”上邪認真地道:“你可以不做雪族之王,但是你必須尋找到繼承人之后再退位,顧思銘有句話總是說得沒錯的,你不能將重擔都推到常舒舒的身上!” 上邪想了一下,又道:“或許,我們真的有虧欠她?!苯?jīng)歷得多了,便很容易便理解了他人的感受。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好,我會很快尋找到新的繼承人,到時候我就帶你走。”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然后她就笑了。 和楚清朗一起走出來之后,常舒舒和顧思銘還有楊思思已經(jīng)等在殿上了。 今日的常舒舒的打扮與昨日不同,她雖然也是白衣,但是看起來很華貴,腰帶是淺金色的,看起來十分大氣,而她頭上的飾物也是相當精致,量不多,但是可以看出來每一樣都很精致。 上邪忽然明白過來,今日能陪在楚清朗身邊的人是常舒舒,而不是她自己。 這是顧思銘早就設計好的,只是她一直沒有想到而已。 常舒舒迎上前來,微微福身,“恭賀殿下回宮。”她的臉上是溫暖美麗的笑容。 而此時的上邪的雙眼還有些腫,從不施脂粉的她的臉色也不太好,有些狼狽。 真是對比下的兩種極端。 楚清朗輕輕嗯了一聲,牽著上邪的手就要走,但是顧思銘此時卻走了上來,說:“殿下,上邪還沒有封號,今天能跟在您身邊的人是舒妃?!?/br> 楚清朗的眉頭皺起來,更緊地抓住上邪的手。 奈何上邪卻在此時掙開了他的手,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顧思銘說得很對,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她的笑容讓他隱隱地感到不安,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出了問題。 當此時,常舒舒已經(jīng)走到他另外一邊,挽住他的胳膊。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她的手,卻在撞見她期待的眼神時,放棄了。 他想要再次抓住上邪的手,但是上邪卻退開了。他蹙眉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嗎?”她若不去,他一個人去又有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會回來的,我就在這里等你,你不能讓我失望!”她笑吟吟地說道。 也許她這么做,只是為了能在他人面前留一個好印象。畢竟常舒舒那么大方得體,她不能輸給她。其實輸不輸也沒什么,她最重要的還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楚清朗選擇自己,是最愚蠢的做法。 其實,她也可以表現(xiàn)得很好。所以,為什么不表現(xiàn)呢? 第029章 等待終成空 光影耀華,觥籌交錯。只是身邊站著的那個人不是她,他便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許許多多的人都在把酒言笑,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高興,畢竟雪族之王真的回來了,動蕩不安了整整三百年的雪族將會有王者統(tǒng)治了。 這是一個可喜可賀的時刻,這也是以后有些人將結(jié)束興風作浪的時刻。 正所謂的有人歡喜有人愁。 他坐在高臺之上,顧思銘與楊思思坐在席間,唯有常舒舒陪在他的身側(cè),望著底下的人對他跪地朝拜,之后便是恭迎的話語,如此景象,他已經(jīng)有三百年未見了吧? 心中并無快樂,也無悲傷,唯一感到不安的便是身邊沒有她! 在接受過他人的敬酒之后,常舒舒也很是恭敬地敬了他許多杯酒,他的戒心一直很重的,但是只是一杯酒過后,他竟看見顧思銘在對他微笑。 他擺擺手,沖眾人道:“本王累了,先下去休息,各位盡興!”語盡,便往殿外走,只是腦袋越來越昏沉。 常舒舒跟上去,攙扶住他的胳膊,“殿下,我送你回去?!?/br> 走出大殿之時,一抹涼風吹來,楚清朗清醒了些許,但也只是一瞬,他察覺到有些不對,正想動用法力之時,整個人竟昏厥了過去。 常舒舒將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扶著他的腰,使得他整個人都倚在她的身上,她附在他耳邊,輕輕地道:“殿下,我送你回去?!?/br> 上邪坐在微冷的庭前,摘下一朵花,先是看了看,然后一瓣一瓣地撕下來,像是在數(shù)這朵花有多少瓣。 霍然間,有人湊近她的臉,呼吸清晰地吐在她的臉上,“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熟花瓣?”是崔顥的聲音以及他那張放大在她眼前的臉。 上邪瞇了下眸子,直接揚手啪在他的臉上,將他推離自己,“離我遠點!” 然后,繼續(xù)熟自己的花瓣。 結(jié)果,崔顥比牛皮糖還牛皮糖,蹲在她的面前,右手支著下巴,道:“上邪,讓楚清朗一個人去應付那么一種場合,你就不怕他不回來了?雪族最不缺少的可是大美人!” 上邪沉默,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好,就算沒有大美人,那也還有危險品常舒舒啊!”他繼續(xù)“好心”地說道。 上邪瞪了他一眼,將剩下的花瓣扔到他的臉上,站起來就要走。 崔顥快速地跟上去,像只蒼蠅說道:“唉唉,如果楚清朗走了,你可以考慮我一下啊,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最重要的是我很愛你啊!” 上邪頓住腳步,斜睨著他,問:“你的愛值多少錢?能吃嗎?” 崔顥嘴角扯了一下,“那楚清朗的愛又能吃嗎?” “當然能啊,而且他的愛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你最好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再跟著我的話,直接杏子核伺候!”說完,繼續(xù)往前走,感受到崔顥繼續(xù)跟上來,她冷眼看他,道:“你再往前一步試試!” 結(jié)果崔顥真的不再往前了,而是站在原地,可憐兮兮地看著上邪。 上邪繼續(xù)走。崔顥繼續(xù)可憐兮兮地說:“南宮上邪我跟你打個賭,如果楚清朗今晚不回來了,那你以后跟我在一起,怎么樣?” 上邪像是沒有聽到,走入房門,直接將門關上。 她并不是去找楚清朗,因為既然說過了相信他,那她就會選擇相信到底的。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桌前,望著放置在桌上不斷燃燒的紅燭,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直到眼睛酸澀,紅燭將盡,卻怎么也等不來他。 她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又退回來,心想著,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給絆住了。 復又回到桌前坐好,又是一支紅燭開始燃燒,有侍女勸她早些睡覺,許是楚清朗當真被什么事情給困住了。上邪皆是搖頭,繼續(xù)坐在桌前,等候著。 凌晨時分,兩只眼皮子開始打架。 上邪揉了好幾次眼睛,終究是沒有頂住瞌睡蟲的侵襲,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她做了個夢,一個噩夢。 夢見楚清朗穿了一身新郎裝,要和自己成婚,但是成婚之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她,而是常舒舒。 上邪剎那從噩夢中驚醒,明媚的陽光從窗外折射進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迷迷糊糊地走向內(nèi)殿的那張大床。 那里一片空寂,沒有楚清朗回來過的痕跡。而她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問旁邊的侍女,“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侍女答:“已經(jīng)是辰時。” 辰時?竟然是辰時了。 “你們殿下有沒有回來過?” 侍女搖頭,“不曾?!?/br> 上邪的心登時咯噔一聲,大腦有瞬間的空白,末了,拔腿就往外跑,她要去找楚清朗,一定要找到他。 一定! 柔軟的大床,被窗外折射進來的光芒給照耀得有些不真實。楚清朗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疼的太陽xue,緩緩坐起身來…… “殿下,您醒了?”熟悉的聲音,卻不是想聽到的聲音。 楚清朗皺眉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竟是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她一身白色里衣,但是脖子上的紅痕則扎眼得緊。